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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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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日子一晃就是大半年多,每天除了吃饭睡觉还有治疗就是上网——刚开始的那阵子因为实在是不习惯这样的空闲,于是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本来我很少碰的大型网游上,结果笔记本被医生直接没收,然后强迫Winter把它带回去——渐渐的也习惯了这样懒散的生活,偶尔才会想到,自己已经二十三岁了。
按照之前主任的判断,如果等不到□□做移植的话,我的生命大概会完结在三十岁的时候。从最初的恐慌、到自暴自弃、后来慢慢的开始又有了一些不是很强的求生欲望,现在的心态多半已经是完全平和下来了——我用了十六年来接受自己基因里逃不掉的原发肝癌这个事实,然后忍受了两年只能偷偷去看病然后用药物来控制的、开始发病的疼痛折磨——一切顺其自然吧,毕竟像我这样AB Rh阴性的血型,再加上病情的特殊导致一般活体的供体能够承受的、移植手术需要切除肝脏组织根本不够,本来就很难等到的□□更是几乎没有配型成功的可能性了。
隔壁床的老先生半个月前已经出院了。更早一点的时候Winter也结束了高考,现在她已经如愿进了以洲。这些时间来我一直在想,自己苦苦掩藏的这些事情,Winter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甚至是多早就知道了?
我记得车祸事件之后,因为病情的加重和药物的副作用,我每天的精神和身体状态都很不好,因为担心真实的病情隐瞒不下去,于是我要求一直为我治疗的主任医生帮忙开了一份肝炎的伪证明来掩人耳目。后来在一次我实习公司里的同事聚会的时候,大家开始拼命的拼酒,那次我又正好带了Winter一起去,结果她暗地里不断地在阻止我喝,最后甚至对大家宣布说我的酒都由她替我喝:当时的场面就是全桌的人都在起哄叫着「嫂子海量」或者「弟妹真牛逼」之类的话,显然并不很熟的同事都理所当然地认为Win是我的女朋友。她后来解释说是看到了那份诊断报告,并用诸如「你不要命了吗还敢喝酒」这样的话挖苦我,然而她宿醉的表情下眼神却是「不只是肝炎吧我都知道」跟「你还想瞒过我」的意思——我的病,Winter大概那时就已经了悟真相了吧。
那至于RUN 的事情,更是逃不过Winter洞悉一切的眼睛了。
这样想着,心中也就逐渐释然了。
一直在医院照顾我的还是Winter,而林萸仍然是在她赶不过来的中午时分接班来帮忙。许多朋友都来看望过,像九九他们,还有一同实习的叶枫跟方远,以及之前的、现在的关系不错的同学等等。甚至还有,黎让。
而宸沉,她在八个月之前,也大概就是我这次发病入院的前不久,离开了日敛。据她说是出国留学,却至今 音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