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十三、撩的技巧满级 ...

  •   天气太热,俩人一致选择待在家里。
      沈星河的手表,胡清梦回到家就摘了,收在抽屉里。想起来了拿出来还给他。沈星河说真送给他了,然后晃晃自己手腕上的这一块,白色的,同款。
      胡清梦问:“多少钱?”
      沈星河研究性地看了他很大一会,才问:“你在乎它贵还是便宜吗?”
      胡清梦脸一红,呐呐地吧手表收了起来。
      胡清梦拿出一方印章来刻。沈星河真觉得胡清梦简直让人不可思议,不知道这人还有什么潜藏的技能没展现出来。
      胡清梦刻印章其实没学多长时间,他周末上课的机构里有个教工笔画的王老先生会刻印章,还在网上开了个小店,由儿子打理接单,老先生只负责刻。老先生跟胡清梦挺投缘,喜欢胡清梦的字,让胡清梦试着帮自己设计过客户的私章,胡清梦对刻印章也挺有兴趣,就跟着学了一点。他拿出自己刻的几方小印给沈星河看,有一枚方的“上善若水”,一枚圆的“千秋月”,一枚随形“志远”,还有一枚也是随形章,刻了幅画,江上远舟,很有意境。沈星河看了看这些就放下了,拿起最后一枚方章,刻的是胡清梦自己的名字,虽然是篆体字还是很好认。胡清梦正在阴刻一只枝头小鸟,沈星河把玩着印章,问还有未刻的材料吗。
      胡清梦从抽屉里拿出两块方形的石头来。沈星河拿了,跟刻过的那几块石料是同一种,黄中透点绿,摸起来有点滑滑的,他问:“这种多少钱一块?”
      胡清梦瞥他一眼,闷声闷气地报复说:“可贵了。”
      “多贵?是玉石吗?”
      “青田……石,五块半一块。”
      沈星河恨得牙痒。他能看出来石头就是普通的石头,没想到普通成这个样。
      胡清梦本着的脸崩了,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我就是买几块小石头练习练习,王老师说这种青田石最好练,我在网上买了十来块才几十块钱。”
      “也给我刻个名字呗?当我送你一块手表,你还我一个礼物。”
      这价值,明明太不等了。“……要不等我再练得好一点?”
      “不用。就跟你这个一样的就挺好。你亲手刻的,无价。”
      胡清梦想了想,手机搜了几下,用在线的字体转换器转换出印章篆刻体的“沈星河”三个字,然后比照着用铅笔写在一张白纸上,下笔挺狠,在纸上印出了深深的痕迹,接着把纸翻过来,铅笔轻轻一涂,反着的“沈星河”三个字的轮廓就出来了。沈星河三个字篆体的笔画也不是太多,比胡清梦的简单多了,那个梦字笔画是真繁琐。
      稍一思索,大致比划几下刻出浅浅的痕迹,胡清梦就下刀刻了,他刻人名用的是阳刻,有些地方可以刻的很快,姓名笔画的部分要刻的十分小心。
      沈星河眼都不眨的盯着看,胡清梦握刀的手十分用力,骨节都泛白了,捏刀的拇指和食指指肚都捏扁了。他有点心疼,又想要印章,还挺矛盾的。又觉得认认真真埋头干活的胡清梦挺好看,侧脸看过去,睫毛很长,忽闪忽闪的,像是小刷子一下一下刷在他的心上。他连人家头发旋旁边隐藏的一根金黄色的头发都发现了。
      胡清梦被看的不安,打发沈星河去倒水,倒了水又支使他去切瓜,他买了两个绿宝,这个时候的绿宝自然成熟,非常甜。
      沈星河把瓜削了切成块放在盘子里端过来,有电话进来,胡清梦听他喊妈,说了两句,推门出去说了。
      沈星河一个电话竟然打了将近一个小时,手机都快没电了。大概因为外面热,他后背都被汗湿了。进房间先打了个冷颤。胡清梦已经刻好了,桌上碎屑收拾的干干净净,手里拿了章用手指在搓。
      “好了?这是干嘛?”沈星河问。
      “我技术不够好,有些边棱刻的不够流畅,用手感受一下,顺便搓搓浮屑。”
      沈星河接过来细看,是有笔画刻的有瑕疵,那又有什么?反正是胡清梦一刀一刀刻出的他的名字。但愿也能一刀一刀刻进他心里去。
      他找出印泥,在白纸上先盖上胡清梦的印章,然后才拿出自己的,在胡清梦的名字旁边端端正正印上。
      同款同大小,齐齐整整,像两个人并肩而立,举案齐眉。
      胡清梦的右手用了这么长时间的力气,有点僵硬,在一旁活动手指。沈星河顺手捞过来,拿起自己的印章盖在了他的手背上。
      胡清梦攥起右手,看手背上印章的效果,又有点无奈,说沈星河:“你多大了,怎么比我还像小孩。”
      沈星河撇撇嘴,不以为意,拿起胡清梦的章,盖在了自己的左手上。他也攥起印了章的手,碰了碰胡清梦的拳头,“好了,你盖了我的章我也盖了你的,从此之后山高水长一起走,天长地久不分手。”
      胡清梦听了这话,一时间真的十分的头痛。

      临近傍晚的时候,暑气渐消。他们关了空调,出门溜达。
      沿小河边胡清梦跑步的路线走。一边走,沈星河一边指出胡清梦拍过哪里给他看,好多地点景色已经有了季节的变化,路边的菜和庄稼,也谢了花结了饱满的果实,沈星河仍然能找的十分准确。
      这满级的撩妹技巧,让胡清梦更心猿意马,也胆战心惊。他不知道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朦朦胧胧知道一点,隐隐约约期待,又真真切切害怕。
      路过一大片麦田。麦子正是成熟季,三两天就该收割。傍晚的阳光卸去了八分功力,只余两分柔情蜜意。带着夕阳特有的羞红,拥抱着整个麦田。沈星河拿出手机蹲在田埂上对着西天的太阳拍麦田照。从镜头里看挨挨挤挤的饱满麦穗,麦芒变得脆弱但仍然外强中干着凌厉,阳光从天上往地下扯出了一条条一缕缕的光线,拍出的照片自带了唯美的滤镜。
      胡清梦也走进麦田,对着麦穗和赶小鸟的稻草人拍特写。沈星河镜头对准了他,拍出来的胡清梦像是要跟稻草人握手。
      沈星河喊胡清梦给自己拍,还各种找角度,找好了让胡清梦摆好姿势举好手机等自己。他站到自己规划好的位置,微低下头,装作恰好走进镜头里去。胡清梦看着光线人物和麦田构图,慢慢移动找了个完美的角度连拍了五六张。
      沈星河找到一张特别满意的,放大了看,发现麦田里的麦子里夹杂着几撮特别高的麦子,抬头看田里果真有,他走近高的麦子边观察边问胡清梦这些麦子怎么长这么高。
      胡清梦解释说高的是大麦,矮的才是磨面粉做包子馒头的小麦。还有部分低头的麦子,那是它们成熟了,低下头是告诉人们可以收割了。
      沈星河不意间走的稍远,把手机里自己选的那张低下头的最好看的照片发给了背对着的胡清梦,附文:“已经成熟,请你收割。”
      照片上,夕阳的余晖穿过大片的麦田,独树一帜的一株大麦在麦田之上垂下脑袋,沈星河跟那株脱颖而出的大麦同一方向垂下头,脸背光看不清,头发和光线几乎一个颜色,白色的衬衣没有束进裤子里,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袖子挽起露出手臂,在他身体周围有一圈小小的毛茸茸的光圈。

      胡清梦心里突然涌入大批委屈,他蹲在田埂上,小麦成熟的气息不停的涌入鼻腔,照片上的人近在眼前,只要自己愿意就触手可及,却又好像飘在了云端,虚无缥缈下一刻就会散去。
      多少年,一个人。所有的事自己处理。家务活跟左邻右舍伙伴父母学着慢慢做,人情世故在和人交往中慢慢学,生病疼痛,幸好都是感冒发烧拉肚子的小毛病,可以自己去医院,偶尔得人照顾,感恩戴德从不怠慢。不敢犯错,怕一个小错也会被人说缺少父母管教。不管说这话的人是好意还是恶意,对他来说,都是伤害。
      感情的事太私密,太陌生。他不知道该跟谁商讨,好像又没能力自学成才。
      想要埋怨,都不知道该怨什么该怨谁。
      泪水无可阻挡,就这样冲出眼眶,砸在田埂干燥的土块上,很快泅出几朵湿润的小花。
      沈星河握着手机等回复。他今天一直在耐着心慢慢撩,将暧昧经营的机智婉约。胡清梦的反应不知道是大智若愚还是真的傻到不懂,他不接招这点也令人无从下手。
      手机良久没动静。他以为这条信息又是石沉大海了,估计水花都不会泛起一朵。回头却觉得不太对劲。胡清梦整个人几乎被小麦遮住快看不见踪影了。他心思微动,赶紧奔着人去,近了才看出胡清梦肩膀抖动,在压抑着无声的哭。
      沈星河一时无措,停在了一步之遥。
      这还怎么期待,水到渠成……
      他迈出最后一步,停在胡清梦身边。蹲下来把人揽在怀中。
      他拥抱过胡清梦两次,都是手臂虚环,发乎情止乎礼,像是两国领导人接洽一样礼貌持重。
      这一次他用了力气,一只手把胡清梦的一边肩膀紧紧禁锢,让胡清梦的另一边肩膀结结实实靠在了自己胸前。
      胡清梦蹲的腿酸,沈星河一动他,他的两条小腿涌动上来一股针扎样的麻痛感,蹲不住了整个身子歪向沈星河寻找依靠。
      沈星河蹲的不稳,索性拉着胡清梦坐下来,让人靠在肩膀上。
      胡清梦挣开来,坐在旁边掀起T恤盖住脸,揩干净眼泪鼻涕,去揉腿。
      他带着浓浓的鼻音,低声说:“对不起。”
      说的沈星河灰心丧气。
      沈星河强按捺下把人的脸扭过来,直接问问能不能接受和自己这种男男感情的冲动,但是真的怕一时冲动,让事情无法收场。
      夕阳收起余晖,一同收起了天和地之间的亲密联系,天地之间渐暗,飞鸟都隐藏了踪迹……
      胡清梦哭了,为什么哭?
      他说对不起,有什么对不起?
      沈星河心里乱糟糟,手臂小腿有点发痒,忍不住去挠。越挠越痒,越挠越刺挠,越挠痒的面积越大。
      胡清梦发觉不对,趴人胳膊上一看,红彤彤起了一片疹子,撩起裤腿一瞧,脚腕上也起了一小片。
      沈星河在麦地里走了几圈,过敏了!
      啊,城市人如此娇气,无语……
      赶紧带人回家,沈星河洗澡换衣服,胡清梦去药店,药店里有个老中医,说清楚症状,开了盒口服药,又开了盒药膏,嘱咐尽量别抓挠,服药后症状不减轻就去医院。
      回到家沈星河正短袖短裤躺床上吹空调,痒了就用手在痒处按两下,腿上疹子刚到小腿肚,胳膊上快到肩膀了,胸口和脸上倒是没有。沈星河接过药看了两眼,口服的倒出两粒就着水服了,药膏挤出来涂抹到起疹子的地方。抹完了腿和胳膊,撩起腰里的衣服,原来腰上也有,快围成一圈了。胡清梦犹豫了一下,掀起他的衣服看后背,后背上不是那么触目惊心,但也有不少。
      沈星河看不见自己的后背,但觉得痒,问胡清梦:“背上有吗?”
      “有。”
      沈星河听了,索性脱掉上衣,把药膏递给胡清梦,背对着让胡清梦帮自己抹。
      胡清梦拿着药膏,感觉烫手,看着沈星河红红白白的后背犹犹豫豫不动。
      沈星河回头瞥他一眼,“快点,痒。”
      胡清梦哆哆嗦嗦挤了一大团药膏,搓在手心里,朝沈星河后背胡乱的抹。
      沈星河的后背有点烫,胡清梦的手倒是很清凉,沈星河忍不住呵出一口气。
      后背抹好,沈星河起了心思,往床上一趴顺手把棉质的短裤往下一拉……红通通的一片疹子。
      “痒。”偏偏快要脱光的人还不害羞地嚷嚷痒。
      胡清梦……口干舌燥心里火烧,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堪堪的要断了,那人……往上看腰身精瘦,肩胛骨明显,往下看小腿肚鼓鼓腿骨修长……
      好吧好吧。胡清梦想,不看不看不看,又挪不开眼。挤药膏没准头,一下子挤出长长的一大截,涂了两满手。他颤抖着手往身上抹,抹了两下才发觉一只手就可以的事情,竟然两只手都摸了上去。(无比和谐无比和谐)他匆匆抹了两把,举着黏糊糊的两手药膏转身夺门而逃。
      羞耻,还有欲望……他衣服都没脱,站在凉水下冲,老实孩子不敢往下身摸,泪水都憋出来了。
      冲了老半天啊老半天,终于消下去了。他脱掉衣服洗澡,洗完发现,真是上赶着悲催,没拿换的衣服。唉!
      不敢喊沈星河给自己递衣服。他把湿衣服拧了拧水,内裤外衣穿的严严实实,故意装的自然到卧室衣橱拿衣服。
      沈星河扭头看见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进来,惊讶的半天才闭上嘴巴。
      沈星河把自己弄的也有点上火。
      胡清梦出去,他自己的火也忍了半天才消停。
      色字头上一把刀。他想举起刀来把惹祸的自己砍死。
      胡清梦做晚饭,两人吃了他收拾,洗完锅碗筷子又开始擦灶台,还顺手把厨房里的壁橱也清理了一遍。
      忙忙碌碌。给自己找活干。
      天热。就这一间房装了一台空调。楼上的那间白天晒饱了热气,更是不能睡人。他本不知道沈星河来,白天俩人一起消磨,压根也没想起来收拾。还是得回这间房睡。其实他其他的朋友也留宿过,男的俩人就一起睡,自然而然啥事没有。
      沈星河不一样啊。
      他磨磨蹭蹭,沈星河看出来胡清梦得在这屋睡。往里躺了躺,给他让出一半的床。
      胡清梦赶紧拿出刻刀和方章,一副要认真雕刻的模样,却没注意胡言乱语:“我一会睡你睡你睡,不要管我……”
      都快十一点了……
      沈星河躺着眯缝着眼看他,哈欠一个连着一个,半天没刻下去一刀。几分钟后,他呼吸慢慢绵长,装作睡去。
      胡清梦蹑手蹑脚,趴沈星河脸上看了看,以为沈星河睡着了,才小心翼翼贴着床边躺下。生物钟早就抗议了,没几分钟,他真的睡着了。
      沈星河睁开眼,扯了条夏凉被搭在胡清梦身上,身上痒也不敢抓,实在忍不住了就动作幅度小点的在床上蹭蹭。
      胡清梦的泪水让沈星河觉得答案呼之欲出,也许可以一鼓作气乘胜追击。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