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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充值的是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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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在燕飞寒胳膊处的红衣女子,看着最多不超过二十岁,皓齿明眉,五官立体,一双眼睛含情凝睇。
估摸着是燕飞寒从乌孙国带回来的小妹妹。
“昆樱公主……”燕飞寒挣脱开昆樱的纠缠,目光依旧停留在林恰身上,“我有话和……她说,还烦请您移步片刻。”
川舞立刻陪上笑脸,欠身道:“昆樱公主一路舟车劳顿,还烦请公主随川舞去厅房用膳。”
昆樱鼓着嘴,又摇了一会儿燕飞寒的袖子,见不别搭理,只得作罢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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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人间富贵天就要开业了。
林恰急着出门,燕飞寒却横过一条手臂挡住门框,不让她前行。
“恰儿,我听川舞说你每天都在?”燕飞寒深深地看着面前的人,轻声问,“你,你不是让我放过你么?”
燕飞寒一身戎装,压迫感极强。
林恰还没从刚刚昆樱冒出来的画面中缓过神,后退一步和燕飞寒拉开距离。
燕飞寒伸手想扶,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他与林恰虽夫妻三年,却从未有过太多亲昵的动作。以往林恰总不让燕飞寒碰她,燕飞寒也从不愿强求。
只不过此刻林恰不知,纯当是燕飞寒有了新的小迷妹,瞬间忘了自己的原配。立刻闷闷道:“不打扰燕大人和昆樱小姐了,我现在就走。”
燕飞寒挡门的手没用什么力气,林恰猛地一推,迅速抽身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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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儿!”燕飞寒连忙追上。
说实话,林恰还是有些生气,是为了原女主生气。
女主人念他念了十年,在临危之际还不忘传达此份心意给林恰。却不成想燕飞寒一纸休书,继而另结新欢。
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恰走得很急,但燕飞寒比她更快,没走几步就拽住了她的手腕,硬是将她拽停。
“你放心,我今晚就走。”林恰没回头,盯着地面。
身后的男子身形一震,手上的劲愈发用力,一下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你不是说不走的么?”
“你女朋友都来了我留这里干嘛!”林恰没好气地反驳。
燕飞寒瞬间露出茫然的表情:“女朋友?”
林恰不想和他掰扯:“就是你相好的,你意中人,你的新欢!”
这下总能明白了吧!
“不是!”燕飞寒瞬间急红了眼,没了方才沉着冷静的模样,整个人都变得很是狂躁。他双手扳住林恰的肩膀辩解道,“她怎么是我的意中人?她就是来煊国参观游玩,乌孙国王命我照料她罢了!”
“你是不是还想说,你就是当她是你妹妹?对她没任何非分之想?”林恰在内心里翻白眼。
“我就是!”
林恰一噎,被燕飞寒这笨拙的模样弄得没了脾气,倒是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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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已推推搡搡地走到了门口,余霞成绮,澄江如练。
对峙片刻,林恰叹了口气:“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我现在要走了。”
“你——”燕飞寒还欲争取,却一下捂住腹部,面色煞白。
林恰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燕飞寒,问道:“你怎么了?”
“你还回来么?”他没回答林恰,问得小心翼翼。
斜晖淡淡地洒在他半张脸上,林恰恍惚间竟觉得燕飞寒像一只没人要的小狗一样楚楚可怜。
“我看情况……”
林恰说着,已踏出数步。
身后的燕飞寒语气变得高兴起来:“我等你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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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恰赶到成轩北街的时候,夕阳已敛去微光,天边只剩下一望无际的深紫色海洋,和垂悬在云间的一轮浅月。
人间富贵天已聚集了近百来人。
院子里被布置得灯火通明,夜市如昼。
映雪双手捧着宣传的木板在门口吆喝:“人间富贵天广场舞健身卡,充值一两银子减一百文钱,充值五两银子立减三百文钱,还附赠专人独享储物间。凡充值满五百文者,皆可包年获得免费饮品,包括菊花茶,龙井……”
林恰画好了妆,接受着诸多来客打量的目光,凑到映雪旁边问:“怎么样?充值的人多么?”
映雪兴奋得小脸通红:“有!右扶风大人充了五两银子!还有十几个充了五百文钱!”她指了指旁边,春姨正拿着花名册边收钱边记人头,脸上笑开了花。
“有钱了!”林恰和映雪两人激动得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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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昆老板,充一两黄金能享有什么福利?”门口忽然传来清冷的声音。
江羽掂着钱,轻轻地放在春姨的柜台前。
喜从天降的好心情没持续几秒钟,江羽忽然朝门外走来的中年男子拱手作揖:“冯大人,好久不见啊。”
就是那个传言伙同燕飞寒杀她全家的冯鹊?!
林恰扭头回看,只见年近五十的冯鹊一身紫金色华服,身材略微臃肿,满脸堆笑地回礼:“江大人!没想到来这儿遇到了您!”
冯鹊说罢,眼睛便直勾勾地盯着林恰,似是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来。
这色老头!
林恰朝冯鹊欠了欠身,又转向江羽:“小云谢过江大人,冲一两黄金有专门的里屋,供大人休息小憩。”
“里屋?”冯鹊笑得十分油腻,“进这里屋,可有人来伺候?”
林恰额前青筋暴起,敲了敲木板:“冯大人,里屋要冲一两黄金呢。”
冯鹊眼都没眨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掂金子。
妈的……这帮可恶的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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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正刻,林府的院内聚满了人。
江羽和冯鹊两人在大门敞开的里屋,喝着茶坐看屋外热闹的景象。
林恰轻踩地面,一个纵身飞上了高台,惹得底下的众人惊呼。
“欢迎大家来到‘人间富贵天’。”林恰给四下深深鞠了个躬,“昆小云不才,只身一人远赴煊国谋生,只带了家乡的舞曲。此款舞步和歌曲在煊国不曾出现,若众位喜欢又不好意思跳,可在身旁的台面上带上面具。人间富贵天里,不论男女,无分贵贱,小云只想带大家高高兴兴地跳上几曲,若日后大家喜欢,欢迎再来。”
林恰说完后,果然有许多人拿上了羽编面具带上。
江羽拍了拍冯鹊,两人也一并走出里屋,带上面具同众人一并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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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营业的效果很好。
许多过来本着试一试态度过来的顾客,没跳一会儿就被音乐和气氛带动起来,乐乐呵呵地随节奏律/动。
林恰心里清楚,这种魔鬼的步伐只要克服了一开始的心理障碍,就会欲罢不能。
哪个人能拒绝广场舞?!
四月底的天气,没风的时候潮湿闷热,一个时辰舞曲结束,大家汗流浃背。
亥时一到,许多人都聊着天出了林府,还有些人坐在原地喝茶消汗。
江羽和冯鹊又回到了里屋。
这二位金主爸爸林恰可得罪不起,收拾完台上的东西,林恰连忙进屋打招呼。
“辛苦二位大人了,不知二位大人觉得如何?”
江羽笑道:“非常有趣的体验。”
冯鹊擦着汗,气喘吁吁,眼神不忘在林恰身上乱瞟:“是挺尽兴的……就是……过于健康了点,对不起这个店名啊。”说罢又给林恰送去一个挤眉弄眼。
尼玛,人间富贵天咋了?又不是天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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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恰强忍给冯鹊一个爆锤的冲动,只得无奈地笑笑,给他俩斟茶。却听冯鹊又道:“这么特别的地方,应该让飞寒过来看看。”
听到燕飞寒的名字,林恰手微微抖了抖。
这个动作没逃过江羽的眼睛,他行若无事地喝了口茶,问道:“听闻燕卫尉回京路上受了重伤,这两天恐怕行动不便吧。”
林恰想起刚才燕飞寒捂住腹部,一脸痛苦的样子。
原来他受伤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冯鹊冷哼,“我说话那小子敢不听么?下一刻就算死了,他也得赶过来。”说罢他兀自捧腹,哈哈大笑。
林恰手一抖,热茶泼了冯鹊半边袖子。
“怎么了?”冯鹊眉眼一横,勃然大怒,“我说了什么让你连杯茶都端不好?”
林恰慌忙跪下道:“冯大人息怒,只是昨日听闻江大人说过燕卫尉的名字,闻言燕将军不废一兵一卒就让两国和谈,小云一时愣神,望冯大人赎罪。”
冯鹊听罢来了兴致,斜斜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原来昆老板还仰慕燕将军?那冯某明日定是要带他来见见小云姑娘。只可惜你的燕将军已有结发妻子,你啊……表现得好当个小妾还有希望。”
林恰:“……”
这万恶的封建主义,这令人作呕的男权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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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封建毒瘤冯鹊,江羽也起身告辞。
院内杯盘狼藉,空无一人,春姨和李叔他们开始收拾现场。
江羽走至门外,他又转身朝林恰笑道:“小云姑娘今天没被冯大人吓到吧?”
“没,没有……”林恰愣了一下,立即摆手,“冯大人能为小云着想,小云心中感动,怎会被吓到。”
江羽抬了抬眉毛:“小云姑娘……真的心中爱慕燕将军?”
林恰已经不太懂这群直男的想法了。
她叹了口气道:“江大人说笑了,小云连燕将军人都没见过,谈何爱慕。”
夜已深,屋外的风灯随风摇曳,江羽脸上的笑容忽明忽暗。
“没有就好。”他淡淡地说。
林恰有些不明所以地朝他看去,还没对上视线,身旁就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未近身就令林恰浑身一抖。
“萧医师。”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节奏……又情不自禁地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