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靠玄学走上人生巅峰》娰锦

22、谋划（五）

　　前往留陈吊唁的队伍很快就定下来了。
　　乔祯允选了大亚乔煜带队，虽则奉了阿珠为西凉女王的代表，但实际的掌控权，有大半还是在乔煜这边。
　　至于见青……
　　在所有人意料之内，无非是个随行的脚力，即便日夜行住，也只能跟在奴婢队伍当中。
　　好在他脾性温和敦实，也算是任劳任怨，即便乔煜刻意拨些苦活累活给他，他也没一句多言，总是在无声无息中将事情做到最好。
　　因而，乔煜便是想要刻意发难，也总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路并不难行，在赶上后梁的吊唁队伍后，便汇在一处，又行了两天，方到了留陈。
　　如今留陈宫里正乱着，鸿胪寺的官员将两支人马都安顿下了，便要告退。
　　见青作为随行的奴婢，被安顿在了下房中，十来个人挤一张通铺，正清理着自己铺面的时候，心中忽浮出个念头来，恰又左右无人，便开口将鸿胪寺小吏叫停：“这位大人。”
　　赵栗见左右无人，回头指向自己，“你在叫我吗？”
　　见青点头，“大人暂且留步。”
　　赵栗年近四十，如今依然还只是在鸿胪寺里做个打杂的小吏，虽也是百姓口中的官员，可在正儿八经的官员眼中，他的身份是完全不够看的。
　　好不容易听见有人称呼自己为大人，赵栗连忙几步过去，“外使何事？”
　　“我是奉西凉国师之名前来，国师叫我转交一份东西于礼部王大人。”见青说着，从袖中摸出了一封帛书，帛书细腻柔软，见青小心翼翼地给赵栗看了一眼上头纳兰铮亲书的名字，“不知大人能否为我引荐？”
　　“这……”
　　赵栗有些犹疑。
　　西凉国师与他们留陈一向有暗中往来，他自是知道的，可安排住宿时，并不曾听上头领导说国师遣奴婢前来的事情，眼下看着，见青手中这帛书珍贵无比，若非国师所托，大约也不会到区区一个奴婢手中。
　　更何况，他也不过是一个鸿胪寺小吏，要想通传到礼部王大人那边，恐怕还得劳烦鸿胪寺冯大人才好。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搭上话的机会。
　　一转念便是这三个念头，赵栗笑道，“今夜宫中设宴，外使自有机会去奉天殿去，那时群臣云集，再想与王大人说话，就容易多了。”
　　他颔首示意，“我还要去做统计之事，就先告辞，外使先歇歇吧。”
　　初战便落败。
　　见青知道，自己不过个奴婢，便是今夜留陈国在奉天殿设宴，也与自己没有关系。
　　连大殿的门都进不去，说什么要与王大人说话呢？
　　但他想，总有机会的。

　　赵栗抹了把头上的汗，刚回了鸿胪寺，便见冯大人正与两位副使说着些什么，正匆匆不知要往哪个方向去了。
　　他连忙迎过去，先分别与三人都行过礼后，才对冯大人道：“大人，西凉使团似乎有个……”
　　声音渐低，冯丞侧耳过去，赵栗已低声道，“国师的人，说要面见礼部王大人。”
　　见谈及西凉使臣的事情，那两位副使极有眼色的往后退了一步，好给二人留出足够的空间。
　　“纳兰大人？”
　　冯丞一怔，并不曾听说国师也派了人前来。
　　上次遣去的信使早来报了，女王伤愈后，对国师愈发猜忌，许多事情都不假他人之手，定要亲力亲为才好。
　　本想此次总有见面的机会，不料女王却直接派了统亚府上的人前来吊唁……还以为国师就此偃旗息鼓了，倘若当真派了人来，那才真真是个有志的好男儿。
　　冯丞一边听赵栗说着，一边颔首，解下自己的腰牌，递在赵栗手中道：“如此，如今我们正要往兵部那边去商议新王之后的事情，你就先带着那使臣，往王大人府上去一趟吧。”
　　有冯丞的腰牌在手，王大人必是会见的。
　　赵栗欣喜，心中隐隐觉得，大概自己翻身的机会也来了。
　　倘若能趁此时机打入几位大人内部，便是依然还做些端茶倒水的杂活，也总能于不经意之间学到足够受用半生的东西。
　　于是赵栗拿了腰牌，忙又折身回住处，带上见青，一路去了王大人府上。
　　王大人名叫松仪，年纪如今五十有余了。
　　面相和善圆润，为人与气场一样，总是叫人觉得松弛又自在的。
　　待到小厮上了茶，王大人也不计较身份，请两人皆都坐下了，寒暄过几句话，方才看向见青，“女王登基时，本官还主持使团前去拜见，如今见你，便想起已经许久不见女王陛下了……如今陛下可安好？”

　　陛下很安好。
　　陛下已经开始在宫里解牌了。
　　这幅牌过了明路，依旧还说是牡丹花神所托，既然借了人家还魂，总也要替人家办点事情才是。
　　恰好乔祯允送了那日打磨好的石子过来，穆素文就打算先从她开始。
　　蔷薇石打磨的还不错，虽与她想要的后世各种切面珠子有区别，但想想如今条件简陋，能制作出这样的形状，也算是在她的意料之外了。
　　她摩挲了一会儿，暗自庆幸这种宝石不需要消磁，不然一时半会搞不到白晶碎石，又要过一夜才能叫雷诺曼正式亮相。
　　穆素文试着感受了这枚珠子的能量。
　　像一片湖，很沉稳，很安静，很通透……虽然在它的制作过程中，少不了被杂七杂八的人接触，但很好的是，这颗珠子的能量场并没有受到不良的影响。
　　乔祯允坐在对面，看着穆素文的神情，觉得有些眼熟。
　　仿佛林凤仪叩请龟卜板时，也是这样虔诚又安详的。
　　奇怪。
　　这个女王……自从从月支回来后，就一直奇奇怪怪的。
　　尤其是面前摆着的那些竹简片，上面都是刻了些什么？乔祯允隔空一比划，似乎还没自己一只手掌大，也不知陛下是打算用这些东西来做什么，又为什么特意叫住自己，把自己留住。
　　那珠子也还行吧，按照陛下的要求，确实比之前好看了些，但也不过就是个带有颜色的石头，跟其他的比，似乎也没什么特殊之处，也不知陛下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喜欢它。
　　穆素文冥想完毕，又给自己身边做了个短暂的净化。
　　可惜西凉没蜡烛，只能用油灯代替，就连油灯，现在也还是像奢侈品一样的存在。
　　然后穆素文开始洗牌。
　　洗过三次，她将牌放下，看向坐在对面的乔祯允，“你现在有什么想要问的都可以问我，此刻不是我在回答你的问题，而是牡丹花神，所以她有求必应。”
　　“这样啊。”
　　女王陛下亲自算卦，这毕竟是个无上的殊荣。
　　乔祯允来了兴致，她示意身边近侍退下，也微微合眼，“臣府中小侍是否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臣？臣近些日子瞧着他，心思总不在府上，一找到借口就往外跑，是迷上了哪家姑娘，还是要行什么不轨之事？”
　　一上来就这么有挑战性。
　　穆素文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集中精神，开始洗牌。
　　蛇牌先掉了出来。
　　就是说，也没特意设置过什么，这张牌就反反复复的出现在穆素文大大小小的占卜实验之中，看起来并不是个好兆头。
　　穆素文瞥了一眼，心里大概已经有了个轮廓。
　　再抽，又是一张男人牌。
　　这倒不必费劲解，不动脑子也知道说的就是乔祯允府上那个小侍。
　　她是想抽够五张牌的，可在第三张老鼠牌掉出来后，整个过程就像是被卡住了一样，怎么也掉不出第四张牌来。
　　穆素文屏息，干脆像开盲盒一般，自己摸了两张出来。
　　一张信，还有一张山。
　　迷上哪家姑娘倒看不出来，这牌瞧着，恐怕是要行不轨之事了。
　　穆素文又在蛇牌下补了一张，是镰刀。
　　好嘛。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于是她又在信下补了一张，果然，是棺材。
　　这几张牌摆好了，穆素文面上神情已变了几变。
　　她抬起头，看向犹不自知的乔祯允，打算先把不重要的选项给否掉，“倒是没迷上谁。”
　　“那就好那就好。”
　　乔祯允如释重负，她松了口气，浑身都放松了下来，“没有迷上别家姑娘，那其他事情我就都不担心了。”
　　嗯？
　　嗯？？？
　　穆素文此刻很想在自己脑门上贴几个问号。
　　“不担心？”她皱眉，“你不担心他要行什么不轨之事？”
　　“买来的嘛，本来又是个后梁的小子，之前没受过这种委屈，长的又标致俊俏，反正也不过是个男人，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乔祯允无谓道，“不过陛下还是说说，花神的意思是什么？”
　　“你这小子可没面上看起来这般单纯。”
　　穆素文掠着牌面，“他那些没做成的凡让你看到了的事情，都是故意让你看到的，他觉得在你府上受到了压抑，失去了很多，所以现在大约正在和其他人有什么往来，密谋着打算找一个机会，将你一击毙命……我问你，这小侍所有的交际网与寄出的书信，你是不是从没有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