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个她》科默家的朱大公子

5、第5章 入学第一天

　　新学校的地点离家不远，不过需要坐车前往，而且初中到校的时间规定比小学要早半小时，所以唐君言必须重新调整作息时间，预计出门的时间比以往要早将近一个小时。
　　开学第一天的早上，陈爱华给唐君言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可她因为还没适应新的时间表，起床后快速洗漱，换上新校服，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就要出门了，与约定好一起上学的柳俊杰在车站碰面。
　　早在车站等候的柳俊杰抱怨：“君言，你可真慢，刚才有好几辆合适的车都走了。”
　　“抱歉，睡过头了。”唐君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昨晚做贼了吗？”柳俊杰开了个玩笑。
　　唐君言做了个捧腹假笑的动作。
　　趁着等车期间，柳俊杰没话找话，“暑假过得还好吗？”
　　“有车来了。”唐君言答非所问。
　　两人打卡上了车，找了相邻的两个座位坐下。柳俊杰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唐君言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淡淡地说：“还行。”
　　柳俊杰接着问：“真的整个暑假都宅家吗？”
　　唐君言点点头。
　　“嗯，偶尔会下楼做运动。原本妈妈打算给三百元阿姨，让她带上我，和她们家一起到外地旅游。可我不想去一趟没有妈妈在身边的旅行，所以拒绝了。”
　　“你家里人真好。我考得不错，但我爸妈却觉得那是应该的，屁都没给我。”
　　“后来我妈妈把那三百元给了我，我外公给了我一百块，我姨送了我一双超好看的球鞋。喏，就是我这双。”唐君言得意地晃晃脚上的新鞋。
　　“你这是故意刺激我的。”柳俊杰鼓起腮帮子。
　　“哈哈哈．．．．．．”
　　唐君言是个特别惹蚊子的人，习惯在出门前往身上喷些驱蚊用的花露水，尤其是五月到十月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喷，久而久之，柳俊杰记住了她的味道。聊天时，他轻轻一吸鼻子，便能闻到她身上的花露水味，心跳反常地加快。
　　“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见了。”柳俊杰呢喃。
　　公共汽车开过三个站，两人下车，从车站往后走十几步便能看到学校。唐君言站在校门前观望，直到柳俊杰喊她名字第三次，才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呢？”柳俊杰笑着问。
　　“这里真大。”唐君言感慨。
　　“傻瓜，因为是百年名校嘛。走吧，不然要迟到了。”
　　校园内有两个操场，都是水泥地面的材质，一个被彩色沥青跑道环绕，一个没有，它们呈Ｌ型分布，把三栋教学楼围在里面。
　　教学楼都是三层高，每层三个教室和一个教师办公室，最外侧那栋是初一新生的，中间的是初二，最里面的是初三。
　　教学楼后有个后门，从那出去，到对面马路能去到分校区，那里有公共教室、图书馆和校领导办公室等。
　　此时，无跑道围绕的操场上张灯结彩，主席台上拉着一条横幅，上面写了“开学典礼”四个大字。两人边走边参观，随后进入最外侧的教学楼。
　　在这间初中，每个年级九个班。唐君言被分到了初一九班，教室在三楼。柳俊杰是初一五班的，教室在二楼。他们在二楼楼梯口分开，在她上楼前，他停不下自己的嘴，“有人欺负你就下来跟我说，或者我上来找你的时候跟我说，放学以后我会在这个楼梯口等你，我们一起坐车回去．．．．．．”
　　“嗯嗯嗯．．．．．．”唐君言边敷衍边上楼。
　　来到教室门前，唐君言没立刻进去，站在原地往里打量一番。很宽敞，桌椅是采用单人单桌的摆放方式，六行六列，所以说整个班至少有三十六人。此时尚早，在座的学生不多。
　　两天前有个回校日，唐君言没去，所以现在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在哪。她向离自己最近的同学询问：“你好，请问在哪看座位表？”
　　那位同学正低头看书，闻言只是抬手指指讲台。
　　唐君言皱起眉，有些不悦。可她没多计较，走上讲台查看讲坛，在左上角贴着一张白色的纸。在众多名字里，她一下就找到自己的，因为全班只有她姓唐。第二列第二个座位。
　　唐君言刚坐下，放下书包就出去了，找到这层的教师办公室。她按照班主任给陈爱华发去的信息，寻到办公室里靠窗第四张办公桌。此时，班主任正坐在办公桌前办公，看上去二十七八的年纪，长得非常和善。
　　“老师您好，我来拿课本。”唐君言表现得很有礼貌。
　　班主任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略一打量唐君言，随后露出微笑，问：“你是君言同学对吧？”她的声音很好听，很有亲和力。
　　唐君言点点头。
　　“很高兴见到你，我是你的班主任兼英语老师，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过来找我。”
　　学校给办公室统一配置Ｌ型的书桌，短的那边被班主任用来堆放文件等物。她转身从中搬来课本，每次拿三本，共十六本，放在离唐君言较近的位置上。
　　“嗯，齐了。这是费用清单，回校日那天我帮你垫付了，你拿回去给家长看，明天把钱交给我就行。”班主任把一张薄薄的粉红色单子递给唐君言。
　　“谢谢老师的帮忙。”接过单子，唐君言最先注意到上面的总金额：２９４．５元，眼睛不禁微微睁大。
　　四年前，国家开始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制度，从小学到初中都不用交学费，但书本费等学杂费用还是要交的。以前书本费才一百多，没想到初中要贵两倍不止。
　　班主任见唐君言看着单子愣神，于是问：“怎么了吗？”
　　唐君言笑着摇摇头，把单子收进裤子口袋，准备搬上自己的课本离开。
　　“你搬得动吗？需要找个男同学帮忙吗？”班主任又问。
　　唐君言再次摇头，轻轻松松搬起来，离开办公室。
　　到教室，学生多了许多。唐君言回到座位，把书放到桌上，然后一股脑地将其塞入抽屉。
　　好些同学好奇地看着她，有的甚至小声议论。
　　“是回校日那天唯一缺席的女生。”
　　“个子挺高，发育得真好。”
　　“你个洗衣板羡慕不来的啦。”
　　“．．．．．．”
　　全塞进去后，唐君言从书包里层袋子拿出三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又匆匆离开，回到办公室，把钱交给班主任。
　　７:２６，班主任来到教室门口，组织学生到操场集队，“同学们，第一节课是开学典礼，到楼下按上次的队形和位置站好，别拖拖拉拉。”
　　初一级站在最靠前的位置，离主席台最近，往后是初二、初三。九班的站位在主席台的右手边，最靠边的位置。排队是按照四列纵队的形式，右边两列女生，左边两列男生，唐君言被班主任安排在女生中间那列队伍的第一个位。
　　站好以后，唐君言偷眼看旁边的女生，恰巧就是教室里坐在她前面位置的人。看座位表的时候，她顺便把名字给记下了，顾曼婷。
　　唐君言不着痕迹地把顾曼婷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她比自己要高一点，干瘦干瘦的，肤色偏黄，五官长得很标致，可惜脸上长了很多青春痘，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典礼开始前，几个壮实的男生搬来塑胶小板凳，分发到每个学生手上。
　　“同学们，拿到小凳子先别坐，放在脚后面，进行完升旗仪式，校领导说可以坐才能坐。”班主任提醒一句。
　　仪式和小学时候差不多，庄严的国歌一结束，台上校领导发话让学生们坐下，然后开始了他们长篇大论的发言。
　　唐君言兴致缺缺地低下头，看着地面发呆，肚子时不时咕咕叫，向身体的主人抱怨起来。二十多分钟过去，开学典礼接近尾声，校领导提起奖学金的问题，她抬头看向主席台。
　　“以下是初一新生们很关心的话题，也是全校学生为之奋斗的目标，是关于每学年颁发一次的奖学金。为了鼓动学生学习的积极性，我校从创办以来一直有派发奖学金的传统，获得的条件是级排名前三，第一名一千五百元，第二名一千元，第三名五百元．．．．．．”
　　唐君言认真地把话听到这儿，又把头重新低下去。
　　话题结束，校领导宣布散会，整齐的队伍一下子变成一盘散沙，往各自的教室走去。
　　“君言！”
　　唐君言转头看去，只见柳俊杰拨开人群朝她走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两人一碰面，他开始不停地抱怨校领导们的啰嗦，她则饿得肚子咕咕乱叫，完全没注意去听他的话。
　　楼梯口分别后，唐君言松了口气，耳朵终于清静了，继续往三楼走去。
　　“现在离下课还有十几分钟，你们乖乖在教室自习。我要去开会了。”班主任下达命令，然后匆匆离开。
　　唐君言低下头去整理抽屉里的新书。
　　“请你吃颗糖。”前方传来声音。
　　她抬眼一瞧，顾曼婷微笑着伸出手，一颗巧克力太妃糖正躺在其手心。
　　唐君言咽了口唾沫，却摆摆手，说道：“不用了，谢谢。”
　　“多少吃点，不然肚子又得叫了。”顾曼婷直接拆穿唐君言，然后把糖果放在桌面上。
　　“啊．．．．．．嗯，谢谢。”唐君言老尴尬地挠挠头，她的皮肤很白，稍微变红都会特别明显。她却之不恭地抓起糖果，拆开包装，送入嘴里。
　　顾曼婷盯着唐君言的脸看，笑着问：“你在害羞吗？”
　　．．．．．．
　　入账：０元。支出：２９４．５元。存款：１０５．５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