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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深渊 ...

  •   面对范京不断得寸进尺,梅诗莹开始害怕、回避,她提出过质疑,却被范老师玩笑带过。
      他说她是好孩子,是他喜欢的学生,他这样对她是因为喜欢她,想要好好培养她,只有对她才这样。能够受到他与众不同的欣赏和对待,她应该珍惜和感激才对。
      她茫然无助,不知如何是好,委婉地问过父母、同学,但是谁也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别人帮不了她。
      某一天课后辅导时,范老师说她进步大,给她买了杯奶茶作为奖励。
      她美滋滋地喝了起来,然后意识慢慢变得模糊,他的声音似乎越飘越远。
      再然后,她在他的床上醒来,裸着身子□□,下身有明显的疼痛感。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痛哭流涕,又惊又怕。
      他温柔地安抚她,又哄又骗。
      她始终还是不愿意,他直接拿出手机给她看刚刚拍好的视频和照片。
      从那时起,她的幻想破碎了,她的向往也消沉了。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的人生似乎就从此一直错下去了。

      没有人知道,梅诗莹挨过了多少黑暗凄苦的日子。
      她试过骗自己,范京这样对她是因为爱她,她也是爱他的。可每次被范京折磨后,她连“爱”字怎么写都不知道了。
      她心中充满了恨,想要报复他,将他千刀万剐体无完肤。可无论从体力还是智力上拼,她对他都无能为力。
      她被无情地抛入不见天日的深渊,一个人孤独地流放在荒野之外,没有人对她伸出援手好心来拉她一把,把她拉出深渊。
      在极端的恐惧和愤怒中,她绝望至极,想要结束这条破败不堪毫不价值的生命。
      她想鱼死网破,用自己的死去让范京受到惩处。
      可她既没有死成,范京也没有因此受到影响,他继续大摇大摆在人间招摇过市,寻找下一个受害人。
      受影响的只有她,她想不通,她不甘心,她愤怒她怨恨!所有的负面情绪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终于她承受不住了。
      一次次试图自杀,却总也死不成。她不求活着报仇,一心求死,希望死后化为厉鬼夜夜纠缠范京让他不得安宁。
      可惜天不可怜见,连这点愿望也不让她实现。死不成,而是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在那里,她看到了比她更惨痛的人生。
      不知是电疗、药物起的作用,还是故事听多了心境发生变化,出院后的梅诗莹宛如重生。
      她变得更积极、更努力地去生活,性格也变得更加热情开朗,她要让自己的人生绚烂多姿。
      其实这些都是她的伪装,是她在麻木不仁千疮百孔的心灵和身体上披了一件华丽的外衣,只是为了活下去,艰难而又灿烂地活下去。
      她在黑暗的无底深渊中悟出个道理,没有人可以帮你,只有自己才能救赎自己,只有靠自己才能走出深渊。
      她心里装满了痛苦与怨恨,无论经过多少年都不曾解脱。复仇的渴望强烈得让她难以忍受,日夜啃噬着她的心。
      她无法放过他,也无法放过自己,唯有死才能解开她的心结。
      没有人知道,梅诗莹与范京的重逢并不是一个偶然,无数个看似偶然的背后隐藏着必然的思虑和安排。
      梅诗莹设计好与范京相遇。果然,范京见到长大后具有成熟妩媚与诱惑的梅诗莹,再次色心大动。
      这一次,一步步落入陷阱的人调了个,猎人与猎物的角色互换,哪出戏更精彩呢。
      案发当晚,范京按照约定敲开梅诗莹家的门,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即将走上一条不归路。
      他们玩起角色扮演的游戏,范京扮演一个入室□□杀人的坏人,梅诗莹描述的那些场景都是真实发生的,但又不是那么得“真实”。
      梅诗莹在范京身上乱刺,范京以为是情趣兴奋不已,直到她刺破他的颈动脉,他才发现事情不对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不知道,为了准确刺出那致命一刀,梅诗莹练习了多久。
      他狂怒,暴打梅诗莹,这样的结果只会让他血流得更多,死得更快。
      他眼睁睁看那只葱白纤细的手握着道具水果刀刺穿他的心脏,血注喷涌而出。
      他,动不了了。
      她所有的委屈和悲伤,终于结束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范京,梅诗莹心中唏嘘,原来死亡不过如此,曾经的庞然大物其实只是个纸老虎,轻轻一捅就死了。
      “我们登上并非我们选择的舞台,演绎并非我们选择的剧本。”
      在这迫不得已的舞台上,是束手无策听天由命,只能尽力演好已经注定的剧本?
      还是,奋起抗争放手一搏,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演绎自己的人生?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她知道,他已经知道了最后的结果。

      白淅一回家正好赶上开饭,贺深炖了锅鸡汤,进屋就闻到香味,美食最能治愈人心。
      不过今天不需要治愈,梅诗莹无罪释放,她很开心。
      “官司赢了。”贺深见到她得意的神情就知道了庭审结果。
      “你怎么知道?”白淅笑逐颜开地问。
      “你脸上写着一个明晃晃的大字。”
      “是什么?”
      “w-i-n赢。”
      “哇,你好聪明啊!”
      “是你傻了吧。”贺深无语,“去洗手,吃饭。”
      饭桌上,白淅身心放松,喝着鸡汤啃着鸡腿,好不快活。
      贺深状似无意地问起:“之前你要请的年假,现在还能休吗?”
      “年假?”白淅楞了半秒,“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们说好要去意大利玩的。哎呀,因为忆姐和诗莹的案子耽误这么长时间,暑假已经结束了。”
      “再过两周就是国庆节假期,如果你能请下来年假,我们今年还可以去。”贺深边说边往她碗里捞了几片手掌参。
      白淅愉快地吃下肚,顺带喝了两勺汤。
      “不好说,最近手上有案子在忙。我先问问郁韬,不过希望不大,他那个工作狂恨不得榨干手下全部剩余价值,不会轻易准假。”
      “上次不是和他说好了。”第一次要和白淅出去旅行,贺深当然希望能够成行。
      贺星泽也是一脸期待地看向白淅。
      “我明天去找他,试试看。”白淅决定,不管郁韬用什么条件交换,她都答应。

      第二天,白淅一大早到律所,打好腹稿鼓足勇气做完心理建设,去找郁韬准备就请假进行一场艰难谈判。
      刚开口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门被推开,郁韬的秘书姚梦彤领着两个人进来:“郁律师,这两位警官说来找你协助办案。”
      打头那人正是邢绍恩,他开门见山地说:“郁律师,我是XX分局刑侦支队副队长邢绍恩,请问你认识李爽吗?”
      邢绍恩先向郁韬出示证件,又递给他一张照片。
      听名字白淅完全没印象,可一看到照片回忆片刻就认了出来,这女人是曾和郁韬在地下停车场洗手间里约会的那个小三。
      “认识,”既然警察已经找上门,也没有否定的必要,郁韬爽快承认。
      郁韬请二位刑警入座,又让姚梦彤去倒两杯茶来招待客人。
      白淅想到此人事关boss隐私,准备告辞回避,郁韬却示意她留下,“白律师是我的代表律师,你们不介意对我问话时她在场吧?”
      邢绍恩说:“白律师也算是熟人,不介意。”
      “不知你们想从我这里了解什么?可以说的,我一定知无不言。”郁韬问道。
      “李爽失踪了,目前我们正在排查她所有的社会关系。如有打搅,还请见谅。”邢绍恩客气地说。
      “她失踪了?”郁韬惊讶道,“我和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请问郁律师和李爽是什么关系?”
      “她工作的公司在我们律所楼下,同一座写字楼里的邻居,偶尔在电梯里会遇见,在楼下或附近的咖啡店、餐厅、便利店也曾经碰到过。
      李爽,她曾多次对我表示过好感,主动与我认识,找借口接近我。我和她的关系,算是认识的人。”
      “只是认识的人?”邢绍恩反问道,“在李爽笔记本电脑里,有你和她的床照。李爽闺蜜说,李爽经常对她讲和你的恋爱故事。”
      “我没有和她谈恋爱,我已经结婚了。如果说一定要找个词来形容我和她之间的关系,‘炮/友’或许比较恰当。”郁韬语气冷漠。
      郁boss能把一段出轨不伦恋说得好像喝水吃饭般理所当然,白淅很想提醒一句“喂,脸掉了,要不要捡一下”。
      “你了解李爽吗?比如她的人际关系、兴趣爱好……”
      “邢队长,”郁韬打断道,“所谓‘炮/友’,我对她的了解仅仅在于床第之间,下了床我对她一无所知。她知道我的脾气,不会多说话惹我烦。
      男人,有时候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一旦需求满足,其他的不想知道。你也是男人,你应该懂的。”
      什么应该?我不懂!我是男人,但不是你这种只注重生理需要的男人!别这么随便败坏男人的名声!邢绍恩内心愤怒地反驳道。
      白淅瞳孔地震,对男人无耻的认知提升了一个新高度。
      “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像郁律师,这样随意解决生理需求。”
      邢绍恩看着在旁边不时露出讥讽冷笑的白淅,感到还是要为广大男同胞们挽回形象做出点努力,少数渣男绝对不能代表他们整个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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