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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武林大会3 ...


  •   他念着念着发现欧阳靖似乎睡着了,刚才没来及看他,现在再看似乎哪里有些不对。他将书放下,轻手轻脚出了马车,坐在王新旁边:“王叔,我看主子怎么好像不大对劲啊?”

      “你才看出来?难道唐兄没和你说?”王新把水囊递给他:“你小子胆子愈发大了,这么大的事你都敢干,就不怕回去你义父打断你的腿!”

      唐溪接过来“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左肘压在支起的长腿上,另一条长腿在车边来回荡着,满不在乎的说:“我都快一年没见到主子了,实在想的紧。再说我功夫在那帮兔崽子里也是最棒的,凭什么不派我来。我照顾主子总比轻语那个丫头方便吧!我能伺候主子洗澡,给主子洗衣、做饭......轻语那丫头行吗?”说到这,唇边溢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我还能给主子暖床,轻语能吗?”

      王新恨不得用马鞭抽死他,可眼下也只能如此。唐溪见他还没回答刚才的问题,收了笑脸,继续问:“主子到底怎么了?我看着面色......”

      “我也不知道,主子这病越来越重,一天得有十来个时辰在睡觉。我想着去了眸中县找个大夫好好看看,他自己虽然也懂医术,可毕竟没有经过名师的指点。我和唐兄打架还行,要说治病行医都不是那块料。”

      唐溪扭回头朝里望了望,眉头紧锁:“主子这样有多久了?”

      “大概半年多了吧,前段时间才发觉的。之前只是懒得动弹,你看他现在从早上出来就在睡,你来的时候才精神了一会,现下又睡着了!”王新轻轻的叹了口气:“主子这身体自从他娘去世后,就饥一顿饱一顿,能活下来已是万幸。也亏得他聪慧,学了那些医术和武功,可到底没人指点,谁也不知道他路数到底对不对。”

      欧阳靖娘亲的师门原是武林中有名的亦谷,功夫一般,可胜在会制药,无论治病救人还是杀人无形,那都是江湖中一顶一的,江湖中甚少有人敢惹。可毕竟功夫不到家,有时候也会受到大门派的欺凌。到了夏至深这一代,亦谷的掌门人将年幼的他送去学武,谁也不知道夏至深的授业恩师是谁,只知道夏至深学艺归来身上多了一把归云宝刀,将来亦谷暴力讨药的一位武林高手打成重伤,从此一战成名,再无人敢觊觎亦谷。

      本想着以后能躲开武林的纷争、偏安一隅,可谁想到没过多久就传来亦谷的老掌门自己研制出一种丹药,据说能让练武之人短时间将内力大幅提升,武林人趋之若鹜赶去亦谷求药,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亦谷却对那些人称根本没有那种丹药,只是一些强身健体的普通丸药,那些人哪里肯信,最后见亦谷捂得太紧,有几个小门派联合当时的一些武林败类,攻入亦谷,俘获了不少亦谷的人。而那一战将所有人的命运改写,亦谷老掌门战死、欧阳云丹与夏至深同时失踪,谷内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活下来到底有谁,没人知道。

      “那主子怎么想的?”唐溪看着欧阳靖血色全无的面庞,恨不得替他受了。

      王新手里握着马鞭,喝了口水:“主子想这次去武林大会,看看能不能找到夏大侠。再不济也能看看那把刀到底是不是归云。我就是怕长此以往,他身体吃不消!”

      唐溪没搭话,他自从认识欧阳靖,只觉得这人阴沉的很,见他十次得有九次板着脸。即便是笑着,也让人感觉出一种透骨的冷。

      他扭身一挑帘钻进马车,轻轻的将小白拨到一边,自己挨着欧阳靖躺好,他这样动作,欧阳靖都没醒。唐溪心下一沉,伸手将垂在欧阳靖侧脸的一缕头发撩到后面,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人。没了醒时的那股凌厉,倒显得整个人像是卸了牙齿只留柔软皮毛的小狼崽子。

      唐溪和王新路上没敢耽搁,直奔眸中县。这是周边最大县城,山里的平原弥足珍贵,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一片平原。眸中县占据天时、地利,而当地的县官又懂得经营,带领当地的商客将整个县城经营的有声有色,算是一方宝地。

      唐溪找了当地最大的一家客栈,他将欧阳靖扶下车的时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才发现欧阳靖已经瘦到如此地步。

      将欧阳靖安顿好,又打听了城里最有名的大夫,唐溪才出门。他刚出门就发现街边闪过一片黑色的衣角,来的路上他就发现有几个人跟着马车,还以为是顺路。

      他本想跟着一探究竟,可眼下给欧阳靖看病才是最重要的事。他将大夫请到客栈,才悄悄的问王新:“王叔,后面跟着咱们的人是谁啊?”

      “我和主子觉得应该是杜幽的人,从我们一出来他们就跟上了。怎么?你也看见了?”

      “就那几个三脚猫的功夫,我估计都不够我打一顿的。要不要我去......”唐溪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颈间一比划。

      王新按下他的手,偷着说:“不行,主子说他们还有用,到时候甩开就行了。”

      这会欧阳靖已经醒来,张嘴打着哈欠,问大夫:“您看我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把完脉,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捋着胡须沉思片刻,又从药箱将银针拿出来,才说:“我再看看。”

      银针依次扎在欧阳靖的身上,扎好后大夫才问:“您近来可有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王新赶紧过来:“没有,主子的饮食都是我们自己做的,除了在路上,从未在外面吃过。而且,主子和我吃的是同样的东西。”

      大夫将银针拔掉,看了看并无变化:“应该不是中毒,这种情况老夫也是头一次见。这样吧,我先开几副药养养元气,总这么睡着也伤身。”

      唐溪将大夫送出去,又拿了药才回来。他坐在床边,见欧阳靖又睡过去了,才敢将他被子外的手轻轻握住。那只手说是骨瘦如柴都不过分,以前修长的手指,现在只剩下一层皮,他慢慢摩挲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新让小二将饭菜送到房里,俩人边吃边说:“王叔,晚上我守着主子就行,您也好好歇歇。”

      “我不累,伺候他是我的本分。要不是他娘,我早就死了。”王新看了一眼床上的欧阳靖:“要是他娘活着,看他这样估计会心疼死吧!”

      唐溪狠狠扒着碗里的饭:“亦谷当时就没人活下来吗?要是能找到他们,肯定能知道主子到底怎么了?现在成天睡觉,饭也吃不多。我都怕......”

      王新一下打断他的话:“怕什么?主子肯定没事,况且夏大侠要是还活着,一定能找到他,别竟说丧气话。”

      唐溪让厨房给欧阳靖熬了肉粥,看着他吃下去,才将药递给他:“主子,您除了嗜睡还有别的地方难受吗?”

      欧阳靖喝了药,嘴里发苦还没等他说话,唐溪就从随身的暗袋里拿出一块饴糖塞到他嘴里,还不忘夸他:“这药可苦了,我刚才偷偷尝了一口都要哭了。主子,您怎么能一口就喝了啊!太厉害了!”

      欧阳靖看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小白卧在他身侧,盯着唐溪兜里的糖,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唐溪双手抱住它,腰上使劲将小白扔下床,又把床铺打扫干净。才让欧阳靖去里面睡:“主子,我在外面挨着您,有事您喊我!”

      欧阳靖一撩眼皮,看了眼地上的小白,才说:“你去和王叔一起睡,有小白在这就行了。你睡觉太闹腾。”

      小白一听摇着尾巴又要往床上窜,却被唐溪一把按住头。唐溪掌心发力死死按住小白的头,小白在他的手底下半分也动不了,就听唐溪低声威胁小白:“你要是敢和主子睡,我就扒了你的皮给主子做褥子。你要是乖乖听话嘛!”小白自一年前就已经不是他的对手,跑也跑不过,打也打不过,瞪着两只大眼看着唐溪:“你要是听话,我就给你糖吃。”说着从暗袋里又拿出一颗糖,这颗和刚才给欧阳靖吃的可不一样。

      小白歪着脑袋想了想,瞬间做了丧权辱国的决定,当即乖乖的去旁边的塌上趴好,唐溪说话算数,将那颗糖喂到小白嘴里,还说呢:“看我对你多好,还给你糖吃,主子管的严吧?”唐溪看着小白将那颗糖咽下去,心里偷笑:“这只傻狼,你就好好睡一觉吧!”

      欧阳靖将自己的被子往里挪了挪,将床边的位置空出来,拍了拍。唐溪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蹭的一下就窜到床上,落下的时候床连动都没动。

      欧阳靖不住的夸赞:“功夫见长,看来这段时间没少用功。”

      唐溪面上一红,将自己埋进欧阳靖的被子里:“哪有啊,义父说我还差的远呢!”

      欧阳靖一把将他拽出来:“去盖自己的被子,多大的人了,还往我被里钻。”

      唐溪又往他身上拱了拱,直到将手臂搭在他的腰间才闷声说:“我再大也是孩子,我就要和你一起睡,要不然我睡不着。我睡不着就会乱发脾气,你也不想我把小白的毛都薅光吧?再说了,夜里凉,我还能给您暖床呢!”

      “你!哎,你在山里和谁睡啊?难不成抱着你义父睡?”

      唐溪将头从被子里钻出来,枕在欧阳靖的肩窝,手里把玩着他垂下来的一缕黑发:“怎么可能?我从七岁起就不和义父一起睡了。再说义父那个脾气,我要是搂着他,他能一脚踹死我!”

      欧阳靖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那你就非得和我一起睡?”

      “我不管,我是来伺候你的,万一你晚上起夜啥的,你一动我就知道了,省的你费力气喊我。”

      欧阳靖看着他这股无赖的劲头,也知多说无益。虽说唐溪比自己小上几岁,可本性还是个孩子。欧阳靖推了他一把:“好吧,你要是睡也行,自己盖一床被子。”

      “不要,你身上香,我就要和你睡!”说完手臂又收紧几分。欧阳靖实在没办法,只得伸出手凌空将烛火熄灭,屋子刹那陷入黑暗。

      欧阳靖感觉腰间的手臂似乎更紧了,他的困意席卷而来,只能由着唐溪。

      唐溪又等了大约一刻钟,察觉欧阳靖的呼吸越发绵长,才慢慢撑起半边身子,看着眼前的主子。屋里连一丝月光都没有,黑暗似乎能给人莫大的鼓励。他伸手大胆的抚上欧阳靖的面颊,掌心下的皮肤细腻、光滑,让他流连忘返。

      三人在眸中县逗留了几天,直到九月初五才出发向苑家庄走去。

      欧阳靖躺在马车里休息,可能吃了那药的缘故,这几天精神还不错。他拿着本医书翻看,对面的唐溪嘴里吃着零嘴,还不忘逗弄小白,急的它把狼爪子都要伸出来了。可它现在对着唐溪一点也不敢造次,唐溪吃完还不忘拍拍手:“你看,没有了,谁让你不好好学功夫。你说说你啊,除了这一身肉还能干点什么。”一把揪住小白的肚皮,差点将小白举过头顶,如果不是车顶挡住他的话。

      “你们消停会吧,主子看书都不安静。”王新觉得唐溪实在是太闹腾,根本不是跟在主子跟前伺候的最佳人员。他想着,过完武林大会一定得让唐承义再派人过来,否则主子养病都不得安生。

      唐溪将小白轻轻的放在垫子上,小心翼翼的凑到欧阳靖面前:“主子,你是不是烦我?”

      欧阳靖的眼睛都没离开书:“你要是给我读书,我就不烦你了!”

      唐溪苦着一张脸,晃着欧阳靖的胳膊撒娇:“能不能不读书啊,我给你唱歌吧!轻语她们学的那些我都会,我给你唱一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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