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的成年老债》黄风

20、番外一、二

　　番外一 外遇

　　午餐时间正是各大餐馆客流高峰期，老板是巴不得每个人早吃早走，偏偏有那种占着位置，只点两碗面又不吃的客人。忍不住又看了两眼那一大一小的面碗，一根都没动，神情诡异的交头接耳，莫不是来捣乱的？头疼至极。
　　“妈妈，那个柜台站着的阿姨又朝我们这里看了。”儿子凑近母亲的耳朵报告最新情况。
　　“不用担心，我们点了面，他们不会赶我们的。”
　　“可不可以换点别的，这里面条难吃死了。”被妈妈养刁的嘴巴，不能适应糟糕的食物。
　　“不行，你不是吃饱了出来的？”当妈的诧异的转头看儿子，没消化的那么快吧，“如果是嘴馋，上诉驳回。唉，你爸爸怎么不说话了？”隔壁静悄悄的，急死人了！
　　“妈妈，那个漂亮阿姨就是狐狸精？怎么长的不像狐狸？”爸爸中午没回家吃饭，妈妈打到学校后听说爸爸被狐狸精勾走了，就带着自己到这家餐馆埋伏。也确实看到爸爸和一个漂亮女人一起吃饭，不过他觉得妈妈不用这么担心的了，虽然没狐狸精阿姨漂亮，但起码看上去比她年轻好多。如果我是爸爸，才不要和一个脸上刷油漆的女人一起吃饭，太不卫生了。（小轩，那是化妆！你还小，老天爷会原谅你的无知的。）
　　“妈妈，你怎么不打爸爸的手机，那样他肯定会说话的。”上次妈妈出差，爸爸霸占着电话一个晚上，就是不让自己和妈妈说话，可小气了。
　　“傻儿子，那就要打草惊蛇，我们还怎么抓！”儿子受教的点点头，学着妈妈贴到壁上。这家餐厅每组座位之间都是用半人高木板隔开，上面放置一些花卉做装饰，最多只能起到阻隔视线作用（也仅限于坐下的时候），对于隔音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儿子，趴上去，偷偷看看，你爸爸还在不在？”也安静太久了吧。
　　“啊，”听到儿子的惊呼，当妈的也赶紧凑上去偷看，“爸爸不见了？”对面那个女人看着有点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我在这里。”看着眼前贼头鼠脑的母子两，为人夫，为人父的某人感叹，跟踪和偷听技术这么烂，瞎子也看得见了。
　　“儿子，我好像忘记关煤气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家了？”有人故作轻松的拉着儿子作势离开，故意忽视某人，试图逃避被捉包的现实。
　　“好了，潇潇，我没隐形。”他敢保证她在生气了，不过这样还挺值得高兴的。（有够BT的）
　　“啊，BOSS，原来你也在这里！”还在演，翟轩为这样的妈妈汗颜。
　　“跟我过来，让你见个人。”看着爸爸不知死活的拉着妈妈去见狐狸精阿姨，翟轩更加为有这样白目的父亲而惊愕，不由感叹，“爸爸，你太勇敢了。”
　　“她是柳杨，潇潇，我老婆。”坐定后，神色坦然的介绍，脸上挂着斯文有礼的笑容，瓜子恍然大悟。
　　“你好！”美女娇笑着问候。
　　“你好。”瓜子搜索记忆，柳杨，就是那个柳杨啊。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BOSS还在对面，如今却坐到自己身边。世事的变化还真无端，一时五味杂陈。
　　“小轩，叫阿姨。”翟立行接到儿子拉衣角的暗示，这小子真是不甘寂寞。
　　“阿姨好。”很乖巧的问候完，乖乖的坐到父母中间。哼哼，妈妈，就让我这个又乖又听话（和你老爹一样自以为是）的儿子保卫我们家吧。虽然我很帅，但是对面的阿姨不用这么吃惊吧，我对老女人没兴趣的。
　　“你们午饭吃了吗？”刚才看他们桌上的面都没动过，翟立行不放心的问。
　　“吃了。”瓜子很简洁的回答，翟轩在一旁幸灾乐祸，每当妈妈生气，就会像这样，爱理不理的。不过，他现在可没多余的时间同情老爸，眼前的美食看着就流口水。前一秒还信誓旦旦要保护妈妈，现在就因为美食戳破妈妈的话，翟轩，你未免也太健忘了吧？
　　“好吧，”翟立行默默叹气，看儿子的馋样，肯定只吃几口就跑出来，太座大人终于学会吃醋，但是还真怕她怄气伤身，“柳杨要解释的事情刚好和你有关，听听无妨。”说完，特意借故避开。
　　差点被一家人边缘化的柳杨终于有机会开口：“我要说的是关于你大一的那件事情，虽然不是我授意的，但是我还是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什么意思？”瓜子有点听不明白。
　　“不是我想推脱责任，那个人和我妹妹，就是杨子茗，他们两个没弄清楚事实，只想着替我出气。虽然子茗她后来将功赎罪，自动向老师检讨，那个人才被调职。但是对于他们给你造成的伤害，我真的很抱歉。”
　　“已经无所谓，都过去那么多年，提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是，真的觉得错了，当时怎么不道歉？”翟轩不以为意的耻笑他们的行为，“如果我认错晚了，妈妈绝对不会饶过我的。”说得柳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不过也好，谢谢你告诉我真相，至于杨子茗，也请帮我转告她，不要耿耿于怀。等开同学会，我再当面谢她。”
　　“该说的都说明白了，我们回家吧。”翟立行刚好回来，经由儿子一句话，他多少已经明白柳杨抱着什么心思。别人怎么想，懒得去计较，他只要确保自己的幸福完整就好。抱起儿子，牵着老婆的手，头也不回走出餐厅，不值得留恋的往事抛在脑后就行了，他已经吃过一次苦头，怎么还会傻傻的给别人机会破坏长久的幸福。
　　“这样跑掉真的好吗？”瓜子担忧的回头，那样一个美人，怎么就想不开呢，感情哪能勉强啊。
　　“难道你希望我真的出轨？”翟立行揶揄老婆。
　　“去，我是说你结账了没？”瓜子没好气的回嘴。所谓抓奸几乎成了一场闹剧，眼前这个男人，认识了十几年，对于不重要的人，总是摆着一百零一号表情：温和而疏远。而他的真性情只属于他认定的人。
　　“结了，包括你们那两碗面。”
　　“亏了，我们没吃，可以退货的。”瓜子后悔的说，翟轩也赶紧提议回去找老板退钱。
　　“行了，谁叫你们两个浪费粮食，回家等着受罚吧。”
　　“我不要抄书了，是妈妈点的，要罚也是罚她。我是被逼的。哇啊......”别人都以为翟轩聪明，小小年纪就识那么多字，谁知道这后面伤心断肠的血泪史啊。从一年级课本开始抄起，用不了多久，他整个小学的书本都可以不用买了。炎炎赤日下，某个小鬼趴在父亲肩上哀嚎，作母亲的却在一旁嗤嗤偷笑。
　　番外二 谁才是真正的腹黑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老祖宗告诉我们，想全面了解一个人是不可能的。就像罗岳对瓜子夫妇二人的观感也许刹那间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
　　事情起于多年前，那时候瓜子还没有觉醒，由于BOSS的误导在歧路上渐行渐远。话说那时候还完全不知道被利用的罗岳，以为和翟立行这个斗了几十年的冤家已经握手言和，并且感情在飞速的升温中。所以当翟立行贡献出半张床的时候，他顺理成章的乐享其成。现在想想，那时瓜子每次来找翟立行，时间点上未免赶得巧了点。尤其当两人去酒吧喝酒，被周茹和瓜子逮个正着的时候，翟立行做贼心虚的表情，透着无限的古怪，不过是和男人喝个酒而已，又不是被女友撞见劈腿。
　　这种事情次数一多，傻子都知道有问题。罗岳明白，想从翟立行口中套答案是徒劳，正当他想偷偷约瓜子出来解惑的时候，她们主动找上门来。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周茹是个双料间谍，导致他的一番辩解成了欲盖弥彰。虽然他后来多次想向瓜子表明真相均不得，以至于不敢确定她有没有真的听进去。
　　到那年过年，瓜子第一次进翟家，他还在怀疑，她仍然受翟立行蒙骗。因为正常的翟立行如果知道诡计被戳破，怎么可能还让他轻松度日；正常的女人，如果知道自己被骗，怎么可能还镇定自若。好奇虽然很好奇，但他是不会笨到，自己暴露出来，被某人记恨。
　　直到翟立行求婚成功，他还在为自己无意的助纣为虐深深遗憾。后来就是见鬼的一次一次改变婚期，叫他的心一次一次提起、放下。那一刻，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由衷的佩服翟立行。瓜子所不知道的是，在惊喜和破灭之间交替的心情对翟立行而言是多么巨大的考验。他是唯一一次看到买醉的翟立行，按他那种死要面子的性格，如果不是压力大到承受不住，是绝对不会想到借酒消愁。
　　“今天是第十一次，再来一次，就可以集满十二月，一个月一次，算起来都有一年了。我真的有那么失败吗？还是说，她已经知道我又一次设计她？阿岳，是不是你告密？”翟立行全身贴在罗岳身上，已经引来许多人的侧目。
　　罗岳使劲甩开脖子上的手掌，有点心虚的说：“她不是说了，在等陆霞回来。”
　　“借口，那女人一辈子回来，我们就一辈子不结婚。都是借口，不结婚为什么要答应求婚。”还答应得那么快。（关关觉得，他就是在计较求婚太顺利，没给他表现的机会。）
　　“你还挺明白的啊，怕什么，如果她真的知道四年前你骗她，怎么还会定婚期。所以，放心了，肯定不是因为你设计她。”罗岳极力想为自己脱罪，老实说，他也摸不透瓜子的想法。无论是什么理由，十二次更改日期，也是绝无仅有的，她到底是想结婚，还是不想结婚？
　　“是吗？”
　　“是，是，是。你不要再粘过来了，好不好？”罗岳忙着看手机，姑奶奶已经打了几十通电话，等下估计又要杀过来，这个酒吧的氛围被她撞见，跳到黄河也洗不清，赶紧想办法把醉死的人弄走。
　　......
　　“潇潇，人我是完整还给你了。告诉他下次想喝酒，不要再找我。”喝醉酒的翟立行变得极端爱粘人，像万能胶贴到身上就拔不下了。
　　“谢谢你，罗大哥。”瓜子红着脸道谢，不是因为心里抱歉，而是身后不停纠缠的某只醉鬼。
　　“不用客气，我就不打扰了。”罗岳尴尬的转头，翟立行，你当我是死的啊，敢在客厅演起活春宫！
　　“那个，等下，我送你。”咚的一声，某人被无情的踹到地上。
　　“哦，好。”罗岳头皮一阵麻，摔的不轻吧。活该，叫你管不住手脚。
　　电梯口，两个人在等电梯的空档，罗岳忍不住问：“你知道阿行今天说什么了吗？”
　　“什么？”瓜子的脸还是通红一片。
　　“他想问的，其实我也想问，你是真的想和他结婚吗？”
　　“什么意思？”瓜子狐疑的抬头看着罗岳，“难道他也是因为这个去买醉？”
　　罗岳点头，“他说已经十一次了。我想他是真的爱你，正常男人弄个几回，估计早跑了。”罗岳脸色一正，严肃的说，“你如果还在恨他四年前的谎言，那就一次断个干净。记住这一点，用来报复的婚姻对彼此都是一种伤害。”
　　瓜子嫣然一笑，没有对罗岳的话有任何反应，反而是问：“你觉得他会让我放手吗？”
　　罗岳摇头，翟立行如果懂得放弃，就不会坚持到第十一次了。
　　“电梯来了。”
　　透过缓缓合上的电梯门，瓜子充满笑意的声音传来：“放心，我不会拿下半生赌气的。”我只是不想便宜他，最后一句话，仿佛自言自语，音量极低，但还是隐隐约约的飘到罗岳的耳朵里。瓜子大笑的着看着罗岳吃惊的脸消失在门后，而后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家处理昏死在地板上的某人。
　　靠，这是什么世界？醒过来的罗岳低咒，翟立行死在她手上，不冤！从此，罗岳无视周茹的白眼，开始对瓜子抱着十二万分的提防心，这就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