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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湖中仙离去 ...

  •   金妮听从了秋·张的话,学着完完全全地去接纳哈利。
      不知道为什么,赫敏的劝慰,妈妈的陪伴,和自己天长日久的心理暗示,都比不过她那短短的一句话,仿佛在她表明她知道以后,这段注定无果的绝望爱恋便顺理成章地终结了。金妮有时忍不住想,会不会自己一直以来等的不过是个结果,不论是好是坏,只要让她知道,就能心安理得了?
      这个问题也许永远没有答案。当金妮和哈利并肩在泛着粼粼波光的湖水边漫步,在傍晚的操场接吻,在图书馆一起学习时,久违的平静似乎终于眷顾了她。她没再刻意地去回想自己丢人的时刻,只是按部就班地生活着,仿佛只有在这种平凡的日子里,快乐才有一席之地。
      可就连这样来之不易的平静也很快被夺走,因为在秋·张毕业的这一年,邓布利多从塔楼坠落,彻底打破了魔法界表面的和平。
      邓布利多,一个旗帜般的人物,白巫师的领袖,在许多人还沉浸在自己的爱恨烦恼中时悄无声息地倒下了,由此带来的后果却是天翻地覆的。在金妮喝下福灵剂,和闯入霍格沃茨的食死徒战斗时,还想着邓布利多或许会很快赶来结束这一切,可他仅仅是四肢摊开、手脚折断地躺在天文塔下面,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和霍格沃茨的稳定。
      葬礼之时,望着远处那个念着枯燥主持词的小个子男巫,金妮一度忍不住落泪,但很快,她把泪水坚定地擦去,好像能一并擦去自己陡然生出的心酸。倘若过去真的以这样的方式被埋葬,黑暗的真实世界在面前展开,至少她还可以握着哈利的手。
      金妮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勇敢的人,不论是那种保护色一样膨胀的大胆,还是如今渐渐沉淀下来后,失而复得的朴实勇气,只要哈利决定去做什么,她都能义无反顾地跟着。可葬礼结束之后,看着哈利在她面前说分手,金妮忽然很想大声地嘲笑自己、诅咒这个永远给人们带来绝望的世界——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可笑。可笑至极……
      “我猜你是为了一个愚蠢又崇高的理由?”金妮的泪痕干在脸上,她哭不出来,只能嘲讽地望着他。
      哈利的回答和她心里想的差不多,冠冕堂皇的词句背后只有危险、黑暗和孤独。她愿意在食死徒攻入城堡时为他的嘱托赴汤蹈火,现在他要为了那些而抛弃她。
      金妮将火红的长发甩到背后,头也不回地朝城堡走去,在初夏的微风中,她仿佛能听见自己好不容易开始渐渐拼合的心彻底碎裂的声音。
      人们陆续离开,霍格沃茨变得空旷。在坐上马车之前,金妮提着行李去了拉文克劳塔楼。那个问题没有难住她,里面还有一些没来得及走的学生,惊愕地望着她。金妮将这些目光抛在背后,径直登上了旋转楼梯,然后朝秋·张的寝室走去。
      她已经不在了,整个房间空无一人。金妮环顾着星空般的穹顶和垂下的蓝色帐幔,用力地呼吸着,直到分辨出一股熟悉的柑橘香味。她找到那张已经整洁得没有一丝人气的四柱床,将行李放在脚下,然后趴在了上面,双臂伸展,尽可能大面积地接触着床单。
      秋·张的气息从没有哪一刻这样浓烈,这样完全地包裹着她。宁静的蓝色令人想起湖水,摩根勒菲曾经在此沉睡,然后永久地离去。金妮从半个月前起就高度紧张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她将脸整个贴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她冷极了。想象秋·张的模样暂时缓解了她的孤独,可谁都无法掩盖的事实是,她被他们两个人遗弃了,在爱情这条荆棘丛生的路上,金妮芙拉·莫丽·韦斯莱只剩下自己。
      直到不得不起身,金妮才拎起行李,赶往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带着她从苏格兰沃野上飞驰而过,金妮什么东西也没有吃,只是默默地凝望着窗外。暮色降临时,她在九又四分之三车站看到忧心忡忡地来接他们的父母,罗恩已经站到了爸爸旁边,正和他们一起等着她。金妮强忍住那一刹那鼻头的酸意,然后丢下行李箱,径直扑进了妈妈的怀抱。
      在赶往陋居的途中,金妮忍不住想,或许这就是她和秋·张最后的结局。战争来临,她可能逃走,也可能委曲求全地投身于工作,终日过着惶惶的日子,而金妮还要继续上学,或者……
      或许是以为金妮因为哈利而心碎,罗恩觉得自己有责任陪伴开解妹妹,于是每天都换着花样来逗金妮开心,或者给她买些他可怜的钱包能负担的小礼物。金妮没有告诉他真相,他永远也不会懂自己的妹妹在十三岁那一年,和其后的日子所经历的一切。
      这是她永久的秘密,甚至连昔日无话不说的赫敏也不能触及。矫情又做派优越的新嫂子芙蓉曾经试着和唯一的小姑成为朋友,金妮以前就强迫自己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但观念实在不和,数次尝试无果后,芙蓉也放弃了走进她内心的想法。
      陋居曾经是最能给金妮带来安全感和幸福感的地方,可自从邓布利多死后,这里渐渐变得令人难以忍受。每个人都爱她,都关心她的想法,可她却不能痛痛快快地找什么人倾诉一场,这个巨大的包袱压在她心头,有时甚至令金妮无法喘息。
      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这一系列的动荡之中,确凿的事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在猫头鹰棚屋前她们双唇相贴的瞬间,将成为金妮记忆里最后一点有关秋·张的影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湖中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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