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三分歸燕》曉晴

32、第 32 章

　　“父王”這時龐渙走過來，將一張絹帛交給龐山民：這是祖父要我交給您的，說這上面的年輕才俊都是他跟水鏡先生注意許久的，祖父的意思是與其他們將來一個個推薦，不如交給您給蒯大人好好觀察，以後選出來任用。

　　“知道了”龐山民微笑著接過來，又看向兒子說：說真的，為父這次實在該把你弟弟妹妹他們一起帶回來的才是，沒見你祖父看到你是有多麼高興啊。

　　“兩位小公子年紀都還小”逄紀微笑著走過來，意味深長的說：如果將來能成為世子的得力臂膀就好了。

　　“這也是我最大的盼望啊”龐山民也說，一掌拍在龐渙的肩膀上：看到昔日那袁家三兄弟，再看如今曹家那些兄弟爭鬥成這樣，我絕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也變成那樣。

　　龐山民接手的是袁紹的地盤，他可以說是親眼看著袁家三兄弟如何敗亡的，那對他而言不能不感到戒慎恐懼。

　　尤其他如今的年紀還不足四十歲，正是壯年，以後說不準還會有其他兒子，有些事真的要提前預防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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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幸好龐渙天資聰穎，個性雖然浮燥了些卻不暴躁，而且知道分寸，龐山民對這個長子倒是頗為放心。

　　“啊”幾個人正在說話，不遠處的大門外卻傳來數聲慘叫。

　　原來諸葛亮本來要走了，卻無巧不巧的一眼瞧見龐渙，竟作勢要侍衛衝進來，結果被龐家的侍衛一連砍倒數人。

　　還真以為龐府的人不會對你們動手嗎？

　　同時龐統重重的一劍直接砍中了他的肩膀：“諸葛孔明，你最好立刻給我滾，你要是再敢輕舉妄動你看我敢不敢立刻殺了你？我現在就要替老師跟叔父討回一個公道。”

　　“你........”諸葛亮用手按著傷口臉色鐵青，但龐統卻把劍抵在他的胸口，完全沒有退讓的意思。

　　“諸葛孔明，回去告訴你那個厚顏無恥的主子”這時馬良也喊出來了：你們派到冀州的那些狗都已經被荀軍師跟蒯將軍他們下令斬了，一個也沒留，以為我們主子不在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痴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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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蒯將軍？”一聽這稱呼，龐山民忍不住笑了：季常啊，你們這稱呼改得還真快啊。

　　“應該的”馬良深深點頭：“他們幾位既然升了官，我們自然應該用改尊稱了，更何況右將軍之位可是四上將之首哪，也省得某些人完全不把主公放在眼裡”。

　　他說完指向諸葛亮說：“那邊不要臉到了極點，趁著這陣子主公不在冀州，他們幾位又正好都在冀州，居然亂刻印信送來，還厚顏無恥的非要他們收下，結果全被砸得粉碎，還斬了十幾個人”。

　　“說起稱呼啊，對友若的稱呼似乎也該改改比較好”逄紀說：畢竟軍師將軍是將軍可不是軍師稱號啊。

　　“算了，反正不差這點時間”龐山民說：估計不用一年半載，你們就要喊他尚書令或中書令了。

　　“主公............”逄紀跟馬良同時望向龐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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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我早就在思考了”龐山民的眼光望向門口，語氣卻十分平淡：也跟友若討論了很久，眼前先把更重要的事辦完，但這事是遲早的，畢竟同樣是王位，可不是老是讓曹操一個大魏佔便宜不是？我大燕也該上檯面了。

　　“你乾脆直說自己想當皇帝好了”諸葛亮忍無可忍的吼了出來：不知廉恥，妄自稱王，還裝什麼清高？不過就是跟那曹操一樣的叛逆之徒。

　　“不知廉恥的是劉玄德跟你們”馬良吼了回去：諸葛孔明，我們主公是朝廷正式冊封的燕王，你們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大漢丞相之印這種東西一個小小的州牧居然也敢刻出來？到底是誰在妄想著要當皇帝？如今的大漢丞相可是好好的在兖州，〈歷史上曹操即使當了魏王仍然以丞相兼領冀州牧，因為魏王是爵位，只有這樣才能掌握實權，這裡也是一樣，只不過換成了兖州牧罷了〉我倒要看看這事要是傳出去了，曹操是會先對付我們還是先宰了劉玄德？

　　“季常，這事是真的嗎？”龐山民詫異的看著馬良。

　　“荀軍師已經快被這事氣瘋了”馬良點頭：“他那麼溫和的人當天是氣得把印信直接往那人頭上砸，這陣子光是軍師府的設置，以及選拔人才的事已經夠讓他忙不過來了，崔別駕跟楊從事他們也差不了多少，偏偏還碰上這群瘋子”。

　　再加上這批新出仕的官員大半都是撥到各重臣底下擔任屬官，得盡快讓他們熟悉事務啊，可居然在這時候碰上來搗亂的。

　　劉備擺明了就是知道荀諶他們升官心裡不爽，再加上徐州多人出走更是恨上加恨，這回就是非要大鬧一場的意思。

　　而且他居然刻出他的身份根本沒有資格刻的印信，想當皇帝的野心徹底曝露無疑，還擺出一副非要人家接受的態度啊。

　　想死麻煩也別把冀州拉下水。

　　“諸葛孔明，你是要自己滾還是要我們直接砍了你？今天就讓你橫著出襄陽”龐統眼見諸葛亮仍然一副不甘願離去的樣子，是忍不住吼了出來：我今天絕對不會讓你踏進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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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就走”諸葛亮惡狠狠的瞪了馬良一眼，轉頭就走，只丟下兩句：趨炎附勢，小人得志。

　　馬良那一身全新的深藍色織錦長衫，以及腰間掛的那上好的羊脂白玉連環佩他可是全看在眼裡啊。

　　那可是馬家兄弟過去從來就穿不起也戴不起的東西啊。

　　不過就是幾個不識時務的寒門子弟罷了，當了個小小主簿就很了不起嗎？

　　馬良自然不會知道諸葛亮怎麼想，就算知道估計也不會在乎吧，他們主公賞的料子跟飾品，他不穿著戴著難道還要藏起來不成？

　　“季常，我想了一下，那些士子的試卷你還是拿來給我看看吧”龐山民不想再理會這些人，只是對馬良說：這些人雖然年紀小了些，但先看看他們的才學到哪也好，尤其那個王德瑄，琅琊王家以學識聞名，大多都是文官，他兩個哥哥的學問都不差，我倒是有些好奇這個被他們多次誇讚過的么弟會是如何了。

　　“是，臣也正有此意呢”馬良點頭：徐州過來的這幾位臣跟薛從事正好都跟他們談過，年紀雖然輕些，但看起來倒是都頗為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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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兄長.............”這時馬良遲疑了一下才又說：那個雍文盛......您看要怎麼安排比較好？

　　“讓友若派人先將他跟他家的人安置妥當吧”龐山民說：好好護著他們，官職等我回去再安排吧。

　　雍茂跟王璉他們不同，他是十足的降臣，因此為了安他的心，官職由龐山民來決定會是比較好的做法。

　　在荊州足足鬧了快兩個月卻什麼目的都沒有達到，而且不但帶來的手下大半非死即傷，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劉備是氣得快要吐血了。

　　劉備這次的目標本來是瞄準了逄紀的，可沒想到人家從頭到尾連看都不屑看他一眼。

　　最重要的是他們派去冀州的人還真的一個都沒活，而且死狀悽慘哪。

　　荀諶等人更已經講明了，他們若還敢來，來多少就殺多少，冀州的人絕對不是好欺負的。

　　老子才剛升官你們居然就敢來亂，還真以為我們不敢把你怎麼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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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最生氣的還不是荀諶，而是高幹，主要是這些人挑撥離間得太過明顯了。

　　口口聲聲說什麼高將軍出身名門，又是昔日袁本初大人的外甥，他體內可是有著一半汝南袁氏的血啊，可如今卻與昔日的部屬一起屈居人下，任由龐山民這等小人驅使，您能甘願嗎？

　　況且龐山民搶奪了袁紹的地盤，身為袁紹外甥的他竟不思為袁家報仇，勸他早日清醒吧。

　　劉備早知高幹這些年陸續推薦了許多人才給龐山民，那是一窩子火啊，更存了想吞併并州的心思。

　　更何況高幹的文韜武略都談得上相當出色，而且他雖然高傲，卻相當體恤百姓，鎮守并州十多年甚有治績，擁有相當高的聲望。

　　在龐山民治下的刺史裡面，他的評價始終是最高的。

　　而這樣的人劉備是怎麼可能放過呢？更何況搞不好還能附加上整個并州呢。

　　高幹由於身份有些尷尬.畢竟昔日在自己舅父身邊他也算得上一號主子了，荀諶這些臣子對他都尚且要有幾分尊敬的，再加上他在河北聲望頗高的緣故，一直擔心會被人趁機生事，儘管龐山民一再要他不必介意，可他平日裡行事卻顯得低調，也不太會出現在冀州。

　　但事實上在這些河北舊臣中，他卻是受龐山民影響最深的一個，尤其在帶兵方面，也開始更懂得怎麼掌握人心，昔日被評為有雄志而無雄才，好士而不能擇人的高傲性子如今隨著年齡漸長，卻是變得沉默內斂了許多。

　　至於鑒別人才這方面啊，他也知道自己的缺點，因此這事自有辛評等人幫忙，他其實只是頂個推薦的名頭而已。

　　也因此你要他再度背叛？簡直作夢，更何況出身兩大名門的他又怎麼會看得上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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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那方眼見無論怎麼說都沒有用，那話是越講越難聽，就徹底惹火了高幹，那日親手連斬二人。

　　軍師府

　　這日正好幾個重臣都在荀諶這邊，提起這事高幹是餘怒未息。

　　“哎，我說元才啊，你跟這些低下東西是計較個什麼勁？”辛評忍不住說：你是什麼身份他們是什麼身份？堂堂鎮西將軍跟幾個底下人一般見識，親手殺他們你都不嫌弄髒了自己的手啊？今天哪怕是劉玄德自己也不配讓你動手。

　　“我能不生氣嗎？”高幹是幾乎快吼出來了：“那劉玄德今天居然還有臉在我面前提舅父？當初他被曹操打到悽慘落魄的跑到冀州來，舅父不計身份的親自出城迎接，待他以上賓之禮，可看看他是做了什麼好事？他那個結拜兄弟幫著曹操殺死顏良也就算了，無論如何他不知情，可之後他幹了什麼？”

　　高幹的聲音猛然的提高了：“官渡之前居然第一個跑掉，跑去荊州投靠劉景升，虧他居然還有臉來指責我，我當真就不明白那劉荊州當初怎麼就沒立刻看穿這人的狼心狗肺”。

　　今天換作是任何人來指責他背叛袁家他都可以忍，可劉備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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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消消氣吧，眼前可有重要的事呢”荀諶看了他一眼：主公的意思是除了青州的部隊之外，這次并州的軍隊也要出動，到時別說仲治了，只怕你也得上陣哪，并州的事你可得先跟伯常.守平他們交代好，在後方留守可不會比上前線輕鬆。

　　“知道了”高幹深吸了幾口氣，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休息了這麼些年，我早已迫不及待想好好打一場了。

　　結果劉備他們見明的不行那嘴巴是越發不客氣了，離開荊州之前是放出了許多難聽的謠言攻擊龐山民，說他是非不分，好色無恥。

　　除了雍茂的事之外，其實就是拿龐山民回荊州之前，王府中才新納了一位年輕貌美的四夫人之事大做文章罷了。

　　只是一個已經年過半百，得徐州之後卻連納了兩個侍妾，兩年前生了一個女兒，不過半年前又得了一子的人，你有資格說別人好色嗎？你可比龐山民足足大了十五歲呢，真的不要笑死人了好吧，劉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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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芝帶著幾輛馬車才靠近荊州城門口，結果遠遠的就看到另一邊的官道有一群人正策馬出城，中間還夾了一輛相當氣派的馬車。

　　鄧芝只全當沒看見，也不管那些人刻意停下來直往他這邊看，帶著馬車逕自進了荊州城。

　　他還在新野時曾見過劉備兩次，而劉備已經知道他是從益州回來的，之前是不只一次的說想要見面，說想要跟他好好談談。

　　尤其在知道他的官職不過只是點軍司馬.雖然是軍職品階卻不算高，他兩個堂兄又陸續接受了龐山民的徵僻要擔任將軍府掾屬後，那話更是越講越露骨啊。

　　“伯苗”他們才剛進城門，就看到王凌帶了些人策馬過來：你回來得倒比我們想像中要快啊。

　　“有什麼好意外的？”鄧芝輕鬆一笑：“都說蜀道難行，但其實真的走慣了倒也不覺得如何，辛苦的是在運送物資上”他說著指指另外一邊：彥雲，你要過來的時候沒碰到那邊的人嗎？

　　“早看到了”王凌輕蔑的一笑：那個諸葛亮甚至還想喊住我呢，只不過我直接當作沒聽到，我帶了這麼多人諒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們還是快去驛館安頓吧”鄧芝沉聲說：之後再一起去見主公，我這次剛進蜀郡就聽到一些消息，我是覺得有必要立刻讓主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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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益州那邊發生什麼事嗎？”王凌看著鄧芝一臉嚴肅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

　　“見到主公再說”鄧芝搖搖頭，他可不會傻傻的在公開場合講重要事情，尤其劉備那些人還沒走遠哪：其實我堂兄的意思本來是要我們直接過去冀州的，不必多跑一趟荊州，只是主公跟逄參軍擔心安全問題，堅持要我們先回來荊州跟大家會合。

　　“說起來啊，這次雖然是因為德公老先生的緣故”王凌又說：不過我聽主公的意思，似乎以後出來都有意把世子帶在身邊哪。

　　“我聽荀軍師他們也是這樣講的”鄧芝點頭：世子已經十三歲，年紀漸漸大了，主公的想法是不希望他只是關在府中讀書，而是希望他能多走出來用自己的眼睛看看這個天下，也要看看老百姓們到底是如何生活的，主公是用心良苦啊。

　　“世子天資聰穎，主公自然寄望極深”王凌說：畢竟世子可是將來要繼承主公的人啊，就像那曹家兄弟不也都是從小就跟著曹操在軍隊中鍛鍊的嗎？只是我總覺得曹操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哪裡有問題啊？爭成那樣也夠讓人嘆為觀止了。

　　也不知道是曹操刻意縱容，還是他真的不知道，這裡不只是曹丕跟曹植，連曹操其他年紀大些的兒子都起了爭儲之心，再加上有人一直在明裡暗裡的刻意挑撥，導致明爭暗鬥的非常厲害。

　　曹操底下的臣子對這一點其實都早已十分擔心了，畢竟袁氏父子的殷鑑不遠，龐山民能想到的事情他們又怎麼會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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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曹操的兒子不少啊，這要真鬥起來只怕會比袁氏更為慘烈。

　　因此早就有人上書勸曹操早日確定繼承人之位，可曹操卻是置若罔聞。

　　其實也難怪曹操的兒子們會對繼承人之位垂涎三尺了，因為曹操已經隱約顯示出有篡位之意了，只是顧慮著反對勢力還太多，如今不好實行罷了。

　　畢竟最大的反對者極有可能是他身邊最信任.最倚重的人啊。

　　曹操是何等精明之人，他又怎麼會看不出荀彧打從骨子裡不贊成他這幾年對漢獻帝的種種逼迫行為呢？不然他為何會說什麼都不肯接受三公的位置？

　　而且以為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嗎？當初衣帶詔事件時，荀彧可是暗中護著王子服三歲的幼子離開，導致他想斬草除根卻到現在還找不到人哪。

　　自己的心腹股肱居然明擺著跟他作對，你是要曹操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