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鲁路修同人]暮钟》秦落

3、第〇二章：他的试探

　　“Zero，Zero，不行，啊啊啊！”
　　“我……啊啊啊！”
　　已经是连续几次了？鲁路修握紧双拳，冷汗涔涔从额角跌落。他警惕地看着四周，话筒里传来的惨叫就像鼓槌似的敲击着脆弱的心脏。他闭眼复睁开：是谁，到底是谁！
　　冷静下来，鲁路修。
　　耳边猛地响起个声音，鲁路修怔了怔，动摇的目光恢复最初的坚定：不错，慌什么慌。他是鲁路修，他是Zero，他是整个黑色骑士团的首领，此时，此刻，怎么可以慌乱？怎么可以？如果首领慌乱了，那么属下不是会更加慌乱？冷静下来。敌在暗，我在明，只有……
　　眼底亮光忽闪，他把玩着黑色的国王，轻笑：“剩下的棋子，还有五颗。”

　　伊蕾莉雅靠坐在床边，凝视着手里镀着褐色的蓝色晶石，眸底悄悄晃荡开圈漪沦。她倏忽一笑，唇边的笑意映了月魄的茫然，带出三分雾气般的迷离来。微眯着左眼，她从床头柜上拿出枚白色的棋子，摆到面前，走了两步，歪着头道：“鲁路修，让我看看，接下来，你会怎么走呢？”
　　室内一片安静，唯有月色如银，寂寞地在地面流淌。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深黑的眼睛，罩了层飘渺的烟云。
　　拨不开，看不明。

　　Sutherland迅速移动起来。按照Zero的指示，距离目标地，他们只有二十秒不到的时间。而这二十秒，或许就是成败的关键。
　　面对的是未知的敌人，黑夜成了他们最幸运的面具。
　　鲁路修坐在机体内，紫色的瞳仁深处满溢着跃跃欲试的兴奋与成竹在胸的自信。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棋子，像是蛰伏的野兽，埋好罗网，等待猎物主动跳进。
　　剩下还有五颗棋子，势单力薄，因而就需要强大的支援。
　　而这里，废旧的工厂，空荡荡的地下，绝佳的环境。
　　鲁路修笑起来，狂狷的笑声在机体内部回荡。这情状依稀是遇见过的，但此刻，少了几分慌乱，多了几分镇静；少了几分动摇，多了几许坚定。
　　他不是当日的鲁路修，不是当时，在新宿因为敌人小小的计谋就被搞得方寸大乱的鲁路修。
　　“Zero，我到了。”通讯器里传来卡莲朝气蓬勃的女音。
　　鲁路修压低声音：“很好，就在那里待机。然后，向我报告，周围有些什么。”
　　那边的声音似乎顿了顿，片刻后才道：“明白了——这里很黑，好像是个生产什么大型机械的工厂，周围有很多……嗯，铁架一类的东西。”
　　鲁路修勾唇，把玩着棋子：真是天助我也。
　　“很好，去试试那些东西能不能动。”
　　“哦，好。”
　　然后是机体移动的声音从通讯器内传来。卡莲说：“没问题，都可以动。”
　　鲁路修点头：“那么现在，对地面发动你的辐射波动。”
　　“诶？”
　　“干扰敌方，曝露你的位置。”
　　“可……”
　　“放心，其他人好好的埋伏在外，你不必担心。”看了看外面黑洞洞的环境，鲁路修道。
　　话音甫落，辐射几乎在瞬间发起。地面裂缝，土石乱飞。与此同时，暗夜里飞扑过来其他几抹影子。趁着拨云而出的月色，深紫色的机体，像是墨菲斯托菲里斯的使者。
　　鲁路修拿起放在另一边的通讯器，吩咐：“趁现在。启动热源，到工厂里去支援红莲二式。”
　　通讯器里传出几人的爽快的答应。
　　也就在刹那，隐匿在地底的机体借由方才红莲二式发起的辐射波动迅速出现在工厂。热源的蓦地出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其他机体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工厂里突然袭击过来的巨大机械架击倒，更有甚者被抓了双肩，还未反应过来逃脱便被红莲二式从内部破坏。
　　一切来得如此迅猛，如同局势的转变。
　　——这是一个天然的有利地形，不过更加应该感谢的，是东京底下的空旷。鲁路修眯起双眼，玩味地欣赏着完全逆转过来的战局。
　　好像看到敌方的混乱是一个极其有趣的喜剧，他不禁低低地笑了起来。
　　以守为攻，以退为进。转明，为暗。
　　将四枚棋子分散扔入空荡荡的地下，关闭热源，在暗处等待敌人的来临。再接着，红莲二式孤身进入废旧的机械工厂。然后施用辐射波动，让敌人瞬间感知并轻敌前来攻击。却不想高周波的攻击致使地面内部分子猛烈撞击以至于将底下的四个机体同时带出。最后在敌方意识到中计之前，以巨大的机械部件进行迅速攻击。闪电战的形式，速战速决。
　　鲁路修轻舒口气：很简单的战术，很好的运气。
　　然而，惊变骤起。
　　残余的几架Sutherland迅速聚拢，接着组成一个集体。鲁路修面色一紧，却见对方竟像完全没有战意似的朝后退去。通讯器里传来卡莲的声音：“要追吗？”
　　鲁路修脸色忽然变得无比难看：“不用。”
　　话音刚落，就扔了通讯器，手紧紧捏着黑色国王：该死，被耍了么？
　　他抿唇。

　　※ ※ ※

　　推开房门的时候，伊蕾莉雅正倚在床边。银丝铺了满床，外间月色潜入，地上银衬着床上雪，仿佛梦幻一般。漆黑如玛瑙的瞳仁定定瞅过去，平静似水。
　　鲁路修说：“还没睡？”
　　伊蕾莉雅轻轻地笑了两下，将蓝色晶石塞进脖颈处：“昏睡了两天，加上之前昏迷的日子，如果不再动动脑，难道要等到它锈迹斑斑吗？”
　　鲁路修怔了怔：“你真的变了许多，伊蕾莉雅。”
　　“哥哥大人，这话您已经说过一次了哦。”伊蕾莉雅天真地歪头，“扮演一个角色太累了，偶尔也想换换口味。我想哥哥大人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才对。”
　　鲁路修走到床边坐下，那只仅存的左眼，就像是深藏在幽冥的妖花，虽然美艳，却剧毒无比。他仿佛闻到了黑色曼陀罗的香气，隐约伴随了深红的曼珠沙华。
　　伊蕾莉雅说：“我刚才看了资料。”
　　“哦？”鲁路修回过神。
　　“梅菲斯特在找我？”伊蕾莉雅把玩着发丝，语气悠闲像与自己毫无关系。
　　鲁路修点头：“就在今天下午才下的命令，说有密告表明你与黑色骑士团相互勾结。”
　　“真聪明。”伊蕾莉雅眼眸锃亮，她又飘渺地笑了笑，“知道你不会将我置之不顾所以特意在谋杀计划失败后做出了这样的决断。而且，想毕国内局势也已经稳定下来了。梅菲斯特，我之前的确看轻了他。”
　　脑海里忍不住闪过那日的情况，悄悄吸口气，伊蕾莉雅将那双温柔澄澈的蓝眸按入心底。
　　“那么，接下来，伊蕾莉雅，你打算怎么做。”鲁路修说。
　　伊蕾莉雅无所谓地耸肩：“不打算怎么做。他要追要拿，让他去。不过，我想我们需要联络一下尤菲米娅姐姐大人。您说是不是？鲁路修哥哥大人。”
　　鲁路修垂首：“你的意思是……”
　　“对，告诉尤菲米娅姐姐大人现在本国那边的情况，多一个皇女，也多一个筹码。”伊蕾莉雅松开缠绕在一处的发，然后再缓缓把其理顺。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她眉眼间俱是纯真的笑意。
　　鲁路修闭眼复睁开：“伊蕾莉雅，你……”
　　“嘘，我不想听哦。”食指横在嘴边，优雅高贵的皇女像是在刹那成了天真可爱的少女。
　　鲁路修站起身走到门边，淡淡道：“晚安。伊蕾莉雅。”
　　伊蕾莉雅偏过头轻轻地笑：“晚安，鲁鲁修哥哥大人。”
　　然后，鲁路修伸手，轻轻关上了房门。
　　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似乎有什么，永远的消匿了。
　　伊蕾莉雅靠在枕边，银丝如雪，眸似夜。外面月光照在她的发间，面上，投射下或浓或淡的阴影。长睫微垂，手里溢出丝鲜红。她看着流淌在干涸了的褐色上的小溪，仿佛又听到了那声声的质问。
　　——“你是傻的么？！我也说过，你以为你是谁？神？你能看到未来么？你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么？伊蕾莉雅•菲•布里塔尼亚，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你又把别人当成什么了？利益，你以为，所有人都只会为了利益而行动么？你知不知道你的样子有多难看？因为害怕所以就不敢放任自己么？因为畏惧所以才总是缩在自己的硬壳里永远不愿意出来么？因为……”
　　伊蕾莉雅坐起身，抬头看月：“兰蒂斯，我真的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手越握越紧，像要将那抹清雅的蓝色捏碎。
　　夜静如死。
　　快要黎明了。

　　※ ※ ※

　　当朝暾迈着喜悦的步子降临大地的时候，鲁路修穿好校服，正打算出门。
　　灿烂的日光散在他的面颊上，笑容宛如春风般和煦。
　　虚假的面具，普通的学生，鲁路修•兰佩鲁基。
　　他深吸口气，将领口处的扣子松开两颗，然后打开房门。娜娜莉出现在门外，后面跟着咲世子。鲁路修微笑，声音不自禁地放柔：“娜娜莉，咲世子小姐，早上好。”
　　娜娜莉蹙眉：“哥哥大人，……我很担心她。”
　　鲁路修摸摸妹妹的头，对咲世子投去无奈一瞥：“娜娜莉，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娜娜莉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柯内……总督大人她要这样做，而且……那个人……”
　　“嘘，别说了，娜娜莉。”鲁路修眸光转凉。
　　娜娜莉抿唇，旁边咲世子微微一惊。
　　鲁路修又帮她顺了顺发丝：“娜娜莉，我出门了，你在家自己小心。”
　　娜娜莉说：“……我会注意的，那……哥哥大人，请一路走好。”
　　咲世子也笑：“一路走好。”
　　鲁路修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不远处紧闭的房门，低低道：“别出门哦。”
　　娜娜莉笑嗔：“哥哥大人开什么玩笑呐！”
　　鲁路修回头，笑得三分顽皮：“是啊，我开什么玩笑。”

　　来到学校的时候上课铃已打响。
　　鲁路修抱着书，悠哉游哉地走着，颇有几分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模样。
　　后面忽然传来声爆喝，紧接着，书本就欺到旁边。鲁路修回头，笑：“夏莉，早上好。”
　　夏莉嘴角剧烈抽了两下：“你还有脸跟我说早上好？上课了！”
　　“我知道。”鲁路修点头。
　　“那还不快走！”夏莉伸手就要拽住对方。
　　鲁路修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像离弦的箭尾似的被夏莉拖上楼去。
　　教室里闹成一团，老师还没有进来。
　　利瓦尔眨眨眼睛，调侃：“哇，两位，大清早的感情不错嘛。”
　　夏莉脸腾的一红，转身朝自己的位置走去。鲁路修还在笑：“利瓦尔，开什么玩笑。”
　　利瓦尔耸肩：“喂，这两天，跑哪里去了？”
　　“哦，有事。”鲁路修走到座位前坐下，目光在卡莲•修坦菲尔德处停顿一下。
　　“诶？难道说……”利瓦尔眼尖地发现鲁路修的行为，眼珠一转，道，“她这两天也没来，该不会……你们两个……”
　　“怎么可能。”鲁路修摆摆手，利瓦尔嘴唇一动，正待再说什么却听鲁路修低声道：“老师来了。”
　　叹出口气，他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鲁路修用眼角余光瞥过朱雀的位置：果然，他也没有来。
　　包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两下。鲁路修一怔，连忙掏出，顺带谨慎地看了眼讲台上的老师——陌生的号码。他点开短信，里面只简短的写了一句话：看新闻。然后署名……
　　伊蕾莉雅？
　　鲁路修瞳孔略略放大一分，将手机重新塞回衣兜便蹙起眉梢起身：“老师，我胃疼……”
　　所有人目光同时迎来，利瓦尔满眼的揶揄，夏丽则是一脸不爽。
　　鲁路修立刻掉头离开，甫出教室，就打开手机按下回拨键：“喂。”
　　“鲁路修哥哥大人？”伊蕾莉雅带着轻笑的声音响起，“抱歉，忘记您在上课了。不过，刚才确实发生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我记得，哥哥大人建立黑色骑士团的目的就是为了彻底粉碎布里塔尼亚并且建立一个让所有人都幸福生活的世界。”
　　鲁路修抿唇：的确。眸光微微一沉，他道：“那又如何。”
　　伊蕾莉雅说：“刚才，新闻里说哦，□□开始暴乱了。”
　　“与我们有什么关系？”鲁路修直觉地回嘴，转身便像想到什么似的眼前一亮。
　　伊蕾莉雅的声音柔和如魔魅：“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鲁路修眯眼，阳光射入紫色的瞳孔，三分的莫测高深。
　　他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颀长的身形站得笔直。
　　宛如黑夜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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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六个月……我居然等它开了接近六个月才再更……那啥……嗯……顶锅盖，跑！
更新时间：2009年12月5日，1点48分。
改错别字……咳哼
修改时间：2009年12月5日，12点58分。
哦，上帝……
卡莲
修改时间：2009年12月6日，1点23分。
仍然是错别字：2009年12月18日，1点03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