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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人慌起来连系统都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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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没见江漠,林恰甚至已经忘记还有这票人的存在了。
现在江羽忽然叫了他的名字,林恰心头一跳,差点想掉头走人。
“江大人。”江漠见到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毫不意外,甚至连拱手作揖都没有,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此时临阵脱逃是不可能了,林恰给自己打了打气,甜甜地笑道:“江大人。”
别看小音箱系统破,吐出来的东西还是很给力的。
果然‘包你认不出’化妆品涂在脸上,这群人就像瞎子一样谁也认不出她是燕夫人了。
江漠正眼都没看林恰,皱了皱眉抬腿就走。
江羽随后跟上,林恰还听见他俩的对话:
“萧医师,小云姑娘对你笑得那么好看,你怎么理都不理人家?”
“哼,商贾之家,不过是逢场作戏的狐媚子……有什么可看的。”
“那也比燕卫尉家里的那位半残的夫人好看多了……”江羽笑语盈盈,“燕飞寒回来,你没——”
“啧……小心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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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声音渐轻,林恰本想掉头走人,但听见燕飞寒的名字,又忍不住悄悄跟了过去。
兄弟二人皆不会武功,林恰提气的步子对他们来说比风还轻。她脚尖轻点,半飞半走地跟了很远,两兄弟依旧说话一明一暗。
“本以为燕飞寒这一去会战死沙场,没想到他谈和了乌孙国后便折返回朝。”
江羽闲庭信步地走在湖边的小道上,四下无人,黢黑的湖面映照着一轮明月,在水中涤荡。
“谁知道那个傻子在想些什么。”江羽嗤之以鼻,“兴许是匈奴地境险峻,气候恶劣,不想多待罢。”
江羽叹气道:“说的也是,燕夫人提供的情报一向可靠,不应有假。可惜了我们提前布下的精兵,都成了无用的摆设,好些人都长时间埋伏在雪中冻死了。”
江漠对死了几个人并没有兴趣,只是皱眉:“你能别总是一口一个燕夫人么?”
“怎么,弟弟还是忘不掉林家的大小姐?”
江漠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吓得林恰急忙飞身上树,躲在一片密叶之间。
“我的事与你何干?”江漠语气恼火,“我只是烦如今燕飞寒全身而退,我又要时不时去燕府面对一个病秧子,和一个把妻子气残了的疯子!”
林恰头皮一麻——又要开始新一轮的装病大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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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为兄知道你辛苦,这不是回来路上特意派人重伤了燕飞寒,替你解气么?”
江羽语气轻松,林恰却听得冷汗直冒。
江羽这个人,城府太深了。
白天的时候还告诉昭然若揭地告诉所有人,燕将军回程身受重伤,仿佛自己只是个无关的看客。没想到重伤燕飞寒的就是这个看客。
江漠不屑一顾:“托兄长的福,明日我又得去燕府登门拜访,给燕将军疗伤。”
妈的……林恰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
看来今天还是得回燕府。
可想到燕飞寒和那个叫昆樱的小姑娘,林恰压根就不想回去。
林恰叹了口气,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蹲着,没想到刚动了动身子,脚下的树枝咔嚓一声竟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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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在那里!”
江羽和江漠两人立即转身朝林恰这边看来。
林恰背靠树的主干,大气不敢喘一声。
忽然她灵机一动,将囊中的小音箱拿出来,悄悄地贴在头上。
202系统非常给力地发出了一声:“喵~”
两人听闻是猫上树,又掉头走人。林恰见为时已晚,听得也差不多了,便想脚底抹油开溜。
却不想江羽心思过于缜密,他转头又看向林恰这一侧道:“晚上上树的猫不太常见,兴许是有人故意放在那处的……来人,去那边看看。”
说时迟那时快,黑暗中迅速闪现出几个劲装影卫,嗖地一下就朝林恰这边飞来。
林恰哪里还管得了别的,拔腿就飞,一下窜入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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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树林间密不透风,连月光都被遮天的树叶挡住,伸手不见五指。
那些影卫多年生活在暗处,虽然林恰轻功比他们高,但奈何适应不了黑暗,影卫很快就离她只剩几步之遥。
她一鼓作气,连纵数步,挣脱开后面的影卫后,将小音箱放置树杈之间,随即换了一个方向逃走。
“喵~喵~”
小音箱坏了她还能再重新连电路修好,她要是此刻被抓住了,必定要被五马分尸。
几个影卫被持续不断的猫叫声吸引,立刻蜂拥而上,林恰获得片刻得以喘息。
林叶渐稀,拨云见月。
林恰看到了出口,连忙飞奔而去。
她跑得十分隐蔽,即使出了树林也是猫着腰沿着深草往外走。
走了好一会儿,林恰转身伸长脖子窥瞧,不见有影卫追来,这才松了口气回过身。
然而面前一个黑衣男子几乎贴着她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颈肩一痛,下一刻她便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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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恰睁开眼时,已是天光大亮的第二天。
有人用稻草给她当被子铺在身上,小音箱也被放回了她的衣襟里。
兴许昨日那个黑衣人是要帮她敛去气息才将她击昏的……林恰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坐在地上发愣。
她打开小音箱系统,问道:“昨天是谁救了我?”
系统依旧是一片猫叫,然而不是昨天软软萌萌的叫声,此时已经变成了锐利刺耳的尖叫。
就好像是系统在抱怨她昨天将它丢下。
林恰面无表情地关掉了小音箱。
看着已日上三竿的太阳,林恰站起身活动了一番筋骨,准备打道回府。
等等。
日上三竿?!
江漠昨晚好像说……今天要去燕府给燕飞寒疗伤?
额滴老天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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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急心慌,林恰风驰电掣般蹿回了燕府。
江漠果然已经到了,在燕飞寒的房间仔细检查他的伤口。似乎已治疗到尾声,江漠已经在收拾他的小药箱。
林恰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坐定在椅子上。
更衣,卸妆,涂白口红,一气呵成。
屋外传来了燕飞寒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萧医师,我说了夫人她不在府上,不如开门我给你看看——”
正说着,门被燕飞寒毫不客气地推开。
林恰身子一软,把自己的脸皱成苦瓜。
“恰儿,你何时回来的?”燕飞寒剪水的凤眸倏忽睁大,掩饰不住的惊喜。
江漠皱着眉看向燕飞寒,仿佛在质疑他为什么说谎。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林恰身边,江漠不忘假意客气,作揖道:“给燕夫人请早,您的脸是……”
林恰往旁边的铜镜处看去,只见镜中人双颊好几处长长的红痕。
她这才想起来是昨天在林间逃命时被密林中凌乱的枝丫擦破了脸和脖子。
“我……”林恰在心里抓耳挠腮,最后一咬牙道,“被夫君打的……”
站在后面的燕飞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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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由要放在现代社会,就是直接110的节奏。
可惜古代衙门不管这事,江漠听完只得生生一滞,眼神中又惊又恼,似乎还带着一丝丝心疼。
他强忍怒意,转过头对峙燕飞寒:“燕大人还是……尽量不要……打女人……”
燕飞寒不可置信地看着当面栽赃陷害他的林恰。
此刻背对着江漠,他的夫人正在向他挤眉弄眼,双手摆手,比爱心,作保佑状,作食指跪拜状……
切换之快,堪比卡卡西的结印手势。
还好燕飞寒最终还是参悟了林恰的意思,他脸色古怪道:“这是……我家里事。”
“你!”江漠气得咬牙切齿,又转向了林恰,不忍地看着林恰。
林恰垂在椅子旁的手给燕小哥哥竖了个拇指。
虽然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但燕飞寒本能地觉察出自己说了正确的话,立刻眉宇舒展,也回给林恰一个拇指。
林恰:“……”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手势燕飞寒做就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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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漠眼瞅着坐在座位上起不了身的林恰,看着她满头虚汗,脸色惨白,唯一的几抹红色还是被燕飞寒打的,顿时五味陈杂。
“我……”江漠翻着自己的小药箱,将原本准备好继续给林恰服用装病的药拿起又放了回去,末了将一个白瓷瓶放在桌上,“我给燕夫人开写不留疤的膏药吧……”
他弯下腰,将瓶子里的药轻轻地抹在林恰脸上的伤口处。
指尖擦过林恰耳尖时,江漠用只有他们两能听见的声音开口:
“今晚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燕飞寒:虽然不知道姐姐在干什么,但似乎得到了姐姐的肯定!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