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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葵的场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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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总是露出这么寂寞的表情呢？你问。』
你蹭的站了起来，椅子被推出一道刺耳的哗啦声。
“我我我要走了。”你迅速拍了拍屁股上上午睡觉留下的草叶，左顾右盼，迅速给加贺见葵同学倒了杯水。
“水！自己喝！照顾好自己！”
葵愣愣地问：“这是怎么了？”
你一脸正经的说：“作为风纪委员，要以身作则去上课。加贺见同学休息好了也尽快回来上课吧。”
加贺见葵：“？？？”
上午翘课还威胁他的人是谁？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你已经像拧了发条一样冲出了医务室，留下把手停在半空中的他彻底凌乱。
……这个人，真的是风纪委员吗？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加贺见葵听到外侧又有学生进来了。
“这是怎么了？”医务室老师看着眼前黑发黑眸浓眉大眼的男生。
“抱歉，我被人撞了。”鹿岛千彰摸了一下后脑勺上的凸起，皱眉说。
“头磕上了地板，可能有点血肿，请帮我看一下。”
“好的，现在的学生可真不小心。”老师叹了口气。
“是的，”鹿岛千彰皱着眉，不满地说：“学校规定过，不可以在走廊跑那么快。啊……真可惜，她撞了我就溜了，我没抓住她。”
“抓住她的话，一定要好好教育一番。”
下午社团时间开风纪委员会议的时候当做反面教材提一下好了，鹿岛千彰心想。
“这种人的确是该好好教育。”医务室老师拆出冰袋敷在了鹿岛千彰的肿包上，男生痛得嘶了一声。
“唔……不过她的脸很好辨认，是个混血的样子。”曾生活在新加坡和美国的鹿岛千彰猜测。
医务室老师：“……”
躺在挂帘后偷听全程的加贺见葵：“……”
“我看见她从这个方向跑出来，请问您有见过她吗？”
“没见过呢。”医务室女老师幽幽看了眼鹿岛千彰，不忍地闭上了眼。
听到了老师毫不掩饰的包庇，加贺见葵默默看着天花板，也心情复杂地闭上了眼睛。
……
放学后你打扫教室。
开学第一天就轮到你打扫卫生，真是倒霉。
一想到最后一节课前跑回教室等晴人的视察，你还撞翻了个同学，幸好你反应快，迅速从他身上爬起来就溜了。又回想了一下中午把新来的转校生撞去了医务室的事情，你更坚定了今天很倒霉的想法。
A酱她们都回家了，晴人也先走了，今天老老实实打扫完回家吧……你心想着。
拖过一遍地，你提着脏水桶转过拐角，经过男生厕所的时候，你听到了里面说话的声音。
“嘛，真让人看不爽。”
“第一天就收了这么多女孩子的情书没有点表示吗？”
“……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让人火大。”
在背地里说人坏话吗？好像有点刺激哎……你走过时幸灾乐祸的想。
“随随便便伤了一点点，就可以不用上课，老师都帮着请假。你可真厉害啊。”
“真好笑。”
“特权太大了吧你这小子，摆这臭脸给谁看啊？啊？”
……当事人原来在里面吗？难不成是报纸上经常说的校园欺凌？想到这四个字，你的脚步顿住了。
凑近一点点偷听吧，就一点点。
然后你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就像是夏天的加冰薄荷汽水。
“抱歉，我并没有觉得无所谓。”加贺见葵认真的说。
“我也并不希望那些女生给我送情书这种……”
“因为追你的女生太多了，所以你这是在炫耀吗？加贺见葵？”声音的主人打断了他说话。
“这么爱炫耀，来打一架试试？”一旁的人附和着起哄。
“不愧是加贺见集团的大公子，长得又帅，眼光果然高。”
“难怪看不上我们学校的女生。”
“有钱就是好啊，是不是？”那个声音嘲笑着说。
然后你再没有捕捉到加贺见葵的声音了。你又贴近了一点，果然没有声音了，加贺见葵没有一点反驳，沉默地干干净净。
你提着水桶抬头盯了会天，晚春下午四点的时间，今天的天空没有一点云彩。
走廊没有一个人，你提着水桶大喇喇走进了男厕所。
被一群同样校服的男生围在中间，加贺见葵被逼迫到洗手池旁，转头看到门口进来的人是你，惊愕得睁大了眼睛，表情一瞬间滞住了。
那群男生也都面面相觑看着你。
“……同学，这里是男厕所，你走错了。”带头的男生说。
“我知道啊。”你漫不经心地走过他们，将脏水桶提到了旁边的地上后，你直接站到了加贺见葵身前，面不改色地看着这群男生。
这个站位足够明显，瞬间就能让人明白你的想法。
加贺见葵从后面看你的背影，肩膀瘦弱，脖颈纤细脆弱，又比他低半个头，站在他前面挡住男生的你像是一个软弱的对峙者，而他竟然需要一个女生的帮助。
反应过来你想做什么，一群男生哄堂大笑，带头的男生更是嗤笑一声，头偏过去对加贺见葵叫喊：“真有魅力啊加贺见，女孩子都愿意帮你挡枪。”
他更是嘲笑着对你说：“你们女生怎么都喜欢捧高这种人。我倒是觉得他以后会是个经常玩弄女生的人，你眼睛不太好啊同学。”
你刚想反驳，腰上竟然传来一股力，你被拉到了加贺见葵的背后。
“你们想嘲笑的人是我吧？”加贺见葵紧盯着男生，把你护在身后一字一句说：“和她无关，你没有必要嘲笑她。”
这些人说话真的无关紧要，背地里明面上他也听过很多次了，忍一忍当然可以过去。但是对毫无恶意的你，加贺见葵不愿意让你听到这些对他的评价，他转头对你说：“你走吧。”
“和你无关。”他说。
你盯着加贺见葵的眉宇看了会，抬起头来对男生挑衅：“喂，不是想打架吗？”
“什么？”那个男生不敢相信你说的话。
“没什么。我进来就是来揍你们的。”你淡定开口。
你直接拉住加贺见葵的手，不理会他脸上的表情，再次把他拉到自己身后。
“现在，道歉。”
“什么？”
“道歉。”你重复了一遍。
“他不喜欢别人说他有钱，所以你们现在给我道歉。”
像中午的你一样，给他道歉。
“不然我就揍你们。”你说的一脸认真。
加贺见葵忽然想起中午的时候，他随口说的这句话。
【“虽然，我也的确不喜欢别人说我有钱什么的……”】
她竟然记得这句话。
“你在开什么玩笑？”男生瞧了瞧你瘦弱的身材。
“就凭你想揍我们一群人？真的打架的话你可是会被欺负哭的。”男生嘲笑。后面几个男生跟着围得更近了点，一副要打架的架势。葵也站前了一步，他已准备好护住大放厥词一路嚣张的你了。
不管怎样，他都会保护你的。
但是你制止了葵的动作：“真不道歉吗？”
“可以。”
“打架？我可……”男生话还没说完，你直接大臂起力，手臂屈成发力的弓型弧度，照他脸上一记狠辣的直拳，直把他脸抡到变形，整个人被打歪在地，后脑勺狠狠哐在地面的声音让人骨子里泛起一股麻意。
你趁他未反应过来，抬脚狠狠踹向他的膝盖口，关节咯噔的声音在厕所尤为清脆动人，他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再无还手之力。男生彻底哀嚎出声，额头上的冷汗刷的流了下来。
躲过一记扑打，马尾随着你流畅的转身甩出气势凌人的弧度。裙角扬起，你反手曲肘袭上旁边一人的肋骨处，满意地感受到脆弱的条状骨块在肘部的触感，右摆肘从上至下凶狠地砸向他的面门，左脚扭转，身型一反，借力起势，拧起他的胳膊就把他连人带身子掼向了另一个男生，他面朝地磕到地上，从胸腔里发出呼啦呼啦气肺嗡响的哽咽声。
你的应变反应优秀得让人心惊，哪怕有人数的压制，也没能擒住你手脚。脚步在无人注意的时候逮住另一人的脚，勾到他重心不稳，你借着他倒下的重心作用力又是一个起膝正冲上他的后脑，那男生可怜的脑部震动几下，眼前几乎一黑，摔上地板的时候你又是抬腿踹上他脆弱柔软的腹部，他就像一摊烂泥瘫软在地没有了意识。
出手迅速凌厉，下起手来绝不手软，一个重拳上抡向了最后一个男生的肚子，抡到带离了地面，又是一记刚猛的上肘直直把他摁了下去，鼻子和脑门磕地他眼冒金星。
不过多抬腿使用腿部力量，它会让你重心不稳易受控制——这是小时候晴人妈妈教你的，散打和实战并不一样。你的拳头又快又狠，力气出奇的大，带起呼啸的拳风砸过去，能碾压对手的面盘，打破他的头颅，让他倒地不起，流血不止。
在最后一个停顿你甚至左手一抬，戏弄猎物一样拎起他的胳膊，以一个相对温柔的倒摔，将他抡翻过去，用□□撞击地面的美妙声音和他的闷哼作为这场聚众斗一的单方面校园欺凌的结尾。
不到一分钟，几个嚣张跋扈的男生都已被撂倒倒在地上，甚至一个已两眼发黑被打晕了过去。
而你稳而不乱，扎起的马尾毫不凌乱，眼睛又亮又狠，拳拳到肉，流畅毫无错误的散打出色地叫人血液沸腾。
加贺见葵愣愣看着你，目睹了你瘦小的肩膀和手臂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和强悍的战斗技巧，心脏哆嗦着找不到心跳。
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
上午比手刀威胁他的事情，原来他那时就已经命悬一线了吗？？？？
风纪委员同学打起架来……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幸好他没有把你走光的事情告诉你，加贺见葵心有余悸看着地上七倒八歪的人想。
更奇怪的是，他的心脏在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你揍完这群人之后半昂着下巴，挑眉斜睨着他，蜜糖色的眼睛邀功又炫耀似的与他对视——好像在说，看，这群让你生气的人，全被我揍趴了，你别生气。
滚烫的血液逆涌过心口，加贺见葵听见心脏狠狠尖叫出警告声。
也许是你的动作太过利落帅气，纯粹的暴力美学仅仅让人看着，都能血液逆流，兴奋至极。
你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踩过横陈倒地的身体间隙，走回葵的身边。
顺便提起那个带头的男生的后衣领，迫使他抬头看着加贺见葵。
可怜的男生鼻子下两道血已经染红了下巴，滴到地面上触目惊心。
嘴上说着不惹事不惹事，但是打起架来，从一开始，你就没手软过。
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五好青年·加贺见葵无措地看着你。
“是你说的吧，说他有钱。”你懒得嘲笑他方才的嚣张和现在败犬似的模样，毕竟你揍他也志不在此。你直切主题，态度自若。
“道歉。”你用和方才一样的口气说。
“你……你……”
不是道歉的开头，你不等他说完，手下发力就把他脸朝下摁向了厕所地板，已经受伤的鼻子再次砸向地板发出鼻骨咔哒的让人心惊的声音，光是听着就觉得很疼。
他疼得两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
“道歉。”你再次提起他，继续说。
“对……对不起。”他终于忍受不住，对加贺见葵低低道歉。
抓着人为有钱这种奇怪的理由道歉，也就只有你了。
加贺见葵从疯狂的心跳里找到了语言，诚恳回答：“没关系。”
没关系，他已经不生气了。
又莽撞又热心的你挡在他面前，他的所有负面情绪就已经消失了。
但是谁又想得到，明明长得很可爱的女孩子，揍起人来居然心狠手辣丝毫不比男生差……
你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在男生惊吓的叫声中把他提地站了起来——他以为你又要揍他了。
“站起来。”
你扫了一眼地上没意识的男生：“他只是疼晕了，把地板擦干净，拖他走吧。”
“告诉医务室的老师，就说是我揍的，多给你们开点药。”开学第一天，你气定神闲地加大了医务室老师的工作量。
“别让我再见到你们。”
“出去吧。”
男生扶着作痛的膝盖站直，他们磕磕绊绊相互扶着同伴，走出了男厕所，摸了摸身上的伤口，这个受伤程度，他们觉得自己不像是被一个人揍了，是被一群人揍了。
等等，这里是男厕所，为什么他们要走？
带头的男生复杂地看了你一眼，好像要记住你的长相，你大大方方让他看着你的脸，好让他记住究竟是谁把他揍得他妈都不认识。
就算你不让他看，你这一副东方混着地中海人种的的长相也足够让人印象深刻。
唉，长得好看就是这点不好，做坏事别人都记得揍他的是个美女。你内心托腮叹气气。
等那些挑事的男生都走了，你又提起脏水桶，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出了男生厕所。
加贺见葵在你身后追了出来，与你并肩走着，侧过头来看你，你也斜过身子去看他。
那双眼睛非常明亮，像星辰，不再让你联想到公园里那条流浪狗。你觉得你揍人揍得很有意义。
你纤细的身影投射进他的眼眸，油画般的眉眼和轻薄的嘴唇很赏心悦目，加贺见葵用他薄荷汽水味道的声音，歪头轻声对你说：
“谢谢。”
你放下水桶，左掏掏右掏掏终于从校服兜里掏出了一个皱巴巴的绿色袖标。
你朝他眨了眨眼睛，尾调上扬：“看见没？风纪委员。”
这个风纪委员嚣张，大胆，懒散，热心，还带着点口是心非的温柔。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医务室老师为什么会喜欢你，虽然你真的是个麻烦制造机。
只是不等他回答，你将手背到身后，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脸，枫糖色的眼睛仔细打量着葵俊朗的眉宇。
距离太近，葵甚至感受到你鼻翼间温和香甜的吐息，近距离看到了你纤长的下睫毛，眼眸向下一动，配着下睫毛展现出动人的专注来。
一点点红晕爬上了加贺见葵的脸庞，他丝毫不敢乱动，怕触动了你专注的神情。
你不觉得姿势暧昧，盯着他的脸瞧了很久，终于退了回去。
“真奇怪啊，我很在意。”你搓着下巴，既像是询问他，也像是回忆过去的某些事情。
“为什么你……”你歪头看着加贺见葵。他在夕阳的余晖下俊朗的眉目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颜色。
无论是第一次见面，中午的时候，在医务室的时候，在厕所的时候。
“真奇怪，为什么你总会露出这种寂寞的表情呢？”你盯着他的眉目问。
加贺见葵想反驳，但他搜刮着脑中的词语，却发现自己确实如此。
为什么你总是露出这种寂寞的表情呢？他也问他自己。
心又开始动摇了，在你肆无忌惮的目光和直言不讳下，加贺见葵几乎要感受到表层的皮肉被你撕开，露出他隐秘的难以启齿的伤口。
那种每天醒来都能意识到的压迫的痛楚又一次席卷全身，加贺见葵翕动着嘴唇，你的眼神单纯且有无尽的保护欲，事实上也正因如此，他几乎没忍住想向你倾诉。
“我……”
“嘛……和我无关。”你又耸耸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用当机立断的拉闸拉断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只是有点在意而已，反正和我无关。”
“当我没说。”
“……”
这话他在医务室对你说过，与你无关，你完全记在了心里。你居然睚眦必报！
一阵阵困意袭来，你抬手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角的生理盐水，抬头发现加贺见葵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你。
“看着我干什么？”
“没、没什么。”他赶紧把头转了回去。
“我来帮你提着水桶吧。”
“好。”
“需要我来帮忙打扫吗？”
“好。”
“抱歉，我可以叫你？？吗？”
“好。”
“那……也请叫我葵吧。”
“好。”
最后你和加贺见葵一起走出校门，你似乎很爱睡觉，不住打着哈欠，加贺见葵犹豫着拍了拍你的头。
你发顶的触感柔软温暖，让人不想移开手心。他忽然想起你白色的棉质内裤和小腹上的粉红猫爪印。
“咳……早点回去休息吧。”葵柔声说。
“明天见。”
你困得迷迷糊糊，不住嗯嗯着，摆摆手就绕道走了。
你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但是实在是想不起来，索性就任由着去了。
至于另一边，风纪委员会办公室里，鹿岛千彰盯着你的名字，手指敲着桌面，最终开口。
“不等这位同学了，我们开会吧。”
很好，第一次就翘会，比那个下午撞他就溜的女生更过分。下次让他见到你，绝对不会放过你。
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你作为风纪委员，完美地翘掉了第一次会议。并且用这段开会的时候，作为风纪委员以身作则亲身示范了什么叫厕所校园暴力。
当然，你不知道。╮(╯_╰)╭
或许明天就知道了。
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