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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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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就那新娘事件发生后,他和赤水贪狼的回头率似乎高了很多,每每与别人擦肩而过,那人都会转过头来对他们俩愤恨地盯上个两眼,他们俩也仿若没感觉般自顾自地走。
没想到这里还挺大,吻蝉和赤水贪狼本速度就极快,但一直走到了夜晚都还没走出去。
一个长长的和呵欠从君吻蝉嘴里钻出,他揉揉眼睛道:“郁闷,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啊。”
赤水贪狼道:“要不就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君吻蝉看见了一道宽大的石墙,石墙底下严严实实地扎了一圈稻草,正中间一个巨大的石雕牛头骨口中吐出一条巨大的剑锋,剑上可这两个大字——湿舍。
君吻蝉开玩笑道:“他们应该不会把我们吃了吧?”
赤水贪狼笑着摇摇头。
“啊,”吻蝉点了点头,过去敲那块巨大的剑身,只是那石块太大太厚,只发出了一点沉闷的声响。
“不用这样,”赤水贪狼指了指君吻蝉腰间挂的微发蓝光的袋子道:“用那里面的铜钥匙。”
果然,将那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一插入咬住剑锋的牛头中,那门便缓缓地转开,分出了两道门。
一走进去便看见有长长两排的身穿白色长袍的人站在道旁,弯腰迎接他们俩人。
君吻蝉一脸莫名看向赤水贪狼疑道:“尸魂界的人不是看到我们眼睛就瞪得往外掉麽?这里怎么又变得这样客气了?难道我们已经离开尸魂界了?”
赤水贪狼道:“黑没有,湿舍仍在尸魂界,不过这里与外界是隔绝的,并且他们都是找不到自己的尸体才被送到这里来的。”
“唉,夜夜望天天不旧,转见日光不见影呐……这两位尊客,你们可知无法找见生前体的悲哀么?那曾今抚摸的触感,依依惜别,唯独留下个记忆却捉不见。”一个身披白色长袍手捧金铃的人缓缓走向他们,步中透出尊贵。
由于他头没低着,君吻蝉才看见了他的面容,确实外面的那些冤鬼发蓝发黑的皮肤不同,他的皮肤在月光中白得无一丝血色,下巴的正中间有一条红痕,黑色的长发一直铺到了地上。
赤水贪狼将左手放在胸前微微行了个礼道:“给大祭司行礼了。”
那大祭司点头道:“果然不错,这几日我族在司天台算卦占星,算见会有两位外界人来助本组解除忧难,我们已等候二位多时了。现天色已晚,想必二位已困了吧?来人!将二位尊客送入客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阵妖风过后,八人抬着一张巨大的座椅跪在地上齐声道:“恭迎尊客。”
君吻蝉二话不说就坐了上去,斜躺在一边眯着眼闭目养神。赤水贪狼含笑地看着君吻蝉,慢悠慢悠地坐在了旁边。
然后这巨大的座椅被四平八稳地抬了起来,后面一群人跟着边念咒语边往天上撒水。洒了水水从天上掉了下来,然后又洒,一直洒到客房时那一大群人全变成了落汤鸡。
在客房中待君吻蝉和赤水贪狼坐下后,大祭司向他们俩行了个礼,转身向后面的人道:“可准备备好了?”
为首的人道:“回大祭司,我们已全身上下彻彻底底被神圣之水所洗染,现以洁净之身静静待命。”
君吻蝉看了看全身被所谓的神圣之水淋得透湿的人,在看看被长袍子拖得湿漉漉的地,一扯嘴角冷笑起来,然后低笑声连连传出。
大祭司微皱眉道:“敢问这位尊客可有何疑虑?”
赤水贪狼看了一眼君吻蝉,对大祭司道:“回大祭司,并无什么疑虑,只是我这位朋友有怪笑癖,望大祭司见谅。”君吻蝉听后由低笑变为了大笑。
大祭司道:“哦,原来是这样,怪笑癖的话若你的朋友愿意,本族有特殊咒语可帮助他治好此癖,请问尊客是否还有其他要求?”君吻蝉听由大笑变为了狂笑。
赤水贪狼道:“谢大祭司美意,无他要求。”
大祭司道:“这样,那我等便退了,若有事,可叫一声,他们皆被神圣之水洗礼过,二位不用担心会被俗身弄脏。”
“好。”
说时迟,那时快,又一阵妖风过后,那群人没了影。
“好笑吗?呵呵,确实有些可笑,但——”赤水贪狼俯身笑看着君吻蝉,纤长睫毛将半透明的眼瞳染成了淡淡的黑色,他轻声道:“有些东西又是不可不信的。”
君吻蝉止住笑,泪盈盈地双手抱住赤水贪狼的脖颈,媚声道:“是么?”然后凑上去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下,眯着眼打量着他。
赤水贪狼嘴角向上一弯,转身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壶酒和一盏玉樽道:“可有兴趣共饮一杯?”
君吻蝉道:“算了,我要去洗浴了,不洗我睡不着的。”道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厅向后院去了。
夜晚院中一池水描着银边,四周绿树环合,绿影婆娑。不时伸出几枝梅花,梅花星星点点的红与白在微风中颤抖,吹落,在水中点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有那么点熟悉的感觉,落红铺地,人怀未寐。
褪去外衣的雪白柔嫩在水中若隐若现,一泼乌发浮在水面,细长的眼半垂着,眼角微微向上飘,说不出的清冷与妖艳。他在这时突然想起在青辞阙中的那个夜晚,也是冷月清照,不过那是在阳间。那一抹白色的影。
赤水贪狼则坐在一旁独自饮酒。
从池水中出来披上薄薄的外衣后,君吻蝉便坐在一旁望着天空,几枝暗香剪影将天空分割为几块。
“畅酣凉夜,暗血梅吹,人在魂归院落。风间尚引几多月?已照见,玉肩更胜。雪臀挂珠,墨瀑吻水,合勾一幅绝图。清宵独挂枝裁剪,试问之,远影酒快。”赤水贪狼吟着诗走到君吻蝉旁边,半分邪气半分调戏地挑起他冰凉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