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他》靓仔老丁

5、第 5 章

　　《他与他》
　　第五章：
　　金光大盛，随着桔子金色的灵魂飞去，地面上所有的幽畜痛苦的嚎叫起来，身上像是被煮沸一般，所有的皮肉咕嘟咕嘟冒泡，再破裂，黑色恶臭的液体溅出。这些怪物在极度痛苦后，活生生地融化成一滩滩黑色的液体，地上形成了一条小规模的河流，散发出像是血肉腐烂，夹着一股将死之人腐朽的味道，细细闻有说不清，但闻着非常不舒服的味道——人心中的恶意与戾气所化成的味道。
　　这些怪物因桔子心中的恶意与恨意而生，又因他心中少有的善念与对那人的爱意而死。
　　释然呆呆地看着地上一条条黑色的“河流”，他很混乱。他不知道桔子是对是错，是善是恶，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痛很痛，这个短暂的挚友也曾将他放在心底那寸柔软的地方，他何尝不是呢？雨水裹着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地划下，那种像是被尖刀硬生生地剜下一块软肉的感觉非常不好受。他看着天边，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小声地说：“你一定要好好的。”希望他能如愿找到那个人，他太苦了，他值得找回那份应该属于自己的幸福。
　　金光渐渐淡去，法空的诵经声越来越低，天边的佛钟声逐渐缥缈，最后只剩下刷啦啦的雨声。法空睁开了双眼，慈悲地望着天边，轻轻说：“阿弥陀佛。”说完转过身，定定地看了悄悄抹眼泪的释然。他叹了口气，走上前，轻轻地把释然搂入怀中，身上放出暖暖的金光，将两人轻柔地裹在其中。突如其来的温暖，以及鼻尖环绕的那股浓浓的檀香，让释然突然间放松下来，好不容易收起的泪意又如潮水般涌来，他环住法空的腰，呜呜地哭了出来。法空一下又一下地划拉释然的脊骨，温柔地安抚着怀中的少年。
　　法空在他耳边说：“这样，他反而解脱了，不必伤心，错不在你。”温暖湿润的气息拂过耳边，有一种魔力，让释然不安躁动的心平稳下来，在法空怀中睡着了。

　　村子回归平静，谁也没有想到竟是那个瘦弱、沉默的少年一手造成了这一切。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为曾经自己的视而不见感到后悔，还是为现在自己劫后余生而感到庆幸。桔子的生母，在得知自己的儿子死后，呆愣了很久，看着那个破旧的竹筐发呆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的儿子还有尚留着一丝丝思念。后来她失踪了，谁也找不到她。

　　释然和法空离开了村子，回到了寺中。钟声缭绕，香烟弥漫，莲台上一脸慈悲微笑着看着渺小如蝼蚁的众生的佛像——一切如常。
　　法空与释然都闭关了。这次的经历让释然懂得了很多，他对佛道参悟又深了一层，一回去便乖乖地入定聚气修炼。而法空他更需要将自己的修为彻底巩固，至于佛法，他还需继续探寻，突破第六层浮屠塔并不是一件易事，他需要自己找到每层浮屠的关键。
　　一晃眼，一个月的时光就过去了，释然仍天天待在法空身边，整日跟着法空和青玄拿着木鱼“叩叩”地敲，听青玄讲一些关于佛法上的见解；释然还得跟一些师兄师弟一块儿听老长老啰啰嗦嗦地诵经，什么《心经》《金刚经》的，释然都会背大半了，他无比期待下次出门，这日子真的是太枯燥了。
　　不知是不是意念过于强大，法空接到了任务，被青玄派去皇宫，替皇帝解决一些事。青玄与皇帝在多年前闹了些不愉快，所以竟然皇帝有请，青玄自然不愿意出面，他让法空去，“放手给你没什么问题，以你的实力。”他是这么说的。因此，释然就拥有了一次出门的机会，整日昏昏欲睡的小释然终于解脱。

　　初次来到京城，喧闹的街道，繁忙的气氛，还有时不时跑过的高头大马，让释然觉得十分地新奇，眼睛滴溜溜地转，怎么看也看不够。法空怕他被人挤开，让他拉着自己的袖子，又往他手中塞了一串糖葫芦，这才快步往皇宫方向走去。街上的人不常看见和尚，看见法空和释然都会多看几眼，特别是法空如谪仙般的相貌，琉璃似的金眼眸格外吸引人，低垂着睫毛，脸上尽是慈悲之色，显得既温和又清高。
　　“哎，法空，他们为什么老看我们啊？”释然咬着嘴里的糖葫芦，左手紧紧攥着法空的袖子，含糊不清地问。
　　“莫在意他人眼光，别跟丢了，我们快到了。”法空说着往把脸吃得一塌糊涂的释然看了一眼，轻笑一声，将左手的念珠收起，拿手绢沾了点水，把释然的脸擦干净。
　　不知为何，释然的心跳快了一秒，他特别喜欢法空认真看着他的样子，一双金色眼眸让他忍不住沉溺其中，越陷越深。“嘿嘿……”释然笑出了声，意识到后脸立刻涨红了，急急忙忙低下头，又继续与手中的糖葫芦斗争。“傻笑什么呢？”法空笑着摸了摸释然的头，青皮上的发尖有点扎手，有点麻，“抓紧袖子了，人多。”说完便递出手，释然忙拽紧，两人接着赶路。

　　“两位里面请，陛下已等候多时。”使者在宫前的大门等着，看见两人的到来，忙不迭地迎送。他其实不太看得起这种和尚，整日絮絮叨叨地念着经文，会做些什么呢？要不是陛下强调一定要好生招待，他连个正眼都不愿意看他们一眼。
　　“阿弥陀佛，施主请带路。”法空微微躬身，以示敬意。释然看了也有样学样，板着小脸，左手拿着竹签往背后藏，生怕出了点问题。两人在使者的后面跟着，法空很快就发现了释然的不自在，他接过释然手中的竹签，对使者说：“施主，可否帮贫僧处理一下这物件？”说着将手中的竹签递了过去，使者有些愕然，但也很快反应过来，笑着接过了。
　　释然脸涨得通红，紧紧拽着法空的袖子，不敢放开。
　　“不要紧张，一切有我。”法空安抚地拍了拍释然的手，将他的手牵在手中，干燥温暖的大手包裹住释然的手，释然很快就放松下来，快步地随着法空往主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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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停更啦，中考完更双篇（我觉得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