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说一梦》饵梦

5、皇宫

　　为祝永宁候凯旋，皇上特在御花园设宴。南卿水作为一城少主，又助司马焰平定白潼关，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宴席还未开，御花园已经开始热闹了。
　　“司马侯爷年二十便挂帅，并凯旋回朝，实在是了不得。”
　　“据说候爷曾考上探花郎，武试也考上了武状元。简直是文武双全了。今日真是有幸一见。”
　　“而且，尚未听闻他眠花宿柳，也无婚配。就是不知，他可有倾心哪家小姐？若是……”
　　“你啊？可就别想了。永宁候已经有主了。”
　　“为什么啊？没听说过啊？”
　　“你肯定没听说。也不看看我是谁。燕珮公主早就心怡永宁候了，侯爷可是皇后与公主内定的驸马爷，我之前陪公主游湖时，听闻皇后与皇上商量，就借这次的宴会赐婚呢。”
　　“你说的可是真的？”南卿水混在一群小姐中，本来还饶有兴致的听着她们闲聊，谁知竟还有这一茬？不由得坐不住了。
　　“笑话，本小姐是公主跟前的红人，你说是不是真的？”
　　南卿水小心翼翼的问到：“那将军可曾心属公主？”
　　自称是公主身前红人的李月如自以为是道：“那还用得着说吗？燕珮公主可是我们燕京第一美人。而且，据说司马将军在为太子伴读时，他们三人常在一起游玩，怎么看也是一对青梅竹马。”
　　“那这样说来，司马将军与太子殿下关系也不错咯？”南卿水面上故作好奇，心里却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那是自然。”李月如还在尽情肆意的散播八卦。南卿水已然悄悄退出了她们的八卦圈。
　　寻至一处凉亭，南卿水有些败兴的靠在护栏上看着游鱼沉思：司马焰，公主燕珮，太子燕无际，这三人关系还挺复杂，那我之前在军营求司马焰承认婚约，这王八蛋会不会是坑我呢？该不会已经向太子告密了？那我现在是逃还是不逃？
　　“一切都已打点好了？”一道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随着一道月白色身影靠近。
　　后边跟着的小太监立马附和：“禀殿下，都好了。绝不出任何差错。”
　　燕无际点点头，不经意间注意到了凉亭的身影，“那是何人？”
　　小太监也看向凉亭，“看着眼生，奴才不知。”
　　燕无际走上前，仔细打量着南卿水，沉默一瞬，终是先开了口：“你是何人，为何没在御花园等待开宴？”
　　南卿水身子猛地一缩，显然是被惊着了，回头疑惑：“你是？”
　　“大胆！见到太子殿下还不行礼？”小太监呵斥。
　　燕无际抬手阻止，看向南卿水。
　　南卿水随即反应过来，却也并未显得惊慌，声音不卑不亢，“南城南卿水，见过太子殿下。”随即，便双手作揖行礼。
　　“平身。”听闻“南卿水”三个字，燕无际有一舜的愣神。就在来这凉亭之前，司马焰就已向他提过这女子。她就是南卿水？姿色确实不错，但比起燕京第一美人，那还是有点差距。燕无际有些好奇，对面这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让司马焰放弃自己的妹妹不娶，转而来娶她？“你为何在此处？”
　　“闲逛至此！”
　　燕无际寻了亭内一石凳坐下，伸手示意南卿水坐。道：“想必南少主应该也知道了，父皇欲借此次宴会赐婚你我二人，不知少主做何感想。”
　　南卿水在他对面坐下，故作惊讶道：“这个臣女属实不知，但若皇上真有此意，那臣女有一事，万万满不得皇上，烦请殿下替臣女转告皇上！”抬眸瞥一眼燕无际。
　　燕无际眼神示意继续。
　　“实不相瞒，十年前，家父已为臣女订下一纸婚约，很巧，就是燕京的司马焰将军。之前在白潼关，司马将军已经知晓，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也认可了，所以臣女此次来燕京，也是为了兑现这纸婚约。皇恩浩荡，臣女恐无福消受。望殿下替臣女向皇上传个话。”南卿水说的平静，内心：司马焰很可能已经向眼前这位透露了，那就顺便把他拉下水，谁都不能独善其身。
　　燕无际食指轻敲桌面，浅浅道：“此事滋事体大，本宫这边会转告父皇。不过，父皇会不会改变注意就不知道了。在燕京，皇命一下，就算是已经订了亲，众人皆知。那也是可以作废的。在前朝就早已有此先令。”
　　“这……”南卿水面显为难。
　　燕无际看着南卿水为难的样子，浅笑一声，起身准备去传话。走到一半，忽然转过身，“虽说是一纸婚约，但你真喜欢司马焰？宁愿放弃成为太子妃的机会？”
　　这个时候肯定不能露馅，南卿水把自认为坚定的目光看向燕无际，回到：“当然！”
　　燕无际浅笑，转身走了。放着东宫太子妃不做，非得做个小小的将军夫人，也是有意思。
　　御书房内
　　“你是说他们二人已经互订终身了？”皇上看着燕无际，一脸严肃。
　　“应该不差。”
　　皇后有些诧异看向皇上：“这可如何是好？即将开宴，那陛下可还要借宴会赐婚？”
　　燕无际沉思，道：“其实也并无不可。”
　　皇上：“你说说看！”
　　燕无际继续道：“其一：司马家世代忠良，对父皇的衷心自然不必说。而南城也一直协助我朝驻守边关，多年来万无一失。若是他们二人结成夫妇，倒也是般配。若司马焰能捏住南卿水，那便是捏住整个南城，司马焰为父皇效力，南城自然也就是了。其二，燕京与南城不同，燕京女子不得干政，昔日一城少主，来燕京后也不过是一普通妇人，而南城没了南卿水，政务上就少了一根主心骨，父皇可趁此机会，将南城独权收回来。反而，若把她放在东宫，成为太子妃后，少不得在宫内四处走动，若是个不老实的，容易泄露皇室机密不说，父皇若想收回南城，恐还打草惊蛇。”
　　皇上点点头：“你说的，倒有些道理。”
　　“那佩儿呢？她可是非司马焰不嫁。这样一来…”皇后随即反应过来，疑惑问到。
　　皇上瞥了皇后一眼道：“佩儿尚且年幼，她的婚事，容后再说。”
　　“这……”皇后仍是有些犹疑。
　　“快开宴了，去御花园吧。”说罢。身边的太监总管立即对门外高呼：“摆驾御花园！”
　　皇后不满看了眼燕无际：“那佩儿那边，你这做兄长的去说吧。”随即，跟上皇上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