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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话 ...

  •   江水寒在客厅待了一会儿,叶空还没出来,有些奇怪,就走到房间直接推开了门,推开门之后才想起自己不敲门是不是太失礼,犹豫之际,就看见叶空正坐在梳妆台前,脸上的妆被洗的一干二净,衣服也换回来了。只是现在正十分费劲地在解头上的发髻,哪里有时间理她。
      “噗呲!”江水寒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笑。”叶空微微皱着眉头,无奈说。
      “你懂得梳妆吗?”江水寒边说边走了进来。
      “江小姐,我这可都是因为你,少说风凉话。”
      “不说不说。”江水寒走到叶空身后,按着他的肩膀,说:“别动,我帮你解开。”
      有些事情,男子是真远不及女子,方才困扰叶空好些时候的发髻被江水寒没几下就解开了,叶空脸上换上一副惊疑,江水寒只说:“这有什么惊讶的,我可是个女子。”
      “能有女子像你这般会折腾人。”叶空显然针对扮作知秋这事。
      “一看就知道你不懂女人,真正的女人可比我会折腾。”江水寒顺手给叶空梳理头发,说:“你都答应我了,就再将就几天。”
      “还有几天?”。
      “飞柏不是已经说了,要引出并且抓住淫贼,必须一直到登阁会结束。”
      “江水寒!”叶空语气开始变得低沉,本是警告的模样,可在江水寒看来特别像一只小猫崽子张牙舞爪的威胁,江水寒抿了抿嘴,说:“我知道这事本就为难你,此事要紧,你就暂且乖乖听话。”
      江水寒看叶空双眼微眯,他突然一个起身将江水寒反推到座椅上,江水寒抬眼看他,叶空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江水寒,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嘴角噙着笑,说道:“约定的话,现在实现如何?”
      “别闹,你病又没犯。”
      “难不成我还不能决定取药的时候。”
      “行,你喜欢就好,只是现在先办正事,可好?”江水寒无奈,还是先顺着叶空,叶空俯身在江水寒耳畔,闻着那诱人的药香,道:“遵命大小姐。”
      看着叶空略显得意的表情,江水寒只是摇了摇头,起身让叶空坐回椅子上,继续为叶空整理,道:“想来这几日若不是有你,或许多是凶多吉少。”
      叶空轻笑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谢谢你,就算是你口中的交换也罢,我还是要谢谢你。”
      “光说多没意思。”
      “好了,谢归谢,不要跟我提那些乱七八糟的。”
      “好。”
      那日之后,醉仙楼叶知秋姑娘的名声传遍整个西阳城,一时满城风雨,不过两日时间,上百的客人愿出重金跟潇湘请求见知秋姑娘一面,风头简直都超过天姿阁的那四位姑娘。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此时朝思暮想的叶知秋,正躺在兰香阁的卧榻上,翘着二郎腿,啃着苹果。
      在事情结束前你就先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以免事多生变。
      这是昨天江水寒离开时留下的话,果然乖乖呆在屋里真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太闷。
      叩叩叩。
      进来两个女人,看着都很眼熟,拿着的好像是食盒,午饭不是吃过了吗?叶空坐起身,看向她们,语气不乏疏远,说道:“你们来做什么?”
      两人一怔,其中侍女模样的女人说:“你怎么如此无礼,我家月琴姑娘亲自来给你送吃的,你这什么态度!”
      “你说什么?”叶空看了那个侍女一眼,青芜被那冷冰冰的眼神吓的一哆嗦,月琴连忙拦下青芜,对叶空行了一礼,道:“青芜年少无知,不懂礼数,还请叶公子不要介意,月琴代她跟公子赔礼道歉。”说完示意了一下青芜,青芜撇撇嘴也还是跟着道歉。
      “有事吗?”叶空想起来了,这个叫月琴的就是那日求江水寒办事的人,这么说来,自己沦落到出卖□□是不是也算她一份?
      “月琴刚刚做了些糕点,听说叶公子一人在房间呆着无聊,就拿过来,希望叶公子品尝品尝,也顺便指点一二。”月琴说着便让青芜把食盒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摆开。看见食盒里面色香俱全的糕点,叶空微微一挑眉头,道:“反正无聊,尝尝也无妨。”
      于是两人相对而坐,叶空没有客气,直接抓起点心就往嘴里塞,果然好吃,比江水寒的丫鬟做的还好吃。
      “可合叶公子胃口?”月琴在一侧笑着为叶空倒茶。
      “还行。”叶空饮了一杯茶,但可以看出叶空的神色没有刚刚两人入门时那样疏远了,想到这,月琴笑容更加柔和起来。
      话说江水寒与黄钰一早便赶往封府,毕竟听雨阁一事刚刚结束,江水寒心中对于封以烈还是十分挂心,封飞柏特地邀请江水寒前来,自然不会推辞。
      勒马停于封府大门,门口家丁一见二人便迎上前来,道:“五少爷江小姐,二位可算是到了,我家老爷和少爷在里面等着二位呢!”
      江水寒微微一怔,封伯也在等她吗?抬眼看着封家如故却依旧明亮大气的门楣,曾经,幼时的自己也是常常出入玩耍,未料多年以后,再次堂堂正正进入这里,心中竟有些激动与苍凉。
      在家丁的带领下,江水寒与黄钰到了正厅,封以烈正坐于大堂之上,身边还有封飞柏和黄合,似乎是在说什么,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直到江水寒两人进入正厅,这才停下。
      “见过封伯。”黄钰拱手作揖道。
      “江水寒见过封老爷”江水寒顿了一下,接着作揖。
      封以烈站起身,走到江水寒面前,伸出手搭在江水寒的肩膀上,说道:“走吧!正好到午饭,偏厅已经备好了饭菜,一起吃个饭。”
      江水寒抬眼看着封以烈,仿佛又是那个熟悉的二伯,她心中犹如波涛涌动,却只呆呆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封老爷。”
      酒席之上,闲谈家常,有说有笑,封以烈不时还为江水寒夹菜,说道:“老夫记得你从小便爱肉,尝尝这个。”
      “是。”
      “父亲你这也太偏心,你从未给我夹过菜。”
      “你个男子汉大丈夫,矫情什么,自己夹!”
      江水寒感觉许久没有像这般,与封以烈和封飞柏一同吃饭,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如此。
      饭后,几人又在前厅饮茶闲谈,不多时,封以烈便起身对江水寒说道:“水寒,你且随老夫过来,老夫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
      “好的。”江水寒自是应承。
      两人来到书房,封以烈遣退左右,便关上门,走到书案后面的屏风里面,过了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便多了一个类似画筒的东西。
      “封老爷,这是……”
      “回去后再打开,这里边的东西,就是秋闻玉非要杀我的原因。”
      “什么!”
      封以烈将画筒交给江水寒,江水寒双手接过,封以烈说道:“我本不想多做什么,这么些年,老夫特意疏远大哥与你们,甚至恶语相加,但是老夫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冒着生命危险前去搭救。”
      “封老爷,这都是水寒该做的。”
      “傻孩子,你不像你父亲,这份赤子之心,老夫深感欣慰。”
      “这个东西如果会危及封家,您今日交与水寒,那岂不是……”
      “无碍,虽然老夫已经无力与秋家抗衡,柏儿也是生性软弱,武学不济,不过你说的对,岂可任由秋闻玉胡作非为。况且老夫所做的只有这些,其他的你必须亲自去做,画筒一事,你切莫与任何人提起,老夫相信,你定能保柏儿周全。”
      “水寒定会护封家周全!”
      “寒儿,你可愿再唤一声二伯?”
      江水寒心中一紧,抬眼看着封以烈,眼圈有些泛红,苦涩地笑着,喊了一声:“二伯……”
      “好,如此便够了。”封以烈转过身,“你走吧!”
      江水寒离开了封家,一路便朝大门而去,黄钰跟上前来,两人一道离开。
      路上黄钰见江水寒沉默的怪异,便询问道:“寒姐,封伯跟你说什么了?”
      “无事,不过是说了些往事罢了。”
      “往事?”黄钰挑眉,继续说:“说到往事,寒姐,我听父亲说过,你父亲和我父亲还有封伯曾经是结拜的兄弟,怎么封伯会这般不待见江家?”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寒姐,你别总把我当小孩一样看待,你就跟我说吧!我也想替你分担。”黄钰少有对江水寒一脸严肃。
      “那我跟你说个故事吧!你知道十四年前的大旱灾吗?”
      “十四年前,我知道,我听父亲说过,因为前一年与西野一战,南淮地区拨出大量粮草,之后我军大败西野,可却在第二年南淮各地因时逢大旱,导致收成不济,民不聊生,朝廷念其供应粮草有功,便迅速从全国筹集银两拨出粮食,可是未想有人从中牟利,导致那时几乎一年的时间整个南淮灾民遍布,饿殍遍野,惨不忍睹,那一年死了很多人。”
      “封家夫人和飞柏的大哥飞棠便是在那时离世。”
      “封飞柏还有一个大哥!”黄钰一脸震惊,“我竟不知……”
      “你那时才刚出生,自然不会知道,飞棠大哥比起哥还要大三岁,封老爷倾尽所学指导飞棠大哥,当时可谓是西阳城的少年英雄,年纪轻轻便习得一身好武艺,若是还在,或许早已成为江湖中的佼佼者。”江水寒说着,眼神中的明亮与向往陡然暗淡,她尽力压抑住情绪,语气却忍不住哀伤与惋惜,她接着说:“只可惜,就在那年,灾民暴动,封老爷带领府中精锐皆赴往西野战场,府中只有一家老小,灾民冲破封府大门,肆无忌惮地哄抢,飞棠大哥为了保护母亲和年幼的飞柏,只身抵挡,可最终竟被灾民活活踩死,还有其中一些歹徒趁机对封夫人做出……做出那些事来,夫人不堪其辱,将飞柏交与奶娘后,便悬梁自尽,等封老爷回来时,只剩飞柏了。”
      “后来呢。”
      “后来……后来那些贪官污吏都被处死,江淮一带慢慢也就恢复安宁。”
      听完这些,黄钰脸色沉痛,愤愤说道:“那些贪官死的这么痛快真是便宜他了,若我能早出生几年,我定要……”
      黄钰话未说完,江水寒就拎着他的耳朵说:“你定要什么?小钰,有些事你要明白,行侠仗义为民除害是好事,但是朝廷与江湖终究有别,。”
      “要是官府也没办法惩治坏人呢?”
      “那咱们就用江湖规矩来解决,但是你一定要记住,绝不能轻易伤人性命。”
      “知道了,寒姐,可是,这跟封伯对你有什么关系?。”
      江水寒笑而不语。
      “寒姐,你莫不是又在敷衍我?”
      “小钰,若可以,我真是希望你的剑上永远不要染上一丝血。”
      “寒姐你说什么?”因为江水寒的话越说越小声,黄钰并未听清她后面说的什么。
      “没什么,赶紧回醉仙楼吧!先把手头上的事办了。”江水寒还是收回了刚刚的想法,行走江湖谁手上没沾点血呢?就算是她,不也伤过不少人,虽然都是些大凶大恶之徒,却也是事实。
      醉仙楼开始忙了起来,因为今晚就是登阁会的初选之日,不过最忙的还要算内院。
      “叶公子,今晚就是初选,若再不梳妆的话就来不及了。”潇湘着急地说着,可叶空根本就不听她的,依旧不为所动地坐在窗边,微风轻轻扬起他束于腰际的长发,一身淡色的衣袍,倒也显得几分少年的模样。潇湘对身边的侍女道:“江小姐来了吗?”
      “刚刚已经派人出去找了,还不知道呢!”
      “再派人去找。”
      “是。”
      “又怎么了?”此时江水寒和黄钰推门而入,见屋里十来名姑娘又是拿衣服又是拿配饰,倒也挺壮观。
      “江小姐,你回来就好了,叶公子这样该怎么办?这都傍晚了。”潇湘有些着急。
      “姑姑莫急我来。”江水寒走向叶空,还没说啥,叶空就说:“我是绝对不会穿的。”
      “不都穿过一次,而且都说好了。”江水寒说着,叶空就示意她好好看看后面,江水寒回头一看,刚进来没仔细打量,这才看清,这端进来的衣服配饰一套套,光是看着就繁杂无比,江水寒咽了咽口水,心想要是自己也绝对无法忍受,更何况叶空是个男子。
      “我知道了,你等一下。”江水寒安抚了一下叶空,便与潇湘商议,主要是有这么一副好皮囊,妆容修饰一下,服侍倒没必要如此繁重,终于是一切从简,只是还是免不了再折腾叶空一番。
      简单的妆发,配上一袭幽蓝色的长裙,纱裙上用金线细挑出花线,描绘出穿着者曼妙的身姿,一方薄纱蒙面,更为其增添一丝神秘。
      江水寒看着叶空一脸的不耐,便上前说:“此事结束之后,我送你个东西。”
      “什么?”叶空微微挑眉。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走吧!去大堂。”
      此次候选花姑的姑娘们一队人浩浩荡荡从内院走向前院,姑娘们个个蒙着面纱,只为在登台一刻,展示最美的一刻。
      而为了方便行事,江水寒和黄钰则扮作了醉仙楼护卫的衣服,由于贼人见过他们,所以他们也蒙上脸。
      “啊啊啊!”
      突然,后厨的方向传来一阵尖叫声,江水寒立马警惕起来,就看见不远处鸡鸭乱窜,没多时就冲到队伍中来,队伍一阵慌乱。江水寒有点担心叶空,于是就上前去想将人护在身后,谁知道一只鸡扑腾着冲过来,两人虽然闪开了,叶空的面纱却被抓落下来。
      “没事吧。”江水寒赶紧检查叶空的妆容,辛亏没事。
      “真是对不起,小的们该死,惊扰了各位姑娘。”此时一男一女跑来,慌忙抓住那只鸡,连声道不是。
      “你们是真该死,难道不知道今晚是什么日子吗?唐且你是怎么做事的!”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那个名叫唐且的男人跪着一边磕头一边唯唯诺诺地说。
      “好了,姑姑,他们也是无心之失,算了。”江水寒开解道。
      “若不是看在江小姐的份上,定叫你们好看,赶紧收拾,退下!”
      “是。”两人这才退了下去。
      江水寒捡起面纱,掸去灰尘,重新给叶空戴上,却看叶空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便赶紧问道:“怎么了吗?”
      “刚刚那个人……”
      “那个人?是个刚刚那个男人吗?你怀疑什么?”
      “鼻子上长了一颗好大的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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