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佐光同人）情醉》cardy

13、第十三章

　　脑子里似乎也变成了一片纯白，无法思考，只是盯着自家的天花板痴痴地看着，直到耳边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那么的小心翼翼：[光……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随后是低低的啜泣声。
　　心口一痛，伸出一只手轻轻拉住了对方的手。
　　[佐为，你不要担心，我只是睡着了……没事的……]
　　[睡着了？真的是睡着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
　　他姣好的黛眉拧成了一条线，担忧的眼神一直凝视着我。
　　三天三夜？
　　我愣住了。
　　原来我睡了那么久，难怪全身腰酸背痛的。
　　略一思量，我笑道：[啊！难怪了……我肚子好饿哦！]
　　[阿光……]
　　他的眸中蓄满了担忧，低低的一声轻唤，却饱含了无尽心绪，几乎是一下子敲碎了我的心房，疼痛一阵紧似一阵。
　　[佐为，别这样……]
　　握紧他的手，我安慰道。
　　[阿光，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可是……可是我真的很不安，我就在你的意识里，以前你的心思我都能读懂，但是这几天怪事不断，我也越来越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他边说边黯然地垂下了眼睑。
　　[对不起佐为……我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不过相信我……我真的没事的……]
　　[我能理解的，不说便不说吧，只要你没事就好……]
　　想来他是不想让我为难，微微笑着舒展了眉头，轻轻地在我额间落下一吻。
　　他身上淡淡的幽香总是能让我瞬间安下心来，只想永远就这么窝在他的怀里，忘却时间，忘却烦恼。
　　可是……
　　默默地用力握紧了右手，手心顿时传来一种足矣沁入心脾的温润感，这种感觉我再熟悉不过了……
　　琐魂玉……
　　原来……真的不是梦啊……
　　我闭上眼睛，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或许是因为当时太过震惊以致许多事情都想不通，现在静下心来之后，却慢慢开始理解了。

　　在那样的时代，与其相恋不能相见，不如踏着忘川河水，为你携一朵彼岸花，含一口孟婆汤，即使千年轮回之后相见不能相识，相识不能相恋，也愿意弃今生，念来生，与天一赌。

　　暗暗握紧了手中的琐魂玉，我想起了当时他对我说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轻叹口气，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个梦，没想到琐魂玉真的在我的手上，那么贺茂明说的话就是真的了，如果不采取一些办法，佐为他终有一天真的会消失。
　　感受着手心温润的质感，我紧咬着唇，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渐渐形成。

　　趁着周末，我带着佐为爬上了爷爷家的阁楼，在一堆杂物中重新翻出了那面破旧的棋盘。
　　佐为边看着我小心地拭去棋盘上的尘埃，边不解地问：[阿光，你要干什么呀？爷爷不是已经给你买了一个棋盘了么？]
　　[佐为，还记得我问过你的那句话吗？]
　　[呃？]
　　他盯着我的眼睛，不明白我脸上那忽然显现的飞扬的神情是为何。
　　[我问你如果你可以复活的话，你会怎么办？]
　　他愣了愣，还是摇了摇头。
　　[那你想不想复活嘛！]
　　[阿光你为什么总是问这些奇怪的问题呢？]这些问题恐怕他连想都没有想过吧。[能不能复活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能和阿光在一起已经很满足了。]他望着我，露出一丝柔和的笑。
　　噗通——
　　我的心脏又开始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什么嘛！明知道我对他的笑容最没辙了。
　　不甘心地双手拍上他的脸颊，像捏包子一样用力往两边扯，直到他开始讨饶也没有放手：[笨蛋佐为！你有没有想过一只鬼魂是否真的可以拥有无限的时间？当初你之所以可以存在这么久是因为有一种执念在支撑着，但当你真正无牵无挂的时候又会如何呢？]
　　我放开他，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
　　[……]
　　佐为似乎被我的话噎住了，竟忘了去揉被我捏得通红的脸颊，只是默默地思考着我的问题。
　　[当初我是为了寻找光而痴痴地守在棋盘里，如今和阿光在一起我感到很幸福很满足，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伸手帮他在颊上轻轻地揉了揉，微笑道：[有时候满足也是一种陷阱呢……]就像那遥远的神之一手，又有谁见过真正的完美呢？
　　他听了，紧张地问道：[我最近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了，难道不是因为我的心情的缘故吗？]
　　[要不然你以为呢？]
　　[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太高兴了……]
　　我无语……
　　[佐为，你可知道即使没有神的旨意，流浪的灵魂在世上逗留太久也终会因为灵力的磨损而难逃灰飞烟灭的命运的。]
　　他有些惊讶的问道：[阿光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淡淡的笑了，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琐魂玉，半透明的玉体散发着青玉色的光芒，既朴素又神秘。
　　佐为眼中的惊讶之色更甚，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枚玉，嘴里发出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这、这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大阴阳师安培晴明的随身物件，怎么会在你这儿？]
　　[嗯……我是从贺茂明手中拿来的。]我不紧不慢的说着。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我，摇头道：[光你说什么呢？]
　　知道他是不会相信的了，我只是微笑着，淡淡地说道：[佐为，不只是你留守前世，孤待千年，我也一样……]不同的是那段记忆已经湮灭在了轮回之中。
　　佐为瞪大了双眼，眸中的波澜一阵激荡，霎时滑下两行泪来，他却只是呆呆的望着我，嘴唇微微抖动着，说不出一句话。
　　我抬手轻轻拭去那冰冷的泪水，依旧微笑着对他说：[明白了吧？你不用自责，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
　　[光……光……]他哽咽着，只能呢喃着我的名字，伸手想要把我搂进怀里。
　　我挡住了他的动作，对他摇了摇头。
　　[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呢。]
　　我把琐魂玉轻轻地放在棋盘上，在佐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拿出一把小刀往左手上的血脉用力地划了下去——
　　[光——！]
　　温热的红色液体立刻在手臂上蜿蜒成一道道狰狞的痕迹，然后一串串地坠落到青玉色的勾玉上，闪着淡淡荧光的勾玉霎时变得愈加焕发起来，尽情的享受着血液的滋润，很快盘面上便留下了一滩褐红色的液体。
　　血之祭……
　　以血始，以血终。
　　我早该想到的，自立下了血契之日起，我与佐为之间的羁绊，便是这凝结了无限执念与哀怨的血液，要想琐魂玉发挥功效，这便是最好的引子。
　　前世的光的意念之所以附在那把扇子上，并且频频以血扇的方式出现，大概就是想告诉我这些。

　　我与佐为，早已注定要纠缠百载千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