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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涌动 ...


  •   这场战局最终以平分秋色告终。
      俞子浩的想法我不知道是什么,但郝自在脸上明显写着太不应该了,怎么会是这样?他在体能与技巧方面本来非常有信心,也没有想到过跟俞子浩打成平手,结果出乎意料。他的同伴们离开前,有一人安慰性地拍一拍郝自在的肩,然后说了声大伙先走了,好自为之之类的。
      郝自在持君子风度,走到俞子浩面前,坦荡的笑容掩饰内心的小失落。“你很不错哦,今晚有时间去‘零点’聚会么?如果你的酒量还算不错的话。”
      “这是新的挑战吗?”俞子浩一眼看穿。“很不好意思,本人无此特殊嗜好。”
      “你是为了她吗?”郝自在并不想再掩饰什么,“你藏着她也可以,一个人来也行,飙舞没关系吧,我亲眼见到那丫头的舞,她跳得很不错,难道你还是没有兴趣吗?”
      我刚走过来听到郝自在话尾,好奇地问:“谁呀?谁的舞跳得不错,我也想见一见。”
      郝自在耸耸肩:“一个笨蛋,傻瓜而已,有什么好见的,不过细瞧瞧,跟你长得蛮像,要见回家就能见到了。”
      “真的吗?”我傻乎乎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人是谁。
      郝自在强忍笑意点头不已,“对哦,回去以后照镜子就成。”
      切,我这不是自讨没趣么。“你们继续哈,当我是来一边打酱油的。”
      有我在场,这两人显然很怪异很自闭,相对无语中,难道美少年也有美少年的烦恼?没有交流当然会冷场啰,还是由我霹雳无敌美少女来拯救你们吧!我一手挽住俞子浩一手拉着郝自在,“既然出来了,大家能不能轻松一点?”
      郝自在做出奇怪的表情,眉毛轻轻蠕动两下,欲言也止。
      俞子浩也不比他好到哪里,他似乎不介意我挎在他胳膊上的手,但是很反感我的另一只不规矩的手。嘿嘿,我被他盯得心虚,想知错必改地当好个宝宝,我松开牵郝自在的手,谁知,手被其反握住,我抽了抽,再继续用力,这家伙的手像吸血蚂蝗粘了就甭想甩开。
      我委屈地看看俞子浩,俞子浩气得不轻,仿佛被冒犯的人是他。
      那个郝自在,我无法形容他一张脸狰狞到何程度,就差一边拽着我一边发出四脚生物的吼声。
      给Q版的他旁边配一行字:郝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招谁惹谁了,怪胎年年有,没见过一下碰到俩的记录。
      “疼!”我泫然欲泣。
      两位最先松开手的竟然是被我强挽着的俞子浩,他从我的手里抽回胳膊,瞬间令我怅然若失,有一刹那我丢失思维,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的所有动作,直到郝自在不满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你快成斗鸡眼了。”
      要珍惜美女的形象啊,他一言惊醒梦中人。
      低头望着他那双无耻的手,什么也没有说,就这么目光冷然,郝自在再强也抵不住有两对杀人的目光,他终于姗姗松了手。我揉着得到释放后的自由之手,感叹,再感叹,“友情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喂,你们要去哪里,等等我嘛。”
      虽然我连蹦带跳地追着两位长腿帅哥,但是,我心里的滋味谁会了解呢,有一种类似于酸,又不是很酸,类似于甜,又不是那么浓烈,很清很淡,唉,想破脑壳也想不出恰当的词语来形容,总之,是有那么一句话啦,我伸舌轻舔嘴唇,回味无穷地想:那个那个怎么说,黯然消魂,对,太销魂了!从刚才的拖手事件我联想到一个民间故事,有一富翁诬赖穷人家的妻子是自己的老婆,县老爷巧判官司,让衙役杖打那女子,穷人老公先松了手,富翁宁可女子受折磨,县老爷有了结论,断定女子是穷人的老婆.
      我说了一声疼,俞子浩那一松手之间,我领悟了那故事中的隐秘,原来要问谁在乎谁,前提必需有一颗疼她的心,那个人才是最可贵的人。
      回去的路上,最数我笑容多多,一会儿在桥沿上学走平衡木;一会儿冲向路边的小羊,骚扰到人家不堪其恼,咩咩叫着奔向母羊,呵呵,好可爱哦。
      到底是水乡泽国,举目之处尽是一片片的水塘、河沟,我最喜欢的是在夏天看满塘的荷花摇曳,那感觉真是会让人走不动路的。现在正是炎热的夏天,荷花开了一路。沿路小河里莲蓬已冒出张张圆面孔,但有些粉色的荷花瓣已经零落在了水面。
      这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隐约有水一样的琴声流淌出来,风儿拂过河面,泛起层层涟漪,我嗅着花香,听着琴音,感叹道:“真想赖这儿不走,城市里有什么好,喧闹嘈杂,哪象城外这清新的空气,让人的情绪转变得轻松愉悦。”
      俞子浩同意我的看法,“扬州的文物保护意识比南京强多了,城里几乎见不到高耸入云的大厦,即便是热闹如过江之鲫的南京,也是不如一个从容淡定的扬州之美。”
      郝自在学我们的样子俯身在栏杆前,他探出半个身子望在石桥底下的小船,“这里的水面很窄,水又是静静地,拦网的话,大概可以捕很多螺蛳。”他正想入非非地描绘怎么下网,怎么收网时,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两声,一左一右的两个男生惊奇地掉过脸,视线一致瞥着我的小腹,我苦笑着揉了揉它。
      一条船慢腾腾地从不远的河岸绕到我们脚边。郝自在灵机一动,他招呼船家,“辛苦了,今天的收获多不多呀?”
      当我们三人坐上渔家的小船,等那个烟熏火燎的小灶做出美味的白斩鸡和烤鱼来时,饥肠辘辘的我揩揩眼睛,衣食父母,感激不尽啊,郝自在认识你不久总算能做上一两件比较人性化的事。
      大概是鸡烧得太好吃了,烤鱼也鲜美地令人咂舌,吃饱饱后能量超足,带给我们无尽的享受。
      看青苔遍布的石桥从头顶越过,听郝自在与梢公与聊到兴致勃勃,我本不是爱静的人,因为俞子浩喜静,我不自不觉陪他一起安静地不说话,偶尔两人目光碰着后相视一笑。
      突然右肩被泼了一捧水,定睛细瞧,郝自在不怀好意冷笑着手里抓一个水瓢。
      我哪里肯认输,大叫一声,“郝自在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事实证明郝自在是极端卑鄙的,他欺负我的原因——这是在水上,我仅有的一点平衡感,也会因船小,晃动得相当厉害,晕得猛抓东西保持平衡,我可不想掉进水里变落汤鸡,等等,我这是抱住了什么?睁开眼睛观察——我的脸因为激动一下子变通红,我因此更加窘迫,害怕脸红的原因被对方知道,“俞子浩你不介意被---被我抱一下吧。”说在话时的精彩画面恰恰是——我可怜兮兮吊在某个人脖子上,某人开始有些颤抖,真担心他一个不小心,我会扑通掉水里。已经跌滑在船舷边,弯腰九十度的我,脸朝上,双手抓救命稻草似的勾住他的脖子,他的怀抱正完全对我敞开,虽然微微颤抖着但是非常小心翼翼地紧抱我。
      郝自在可恶的鼻子发出冷哼,“这么经典的pose,你们要维持多久?”
      俞子浩目不转睛,我也被抱得正入迷,对他煞风景的声音充耳未闻。
      “够了吧!”又是他忍无可忍的的声音,终于令我们从恍惚中清醒。之后,我们三人沿途再没有说话,小船一会儿工夫送我们回到岸上。唧唧歪歪的郝自在选择了沉默,已经很沉默的俞子浩更是默了三分,我呢?脑子里搅成糨糊,动作一直在僵硬中。
      “你们好好回去吧,我先走了。”郝自在道别,他的身影看上去黯然失落。
      俞子浩默默跟着我一起回城东。
      毕竟已是进了城内,弥散烟尘的空气,拥挤的车辆,路边的绿化带虽然漂亮,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是什么呢?是自然又清新的空气吧!护城河的水无论怎么治理也是不如离城远一些的地方。
      我和他一路走,一路默默无言,有一种神秘的气氛在我们中间流连。
      有些事情往往是无意中发生,虽然女孩子应该有的矜持,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心不受约束地悸动了。
      难道说,我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心跳,是因为遇见传说中的初恋?哈利路亚!有了这种想法的我,整个人突然打了一个激灵。顿时脑子变清醒了很多。回眸偷偷看俞子浩在的方向,他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熟悉的他,曾几何时,变得有些不一样,我不止一次这么想,突然有些不甘心,他的转变是因为他成长了,难道我不也是么,我已经不是那个小孩子,如果无视我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俞子浩,你等着瞧,我,阮绵绵发誓,在我的心装下你之前,你的心里首先只有唯一的我。
      一向沉着冷静的他,此时突然开口跟我说,“下次,你能不能离水远一点,一点水性都没有的人,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我感觉有什么光辉在我面前灿烂,还有一些莫明的情感在我心底沸腾着,是什么呢,我苦思冥想,连我自己的心思都这么费思量,去猜别人的那更加是免谈啰!最终,我忍不住,要求俞子浩坦白,“你―――,你是不是喜欢我?”我的勇气在我说完此句后,突然像泄气的皮球,已经扁到薄薄的一层,只等着他一语道破天机,我可怜的自尊生死悬于一线。有些后悔刚才的随性,不应该啊不应该,如果上天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可不可以选——用手机或者老土地写信问:你喜欢我吗?这种事一旦问出口,收也收不回头,我连找个人抱头痛哭的勇气都不一定有,我怎么就开口问了,可以泪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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