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约同人】 猎》博约

5、Ｃｈａｐｔｅｒ ５

　　……总觉得被小看了。

　　“好的。”百里守约挑了挑眉。

　　铠只比他早一个月上船，这个西方的矜贵青年虽然穿着和仪态都很讲究，干活却半点不含糊，手脚麻利，也很能吃苦，难怪短短一个月就是水手长了。

　　这是人与魔种共存的时代，战争和瘟疫随时都可能爆发。强者生存、弱者淘汰的丛林法则在千年后的文明社会仍然适用，尤其吸血鬼猎人这一行几乎是朝不保夕的，注重实力的地方，当然是强者说了算。

　　“伙计，向你打听个事。”百里守约蹲在船尾的板条箱上，朝另一个水手比划了一下。

　　“什么事？”这个水手是船上为数不多的对他还算友善的人类，其他的人看见他年轻的面孔、瘦削的身板和苍白的皮肤，虽然不至于鄙夷，但目光中的确没有多少平等的意味，船员们把他当个流落街头的公子哥，平时爬上爬下清洁轮机的累活并不让他做，同样地，他也交不到什么朋友。

　　我真的不是弱鸡，其实我很强，真的，你们不要不和我玩。百里守约在心里小声呐喊。

　　……好吧他没有，他心里有事记挂着，根本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只是被边缘化让他在船上的日子过得不太轻松愉快，而他并不喜欢每天干对着苍茫的海和沉默的舱壁。

　　刚帮锅炉端了一筐煤块到后舱的铠把东西卸下后，就听见一墙之隔的那头传来那个新人温和干净的嗓音。

　　“Kell，那个大块头，他很厉害吗？”百里守约问，“我的意思是，他打架厉害吗？”

　　说到这个水手可来劲了，他绘声绘色地讲起铠在亚细亚洲东南海岸帮他们解决掉一队吸血鬼的事，也正是那一场恶战，他们被铠的身手和实力震惊，决定邀请铠加入“郁金香”号。

　　“身手不凡”的铠先生本人站在薄薄的一层木板舱壁那头，听了一通天花乱坠的吹嘘之后有些哭笑不得，转身走了。

　　百里守约听完那次战斗的具体细节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笑道：“我赞同你。”

　　赞同个屁。手里没剩几颗银子弹居然敢冲上去刚正面，真不知道该说他胆子大还是脑子一根筋。

　　不过实力的确很强就是了。百里守约回忆起刚上船时见到那人，一身深蓝色的外袍，肩膀和手肘处都有护甲，长身玉立地站在船头的样子，周身都写满了“我不好惹”的气势。

　　“我上船都快一个月了，什么时候靠岸补给啊？”他不想再过受人白眼的日子了。

　　和气的水手算了算日子，答道：“快了，最多五天之内，我们就去最近的港口买淡水和燃料。”

　　长期漂泊海上实在单调又无趣，所以每次靠岸补给，船员们都会冲进最近的酒馆狂欢买醉，遇到做皮肉生意的女人搂了就睡，周游世界的好处之一是可以品味各种风情的酒和色。

　　这次靠岸的港口在一个小镇上，船长和大副留守，其余船员揣着流通银币一哄而散，百里守约抛了抛手里的两个银币——这是他一个月的薪酬，并没有急着下船。

　　“年轻人，不和他们一起去放松吗？”船长拍了拍他的肩膀。

　　百里守约笑了笑，“我不太喜欢喝酒，还是去集市上逛逛吧。”

　　两个小时之后他回来了，拉回一大筐蔬菜水果蛋肉黄油。

　　“食物轮值的伙计会采买的，你怎么……”船长看着他惊讶道。

　　百里守约没有立刻回答，他把筐子扛进厨房，拍拍手和围巾上沾到的尘土，又跳下了船。

　　“天黑之后起锚，你别跑远了啊！”大副在后面喊。

　　“知道了！”风里远远传来年轻人温和清朗的声音。

　　百里守约在小巷子里穿行，遇见在门口喝下午茶闲聊的人就拿出一张纸用通用语询问是否见到过画像上的少年。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空气里流淌着细密粘稠的水汽，像是要下雨了。

　　问了一大圈，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百里守约早有预料，但心里免不了还是有些怅然。转过一个街角，他看见一个小男孩蜷缩在一户人家的栅栏边瑟瑟发抖，便走近去看。

　　他用最温柔的声音问是否遇到困难，需要帮助，小孩却只埋着头不肯抬起来。百里守约担心他身上有伤，刚伸手扶住他的肩膀，那小孩猛地仰起脸来，一双眼睛弥漫着血红的颜色，瞳孔已经失焦了。

　　百里守约猛地起身，目光落在他细瘦的脖颈上，那里破了一个口子，鲜血长流。

　　这小孩已经被吸血鬼感染了，不久之后将会变成最低等级的血族，被最原始的对鲜血的渴望支配，畸形地生存着，直到失去理智伤害普通人类。

　　除非有血清……

　　百里守约试探地伸出手，问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仰着脸看他，浑身都在发抖，颈侧血污一片，一双失焦的眼睛睁得很大，无助的模样和记忆中百里玄策幼时的模样重合，这个认知激得百里守约一双兽耳猛地抖动了一下。

　　他想救这孩子。

　　身后刀剑破风的尖啸声传来，百里守约身体本能地就地翻滚躲过了这一击，那个蜷缩在地的小孩却已经身首异处，颈子上的断口整整齐齐，没有一滴鲜血流出来。

　　“你在干什么？”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百里守约猛地站起身：“Kell！你杀了他！为什么？”

　　“为什么？”铠拿着一方手帕将宽剑上粘稠的血迹擦拭干净，淡淡地重复了一遍那个惊愕的问句，而后冷笑道：“百里先生，如果我没看错，你正打算救一个劣等吸血鬼。”

　　“他没有完全异变，还有救！”百里守约满脑子都是那孩子仰头望他时脸上的无助神情，他的手不受控制地痉挛着，想起和弟弟分离前最后一面，小孩也是这样害怕又无助地望着自己，问：“哥哥会回来救我的，对吗？”

　　他当时答应了，说一言为定。

　　而后再回去的时候，弟弟却不见了。

　　铠对这瘦弱青年的慈悲心不敢苟同，他眉目冷峻，说出的话也不客气：“没想到你身上流着耶稣的血，看见谁苦难都要去救赎。他已经感染了，你怎么救？带回船上救？然后把整个‘郁金香’号全变成劣等吸血鬼吗？”

　　天空中猛地炸响了一声惊雷，豆大的雨点很快就落了下来。

　　百里守约蹲下身去，痛苦地抱住了头。

　　铠最看不得这种场景。懦夫不适合在残酷的法则下生存，他们要么沦为上位者的牺牲品，要么庸庸碌碌一生，成为社会最底层的尘埃。

　　这个来自神秘的东方大陆的年轻魔种，也是空有一副好皮相的娇花吗？

　　铠只觉得一股无名火从心里骤然冲上脑门，他弯腰猛地攥紧青年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拖起来，在泼天的豪雨里对着青年耷拉的兽耳大声道：“起来！你怎么回事？这就是狙击手的承受能力？你还拿得动枪吗？”

　　百里守约闭着眼，满脸都是纵横长流的雨水，耳朵被他吼得嗡嗡直叫。

　　这个莽夫什么都不知道，他只会杀人。自大又冷血，以杀止杀。呵。

　　“我拿不动？你试试？”他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雨声太大，铠听不清，见他闭眼不抵抗的模样愈加火大，正要重新把人往地上一掼然后转头就走，银发兽耳的青年忽然睁开了眼睛，那眼睛是褐红棕的，里面倒映着沉沉一片暮色。

　　“我说，”温和的东方青年陡然提高了嗓门，“谁他妈也别走了，来打一架吧，你这个笨狗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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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约哥真的不是圣母白莲花，我最雷圣母了。他只是想到弟弟有些魔障了，他脑子很清醒，打一架是要一个发泄口。
对不起我还是没写到那一架的具体过程，不过马上就打一架了哈，不全是为这个娃打的，他俩打到后面纯属想看看对方的战斗力。
俺得酝酿一下这个战斗场面。另外铠哥还有个阴谋计划没铺垫。
猜猜赢的是谁？
2020.7.16 更新作话：
今天，LOFTER上这篇文全部挂了，8章，无一章写到感情戏，仍然全挂了。
失望到极致，不知道jj还可以撑多久，且等等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