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的成年老债》黄风

19、第 19 章

　　“犹豫什么！”感觉身体被紧紧抱住，瓜子抬起头看着眼前担忧的脸庞，歉然微笑。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自从答应求婚以后，一次一次的改婚期，吓到他了吧。
　　“这次，用绑的也要留住你。”
　　“不用......”瓜子的声音消失在贴合的唇舌间，本来想说不用这么夸张，但是很快就迷失在甜腻的亲吻中。从最初的蜻蜓点水的唇碰唇，到后来的双舌交缠的深吻，两人越来越喜欢这种用嘴巴和舌头“说”爱的方式，哎，男色难挡啊，瓜子抓住最后一丝神智感叹，随即意识陷入一片混沌。
　　“啊。”突然传来的惊呼，惊醒迷乱的情侣，翟母尴尬的脸迅速消失在门后，“你们继续。老公，好消息......”难以掩饰的笑意隐藏在话语中。还怎么继续啊！瓜子恼羞成怒，使劲推开贼笑的某人，掩面扑倒在一旁，边懊恼的捶打沙发边说：“完了，我无颜见人了。啊，色字头上一把刀，死了，死了......”耳边隐隐听到未来婆婆大声的和某人聊着刚才见到的场面，等下所有人都会知道自己做过的事，糗毙了。
　　“好了，怕什么。更亲密的事情不是都做过？”真不愧是薄皮瓜子，翟立行笑着要拉起她。
　　“那不一样，起码没观众。”瓜子红着脸说，翟立行笑着点头，的确如此。
　　“我错了，那可以去吃饭了吗？”
　　“不要，你自己去。”瓜子像只虾子蜷成一团缩到沙发角落，她现在需要阴暗来悼念即将失去的形象。
　　“那我把饭给你拿上来。”自知犯了错的翟立行是真心想弥补。奈何现在的瓜子草木皆兵，误会他的一番好意。
　　“那岂不是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最终还是顶着一张红脸下去吃饭。没有意外的，被大家轮流调侃一番，所以第二天可以借着接父母的名义早早出门，最后干脆躲在镇上不回来。
　　“他们也笑不了多久，我保证，这下可以回去了吧”到该回去的时间，瓜子躲在瓜子爸身后，死不肯挪一步。
　　“我不结婚了，你只会哄我，还是爸妈好。”
　　明知她是玩笑，翟立行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僵住了，脸色也阴沉得难看。他怕了十个月的就是这句话，从她接受求婚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在担心她哪天反悔了，（唉，瓜子不知道，答应的太快也不是好事）。瓜子心微微颤动，身子又往后缩去。
　　“也好，老爸养得起你。”瓜子爸也笑着符合女儿的戏言。
　　“阿行，她开玩笑的。”瓜子妈眼尖，急忙圆场，“当爸的人还和孩子一起闹，没大没小。”瓜子爸一脸无辜的看着老婆发飙，又怎么了，开开玩笑也不行？但是还是乖乖接受指示，挪开身体，让瓜子暴露在某人的视线里。
　　“还不道歉。”老妈严肃的呵斥，叫瓜子很委屈，不过是句玩笑，也要道歉啊？
　　“嘀咕什么？玩笑开过头就是要道歉。”这也能听到？什么耳朵啊，瓜子吐吐舌头，低着头偷偷扮鬼脸。很快收敛心神的翟立行明白自己小题大做，赶紧安抚岳母，否则，死小孩又该怪罪到自己头上。
　　“妈，没关系的。反正明天也是要过来，让潇潇留下来也好。就是今晚和明天要打扰你和爸休息。”
　　“这还差不多。”瓜子爸点头，历来岳父都不太喜欢来抢女儿的男人，所以对于岳父的态度翟立行不以为意，依然微笑着和长辈道别。
　　走到楼梯转角，无人走动，奉母命出来送行的瓜子才略带愧疚的说：“刚才我真的只是开玩笑。”
　　“我知道。”翟立行轻抚她的发梢，静静回答，“而且我不怕第十三次延迟，只要你还在我身边。”这样就够了。
　　“对不起。”瓜子抱住他，轻声道歉，“我再也不会任性了，即使学姐不来，婚礼还是可以继续，我会当做她已经来过。”当做收到她的祝福。
　　一语成谶，直到婚礼结束，陆霞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留给彼此一生的遗憾。
　　多年以后，瓜子已经成了妈，总是和她的孩子说起陆霞，记忆中依然鲜活的姐姐。
　　“妈妈，你说的不对。”小男孩皱着眉毛抗议。
　　“哪里不对？”瓜子听着四岁的儿子挑错，也奇怪，这小子从哪里知道对错。
　　“爸爸说，陆霞阿姨只会奴役你，虽然奴役是什么我不明白，但是爸爸说那是对你很不好的意思。”妈妈却说陆霞阿姨像个大姐姐关心她，哎，妈妈果然如爸爸所言“心思简单”，这个当然不能让妈妈知道。
　　“翟立行！！”河东狮吼了。
　　“什么？”急匆匆从书房奔出来的某人还来不及看儿子的提示，就迎来瓜子劈头盖脸的教训。
　　“你怎么在孩子面前乱说话，学姐哪里奴役我了？把她说的像个残酷的奴隶主，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叫我替他备课、批作业、打报告，就差替他上台讲课了。”
　　“我当时有打欠条的。”
　　“那是不是该还债了？”真后悔，当时忘记加利息了。
　　“你不是已经把欠债取消了吗？”翟立行转身从书房里拿出一封信，瓜子顿时哑口无言。小翟轩好奇的盯着爸爸手中的纸张，好奇的问：“那是什么，妈妈吓到不敢说话。”
　　“那是妈妈写给爸爸的情书。”翟立行得意的笑着坐到儿子身边。
　　“少听你爸爸胡说八道，那只是误会。”十几年过去了，瓜子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还留着这封信。
　　“收到情书后的回信，也算情书啊。”翟立行自有一套逻辑。
　　“你那算哪门子情书？”
　　“我知道是什么了。”小翟轩兴奋的高声一呼，从爸爸手里抢过二张纸，“原来真的有，小茹阿姨没骗我。”什么叫不是情书的情书，原来是长这个样子，可惜，识字不多，看不太懂。
　　小茹？儿子的话在瓜子脑中敲响警钟，那丫头一直对她和BOSS的八卦念念不忘，当年亲吻被撞破后笑得最夸张的就是她。现在她还想把翟轩培养成八卦接班人，这怎么得了。她可不想温存时还要提防身边的小间谍。
　　“小轩，妈妈告诉你，以后离小茹阿姨远点。她最会算计人，小心你被她卖掉。”瓜子有意无意的瞟瞟翟立行，她相信当年这两个人没少私下交易，所以对小茹的逃课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嗯，对，听你妈妈的。”不想自己秘密暴露的翟某人也支持儿子远离周茹。
　　翟轩很乖巧的点点头，但是心里更加期待周茹下次来访。嘿嘿，装乖他最拿手了。
　　翟立行瞥了眼鬼笑的儿子，心中哼道：和老子还差了N个级别。“小轩，和爸爸一起去取信。”顺便好好谈谈。
　　“好。”妈妈要烧晚饭，肯定不让自己进厨房，不如跟着爸爸出去溜达溜达。
　　“在你妈妈面前装乖可以，但是周茹阿姨告诉你的，不许对妈妈乱说，记住了吗？”
　　“我知道了，爸爸有把柄。呵呵，我要封口费。”
　　翟立行仰天长叹，才四岁的孩子，居然懂得要封口费了。
　　“还学会威胁老子了？下次你妈妈打你的时候，还想不想有人保护你的屁股？”他凉凉的提醒儿子。
　　翟轩衡量利弊，谄媚的说：“我听完后，和爸爸商量，哪些可以说。”哎，还是保重身体才有命花钱啊。
　　“翟老师，陪儿子出来运动啊！”熟人打招呼的这句话，让心灵刚刚受创的翟轩很受用，终于感觉爸爸是他的陪衬。
　　翟立行打完招呼，低头看着手中的信件和报纸，连着几封都是广告，终于发现一封不一样的，仔细一看邮寄地址，惊呼不已，拔腿就往家跑。
　　“爸爸，等等我。”翟轩在后面奋起直追，“我要告诉妈妈，你遗弃我。”（小轩，遗弃不是这样用的，关关的教育失败啊。5555555）
　　翟立行闻言转身一把捞起儿子，夹在腋窝下一路飞奔进家门。已经颠到晕头转向的翟轩一路狂喊：“妈妈，救命，爸爸发疯了，救命啊！”
　　听到儿子的鬼哭狼嚎，瓜子激动的冲出厨房，手里还拿着明晃晃的菜刀，好像屠龙英雄出现在翟轩眼前，把他感动到差点流下珍贵的男儿泪。爸爸该挨骂了吧，哈哈，叫你丢下我跑掉。但是翟轩失望了，妈妈因为爸爸的一句话而态度巨变。
　　“陆霞来信了。”
　　瓜子激动得抑制不住身体颤抖，抓着信却不敢看。
　　“你帮我念吧。”五年了，已经五年不知道她是生是死，这封信带来的是什么消息，她不敢想象。
　　翟立行扶着她到客厅坐下，面色凝重的打开信封。无论是好是坏，读完以后，总能叫潇潇把心放下吧。
　　“亲亲瓜子如晤，姐一切安好，生活平稳而且健康。由于目前所居环境相对封闭，他的病情时好时坏，所以一直无法与你们取得联系，一个月前辗转从灵刚旧同事处得到你的信件，知你牵挂我很深，心中十分愧疚。也知道你已经结婚，见到你能把握住幸福，我很替你高兴。我现在也很幸福，衷心希望桃花她们也能获得同样的幸福。虽然我在小山村找到灵刚的时候，经过战争打击，他的身心受到极大创伤，但是现在他已经可以行医了。所以坚持总能得到回报的，而我将珍惜所拥有的一切。翟立行其人......”翟立行停下了，皱紧眉头。
　　“怎么了？”
　　“翟立行其人虽然狡诈，但是对你还算用心。但是你也要切记，不可大意，提防他......不念了，满纸荒唐。”翟立行摔下信，到一边生闷气去了。陆霞真正是阴魂不散，写封信还记得埋汰自己。
　　瓜子捡起信，往下看，笑了。
　　“他什么变，小心出车九，妈妈，什么是车九？”翟轩刚才一直盯着爸爸读信的进度，大概猜到他在哪里打住，所以好奇的钻进母亲怀里往下偷窥。
　　“这个字念轨，出轨的意思是你爸爸喜欢别人，不要我。”
　　“坏爸爸，不要妈妈的坏爸爸。”翟轩立马替母报仇，像颗小炮弹冲向翟立行，硬是把他撞倒在地。
　　“啊。”冷不防被儿子撞到地上的翟立行眼冒金星，一时爬不起来。瓜子急急跑过来，担忧的扶到沙发上，边赶紧对儿子消毒：“那是假的，爸爸没有出轨。”
　　“将来也不敢，爸爸怕了你了。”缓过来的翟立行故意笑着戏言，翟轩果然又是一副自鸣得意样。
　　“没事了吗？脑子晕不晕？”亲眼看到他的脑袋碰到地面，瓜子不放心的追问。
　　“不碍事，”翟立行搂过瓜子，轻声安慰，“儿子力气小，没那么严重，现在已经不晕了。”
　　“妈妈，对不起，爸爸，我给你揉揉就不痛了。”翟轩想起每次妈妈揍完他的屁屁以后，就红着眼给自己揉揉，果然就不疼了，所以在他心目中揉揉就是万能药。瓜子哭笑不得的看着儿子煞有介事的搓着BOSS的后脑，却只是揪着头发在头皮上滑动，BOSS龇牙咧嘴的，好似在受刑。面对这样可笑的父子档，瓜子笑得异常甜蜜，这就是幸福，平静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