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三分歸燕》曉晴

31、第 31 章

　　原來霍穎在荊州境內還不敢有什麼表示，可才剛出了荊州邊界他的嘴卻開始不安份起來，居然開始明示暗示的意圖讓眾人放棄去冀州。

　　他在習睿以及楊颙面前講的話尤其露骨，說什麼他們難道真的願意跟馬謖這種卑下之人共事嗎？其實就是因為這兩人之前都曾被龐山民親口稱讚過，而且許的官職都不低，再加上他們在這一輩的年輕人中一直是領頭人物，劉備那邊早就盯上了。

　　只要把習睿跟楊颙拉到他們這邊來，就不怕其他年輕一輩的荊州士子不會源源不絕的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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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那日諸葛亮到霍家就是要霍穎假裝與他們去冀州，事實上是要他想法子改變他們的想法，讓他們到徐州來效力。

　　他更直接講了，霍穎如果真能說服習睿他們，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他其實就是看穿了霍穎不滿龐山民答應要給他的官職居然低於馬謖，才會這樣利誘他。

　　沒想到其他五個人一口拒絕之後，霍穎竟然惱羞成怒的跟他們大吵起來，甚至指龐山民不識天時，竟然妄自稱王，只怕還有稱帝的念頭，根本就是十足十的亂臣賊子，跟隨他能有什麼好下場？

　　這人還沒投徐州呢，竟已經跟劉備他們完全是一樣的論調，到底妄自尊大.擅自自立的人是誰啊？

　　結果他是惹得從不跟人動手的習睿當場賞了他一個大耳括子，直言他既然不想去冀州就儘管滾，但他們絕不會跟他一起，他們從此分道揚鑣，恩斷義絕，再無一點關係。

　　雙方徹底決裂，五個人直接丟下霍穎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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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颙他們本來還存著一絲希望，希望霍穎能即時想通追上他們，畢竟去冀州並不只是他們自己的決定，更是他們家族的決定。

　　霍穎難道真的要為了一己私心與自己的兄長.自己的家族對抗嗎？更何況劉備一點都不值得。

　　可卻遲遲都看不到霍穎的人影，他們也只能無奈放棄，道不同不相為謀吧。

　　至於霍穎之後的行為，是怎麼的聯合那邊的人羞辱嘲諷他們，說他們小小年紀卻已經如此的不知廉恥，竟為了一己之私不顧大義，為了微末小官就可以委身於無恥叛逆之人，果然世家之人都是同一副德性.只關心自己家族的利益云云，他們也無意理會。

　　徐庶跟諸葛亮沒想到連這些比他們小了快十歲.在他們眼裡完全就是後生晚輩的年輕人居然也敢讓他們飽受羞辱，真的是惱羞成怒了，更是不斷拿他們的官職大肆嘲諷。

　　可他們卻沒料到習睿他們竟表現得相當出色，尤其原本名氣遠不如蔣琬的習睿居然第一個冒出頭，去青州才短短一年而已，居然就由軍師中郎將主記戶曹令史升為別駕參事，而且成為王修身邊無法缺少的左右手。

　　楊颙決定還是得把這事儘快通知龐山民跟霍家的人，便遣了個人回去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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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府

　　“仲邈，你這是做什麼？”龐山民才剛走到大廳，便看到霍峻一身素服，直挺挺的跪在廳門口，也不知道跪了多久了，趕緊過去扶他：有什麼事起來再說。

　　“主公，臣請主公降罪微臣”霍峻說什麼也不肯起來，重重叩下頭去：是臣沒有教育好臣弟，竟然做出如此背叛之事，臣特來請罪。

　　“你先起來好不好？”龐山民半勸半扶的好不容易才把人拉起來，一臉無奈的說：我當初就說了，你們如果願意跟隨我我很高興，可如果不願意留下的我也不會強求，更何況他的心既然完全不在這裡，留下來也沒用，反正霍家還有的是人才，我們又何必在意他一個？

　　“當初大哥臨終時是千叮萬囑，要臣支撐起整個家族”霍峻苦笑說：尤其要臣好好栽培這群小的，將來為霍家爭口氣，可如今文新竟做出這樣的事來，臣實在無地自容啊。

　　畢竟在荊州這麼多家族中，霍家算是排很後面了，前幾代的人也少有人為官，因此長輩們把希望都放在霍峻他們這一代。

　　“不要想太多了”龐山民在他肩上一拍：你放心，我不會因為你弟弟的行為遷怒於你或是霍家，你安心做事便是。

　　“主公...........”霍峻的聲音一下子哽住了，過了許久才說：請主公放心，這件事臣一定會給主公一個交代，文新今日既違背家族之意敢選擇背叛，那他也不配再做我霍家人。

　　別以為世家大族家主有權力掌握族中之人的一切是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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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眾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霍穎第一件事居然是跑回荊州，而且聯合諸葛亮跑到自己哥哥家，就是意圖說服霍峻與他們去徐州。

　　可霍峻連大門也沒有讓他們踏入一步，直接叫侍衛擋在外面。

　　霍峻是直接講了，霍穎既然敢選擇背叛，既然讓霍家蒙受了背主的恥辱，那他從此再也不是他弟弟，他們要是敢硬闖，他一點都不介意直接砍了他們。

　　至於諸葛亮在外面怎麼大聲嚷嚷，霍峻是連聽都不想聽。

　　你那張嘴就算再怎麼厲害，也要人家肯聽你講才有用。

　　身為家主自己家卻出了這種事，他可以在家廟跪幾天幾夜.跟霍家祖先請罪了。

　　更何況這諸葛亮還真以為沒人知道他的心思嗎？霍家所在的區域是現代所謂的精華地段，幾家世族都有人住在這邊，最重要的是逄紀等人所住的龐家院子離霍家只隔了兩棟宅子，只怕人家是沒興趣管這邊的吵鬧而已吧，他那種陰陽怪氣的調子是打算叫給誰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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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諸葛亮竟打算硬闖，這下可徹底把霍峻惹火了，叫侍衛拿劍砍傷了好幾個諸葛亮帶的人，直接砰的一聲把大門關上。

　　你當真以為世家的侍衛是吃素的嗎？霍峻是直接講了，諸葛亮等人再敢輕舉妄動，砍了他們。

　　龐家別苑

　　逄紀坐在大廳前的石凳上，仔細的一卷卷看著堆在桌子上的竹簡，時不時拿起筆寫著什麼，對近在咫尺的吵鬧聲跟冷嘲熱諷充耳不聞。

　　這別苑並不算太大，從門口到大廳就只有隔著一個小廣場，那些人以為沒人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嗎？

　　“逄參軍，這檔子事..........我們真的不管管？”王凌走到他旁邊，朝那邊的方向指了指。

　　“這種人還不配讓我應付他們”逄紀頭也不抬，只是冷冷的說：有仲邈自己就夠了，世家的人要應付那麼一點人比吃飯還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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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三天兩頭就跑來鬧，可他們卻連逄紀的人都從未見上，人家是連見都不屑見他們，偏偏他們毫無自覺。

　　“也是，跟這起子人計較簡直浪費時間”王凌冷笑出聲：殺了他們我還嫌會弄髒自己的劍。

　　“彥雲，有些話放在心裡就成了”逄紀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犯不著為了那些人降低自己的素養。

　　“是”王凌這才醒悟過來。

　　“那些人是夠亂七八糟的了”這時劉巴也走過來：我之前去鄴城時聽沮校尉提起才知道，那劉玄德不只派人上蔣大人家，甚至兩次鬧到衙門去。

　　“沮校尉？你說的莫不是公與的兒子承立？〈沮鵠，沮授的兒子〉”一聽到這個姓，逄紀卻是放下了手中的竹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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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主公讓他以射聲校尉之職協助蔣大人鎮守鄴城，已經三年多了”劉巴點頭：逄參軍，沮監軍家族的人有不少如今都在冀州各郡任職。

　　“當初官渡之前公與是一度遣散自己家族，要他們各自離開”逄紀仰天長長的一嘆：沒想到繞了一大圈他們還是回來了啊。

　　“不只沮監軍，田別駕的兒子主公也一直在照顧他們的”王凌也說：一直按照官職每個月給予他們銀錢跟糧米，確保他們的生活無虞。

　　可能是因為受到當年父親慘死的影響，田豐的兩個兒子始終不願意做官，只希望能守著父親的墳，龐山民也沒有勉強他們，只是按照田豐的官職照常發放俸銀跟糧米，而且是兩家各有一份，並讓蔣濟派人在暗中保護他們。

　　提到田豐，逄紀的神色卻是瞬間黯淡了下來，臉上儘是自責與難過。

　　“逄參軍，田別駕的兩位公子都早已說了”劉巴看出他在想什麼，趕緊說：說當年田別駕的死是他命該如此，他們並不恨您，也不希望您一直責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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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犯的罪孽我很清楚”逄紀只是搖頭：我如今甚至連面對他們兩個人的勇氣都沒有，當初就因為我一句話讓元皓慘死獄中，讓他們成為無父的孤兒，就算他們能原諒我，我也沒辦法原諒自己。

　　“逄參軍..............”劉巴跟王凌都是欲言又止，但逄紀只是搖搖手不願再說。

　　“你們護衛的工作可要仔細著點，別讓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給闖進來了”聽到外頭的聲音漸漸沒了，王凌才走到門口跟侍衛交代事情。

　　“逄參軍也實在夠倒楣了”劉巴放低聲音說：忙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才清閒一下可以看看書呢，卻跑來一群瘋子。

　　“說起來啊，這個劉始宗大人也實在是........”說到這王凌像想到什麼似的笑了出來：那日逄參軍看到他家裡有許多藏書，不過就說了一句想跟他借幾卷看看好打發時間而已，他居然隔天就叫人抱了一堆來，還說任圈任點，他也不想想到時候我們還得費勁抱回去。

　　說完兩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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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兩位還笑的出來啊？”這時鄧芝有些著急的走過來：出事了都不知道。

　　“伯苗，怎麼回事？”兩人吃驚的問。

　　“公智他們才剛走，劉玄德就又帶了一大群人上習家大鬧”鄧芝憤怒的說：在那邊大肆嘲諷，竟是當場把個習老大人給氣得昏過去了，如果不是被影衛砍了一劍，卸了他一條手，又劈了六.七個人，他們還不肯走呢。

　　鄧芝說的習老大人是指習珍的父親習詢，年輕時以才氣鋒爽聞名於荊襄，在荊州可以說十分有聲望，雖然因已經年過六十不大管事了，但在荊州是從沒人敢對他有一絲不敬的。

　　習詢前幾年把家主的位置傳給姪兒後，雖然是跟著兒子搬到樊城去了，説是想清閒清閒，過過含飴弄孫的日子，把族中的事情都交給了習禎，習珍調到零陵之後才又搬回來跟次子同住，但他對襄陽的事一直掌握得十分清楚，劉備他們的行為早已讓他相當憤怒了。

　　“這些人到底瘋夠了沒有？”劉巴忍無可忍的吼了出來：現在習家的情況怎麼樣？

　　“主公已經親自趕過去了”鄧芝餘怒未息：“又派人趕緊去零陵通知伯德兄，整個荊州誰不知道伯德兄是大孝子，如果知道這事不氣瘋才怪”。

　　他一眼看到不遠處在霍家門口遲遲不肯離去的諸葛亮忍不住吼出聲來：諸葛孔明，你那個下賤主子可是被習家的影衛狠狠的砍了一劍，你再不滾是不是也想被我們剁上幾劍？我們殺你可絕對不會手軟。

　　劉備在衣服裡面始終穿著一件特製的貼身軟甲，也因此如果是一般兵器的話，其實很難對他造成嚴重傷害，可影衛的武器卻不是一般兵器，更何況還折了他的手，最起碼夠讓他躺上一兩個月了。

　　“伯苗，不要跟他廢話了”這時逄紀走出來：跟畜生講人話完全是浪費時間，再說你不是要回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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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要把家裡的人接過來”鄧芝點頭：我兩個堂兄要接受主公的徵辟，所以之前就先回來荊州，把家眷都暫時留了下來，所以才拜託我回益州一趟。

　　“說起來我也是到河北了才知道”劉巴也說：本來說什麼都不肯做官的鄧家在主公接手之後竟完全變了一個態度，接連有人出來任職。

　　“習家不也是如此嗎？”鄧芝淡淡一笑：“你看公智的父親就知道了，雖然他是說自己都四十多了才出來實在是有些丟人，可是在堵陽三年多卻是做得不錯啊”

　　他停了一下才說：“說來實在慚愧，我們鄧家雖說是高密元侯之後，但從我曾祖父那代起就鮮少有人願意做官，當初本是因為我叔父跟劉景升大人不合，才會帶著一大家子到益州，可是卻沒想到這一待就是十二年，可我卻是十二年的一事無成啊”。

　　鄧家本就已經沒落，再加上眼見朝政實在太過腐敗，好幾代都寧可布衣一生，反正世家大族不缺財產土地，也使得他們幾乎不被外人注意。

　　“進來再說話吧”逄紀滿是嫌惡的看了看不遠處站著的一群人，尤其看到諸葛亮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他們時：我實在不想站在這裡污了自己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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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另外一件事我竟然全給忘了”這時鄧芝像想起什麼似的喊出聲來：逄參軍，有兩位徐州來的人說要投效主公，目前住在客棧，主公希望您能先跟他們談談。

　　“難怪，我就想說劉玄德那邊的人這次怎麼叫得特別厲害呢，原來是想要報復啊”逄紀冷笑：先談談倒是沒問題，只是要論鑑別人才的眼力啊，我怕是比不上季珪哪。

　　“怕是不只荊州這邊吧”鄧芝又說：我聽他們兩位說另外有幾位是直接過去冀州了，那邊本就對這回荀軍師他們升官的事不爽了，只怕會利用這事做藉口過去鬧。

　　“這倒是不需要擔心，友若看起來溫和，但可不是可以任人欺辱的”逄紀說：我進去換件衣服，等下一起過去習家吧，無論如何我們都得先過去看看。

　　“倒是逄參軍，您覺得辛軍師的二公子如何？”眾人往屋子裡走，劉巴像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問：我看過他考試時寫的那篇關於民生問題的策論了，倒真是分析得有條有理啊，雖然不像辛軍師那般擅長軍事謀略，您覺得他是個能成大器的料子嗎？

　　“目前還不好說，雖說他在之前的考試中排前幾名，文章也確實寫得不錯，但畢竟才剛出仕”逄紀從來就不是會輕易下定論的：只是仲治的幾個兒子裡面，正行的性子跟他可以說是最像的，或許可以期待。

　　身為辛評的次子，辛德在一眾同時出仕的并州才俊中很難不被人注目，但他也確實有真才實學，當時一篇文章下來可是讓龐山民以及荀諶等人看得頻頻點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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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一個小小參軍居然就敢對著其他人指手劃腳，看來這冀州的官員還真是分不清品級尊卑啊”眾人正在說話，外面卻冷不防傳來極為尖銳跟嘲諷的話。

　　“關你們什麼事？”鄧芝忍無可忍的吼了回去，卻被逄紀擋住：伯苗，別跟這種人浪費口水，你還是趕緊回益州吧，把家裡的事辦好再說。

　　“知道了”鄧芝壓下心中怒火：正好，我有個好友之前本來有意跟我一起過來的，只是當時董太守把他推薦給劉季玉大人，雖說他不好推辭，但我看他似乎不太願意的樣子，這次回去正好問問。

　　“董太守？你是說董幼宰董大人？”聽到這個名字，劉巴的眉毛挑得老高：這我倒是好奇了，能讓他這樣的名士看中的人，會是怎樣的智士哪？

　　“急什麼？反正以後還怕沒機會見到嗎？”鄧芝故意不說出此人姓名，而是話中有話，四人很有默契的一笑。

　　幾個人看似閒聊，聲音卻足以讓外面的不速之客聽得清楚，眼見自己居然真的被徹底無視，諸葛亮臉上的表情真是夠精彩的了。

　　更何況鄧芝還提起益州，讓諸葛亮的心裡更加火大啊，今天自己這氣是受夠了，他索性掉頭就走。

　　不過話說回來了，人家有什麼理由要搭理他這個很明顯來者不善的敵人啊？他們已經擺明了不想搭話了，他偏偏非要過來刺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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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兩天後他們收到冀州的傳信才知道，原來這次來冀州的不只是無官職的世家子弟，還有劉備底下的上計掾雍茂。

　　雍茂是劉備的老部下了，比孫乾等人還早跟隨他，而他會選擇離開徐州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劉備打算要他的命。

　　原來雍茂之前一直阻止劉備自立為徐侯，沒想到劉備聽不進去就算了，竟還對他起了殺心，私底下跟其他人商量著怎麼找藉口除掉他。

　　還好劉備的貼身侍衛中有人曾受過雍茂的恩惠，無意間聽到這事趕緊通知他。

　　忠心耿耿為你忙活十幾年，哪怕是到處逃命時也從未想過離開，勸你不要自立也是為了你好，結果竟是要換來這樣的下場，雍茂聽到時是當場一口血就吐了出來啊。

　　他到這時才能明白為什麼當初孫乾會說劉備這個人絕不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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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茂本不願與王璉等幾個要投冀州的年輕世家子弟同行，擔心如果遇上追兵的話，自己一家子會拖累他們，畢竟劉備或許可以不在乎這些世家子弟，可卻絕對不會放過他啊。

　　還是王璉跟他說他們身邊都有家族派的人在暗中保護著，跟他們一起走是最安全的。

　　而事實證明這麼做還真的非常有必要，他們儘管打扮成一般老百姓，在徐州境內時仍然感覺到一直有人在跟蹤，而沒有立刻動手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他們要去冀州一定得經過青州，那邊是想用這個為藉口找事呢。

　　可雍茂卻看穿了劉備這個陰謀，跟王璉仔細的分析了一遍，別看王璉的年紀還不到而立之年，他可是琅琊王氏現任家主的么弟，保護他的自然也不會是一般侍衛。

　　王璉聽了只是冷笑一聲，他王家向來就厭惡劉備這個人，幾年來無人願意在他底下為官，寧可離開故土的更多，沒想到劉備仗著州牧的身份屢屢找他們麻煩，尤其是他們這支，由於走的人不少，家眷們更多次發生被強盜劫持未遂的事件，而且甚至敢闖到龐山民的地方動手，是真強盜還是假強盜？大家心知肚明。

　　“把那些跟在我們後面的人宰了”王璉放低聲音冷冷的丟下一句，自己上面一共七位兄長，有五人仍然留在琅琊，也因此不能沒有顧忌，可如果不給這些人一點厲害瞧瞧，劉備還以為徐州世家都是軟柿子呢：留下一個回去報信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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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到底發生什麼事沒有人知道，但看起來這一連串的事是徹底惹火劉備了，難怪這次是叫得特別厲害。

　　幾天後龐山民卻是收到章陵的消息，楊儀留下一封辭職信，也沒問過龐季同不同意就跑掉了。

　　“管他去死”龐山民只丟下四個字，反正這時代這樣做的也不只楊儀一個：這種心性不定的人我也不屑留他，難道他還以為楊家只有他一個人能出頭嗎？子昭雖說比他足足小了三歲，可性格卻比他穩得多。

　　楊儀這陣子是一直在慫恿荊州尤其是楊家的年輕士子跟他一起離開，人家把他趕出去他就在那邊大肆嘲諷，真的是夠了。

　　在荊州待了一個多月，龐山民是被這些人的行為弄得頭很大啊。

　　這日正好馬良被荀諶派來了荊州。

　　“季常，公智他們都已經發下去任職了吧？”在交代完公事之後，龐山民卻是問起了習睿他們的事。

　　“兄長放心吧，按照兄長之前的指示都已經分發妥當了”馬良微微一笑：荀軍師為了這事是忙得不可開交呢，畢竟這群新任官的士子都還年輕，新來投效的這些也得先經過考試才好分發，連公智他們幾個荀軍師都問了好些問題呢，還好有楊從事幫忙，如今總算都安排妥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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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如果已經有些名氣或是曾任過官職的還好，偏偏這陣子來的都是沒什麼經歷的年輕士子，這如果沒有經過應試，一下子就讓他們任官龐山民還真是不太放心。

　　“兄長，您要不要看看這些人的試卷？”馬良忍不住問：雖說荀軍師是認為他們確實有能才會任用，但他認為還是給您看過比較好，因此特地要我帶來了。

　　“不用了”龐山民搖手：友若跟季才辦事的能力我信得過，再講了，這些人的實際能力到底到哪裡還是得實際用了才知道，不能光看一時的成績下定論。

　　“主人”這時一個下人走進來：諸葛孔明在門口說要見您。

　　“不見”龐山民想也不想就說：我是什麼身份他是什麼身份？他還不配讓我接見。

　　之前來了一次就已經被拒之於門外了，居然還不死心。

　　劉備那邊始終不把他這個〈燕王〉放在眼裡，以為是想見就能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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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季常”龐山民走到大廳外，轉頭對馬良說：你跟叔常說，異度派給他們家的護衛他儘管用，不要有所顧忌，什麼事也比不上安全重要。

　　劉備那邊怨恨之前馬謖居然敢羞辱他們，更恨馬家兄弟居然敢不領他們的情，不過是寒門子弟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

　　也因此他們是一直想找到馬叔常他們，為的就是要報復。

　　“是”馬良深深點頭，馬家由於是寒門的緣故，自然是比不上士族防備嚴密，就只有一些護院而已，這些人對付一般人還可以，但要是對上真正武功高強的只怕未必擋得住。

　　也因此自從馬叔常搬回襄陽之後，蒯越就派了不少護衛負責保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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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歷史上雍茂就因為勸阻劉備稱帝，結果被他找藉口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