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庄生晓梦迷蝴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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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竭力镇定下来。菩萨啊菩萨，您可别做些无中生有的事情啊。
“小马，你可看见方才的猎物了？”我唇角一勾，说什么烧香拜佛，雄霸都自认为神了，当然不屑。窘迫归窘迫，所幸妇人缓步间额头发钗上的纹饰与聂风之前描述的吻合。
“嗯。不急。等他们出来再说。”
“等什么等，没见过抢东西还明目张胆的。”
“那你可知道柳家庄在哪里？”
“还是等等吧。”
素帏小轿，六人一行，果真不张扬，够低调！
又是聂风在前，探好落脚点，我再跟上。从他的角度讲，莫不是对我的梁上功夫信不过？
归纳一下前车之鉴，其实我自己也不信。
他这样的人，如今偷偷摸摸还挺像回事，轻巧的一藏身，当真不漏半点痕迹。随君一遭走，胜上十次房。
柳家庄的人行事一向小心谨慎，家里留有一颗至宝夜明珠。聂风的任务，就是把它抢过来。
还好他没问我夜明珠抢回来干什么，也许雄霸要干什么，不过我不知道。
刚才的孕妇是王夫人，她在回娘家的路上。
默默的叹口气，透过衣衫，凑近嗅了嗅，一身香火味还没有散去。活着本身就是最大的讽刺。
“剑舞，到了。”聂风就这么平平一推，手掌抵在我的额头上。
“哦。”去势立止，差点撞进他怀里。
这就是所谓惯犯和菜鸟的差距么。
蹲在灌木丛中，看着四个轿夫被打发，王夫人和丫鬟小桃直到两人走远，才踏入小柴门。
我们对望一眼，不出意料的看到他也很疑惑。
“柳员外是这里的大善人。想是家财散尽救济……”
“嘘……”我示意他不用多做解释。
他点点头，还是补充了一句，“小心机关。”
“喂，”我勾勾手，示意他再走近一些，继而抓住他的袖子，压低嗓音，“擅长的么？”
睫毛翕动两下，还没来得及看清所谓投射下淡淡阴影，又被他在脑后摁了一下。
草丛间隙，看见小桃警惕的四下看看，伸手在门上摸了一把，也是跟了进去。
聂风缩回手，“抱歉。”
“没事，”我大大咧咧得在他肩头拍了一下。
我们有样学样的开了那道门。机关是隐藏在镂空的石墙下面。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咔哒咔嗒的声音。
堪堪几个起落间，院子就似乎到了头。四方的院落似乎只有三面被围，剩下的永远也到不了的风景。
“小马，你有事？”
“没有。”
没事的话，你扳指头做什么？算命么？
“甲子对辛巳，戊午对己未，生门主流动之相，景门对虚无，死门照天火……”
他转过头来微微一笑，“这种阵法虽然繁复，变化却少，无非是将生门隐藏在伤门之后，造成入阵必死的假象。”
看来小马完全陷入了间谍行业的工作狂状态。
“你懂阵法？”我很惊讶。
“也不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聂风的目光忽然变得很深邃，“任务之前，总是要了解一些相关的消息。”
“之前有人来过？”
“等会我数到三，跟着我，可以吗？”
我拼命点头。时间很紧吧。
“十、九、八……”
什么计数法？直接数到七就好了……
“三！”
嗖——于是世界就只剩下了风的咆哮……
掠出额外大约五米后，我才喘口气。倒是惊讶的发现聂风的袍子被割了一刀，前襟一尺，换了个斜摆的造型。唔，还挺好看的。原本还是挺怨念他的布鞋，朴素的彻底，现在看来，也不是全无好处。
“剑舞，回神了，回神了。”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晃啊晃，指缝间不远处的景物也开始光怪陆离，辨不清楚。
“你说什么？”我缓缓转过头，看到他长出一口气。
“没什么。”
气氛忽然间尴尬起来。
“下一次，我先来吧。”
“可是我看你也不懂阵法。”
“就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可能每一寸都布阵？”迈了一步，还是换回了无奈苦笑，“你记得藏宝的方位吗？”
※ ※ ※
“你确定是这样的？”我看着他掏出一颗鸽蛋大的夜明珠，拿到锦盒跟前比了比。
聂风明显的怔了一下，“也许是吧。”
什么叫也许？眼前这两颗无论是大小还是色泽即使是通透度都完全一样，包括好事者刻得花纹！怎么会有问题？
“先离开这里再说。”
“小马，要不，再找找？”
“不必了，我感觉是真的。”
我叹口气，“快走。”
※ ※ ※
“有哪里不对？”
“夜明珠本是雌雄成双，现在看来，除了原来的刻有‘天下’二字，根本毫无差别。”
“并不是所有的都要大小不同，也许是别的什么特质。太极图不都是一阴一阳，哦，除了颜色。”
“太极？”聂风似乎想到了什么，将两颗夜明珠同时拢在掌心。“果然。”
我扒开他的手，瞧了好半天，也没个门道，疑心他在玩我。
“那你自己来。”
使力一鞠……不勤练掌法的弊病完全暴露，指缝间透过几束微光……手小……
“这样不行。”聂风掰开我的手，将两颗完全收入怀中。“师傅让我们找的，不是一颗夜明珠。它是吸光的。”
“夜黑珠？夜暗珠？你先别装。”会不会吸红外线，那样会发冷。
“你信了？”聂风颇为诧异。
我的额头开始冒黑线。
“你不觉得不可思议吗？”
“觉得了。”我拿着所谓的“夜黑珠”，在青天白日下普普通通。即使武侠，也要遵守物质守恒定律，像这种明显把光能不当能源的错误意识，还是不能荼毒我。有黑洞就一定有白洞，合成就有分解，我的科学啊！我憋在心里很久了，到这里一个一个观点被打破，留下来的都是最经得起时间考验……我突然很想大吼一声：“科学又占领高地了！”
“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你不适合。”
“我们这次太过顺利，他们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庄生晓梦迷蝴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