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攒眉思虑暂时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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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个男人愤怒，要有多大本事？
很简单，你可以侮辱他的游戏装备，贬低他的智商情商，怀疑他他的亲戚血缘……
要让一个男人生疑，或许会难一些。
莫名的扮演知心姐姐的身份，借钱一拖再拖几个月不还，甚至直接上演精神分裂。
不不，如果对象是聂风来说都很容易，尽管他的好脾气有目共睹有口皆碑，这也不代表完美的不似人间出品。
我以显然未达到机关枪标准的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态度谆谆教诲，他以标准的云淡风轻立场坚定人之初性本善来反驳。
“你也看到了，蓉婆仔细检查了检查了糕点。”
“这又如何？要不是你无故讲笑话惊吓了她老人家，她一定不会这么做。”
“如果不是有预谋，会被一个笑话吓到？”
“为什么不会？城隍神面前不求平安却讲用毒，怎么不会吓到人？”
“即便觉得有毒，她也应该直接倒掉才对。”
“若是她报着你是恶作剧的心态呢？”
“你不觉得她一个检查方法绝对不是不懂毒药之人所为么？”
“下毒之人必会用毒，用毒之人却并无必要一定下毒。”
“那好，当她发现不是齿痕的时候，用震碎的手劲不像没有内力的人吧？”
“隐藏内力，多可掩人耳目，躲避仇家追杀。”
“掩谁耳目？不会是多少年前害了人才遮遮掩掩的吧？”
“你……种种迹象，不过是你无端猜测空穴来风。”
“你以为我有被害妄想症啊，防人之心不可无，你非要别人当面一刀才会信？”
我的耐性本来就不好，再加上自导自演cos受气包的形象，出门为了增加筹码还必须在门槛上绊一跤才能及时引得他跟过来，我容易吗我？聂风啊，你还是叫小牛算了，叫什么小马？
就算是别人给你一刀，只要说受人指使身不由己，你也会把账记在幕后黑手身上，对不对？
我已经说过：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身边人的。但这回却很有几点出于我的意外。一是蓉婆竟然下手这样地着急，一是聂风居然跟着我看到了真相，一是看到了真相竟能如是之从容。
我想我真的是出离愤怒，面目肯定都有些狰狞了。所以他半饷都没有接口。
“什么是被害妄想症？”
“呃……你只要知道，你现在是慈悲强迫症就好了。”
本来我应该高兴地不是？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个难题，临时设了一个局，在糕点上若有若无的掐上一块，再以言语相激引得蓉婆露出破绽，是个人一旦发现身边潜藏不世出的高手，警惕心随之而来自然会疏远三分，难道不是么？哪像他啊，对那么多人无条件的好，不是慈悲强迫症是什么？
“剑！舞！”
啊哈，居然生我的气，奇哉怪哉……你绕了这么大圈子，不会是因为我本身还不如蓉婆来的令人信任吧？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又如何肯定她会给我下毒？”
“嗯，那是因为，因为……因为我一踏进城隍庙，庙中檀香的味道就有些古怪。哎，你一定没有在进庙的时候将内力运转一周天，才没发现小海穴阴谷穴会麻痹吧？你现在已经中毒，把这个解药服下吧。”
……
“你不信，那这一颗给你，我再找。”
※ ※ ※
我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但是居然不敢再看聂风的背影。
气氛有些尴尬。
他的冷静沉稳从出了城隍庙那一刻就无影无踪，低着头闷闷的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的时间不多，看看日头，已近午时，不能再耽搁。
现在是不是算作斩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其实那个“解药”并不构成我们吵架的理由，而是在他表达了“师傅为什么要派你（这个累赘）出门”的中心思想后，我很没好气的回答“雄霸的心思你别猜”和“我此次也是有重要任务你别管”这两个基本点，我们就变成了持续冷战状态。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还是该安静一会。
难道说我在湖心小筑呆了这么久，连正常的交际都忘了，早上话唠，现在变成火药筒子了？
不然聂风的表现怎么这么我像触了传说中的“男人底线”？
说实话，道家的思想，不会有佛家的更适合聂风。不虚大师随便揪出两句，不是就劝开了？人性自由解放啥的，说给步惊云反倒好些。
如果时光倒流几十年，我倒也不算冤，保管拍拍胸脯说一句“心服口服”，问题是——
或许聂风见过蓉婆易容成香雪的样子，冰肌玉骨，千娇百媚，颠倒众生，所以……护了短？
不……会……吧……
呃，脑子好乱。风花雪月的日子，过的人倒是舒坦，猜的人心里就像小猫挠一样，不知道聂风会不会也说一句：“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但是不可以侮辱我的品位。”
他再怎么说，书信往来暗生情愫不是有了第二梦？
所以说，正常情况下，首先被质疑总是男人的定力。
也不是啊，我提到过第二梦的化名“文英”，他也没半点动容。
快步上前鄙夷的打量他几眼，满意的看到目光里的躲闪，他眼神中的怯意。
再所以说，人不可貌相……
喵了个咪的，我在想什么！《魔渡众生》里纠结的人了，还有心思扯《十二惊惶》？
故事都被我搅和成这样了，情节参考的价值都很难说，更何况现在时间先后都记串了……
唉……
※ ※ ※
灵鉴寺。
没有“钻进来吧，给你自由”的陷阱感觉，就连铜鼎我都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来得及吧。
规规矩矩的烧香求签，叩拜许愿。除了从聂风手中接过一捆香之外，没再说话。
也许是大家生活动荡，安宁又少，在雄霸一统江湖的杀伐下血雨腥风受了惊吓，来往人群中不走散已是相当难得了。这座偏殿里，比其它的都要热闹。
挤进跟前一拜，慌慌张张又出去。
聂风站在不远处树下，似笑非笑，我才松了一口气。
“有事吗？”搞啥子啊。
“没、没有。”聂风举目四顾，目光游离。
谁信。我也回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甩甩胳膊。
跟我斗？哼。
“剑舞，”他伸手拉了一把，“不要撞到别人。”
被他护在身前，敏锐的看到他了然于胸，嘴角抽搐。
我僵硬着从他肩膀处探头……
视线随着身侧经过的妇人越瞪越大，思路返回上一个循环，为了一个妇人又来跟我过不去？老少通吃的温柔是这个样子滴？
“夫人，您慢点。”娇俏的小丫头伶俐地引路。
“小桃，不用扶了，我只是来拜一摆，不会出事的。”
孕……妇？
咔嚓，我清晰的听到什么弦崩断的声音，脸率先红了。
十几步开外的大殿内……塑像是一尊头披道巾，面容慈祥，颈佩璎珞，怀里……一、一、一个男孩……的观音……
小马，这么腹黑的表情真的不适合你。
以后我一定要多多学会看别人的脸色。
不过，那一定是以！后！
※ ※ ※
“剑舞，看你这么开心，抽到了上上签？”
怎么可能？你这命里注定的男主都只抽到上平，我有啥子好运气拐个上上签？
等等，他居然跟我说话，也就是说——其实他不生我的气？我又自我代入生闷气，先不想了。
心情快乐，因为我对于做完雄霸要求的事情，真的是成竹在胸。
到那时，我就可以一蹦一跳的跑过去，嚣张的应付种种刁钻问题。雄霸，也不过如此。
“爹啊，聂风已经杀了人，我们的赌约是不是可以算作我赢了？”
……
“傲寒六决？爹啊，少开玩笑啦，聂风他根本就不会傲寒六决。他一直练的是你的风神腿。”至少现在不算会吧。
……
“你也别用义女的名头来压我，这可完全是我自己的功劳，有能耐你自己再找个义女试试？这可完全不是借你的名头，反而成了我们亲近的障碍。”
……
“好，就算或多或少有关，那我如果在你宝贝工具不知情的时候，还能指示他动手杀人，可是真本事吧？”
……
“你不用猜啦，你猜不出，云师兄确实是因为我的原因才杀人的，我厉害么？”
……
“因为啊……他当时要杀的人，就是——就是我啊！”
……
“这不算胡闹吧，你让我借刀杀人，我还用上苦肉计了，得，不要跟我说美人计，不然你还要跟强调衣服的作用，我可没穿。你说我是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
“你有这样的女儿，还不高兴么？”
……
“爹啊，他们武功虽好，可是风……呃，风师兄妇人之仁，做事拖拖拉拉心慈手软的；云师兄他心硬如铁面冷若冰怎么能和手下人相处融洽，爹你还是让我来吧，我不愿做你的拖累，让我祝你一臂之力，好不好？好不好嘛——”
“剑舞，你还没跟我说，你是不是抽到上上签？”
“没有，风师，不是，小马你又猜错了，这次不许固执。我抽到的是‘中’签。也就是说，缘在天定，事在人为，不是，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还是怪怪的。
“剑舞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没有啊，你胡说。”要奇怪也只能我自己说，要你管。
好险好险，以后我可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跟他挂上关系。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每次想到要叫他风师兄，心里就是有一万个不愿意呢？一定是我认为风师兄要由程英来喊，除了梅超风和师傅，门下活着的能动的男性都是风师兄，是这个原因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攒眉思虑暂时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