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在舒

2、碰上个同姓的，也不足为奇

　　于謇然一大早醒来，便觉胸口一阵气闷，偏偏还头痛炸裂，挣扎着四处打量才拢回神认出身处何地，刚想抬手揉揉眉头，才发现梵音的腿横梗在他的胸口，气得他反手一巴掌拍在梵音的大腿上，“起来！”
　　始作俑者吓得不轻，一个鲤鱼打挺惊醒地坐起，等回过神来，慢腾腾地揉了揉眼睛，“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于謇然哼了一声，“这是我家，你说我该不该在这儿？”
　　“哦。”梵音揉了揉腿，“那你打我干嘛？”
　　“打你怎么了，睡我的床还不能打一下了...”于謇然理直气壮。
　　“你有病啊...”
　　“都醒了啊，少爷们。”寒栩端着杯牛奶斜靠在门边，居高临下的睨着两人，“醒了就麻溜的滚去洗澡。”说罢转手下楼。
　　于謇然多少是记得昨天的事，赶忙从床上爬起追上去，“阿栩...”
　　寒栩蹙了蹙眉，也不看他，顾自喝着牛奶，“想吃饭就赶紧把这身酒味洗干净。”
　　等两人下楼，他的早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抬头扫了眼局促的两人道，“自己去厨房端。”
　　梵音拿着餐盘率先坐到寒栩身旁，给了对面的于謇然一个得意的笑容，毫不意外地收到对方的一记白眼，以及一句“幼稚。”
　　被瞪的人也不在意，拉着寒栩道，“阿栩你送我们回来的？”
　　“嗯，”寒栩应了声，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再醉成烂泥，你俩睡大街吧。”
　　“不会了，保证不喝了。”于謇然信誓旦旦道。
　　寒栩斜了一眼这人，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信了你的鬼话。
　　于謇然淸咳一声赶忙转移话题，“你怎么把我和他扔一屋，就他那睡相，没给我踹下去真是万幸...”
　　“我看你是真想让我来一脚...”梵音一记眼刀过去。
　　“哦，另一间房我要睡。”寒栩悠悠道，起身走向客厅，“我等会儿回学校，桌子你俩收拾。”
　　吃饭的两人偃旗息鼓，默默的交换了个眼神。
　　于謇然盯着自己的小跃层，心里盘算着应该换个房了，这么下去流落大街也不是什么遥远的事儿。
　　“阿栩，这周末，”梵音叫住他，迟疑道，“来看我们排练吗？”
　　他一转身，两个人紧张巴巴地盯着他，眼神里交杂着期许，他突然就没有办法拒绝，“嗯，去。”
　　“车钥匙放这儿了，你那车太招摇，我可不敢开。”他把钥匙往玄关一放，开始换鞋。
　　“别啊，”于謇然哀嚎一声，“你这过去多远啊，不开车你怎么回去？这车放我这儿我也不开，多浪费，能不能有点节约意识了，快替国家多开开吧…”
　　“胡说八道。”寒栩不再理他，这车是一定不能开了，学校的论坛里，他已经向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连导师都来问他。
　　回学校的路上，寒栩反复想了许多，他这人一向忘性大，只要不是原则问题，都没什么好计较，这次倒像个小孩一样，和朋友冷战，说到底也都是朋友才这么管着自己，有什么好闹腾的。
　　没等他想太多就接到于謇然的电话，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怎么了？”
　　电话那头吞吞吐吐半天，弱弱地喊了声，“阿栩...”
　　寒栩笑了声，“干嘛？”
　　“你不生我气了？”于謇然试探性地问道。
　　“我气什么？”
　　“对不起，我把你的生日搞砸了，我...”于謇然深吸一口气，“不该骗你，去见苗阿姨，你不想见就不见，这是你的家事，对不起....”
　　“謇然，”寒栩打断他，“你不用为她和我道歉，我不需要。”顿了顿，“我上课了，别胡思乱想。”
　　挂了电话，他翻开手机的短信，打开苗若羽几天前给她发的消息，“小辙很想你，来看看他吧。”
　　他出神地看了许久，终是自嘲地笑了笑，将短信清理了个彻底。
　　周末这天于謇然起了个大早，去北街买了笼灌汤包和豆浆早早地来到理工大门口，寒栩一出现就献宝似的把早点往人怀里一扔，饶是他六点半就被这人叫出来，也没了脾气。
　　电影学院的门禁要比理工大严得多，毕竟是生产明星的学校，保安措施必然要完备很多，于謇然早些时候给他借了张校园卡，他倒是几乎没用上，一来他不喜动，即使两个学校不过七八分钟车程，也很少走动，多数时候都是于謇然和梵音来找他。二来，去了许多也没怎么被门卫拦过，因为这事儿，梵音笑过他几次，说他是长了副明星脸的典型理工科男。
　　两人到达舞室时不过七点出头，诺大的地方，成了两个人的地盘，彩排显然没那么早，寒栩不明白这人带着他这么早来做什么。
　　于謇然挠了挠头，“我有很多动作总拿捏不到位，你帮我抠一抠动作？”
　　他皱了皱眉，“你们的舞蹈，我不会。”
　　“就是去年你在‘寻安’编的那套舞，《笼》你记得吧，”于謇然见他没反应，继续道，“我想给你个惊喜，你..你介意吗？”
　　原先还在“寻安”舞社的时候，他编了不少舞，因为早年学习现代舞的影响，他的编舞包括不少现代舞的动作和元素，《笼》是他比较得意的urban之作，那段时间是他比较压抑的时期，经常在舞室待着，不停的跳，不停的创作，发泄着抑郁。这支舞多少是压抑的，但最后却是自我救赎。
　　“你喜欢？”他笑了笑，“那来吧。”抬眼看向于謇然，“我很期待。”
　　于謇然说的很多动作是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好在比较利索，力道也不错，确实有进步空间，他带着于謇然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扣，总是有所欠缺。
　　“律动不行，怎么来，你看我。”他把音乐拉到三分之一处，跟着音乐跳起来，动作漂亮流畅，最主要看得出是享受音乐的，而不是用动作去追赶音乐。
　　“放开点，动作还不够满。”他掐断音乐，看着于謇然，毕竟不是舞蹈出身，把握不好度，“多练习，让身体记住每次的动作的‘最佳位置’，理解吗？”
　　“不太好理解...”于謇然有点挣扎，“好难。”
　　“没事，那就再来，你把这个动作多重复几遍。”他说着便喊着拍子带着于謇然练了起来。
　　梵音和其他人陆陆续续进门的时候就见着寒栩正带着于謇然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一套动作，寒栩见于謇然练得差不多了便停下来，一转身才发现一群人看着自己，他一个外校的在这里跳了起来，这才觉着有些不好意思了。
　　“阿栩，你俩来这么早。”梵音带着几个学生走上前和他们打招呼。
　　他点了点头，“陪謇然来练练。”
　　“学姐！”于謇然朝门口打了个招呼。
　　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女生走上前，朝于謇然笑着点了点头，“挺勤快的啊。”随即肆无忌惮地打量了寒栩一番，“你好，我是梁亦禾，你就是理工大的那个寒栩吧，天天听謇然和梵音念叨，百闻不如一见，本人比论坛里的照片更好看，没想到还会跳舞，跳得还这么好，更加帅气了。”
　　他看着眼前的女生，身材十分高挑，一头小波浪卷配一袭长裙，气质有些张扬，是个十分明媚的美人。
　　“你好，”寒栩笑了笑，“班门弄斧了。”
　　“你这样是班门弄斧，那我们跳的是广播体操吗？”有人笑道
　　“真的跳得很好，而且是真的帅！”随即便有人附和着。
　　“那是，我们阿栩，从小就学舞蹈。”于謇然从后面一把搭上他的肩，语气得意得不行，“现代舞跳得特别好，街舞也好，之前还是我和梵音的舞蹈老师，比我那是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寒栩挑了挑眉，刚想打断这人的无脑吹。
　　“主要是你太菜。”梵音揶揄道，“幸好你足够坚强，换做我早就被自己气死了。”
　　“说什么垃圾话！”于謇然顿时来劲，松开寒栩就扑过去按着梵音要教训一番。
　　女生看着两人打闹笑了一会儿，对寒栩道，“这俩都是闹腾的性子，和你倒是有些大相径庭。”
　　“是有点不太像。”寒栩往身边的横杆上靠了靠，勾着嘴角看着两人。
　　“学弟有没有当艺人的想法？”女生在一旁坐下来，“你的条件很适合当艺人，或者说，天生就是当明星的料。”
　　寒栩笑笑，没往心里去。
　　“演艺圈有张好看的脸就已经赢了一大半，何况你这么有才，你若是有想法不妨试试。”梁亦禾说着向旁边招了招手，两人说了几句话，就见那人拿出两张名片递给他，“这是我和我经纪人在‘寒楚娱乐’联系方式，若是想了解了，联系我们。”
　　梁亦禾见他接过名片，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去彩排了。”
　　他笑着点头，“好，祝亦禾姐一切顺利。”
　　“等你的联系。”梁亦禾撩了撩肩上的长发，对他回以一笑，便离开来了。
　　“阿栩，这是什么？”梵音见他手里攥着两张名片，伸手翻了翻，“我们公司？梁姐给你的吗，啧啧啧，这待遇。”
　　“嗯，怎么了？”寒栩不以为意，他之前也收到过经纪公司的名片，他没有当艺人的打算，也不在意这些。
　　“这可是‘寒楚娱乐’，我们系不知道多少人想签。梁亦禾你知道吧，去年刚出道，就爆红了一把...”
　　寒栩诧异地看向梵音。
　　“不是吧哥，你不认识她？”梵音是真的服了，“理工男，真可怕。”
　　“是吗。”寒栩心虚地摸了摸鼻头，他却是不太关心什么明星动态，若不是有梵音这个已经拍过剧的演员和待拍戏的于謇然，他估计更是一无所知。
　　“行吧，反正就是梁亦禾的名片不是谁想拿就能拿到的。她是这次校庆负责人之一，非常有能力，而且她是‘寒楚娱乐’的股东之一，资源有多好，也不用我说了吧。”梵音顿了顿，“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慎重考虑啊。”
　　他听着笑了笑，随意的脱掉身上的衬衫，露出内里的白体恤，“嗯，不考虑。”
　　梵音见他没心没肺的样子，知道他无心入这行，“算了，你还是和你的电脑好好过日子吧，别来祸害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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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亦禾拿着影大的邀请函去蔺楚的时候，寒卿渊和岑时有正在办公室里泡茶，推开门一看，岑时有正架着腿倚靠在沙发上，她走上前，仔细一看，拆了蔺楚藏了好久的大红袍，不禁笑了，“岑少爷，上班时间集体品茶呢？你倒是悠闲啊，啧，这么好的大红袍都给你们喝了，蔺楚总算是大方了一回。”
　　“工作太累，苦中作乐。”岑时有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抬头一看，寒卿渊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
　　“我哪回不大方？”蔺楚从休息室走出来，随手把领口的扣子解了解，“岑少爷，你日日游手好闲还有脸喊累？闲得累了？那倒有可能。”
　　梁亦禾笑了笑，声音清脆，看向默默品茶的寒卿渊，“卿渊哥，在‘寒楚’也没怎么见过你，今天倒是赶巧了，一会儿一起去寒宅？”
　　“啧，怎么卿渊在你这儿就是卿渊哥，我怎么就就连名带姓了呢？”岑时有放下茶杯，一派义正言辞。
　　“自取其辱。”蔺楚适时冷笑一声。
　　“嗯。”寒卿渊揉了揉眉心，低低地应了一声。
　　得到了回复，梁亦禾心下愉悦，把邀请函往蔺楚办公桌上一放，“喏，影大校庆的邀请函，给你顺过来了。”
　　“嗯，谢了。”蔺楚拿起邀请函翻了翻，“今年的邀请函倒是有点意思。”
　　“今年的校庆也会不错，过去看看，你不会后悔的。”梁亦禾拢了拢长发，“今年有几个小孩，确实不错。”
　　“噢？”蔺楚放下邀请函，直直地看着她，“能让梁亦禾夸奖的可不多。”
　　“今天倒有个深得我心的，像是天生就该吃这碗饭……”
　　“影大还有这号人物？是男是女？”岑时有突然来了兴致，也不喝茶了。
　　“有你什么事？”梁亦禾斜睨这人一眼，“男生，跳舞是专业的，硬件条件太优越了，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干净，观众不就吃这一挂吗，就是可惜了，不是科班出身。”
　　寒卿渊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蜷缩，脑海里闪过酒吧里的那个影子，也是干净得出尘，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吸引人。
　　“隔壁理工大的，哦对了，和梵音挺熟的，我看有戏。”
　　“梵音好看还是这人好看？”岑时有笑道。
　　梁亦禾想了想，“那还是这人好看。”
　　“听起来不错。”蔺楚整了整衬衫，“可以包装一下。”
　　“哦对了，那人也姓寒，”梁亦禾转向沉默着喝茶的人，“卿渊哥你家有叫寒栩的吗？难不成是你家小孩？”
　　男人掀起眼皮看向她，这名字确实有些耳熟，思考片刻道，“远房太多，不好说。”
　　岑时有摆了摆手，“他那一大家子，哪儿捋得清。碰上个同姓的，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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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不是娱乐文呀，人物和现实中的朋友经历有些关系哒～某舒今天和明天在备考和面试，先传一下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