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佐光同人）情醉》cardy

14、第十四章

　　手倚南窗岁月老
　　恍然一梦已春了
　　千金不换伊人笑
　　不求暮暮与朝朝

　　与光相遇已经有多少年了呢？闭上眼细数，差不多已有两年时光了吧。
　　两年的时光与过去的千年岁月相比短不过一瞬，但是那段孤寂的岁月在我的脑海中已然模糊，真正地如白驹过隙一般，相反，与阿光相处的这短暂的两年，每一分每一秒却清晰得仿如刻在了心上。
　　每时每刻都在一起，心贴著心，手牵著手，无须回首便知他在身旁。

　　我真的很满足了……
　　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可为何阿光总是流露出一缕忧伤？
　　[佐为，我已经全都知道了。]
　　为何阿光会知道过去的事情？
　　我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过去的那些事，甚至对他撒了谎，对我来说，再大的伤痛早已是陈年旧事，只是唯一不想让光再被蒙上忧伤的影子，他应该是时时刻刻生活在明媚的阳光下，灿烂的微笑著的。

　　[佐为，你想变成人吗？]
　　变成人？为什麽要变成人？
　　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
　　我虽然只是一缕幽魂，却能时时刻刻陪伴在光的身边，这是还是人的时候想也想不来，做也做不到的。
　　只要能抱著他，是人是鬼又如何呢？
　　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

　　[有时候满足也是一种陷阱呢……]
　　陷阱？也许吧……即使想到自己有可能会消失却意外地没有感到害怕或忧伤。
　　和光的这两年，足矣，在拥有了这麽多美好之後，再大的磨难又有何惧呢？唯一遗憾的只有不能陪著光一生一世……

　　虽然知道阿光也许正经历著我意想不到的事情，但是当他说出贺茂明的名字之後我著实惊讶不小。
　　贺茂明是当时平安京最著名的大阴阳师安培晴明的徒弟，为人聪明能干，个性又沈稳，很得他的师父和天皇陛下的赏识，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京中为数不多能独当一面的大阴阳师。我还记得当时的光很不喜欢他对人总是一副冰冷的模样，所以常常跟他对著干，不时还会做些小小的恶作剧。
　　可是为什麽阿光会知道贺茂明？要是平常的历史课上他是连安培晴明都不认得的……可阿光又不像是想起以前的事情的样子……

　　看著他手上那枚隐隐透著诡异光芒的勾玉，某种不安的情绪在心中慢慢纠结……
　　凭我的眼光当然能一眼看出那件东西绝对不是新的，而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古物。要说阿光是不可能对这样的东西感兴趣的，却也不像是从爷爷那里拿来的。
　　阿光到底经历过什麽？想起之前的那些怪事，一种莫名的凉意便从心里慢慢往外渗透……原来的那丝丝的不安渐渐变成了害怕、担忧，甚至是焦躁，他却只是望著我，淡淡的笑著，一句话将我所有的情绪瞬间拍散，只剩一片空白──[佐为，不只是你留守前世，孤待千年，我也一样……]

　　脑海中依稀有一个画面浮现，那是许久许久以前，我依附在棋盘里，朦胧的黑暗中，我隐约听到了光的声音在不停地呼唤著我……像丝丝的风，轻轻地萦绕在耳边，忽的转身，却又什麽也抓不住……
　　等到清晰起来的时候，眼前却已是身在阁楼与阿光初遇时的场景。
　　或许那声音是他站在遥远的彼岸，隔著一江寒水，伴著火红的曼珠沙华，轻轻地挥手，一遍遍地召唤著我……

　　从来没有想过不只是自己默默地守了一千年……
　　只不过我选择了永生等待，他选择了轮回回应。

　　眼泪不知何时已泛滥成灾，无数种心绪涌了上来，在胸中不断地激荡，却一个也抓不住。
　　为什麽阿光会知道前世的事情，他经历过什麽，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现在只想紧紧地抱著他，永远、永远再也不要分开……

　　伸出手，指尖刚碰到他的脸颊便被他挡了下来，他的脸上掠过一抹轻柔的笑，我还来不及捕捉那笑中的含义，便见他手中寒光闪过，白皙的手腕上顿时涌出一串串血珠，在我的心上一颗颗炸了开来！瞬间我的眼前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
　　[光──！]
　　我大叫一声，扑过去按住他流血不止的手，心脏仿佛被人割了无数刀，疼得快要窒息。
　　[这是为什麽？为什麽啊……]
　　他用还未受伤的手拭去我不断滚落的泪水，脸上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对我说道：[相信我……没事的……]
　　我紧紧的把他拥在怀里，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著，摇著头，哽咽著重复：[怎麽可能会没事……怎麽可能会没事？]
　　前世的一幕忽的又重现在眼前。
　　血！大片的血染红了我的双眼，整个世界都是红红的一片，分不清现实与过去。
　　轮回！可怕的轮回！如果今生的相遇是为了重复过去，那我这一千年来苦苦的等候到底是为了什麽？
　　[阿光……光……我不要变成人……我宁可魂飞魄散也不愿意让你受半点伤害啊！]
　　他凝视著我的眼睛，虚弱地笑著：[不要这麽说，这枚琐魂玉既然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也就说明它能使灵魂越过彼岸，助人轮回……]话未说完，他眼神一黯：[这或许也是我盗了这琐魂玉後千年不能轮回的代价……]
　　[光……]
　　[你虽然没了肉身，但是你的精魄却仍然在持续轮回中，只要以血之契的力量将琐魂玉的能量尽量发挥出来，便可以指引你找到今世轮回的肉身。]
　　许是嫌血流得太慢，他的话才刚说完，竟然张口往那还在汩汩冒著鲜血的伤口咬了下去！
　　[光！你干什麽呀！]我的心跳差点就停止了，连忙按住那已经惨不忍睹的手，不让他乱动，眼泪更加肆意地流个不停。
　　[我不要变成人！光……我们回去好不好？回去看医生，我不要离开你……呜呜……]
　　我苦苦哀求著，一想到有可能就这样失去他，无边的恐惧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我牢牢的包围，心痛得快要死去了。
　　这一切如果只是个梦该有多好！
　　他苦笑：[佐为，别这样……我最喜欢下棋时的佐为了，沈浸在围棋世界中的佐为，那样的光芒是无与伦比的！我想看到重新执起棋子的佐为！也想和你……真正牵手在一起，而不是时刻担心著你什麽时候会消失……]
　　[阿光……我……]
　　[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有事的。]

　　他的眼眸里闪现著我们相遇时那纯净的光芒，一如当初惊鸿一瞥的悸动，握住的手从此便再也不愿放开。

　　棋盘上吸饱了鲜血的琐魂玉忽然放射出绯红色的光芒，把小小的阁楼映得如血一般鲜红。那在玉中流转著的淡淡的神秘光芒慢慢凝聚在了一起，幻化成了一缕黑色的轻烟从玉体中渗了出来，在空中汇成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依稀可见一望无际的黄色沙漠，还有层层叠叠，长得奇形怪状的城堡。
　　我们兀自惊奇著，突然，一股强大力量猛然将我从地上吸了起来！
　　[光──！]
　　[佐为──！]
　　阿光下意识地抓住我的手，却因为浑身虚弱无力又渐渐地松了开来。
　　[佐为……佐为……不要忘了我……]
　　鲜血从棋盘上滴下来，浸湿了地板，他虚软地匍在棋盘上，凝视著我，眼中满是留恋。
　　望进他的眼神，我的心里疼痛无比，多麽想冲过去抱著他，无奈那股强大的力量紧紧地拽著我，直把我拖向黑暗的深处，用尽全身的力气，我冲他喊道：[光！我不会忘了你的！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等我回来找你！一定要等我啊！]

　　[我……等……你……]
　　他艰难地说出这句话，脸上扯出最後一抹苍白的笑容，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阿光──！]
　　光芒随著他最後的容颜消逝在眼前，心中的痛也随之碎成千万片。再重新拼凑起来之前，依稀看到了一张酷似自己的脸，躺在一张豪华的大床上，脸色如阿光一样苍白。

　　光……我不会忘了你的……绝对不会。
　　你要等我……等我回来啊……

　　我一遍遍地念著阿光的名字，像是要把他牢牢地刻在心上一般。
　　闭上眼睛，任光芒将自己逐渐笼罩，然後，又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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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能相信这篇文章我原本只是打算写成不到五章的小品文的？
　　内容没改，但是写著写著就变成了这麽长……我果然还是改不了罗嗦的毛病啊……

　　下一章终於要完结了！争取明天能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