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纠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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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把秋·张带到浴室，然后拧开了水龙头。热水哗哗流淌到浴缸里，不一会儿，蒸汽就模糊了镜面。金妮抿着唇盯着面前的女人，她一动不动，靠在墙壁上，半闭着眼睛，仿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我待会儿可以自己处理好的，歇一会就行。”许久之后，秋·张抬起那双苍白脸庞上的黑眼睛，朝她微微笑了一下：“见到你很高兴，金妮芙拉。”
金妮忽然打了个寒颤，好像紧闭外壳的蚌肉忽然被这声问候狠狠地戳了一下，熟悉的称呼带来分外尖锐的疼痛。
热水快要放满了，金妮盯着面前清瘦的女人，忽然以一种发泄般的力度开始脱她的衣服。斗篷下的外套也湿透了，她把它扯开，丢在浴室的地上，然后是湿的衬衫。金妮的手指近乎鲁莽地一粒粒解着扣子，秋·张皱着眉，似乎想制止她，金妮凶狠地瞥了她一眼，不为所动，继续把衬衫从她的胳膊上拽下来，扔到了一边。
当她蹲下来开始解秋·张的牛仔裤时，这个刚刚从食死徒手下逃脱的实习傲罗顺从得像是一个假人，任由金妮将有些松的裤腰一把拉下来，裸露出因为常年运动而线条优美的双腿，随后又配合地抬脚，让半跪在地上的金妮拽下她的袜子。
“转过去。”金妮站了起来，面对着和自己差不多高，只剩下内衣的秋·张，几乎是命令地说道。
她的行为可以说十分无礼，但秋·张一如既往地没有生气，甚至有点无奈地弯了弯嘴角，然后转了过去。
金妮有些僵硬的手指搭上她胸衣背后的扣子。她强迫自己正视秋·张的性别，告诉自己她和卢娜没什么分别，尽量镇定地解开了那些挂在一起的小铁钩，将肩带从她的肩膀上缓缓拂落。滚烫的掌心紧贴着秋·张肩部微凉的皮肤，然后滑过大臂，她将那东西挑在指尖，轻飘飘地让它落在一堆衣服上。
面前的后背也是苍白的，湿漉漉的黑发盖住了清晰可见的脊骨，但依然掩不住那种清癯之感。秋·张仿佛是一个幽魂，刚刚结束荒野雨夜中的游荡，来到金妮的身边。
她忽然从背后抱住了她，像曾经在扫帚上那样，将秋·张的脊背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别动，好吗？”金妮喃喃说道。
秋·张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有热水还在源源不断地流淌。
我很想你。
这是金妮没有说出口的话。可她知道她能听懂。
“我该洗澡了。”长久的沉默后，秋·张对她说道。
金妮松开手臂，指尖沿着她的腰部向下，搭在内裤的边缘。这一次，秋·张抓住了她的手。
“不用这样。”她离开金妮的怀抱，伸手关掉水龙头，然后面对着重新变得无措的红发少女。
“在外面等我好吗？”
秋从地上的一堆衣服里捡出魔杖，将溢出来的水清理干净，就这样跨入了浴缸。金妮盯了她几秒，然后走出浴室，关上了门。
或许是因为她刚刚浪费的时间太长，没过多久，秋·张便套着她放在门把手上的睡裙出来了。韦斯莱夫人把滚烫的土豆浓汤和煎过的面包片放到了厨房的桌上，让金妮直接拿到房间里。
“太晚了，收拾屋子的动静不小，姨婆已经睡下了——让她先和你睡一晚，行吗？”
金妮点点头，端着食物回到屋里。秋·张大概饿坏了，吃东西的时候几乎有点狼吞虎咽的意思，金妮托着下巴，坐在桌前静静地看着她，一直到她喝光最后一点汤。
“抱歉，我只是太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秋赧然地笑笑，金妮连忙摇摇头：“不，没什么……挺可爱的。”
“什么？”
“让我觉得你真的在我身边。”
金妮拿起餐盘，有点凄然地冲她笑笑，然后走出了屋子。
等她回来的时候，秋·张已经躺在了被子里，吹干的黑发在枕头上凌乱铺开，衬托得她越发苍白。金妮关了灯，月光透过窗户静静落在那道起伏的身影上，她走到床边，将自己也缩进被子，久久地凝望着秋的侧脸。
“为什么不睡？”秋闭着眼睛，却好像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金妮哑着嗓子轻轻说道：“你躺在我旁边的时候，我就不想在梦里看到你了。”
一阵静默，然后她听见秋似乎叹了口气。
又是叹息。她总在叹息。
紧接着，秋·张的身体向她靠近，金妮猝不及防，肩膀被她轻轻一按，便仰面倒在床上。比秋的触碰更先到达的是她的味道——三月的冷雨、树木的吐息、金妮的洗发露和柑橘的清香。柔软的唇瓣贴近时，她不由自主地仰起头。
和那个猫头鹰棚屋前蜻蜓点水的吻不同，这是一个真正的，深入纠缠的吻。
金妮和很多个男生接过吻，迈克尔、迪安、哈利，却从没有哪一个人会给她这样奇异的感受。或许是因为爱恋，她陷入唇齿间的漩涡，头一次觉得无法自拔，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渴望空气，惧怕她的抽离。
金妮想抱住她，双手却被按住了，秋似乎并不打算耽搁太久，当她起身时，金妮忍不住呜咽了一声，揪住她的袖子。
尽管已经有过很多男友，金妮的渴求仍然是生涩的，但却很有效。秋·张再度低下头来，给了她一个短短的轻吻。
“睡吧。”她温柔地用指节刮了刮金妮的脸：“你不会梦见我的。”
这种安慰的话语听起来也有令人信服的承诺意味。金妮像是被秋催眠了，她的话永远能让她无条件地遵从。于是她偎在秋的肩窝旁，嗅着那好闻的味道闭上眼睛，很快便只能听见耳畔平稳的心跳。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纠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