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戈计划》蛊千江

87、请你记得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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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带着眼镜的人是祁言才入住时就见过的人，当时他联合别人一起想要坑害自己来验证规则，好在被自己成功化解掉了。
　　如今这个人站在自己这边……祁言是不可能这么认为的，但不论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来帮自己说话，都算是缓解了眼前这个局面。

　　他说完那句话后也说明了自己认同祁言的理由：“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试一试也无妨。我们总归是要行动的，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
　　“我们了解不了别人，所以信任不了别人，同样的别人也不会轻易信我们。可眼下他提出了一个能帮我们快速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为什么不听听看呢？”

　　祁言在这番话中找到了对方的支持原因，那就是他想找到突破互相内耗的局面，因为他清楚让那些人敞开心扉太难了。
　　他的想法在某种程度上和祁言重合了，至少他们都不希望僵持太久。

　　祁言思考着这些弯弯绕绕，面上却还表演着。只见他眼前一亮，点了点头，语气带上了些喜悦：“是的！你说的对！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也会拖的特别久！”
　　他还转头冲那个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表达自己对对方帮自己说话的感谢。
　　那个人移开了视线，在内心诡异的怀疑起自己为什么会理解这么一个天真的傻子。

　　其他人在两个人的连番嘴炮下，终于产生了动摇的情绪。先不说那个喊着什么都是为了大家的人，这个眼镜笑面虎（莫名流传起来的外号）也赞同这个想法，一定是出于什么很有道理的考量。
　　有的人考虑到话语的逻辑性的确合理，有的人考虑到行事极少出错的大佬的意见，还有的人思考到了别的什么角度，总之他们还是成功说服了自己。

　　他们这么说：“那你先说说你的计划吧，然后我们再考虑要不要接受。”

　　祁言也不拖沓，大方的分享了自己的想法：“我是这样想的，既然他要达成背叛别人的举动，不如我们就顺着这个来。大家根据自己的编号来排，就像是1给信任于2，2给信任于3……以此类推，最后一位将信任留给1。当我们形成闭环后，只要大家在同一时刻做出了背叛行径，是不是就可以被判定为全员通关啦？”

　　“眼镜笑面虎”在听完整段话后叹了一口气：“虽然不想打击你，但这个方法一点可实施性都没有。且不说你要如何让他们之间能够相互信任，就说这个同一时间要怎么做到？况且你是不是忘了，要求的后半部分说了要淘汰或者杀死。”

　　祁言睫毛轻颤，回答他：“我知道很难做到，但我会努力促成这件事的完成的。本身聚集在一起去做共赢就需要大家的信任，只要你们同意试试，我就会尽量争取。”

　　“眼镜笑面虎”没有第一时间表态，他好一会才问：“你要我们信你，是不是你同样也会对我们信任？”

　　祁言点点头：“是的，我想这也是你们不信我的原因之一，我会努力让你们感觉到，我对你们的信任的。”

　　“眼镜笑面虎”听到这个回答后终于笑了，他说：“好啊，我会配合你的，但其他人……我就保证不了了。”
　　他的视线瞥过其他的人，那种势在必得的表情瞬间让他们明白了他的想法——
　　这个人，想借着那个天真傻子的好意，背叛淘汰他！

　　剩下的能力者们恍然大悟，如果说祁言的方法同样需要他自己信他们，那他们也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一个人的信任。
　　即便祁言是装出来的，他们所有人的目标锁在同一个人身上，总归有人能成功，这份成功将是最好的例子……当然，他们也希望着这个人是他们自己。

　　想清楚了这些后，他们总算知道为什么笑面虎那么容易就同意了这个不可能实现的想法，因为他本就不是为了这个同意的。
　　没有人愿意落后，也没有人愿意将大好的机会白白让渡给别人，所以他们争先恐后的向祁言表明自己也愿意配合。

　　祁言比这些人更清楚他们的想法，不如说，正是因为想要形成这样的局面，他才会抛出一个如此天真的方法。
　　本来要是没有人做第一个引导者的话，他是想让墨渊来的，因为这个位置是最方便两人一起演戏的位置。
　　既然有人抢先占了这个位置，那就可以将墨渊隐藏到暗处，他也可以在暗中以追随者的身份做推手。

　　祁言面上露出一个开心的笑来，他说：“谢谢大家愿意配合我，接下来我一定会用自己的举动告诉大家，我一定会带所有人一起。”
　　就算现在大多数人都只是跟风，他一定会让所有人都对他拥有某种信任。

　　虽然他们同意了配合祁言，但他们不可能就因此解除自己的社交隔阂。在他说完所有话后，这个集合的状态很快就散开了。
　　他们还有自己的打算，他们不会把宝压在一个可笑的天真的方法上。

　　这样的场面，也同样是祁言想要看到的。毕竟一把筷子很难折断，但折断一根筷子轻而易举。他要的就是这些能力者分散开，使他能够逐个击破。
　　他相信没有人不愿意跟他独处，因为单独相处才是最好去骗信任的时候。
　　对他们如此，对祁言……亦是如此。

　　祁言先是环视了一圈，然后将目光锁定到了墨渊身上。他快速走了过去，看样子是想将谈话的目标先定在这个人身上。
　　他走到墨渊身旁，扬起一个笑容问：“你好，我能先跟你谈谈吗？”

　　墨渊垂眸看了他一样，冷淡的回应：“随意，要谈的话换个地方。”

　　祁言自然不会拒绝，两人离开其他人的视线，找了个隐蔽的角落。

　　墨渊其实一直都有在看祁言，看到了他的计划和想法，即使祁言没有主动说什么，他也依旧开始按着对方的想法走。
　　墨渊问他：“说吧，你打算说什么，如果是让我信哪个人就算了。”

　　祁言：“我不会这么做的，我知道你们都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

　　墨渊：“那你要怎么办？还是说，你说的那些都是骗人的？”

　　祁言：“不，我要先构建一个中转站体系。只要我和每个人都互相信任，那就等同于所有人都在互相信任。”

　　墨渊挑眉：“很有意思的想法，为什么刚才不说？”

　　祁言：“因为只有单独说的时候，这个概念才能最大程度的深入人心。我要解答所有人对这个说法的质疑。”

　　墨渊：“我不觉得你能说服每个人信你。”

　　祁言：“你也知道，我不需要那么做。”

　　墨渊没对此做什么评价，只是说：“祝你成功，我想你跟我的单聊时间应该到此结束了吧。”

　　祁言：“确实，那么我走了，下次单聊再找你。”

　　墨渊短促的笑了一声：“原来不止一轮啊，行吧，我等你。”
　　说完他又想起些什么，问祁言：“哦对了，你跟我说的这些，会跟其他人也说一样的吗？”

　　祁言没回头，只在挥手后回了一句：“这是秘密，不告诉你。”
　　他在这句之后又用他们独有的联系方式说：［明知故问，不可能对他们表现的太过精明。我想应该不到三轮就可以开始我真正的计划了。］

　　墨渊望着祁言离开，提醒他：［需要帮忙随时叫我，有几个能力者可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

　　祁言：［用不到的……我可以搞定，等我的消息就好。］
　　随着这句话落下，两人再没说什么了，祁言也开始一个个寻找那些能力者们单聊。
　　聊十个人而已，他不管费多大劲都会让他们走上自己那条预设的道路的。

　　可惜墨渊看不到走远的祁言的内心想法，如果能看到的话，他会发现——祁言坚持只要自己解决，仅仅只是为了证明曾经他心里耿耿于怀的那件事。
　　他要证明，自己对墨渊是有价值的，他们的合作里不会只有墨渊能单方面给他信息。

　　花了一阵时间，祁言终于向剩下的每个人都普及了他方法里的那套重要的中转站理论。
　　当场质疑的人都得到了更多的解释，没有出口质疑，但表情能看出不屑的人，祁言也进行了更进一步的说明。
　　祁言从不掩饰脸上的表情，他有表现过焦急、耐心、坚决……但每次离开这些人的时候，他都是开心和高兴的。
　　就好像所有人都接受了他的说法一样。

　　可祁言自己知道，表面上那些人看似明白了这一想法，实际上有多少人真正相信，就不得而知了。

　　在他与墨渊进行第二次单聊的时候，他听到对方这么问他：“你那套理论，你觉得有多少人信了？”

　　祁言勾唇却不带笑意，轻描淡写却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没有任何一个人信，这其中也包括你。”

　　墨渊没有否认，又问：“那你再次进行单聊，是为了引进新的说法让别人信？”

　　祁言：“不完全。第二轮我最想达成的，是让某些急切的人先不要对其他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