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二章：谜中之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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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ea-8，原科特里亚。
漫漫黄沙浩渺无际，烈日炙烤下，宛若泛起层层涟漪的大海。
得知□□反政府势力与黑色骑士团正式结盟并且突袭布里塔尼亚殖民地，原日本国，Area-11时，布里塔尼亚原第三皇女，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正在听帕提尼中将讲述当年伊蕾莉雅与名为梅菲斯特•谢赫撒德将军的交战史。
在那次使布里塔尼亚第十一皇女威名初立的战争中，伊蕾莉雅采取利用当地人们的信仰，□□教作为突破口。以信仰为名，得到了大部分百姓的支持，紧接着，又利用高超的战术先将主帅当任埃米尔之子梅菲斯特•谢赫撒德击败然后再借用科特里亚人民的力量消除了另一名指挥者，后期前来支援的不落的朝阳葛雷姆•西提塔斯。
这场战役，以布里塔尼亚的完胜结束，其间，帕提尼中将却提到了另一个名字。
与Raphael共同阵亡的梅菲斯特•谢赫撒德将军同名的，叫做梅菲斯特的少年。
尤菲米娅站起身，这几天的休养让她的身体得到初步恢复，帕提尼中将道：“殿下，需要我们联系伊蕾莉雅殿下他们吗？”
尤菲米娅抿唇，想起与天临军彻底连成一线的黑色骑士团，浅紫的瞳仁，闪烁着亮光。
“不，既然他们已经知道我仍旧活着，那么，帕提尼中将，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殿下请说。”
“我想调查两个人。”尤菲米娅目光骤然锐利，“梅菲斯特•谢赫撒德，以及，后来跟随伊蕾莉雅离开的名为梅菲斯特的少年。”
她有种感觉，这两个梅菲斯特之间，一定有什么渊源，而这渊源，或许就是解开现在这种诡异局面的钥匙也说不定。
尤菲米娅望向西方，叹息般地开口：“柯内莉亚姐姐……”
※ ※ ※
布里塔尼亚皇宫。
紫色长发的首相立在女皇身边，梅菲斯特想起那天在教团和C.C所说的话，嘴角的弧纹益发莫测。他携了缕人偶般静坐的女皇的发丝把玩，目光所凝，却又不知是何方。
大门倏然被推开，紧接着是军靴踢打地面发出的哒哒声。
从急匆匆的脚步，可以看出来人所带消息的紧急。
“女皇陛下，首相阁下。”
梅菲斯特站直身体，旁边柯内莉亚淡淡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一点也不像我布里塔尼亚的军人！”
报消息的军人全身剧震，下一次开口时声音已经稳定：“陛下，是关于黑色骑士团Zero的消息。”
“哦？”开口的是梅菲斯特，紫眸深处闪过几许淡金，柯内莉亚道：“Zero怎么了。”
军人说：“刚才Zero被成功营救出去，而黑色骑士团残余部众，也共同撤离。他们与□□反政府组织天临军结盟，现今已前往□□。”
“雷克顿在做什么。”柯内莉亚语气冰冷，听不出情绪。
军人垂首道：“雷克顿将军知道敌方或许会拜托伊蕾莉雅殿……叛徒伊蕾莉雅•菲•布里塔尼亚，因此想要出其不意将这次指挥权让给了枢木少校，枢木少校采取转移人质的方式结果让Zero成功脱逃。现下已经以指挥不利的罪名等待军事法庭的正式审判。”
梅菲斯特眯细眼，旁边柯内莉亚道：“我知道了，告诉雷克顿，准备好随时迎战。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那么也不需要再顾虑什么。梅菲斯特。”
“是的，陛下。”旁边首相鞠躬道。
柯内莉亚说：“这件事，就交由你来处理。”
“Yes，your majesty。”
军靴声再度响起，大门关闭。空荡荡的宫殿，又只剩下梅菲斯特与柯内莉亚二人。繁复的幔帘阴影垂到地面，此刻正值黎明时分，天边的鱼肚白渐渐被燃烧的火焰似的朝霞遮掩，不落的明灯升起，万物仿佛都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圈内。
梅菲斯特身后的影子拖得极长，影子里，蠢蠢欲动的，又像是厄里倪厄斯的爪牙，要将这世间残余的一切都拉入到冥界阿刻隆河的彼岸。
梅菲斯特拿出手机：“罗伊德。”
“是的，我的公爵。”
“‘那个’，怎么样了？”
“您说的是‘那个’吗？呵呵呵，在昨天已经结束了最后调整，请问您需要吗？”
“没错。”梅菲斯特将一边的镜片摘下，露出金色异瞳，“下午，将他带过来。”
“是的，我的公爵阁下。”
言罢，梅菲斯特将手机挂断，转瞬又拨出另外一个号码：“雷克顿。”
“梅菲斯特大人。”那头传来将军冷硬的声音。
梅菲斯特说：“把枢木朱雀放出来。我们仍然需要他的助力。”
“是的，大人。”
梅菲斯特看着王座上失去魂魄木偶般的帝王，白瓷般优美的面庞忽然掠过抹厌烦：“让Area-11的人去避难，那里，将成为战场。”
“……您的意思是，要开战吗？”雷克顿的语气里竟显出几分骇然。
梅菲斯特勾唇而笑，黑色睫毛突兀地横出几分青黛，如同夜间摇晃的鬼爪。
“没错，我们要让那群该死的叛乱者看看清楚，神圣布里塔尼亚的尊严高贵不容侵犯。还有，让我们的盟友明白，布里塔尼亚的光荣，始终与他们同在。”
雷克顿道：“那么……”
“联系紫禁城里的盟友，布里塔尼亚，将与他们站在同一阵线，镇压天临军的叛乱，还有。”说到这里，梅菲斯特顿了顿，金紫异色的双目，燃烧着冷厉的火焰，似乎要将世间所有都焚尽般，疯狂而冰寒，“黑色骑士团。”
雷克顿在手机另一侧颔首：“我明白了，大人。我们将等候您的到来。”
梅菲斯特点头，将手机挂断。
外间有风的声音响起，胸前吊坠边缘是被岁月磨光的圆滑。手抚过，梅菲斯特薄唇掀起：
“马上，就要开始了。伊蕾莉雅•菲•布里塔尼亚。”
※ ※ ※
尤菲米娅坐在车上。
茫茫无际的沙漠，风刮在脸上有种干燥的痛感。她抿了口随身携带的清水，看向旁边默默开车的布里塔尼亚将领，思绪回到半个小时之前。
那时她刚拜托帕提尼中将帮她调查两个人，本以为至少会过几天却因着伊蕾莉雅曾经的名号，不多时便有了关于梅菲斯特•谢赫撒德的消息。
于是尤菲米娅立刻请帕提尼中将带她前往线人所说的位置。她有种感觉，那种感觉随着上车过后愈加强烈：有什么，就要展开，属于这场惊天变故的，还有未来的。
车终于停下，帕提尼中将率先下车：“殿下，请慢点。”
尤菲米娅颔首，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房屋——外观已经非常破败的屋子，经过多年来沙尘的洗礼，几乎无法看出原貌。但奇怪的，周围没有任何建筑。那栋小屋在荒漠上仿佛遗世独立，数里之内，唯此一间而已。
尤菲米娅看向帕提尼中将：“那位先生呢？”她问的是透漏消息的线人。
帕提尼中将说：“他们说这里是被真神抛弃的地方，是伊布利斯之地。”
尤菲米娅蹙眉。
帕提尼中将说：“我们进去看看吧。”
“嗯。”
两人缓缓朝小屋靠近，周遭风沙迷眼，广阔天宇下，沙似黄金。
帕提尼中将打开门。
门里的光景，并不像外观那样破败，相反，竟像刚才还有人居住似的，干干净净，连一点灰尘也无。这在风沙强烈的沙漠，是极为罕见的，更不必说这屋子还空置了约莫十年。
尤菲米娅说：“帕提尼中将，您确定没有人接近过这个房子吗？”
帕提尼中将回答：“是的，这所房子一直被称为‘伊布利斯之地’，只要是虔诚的信教者，都不会靠近这里半步。他们认为靠近之后就会被伊布利斯缠住。”
尤菲米娅抿唇：“那么，又是谁，把这里收拾得这么干净？”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绝对不可能的想法，她微微一怔，脚步迈动的同时，看到对面桌子上放的照片。
“那个是……？”尤菲米娅迅速走到相片面前，浅紫的瞳凝视住照片。
通过相框，可以大致明了这张照片已经很有些年份，然而从没有沾染任何尘埃的样子来看，应该常常被人小心地擦拭着。
尤菲米娅将照片拿在手里。
照片上是两个少年。
两个少年穿着极普通的科特里亚民族服饰。同样的紫发，一个短一个长，面庞是不同于长年生活在沙漠上的人的白皙。两人模样类似，只除了眼睛。
尤菲米娅瞳仁陡然紧缩：两双眼睛，一双是纯粹的紫色，另外一双——金紫异瞳。
“梅菲斯特？！”她失声道。
帕提尼中将走过来：“殿下您说什么？”他也看到照片上一模一样的两个少年。
“这个是……”
尤菲米娅指指长发少年道：“他就是现任布里塔尼亚首相，亚兹拉尔公爵，梅菲斯特•Se•瓦因贝鲁古，而另外一个……”
帕提尼中将抿唇，缓缓接口道：“梅菲斯特•谢赫撒德。”
尤菲米娅放下照片：“他们果然有关系。”
帕提尼中将说：“殿下，我们再找找看这个房子里是否还有其他东西存在？”
尤菲米娅点头：“嗯。”
两人开始在小屋里翻找，风从窗户进入，淡金的阳光倾泻在地板上，年代久远的小屋，仿佛还存留着尚未改变的笑靥。
尤菲米娅莫名地觉得胸口有些钝痛，而那钝痛是什么，又说不清楚。
“殿下，请快过来。”帕提尼中将的喊声从耳畔响起，尤菲米娅深吸口气，慢慢走过去。
那是一个小本子。
小小的笔记本，被小心翼翼地藏在床边矮柜的第二格，已经模糊的笔迹大致可以看出是个缩写的英文字母——S。
“这是……”尤菲米娅蹙眉，接过本子的同时将其翻开，里面尽是科特里亚文字。
她看向帕提尼中将：“您能够翻译出来吗？中将。”
帕提尼中将颔首：“大概能够，不过，这恐怕是……日记？”
尤菲米娅怔了怔：“日记？”
“是的。”
“请您翻译出来。”尤菲米娅说着站到对首，浅紫的眼瞳，目光认真。
帕提尼中将点头。
…… ……
X月11日。
我有了一个家。虽然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和我长着同样一张脸，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真的有了一个家，这比起那个冷冰冰奇奇怪怪的房间，真是好太多了。而且菲利尔对我也很好，更重要的是，他没有用那种看异类的眼神看我，这令我感觉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X月12日。
菲利尔给我买了身新衣服，还给我起了个名字，这名字我很喜欢，萨菲斯，哈哈。虽然是随便起的，不过总比在那个冷冰冰奇奇怪怪的房间里叫的什么恶魔之子NP87好得多。只是菲利尔这几天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 ……
之后的几篇，大致都是生活上的琐碎内容，从写日记的口气来看，写日记的人年纪尚小，用词多数天真。尤菲米娅不由失笑，她确实没有想到，现今布里塔尼亚首相，亚兹拉尔公爵，也曾经这样简单的快乐过。想毕眉头又蹙起，胸腹间渐渐罩上股阴霾，尤菲米娅沉下心，继续听帕提尼中将翻译。
Q月14日。
今天菲利尔出去了，好久都没有回来。这让我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被罗伊•卡斯蒂利亚那个混蛋给带走了。嗯，当然，这不可能，因为罗伊那家伙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我会跑到这里来。啊，我好像听到什么敲门声……
日记到这里，突然断掉，可以看出，写日记的人应该是去开门去了，而因为种种原因，开了门后就再没有回来，所以导致日记的断层。
尤菲米娅看向帕提尼中将，两人对视的眼神中尽是了然。
“罗伊•卡斯蒂利亚……”尤菲米娅蹙眉，将这个名字重复一遍，“卡斯蒂利亚……”
帕提尼中将神色骤变：“难道梅菲斯特，和EU有关？”
尤菲米娅说：“不，如果和EU有关，那么怎么会到现在EU都没有做任何事来干涉什么。”
“但是罗伊•卡斯蒂利亚，他不是现今EU议长，切萨雷•卡斯蒂利亚的父亲？”
尤菲米娅浅紫的眼瞳略深，旁边帕提尼中将继续说：“还有NP87这个编号，以及提到的所谓的冷冰冰奇奇怪怪的房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尤菲米娅说：“总而言之，我们先将这些情报告诉伊蕾莉雅。”她心里的疑惑却益发的深：自己的母亲是卡斯蒂利亚养女，小的时候，那位总是高贵地笑着的夫人也给她和姐姐讲过许多关于罗伊•卡斯蒂利亚的故事。但提到的，全是那人是个天才，只有一次，那是母亲过世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罗伊……疯子。”
尤菲米娅双拳握紧。夜幕降临，沉重的暮色包裹住无边无际的沙海，风掠过，就像长夜笛音，呜咽悲鸣。
尤菲米娅觉得：好像有什么，正在浮出水面，然而那是个影子，怎么也看不清晰。
远去的车上，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走后的另一抹影子，悄悄立在小屋门前。
长发翻飞，金瞳耀眼。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二二章：谜中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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