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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偷窃风波 ...

  •   “三小姐,怎么样了?”见陆禾出来了,林妈妈焦急地问。

      “嗯,他让我滚,想来应该没什么事了,回府吧!”

      陆禾有点高兴,终于解决完一个大麻烦。

      实话实说,就梁景涵这样一个睚眦必报、小肚鸡肠的男人,原著里的女人还一个个地稀罕得跟什么似的,也不懂她们图什么?图他有车有房还是图他京城户口?

      还不如梁恒康呢,虽然年纪小了些吧,但是长得眉清目秀的,温柔可人的年下小奶狗谁不爱呢?

      回去的路比来时通畅。因为临近午时,街道上没什么人,连沿街的摆摊的小贩都因为日头吆喝得有气无力地。

      “诶,风荷你还有银子吗?”陆禾问她。

      风荷掏出一个小荷包,之前已经给了林妈妈一些,现在里面剩得也不多,“只剩这些了,小姐要银子做什么?”

      “你别管,”陆禾笑嘻嘻地,抓了荷包就往袖子里揣,“你带林妈妈和清圆先回去,我自己随便逛逛。”

      “那怎么行,小姐一个人我可不放心。”

      “是啊三小姐,老夫人知道了肯定要生气。”林妈妈也说,“就算出门也该带两个丫鬟小厮。”

      “无事无事,你们不说祖母就不会知道,”陆禾狡黠地笑了笑,跳下马车。

      清圆坐在车门外,见陆禾下了车也跟着跳下来,“小姐要去哪里?奴婢也要去。”

      “……”

      最后陆禾拗不住,只能让清圆跟着。

      芳华巷子都是青石板铺的路,不像土路一般坑坑洼洼不平坦,因此来来往往多的是马车轿子,规格阵仗赛过陆府的也比比皆是。

      来的时候坐在马车上只能远远瞧着,现在走在集市上陆禾恨不得把每个铺子都逛一遍。

      “清圆你看,哪一个好看些?”陆禾走到小摊旁,拿起两盒胭脂问她。

      “小姐肤色白皙,自然是哪个颜色都好看,不如两盒都买了吧。”摊主笑着说。

      “清圆买单!”就喜欢你这种说真话的。

      “……诶,好的。”

      逛了小半个时辰,清圆感觉自己腿都要断了,见陆禾还是生龙活虎地穿梭于各个铺子。忍不住小声道:“小姐,咱们回去吧。”

      陆禾仍顾自摸着架上的锦缎,“好舒服啊!裁了做衣服肯定好看……”

      清圆无奈,只能抬起拎东西的两只手给她看,“小姐您看,我们已经买了这么多东西了,再买可没钱了。”

      “没钱?大小姐也会没钱啊?”陆禾不信,小说里的大户人家可不是这样的。

      最后还是碍于钱没带够,陆禾被迫匆匆结束了穿越后的第一次赶集,主仆两人打道回府。

      兴致缺缺地回了房,刚坐下喝了口茶,丫鬟风荷就满面愁容地跟着进了屋。

      果然,女二的破事就像割韭菜,一茬接一茬,陆禾已经感觉自己眼皮在跳了。

      “小姐可算回来了,大事不好了!”

      瞧瞧,多么敏锐的洞察力,就知道她脸色不好看肯定没好事。

      “不急不急,坐下喝口水吧,慢慢说。”说着倒了杯水递给她,让她坐下来说话。

      虽然原著里对女二身边的人没有多余的介绍,但这两天的相处陆禾也发现了,清圆天真烂漫好糊弄,风荷细致周到有主见,除了自己卧病在床的时候,陆禾还没见她这般焦急不安的样子。

      “小姐,刚刚你不在,管家把咱院儿里的小六带走了,说他偷了大少爷的玉。老夫人知道了很生气,让你回了府就去宁寿堂一趟。”

      小六是院里的小厮,负责照看库房的。

      “你说他偷了什么?”

      “偷了大少爷的玉佩。”

      有没有搞错,他一个照看库房的小厮,自己库房里什么东西他偷不了,居然跑去偷大房的,是我三房养不起他了吗?

      咋咋呼呼地去了宁寿堂,刚踏进院儿里,就见长凳上趴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身量瘦弱,脑袋无力地垂着,看样子已经昏厥过去了,衣裳上还有沁出的血迹。

      看来已经动刑了,陆禾疾步进了屋。

      正堂上坐着老夫人,左右坐着两个中年妇人,还有一群姐姐妹妹立在两侧。

      “见过祖母,”陆禾朝老夫人行了一礼,又转向左右二面的妇人,“见过二位伯母。”

      一屋子人神色各异,老夫人见她来了,严肃道:“禾儿,你可知今日叫你前来,所为何事?”

      “孙女不知。”

      左侧妇人冷呵一声,“看来老三还不知道自己院里出了个贼呢!”又恶狠狠地道:“竟然还偷到笙儿的屋里了,果然是你教的好奴才!”

      妇人眼睛狭长,薄唇紧抿,眉眼之间和陆凌霜有六七分相似。看着陆禾眼里满是鄙夷和不屑。

      立在妇人身后的陆凌霜也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旁的也就罢了,偏偏偷的还是大哥哥的护身玉,这可是哥哥出生时祖母送的。”

      “若是缺银子,我们大房也不是打赏不起,何至于做这般见不得人的勾当,把陆府的脸都丢尽了。”

      “念君,霜儿,说话不要如此难听。”老夫人皱了皱眉。“禾儿你坐下说吧,不必站着。”

      丁念君是刚刚说话的妇人,也是陆凌霜的生母,府里的大夫人。

      陆禾闻言,特地挑了大夫人旁边的椅子坐下,又对身后脸色不豫的陆凌霜挑了挑眉。

      陆凌霜咬牙切齿,心里看不惯陆禾那副得意的嘴脸,“祖母总是偏心三妹,如今都出了这种事,您不好好教训她,还对她溺爱至此。”

      又看了眼坐着的陆禾,小声抱怨,“我和其它姐妹都没这个待遇。”

      “大姐姐这话不对,”陆禾接道:“祖母让我坐下是因为三房如今就我一个人,我的院里出了事我自然是有话语权的。”

      “姐姐动辄就让祖母教训我,难道你比祖母还大,还能教祖母做事不成。”

      陆凌霜一听,愤愤地指着陆禾,“你自己院里的人做了偷鸡摸狗的事,你还有脸在这里泼我脏水,你别想在祖母跟前搬弄是非。”

      “什么偷鸡摸狗之事,我怎么不知道。”陆禾一脸天真地问道。

      “如今人已经晕过去了,还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什么罪名都往我头上扣,姐姐也太不讲理了。”

      “我不讲理?”陆凌霜笑了,“我院里的春萝,可是亲眼看见那小厮鬼鬼祟祟地从哥哥房里出来,转身就在他身上搜出了玉佩,都被我抓了个现行你还狡辩!”

      好家伙,大意了,居然证据确凿。

      陆禾讪讪道:“就算是他偷的,你也应该讲清楚,干嘛我一进屋你就骂骂咧咧地,搞得好像我偷的一样。”

      陆凌霜看她吃瘪心里高兴,忙又加了把火,“的确不是你偷的,可他毕竟是你院儿里人。”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就没见我和二妹院里出这样的事。我看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你这样说就不仅仅是偷东西的事了啊!这还关乎了三房的颜面。什么年代了还搞连坐那一套。你是多大的脸啊这点破事儿都要踩我一脚,营销号都没你会黑。

      陆禾忍不住拍拍手,“大姐姐真是厉害,连小厮犯错都可以栽在我的头上,妹妹今日学到了,学到了。”

      顿了顿又说,“那依姐姐的话,你嚣张跋扈,言语无状。上对老仆不怜,祖母身边的妈妈也说打就打;下对姐妹不爱,每逢见我就冷嘲热讽。这般没教养,也是大伯母管教不严的缘故咯!”

      “陆禾你胡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丁念君见不得这小贱蹄子骂她女儿,起身就要朝陆禾扑过去。

      陆禾往后一躲,两人作势就要抱成一团。

      “都给我住手!”老夫人喝道,指着众人颤颤巍巍地说:“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成何体统!老的不尊,幼的无礼。每逢见面必然争吵,就不能和和气气地好好说话吗?”

      老夫人似是气极,急促地喘着气,陆静词连忙过来帮她抚背。

      “大家别吵了,别把祖母气病了……”陆静词满脸无奈。

      “禾儿也是,怎么能如此说话呢?你看,都把你大伯母气着了。”对面水绿衣裳的妇人说道,一脸幸灾乐祸。

      她体型稍显丰腴,脸如银盘,一乐起来五官都揉在一起。

      “哼,”丁念君朝她翻了个白眼,“用不着你刘芳春在这儿假好心。”

      陆禾算是看出来了,府里水火不容的哪止她和陆凌霜啊,但凡是女的、活的,就没省油的灯。

      陆禾转头朝清圆使了个眼色,做了个口型说:去找大少爷。

      “祖母莫气,”又起身倒了杯茶递给老夫人,“如今那小厮已经晕了过去,不如把大哥找来问清楚事情经过,看他如何处置。”

      如果她没记错,原著里的大哥陆沛笙在女二死后,还亲自奔赴敦州为她收尸,是个良善之辈。

      说不定看到她们对一个活生生的人动用私刑,于心不忍还能放他一条条生路。

      陆禾又委屈地瘪了瘪嘴,“更何况,如今人已经晕了,还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孙女一个人哪里说得过这么多张嘴……”

      陆凌霜一看她又在祖母跟前装可怜,气不打一处来,暗暗碰了碰丁念君肩膀。

      “笙儿忙着读书,哪来的空料理这些内院之事,我看还是给那小厮定了罪,发卖了吧。”丁念君冷冷的说。

      这种府里签了契的下人,一经主家定了罪再发卖出去,十有八九是没有活路的。更何况他现在奄奄一息,伤得那么重。

      陆禾忙道:“不可,事情还没弄清楚……”

      话没说完,就见白衣青年打帘子进了屋。

      眼神环顾了一圈,朝堂上的几位长辈行了个礼。

      “笙儿你怎么过来了,内院的事你不要插手。”丁念君见儿子过来,脸上不大高兴。这个时辰他应当在屋子里温书,不该来内院管这些闲事。

      “回母亲的话,”陆沛笙恭敬道,“我听说有人诬陷小六盗了东西,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青年慈眉善目,仪表堂堂。举止温文尔雅,不急不缓,陆禾忍不住对这个兄长多看两眼。

      “哥哥,不是诬陷,那小厮胆大包天,居然偷了你的玉。”

      陆凌霜见兄长来了,整个人像是有了底气,邀功一般地说:“我已经将他捉住,但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招认,只能先把他打一顿了。”

      果然是她打的,下手这么狠。陆禾想用眼神暗示一下陆沛笙,让他放小六一码。

      然而对方没有看她,仍然垂着头,看不清情绪。

      “你们误会了,当日是我把玉佩给的小六。”陆沛笙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丁念君皱了皱眉,“你妹妹的丫鬟亲眼看见他从你屋里出来,若不是做了亏心事,怎么会鬼鬼祟祟地,而且还在他身上搜到了赃物。”

      “母亲不要诬赖好人,小六确实是无辜的。”陆沛笙坚定地说:“当日我不过是让他偷偷帮我做件事,他才会鬼鬼祟祟形迹可疑。给他玉佩也是为了行事方便,并不是偷窃。”

      说罢又朝老夫人鞠了一躬:“还请祖母饶他一命。”

      陆禾嗅到事情好像不太对劲,但是对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自己怎么可能不就驴下坡。

      “是啊祖母,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就放了小六吧。”陆禾忙道。

      “不行!”陆凌霜吼道,又瞪了陆禾一眼,“你想得美这么容易就翻篇儿,以为把哥哥找来就能饶他一命了?你要保他我偏不让你如意……”

      “霜儿!”陆沛笙怒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陆凌霜望着他,满脸不可置信,哥哥竟然吼了他,为了那个不相干的女人吼了她这个亲妹妹。

      老夫人叹了口气,“霜儿确实是冲动了。”

      “既然现在事情已经清楚了,就把人放了吧!白打了一顿板子,记得叫个大夫,莫要别人说我们苛待下人。”

      一屋子人走完了,陆沛笙还站在院里不肯离开。

      陆禾走过去,轻声道:“今日多谢兄长解围,不然小六肯定性命不保。”

      陆沛笙还是一动不动,看着刚施过刑的长凳发呆。凳上的人已经送回屋里了,凳子底下还有血迹,看得人头皮发麻。

      “不必谢我,”他轻语,“小六本就是清白的。”

      说罢又从胸口掏了一包银子递给陆禾:“我不方便去瞧他,麻烦三妹妹替我找个好些的郎中给他治伤,多的银子给他留着用。

      想了想又说:“别告诉他是我给的。”

      陆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落寞又孤独。

      又看了自己手里的大荷包,颠了颠,好嘛,一点跑腿费都不给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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