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越狱》月下桑陌

6、演出

　　老人们坐在石头矮墙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看远处沙滩上放风筝的孩子大笑着奔跑。

　　一个老头突然起身，我站在了他的面前。

　　“我想和您聊一聊克蕾儿的事。”

　　“卡梅拉？我也喜欢她，我特别喜欢她在《浪潮》里演的路西修女，温柔又圣洁。”

　　“不，不是她。是住在附近的一个小女孩，没法和人交流，每天坐在沙滩上看书。我认识她是在一个夏天，你还送给我一个风筝过，记得吗？”为了防止他没听清，我还贴心的凑到他耳边说。

　　“啊，起风了。”他打了个寒战。

　　“风筝！对，我以前就是卖风筝的……我是海滩那家小杂货店的老板。我还卖过许多其他东西，救生圈啦，太阳帽啦，防晒乳啦，虽然海滩上没有需要涂防晒乳的美女，来玩的尽是些附近的小孩子，和我当初想的完全不一样。不过我还是干了下去，干了好几十年。”

　　“没错，但我们要谈的是克蕾儿。”我深深的看着他。

　　这时，一旁的老太太插话道：“你要问他什么东西吗？别费劲了，他今天状况不太好，问不出什么的。他的脑袋总是时好时坏，人老了就是这样。”

　　老头有些不自在的左右张望。

　　“啊，我得去上厕所了，下回见。”

　　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装到底了，我冷笑一声。

　　不过，算了。

　　我已经知道了。

　　我打开克蕾儿当时的医疗档案，她声带完好，没有任何问题，但与我认为的耳聋不同，导致她无法言语的是心理疾病。

　　她其实什么都听得到。

　　我看着自己查出的资料，头一回怀疑起自己的能力，但资料不可能是假的，怀疑只是因为不愿相信。

　　我拨通了那个心理医生的电话。

　　“克蕾儿吗？我记得她。一个很让人很难忘记的女孩，不是吗？我没有治愈她，是她治愈了自己，真是一个奇迹。

　　坦白说，她是一个棘手的病人——虽然她很懂事，但她的病我完全无从下手。直到一年秋天，她突然告诉父母，自己要学小提琴，你能想象吗，他们的表情。那时我们都以为她什么也听不到，因为别人对她说话时一点反应也没有。

　　耳聋的孩子想要成为音乐家，真是……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从此只看音乐有关的书，渐渐我们明白，这不是玩笑。她的父母被打动了，把她送到一所特殊学校，让她这样的人也可以学习音乐的学校。在那里，孩子们把耳机戴在脖子上，感受着音乐的震颤。

　　当老师教她乐谱时，奇迹发生了，从未说出一个单词的克蕾儿竟然准确无误的发出了七个音阶。她先是学会了唱歌，渐渐学会了说话，是大提琴将她从那个世界拯救了出来。

　　用大提琴来越狱，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放下电话，我沉默了。

　　“我们还要出发吗？还是去听音乐会？”
　　果戈里发出了不合时宜的笑声，好像一点也不会读空气。

　　不过，这是第三次了，他提到音乐会。

　　大提琴吗？

　　“去啊。”我说，拿起那张门票。

　　果戈里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我勾起嘴角，“不过不是我们，而是我。南非有个紧急任务，我已经帮你买好了机票，到了会有人接应你的。”

　　“你，你……”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们走了吗？”老头问。

　　老板娘算着账，眼皮都没抬。

　　“走了。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克蕾儿的事，他就是克蕾儿每年回来都要问一遍的那个男孩吧。”

　　“虽然是这样，”老头叹了口气，“但还是不告诉他更好一些，虽然我怀疑他已经知道了……我真不该向他搭话。”

　　“要不是管不住这张嘴，你哪里会沦落到我这个破旅馆养老。”老板娘呵呵一声，“不过，他们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那个叫莱昂纳多的小伙子挺好的，大家好多年都没有这么开心了，我还蛮想他留下来的。”

　　老头嘴角一抽，“那还是算了。”

　　“他这个人，怪怪的，莱昂纳多估计也不是真名，一直在套我的话。”

　　“你就告诉他了？”

　　“没办法，他可不像费奥多尔那么好说话，我还想过安稳的老年生活呢。”老头叹了口气，“这下子给小克蕾儿惹麻烦了。”

　　“那个费奥多尔，会拦着他的吧？看上去挺乖的一个孩子。”

　　“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看他总有一天会搞出点大事来。不过，在这件事上，我赞成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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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果子狸：搞事，吃瓜！
费佳：呵。
你说你干点啥不好，跟剧本组玩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