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舞会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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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言在遇到这个自称同伴的人之前，其实脑海中是一片混乱的。这不是指他想不清楚事，而是指他无法把已知信息串联在一起。
就比如他对任务中的“同伴”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和辨别的方式。现在他知道了，这些“同伴”会以同样的面目和声音来迷惑他，干扰他的判断，而他需要在仅仅一次的照面中判断是不是自己所要寻找的。
这听起来是件很难的事情，但祁言觉得有猫腻。如果仅仅是这样他岂不是可以呆着不动只等那些“同伴”来找自己？他不觉得一个双方交锋的副本构建起这么大一个背景后只是让他判别出同伴。
他觉得这个充斥着假面的社会一定有着他现在还不清楚的重要作用。他不能被看似困难实则简单的任务蒙蔽了。
祁言先前决定主动出击寻找所谓的“同伴”，现在他更打算这么做了。
他的脑海已经延续出很多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比如不是所有的“同伴”都会找过来，比如真正的同伴不存在于这些“同伴”中，又比如“同伴”只代表选择阵营。
还有更多种情况，但不管哪种情况，想要以最完美的方式应对，都指向一条路。
那就是不能被动等待，必须主动出击。
既然要想方设法寻找这些“同伴”，那就需要到处走走。不过祁言不觉得在人来人往的地方中随便就能碰到一个两个。
他觉得这些“同伴”应当像遇到的这个一样，在比较特殊、难以寻找的地方。
而到此刻为止他所知道的只有两个地方——副本刚开始被引过去的地方和刚刚那个女人所说的有演出的地方。
祁言有些无奈，之前觉得没有去的理由而没跟上去，没想到现在还是要去。可惜那个女人早在这么一会没了踪影，他只记得女人朝哪里走了罢了。
虽然知道女人离开的方向，祁言却没有朝那个方向走，因为他不觉得能凭运气找到一个具体的隐蔽地方。
倒不如他不带有目的的以自己的方式走一圈，说不定能找到几处一般人不会去的地方。然而那么做效率太低了，而且遗漏的可能性很大。
祁言最终既没有向着那个方向去，也没有自行随意走动。
像刚才那样跟所谓的“同伴”对峙所能获得的信息太少，需要付出的时间反而太多，属于吃力不讨好。
祁言是打算主动出击，但也不是愣头青一样什么都不想就去，他会去找他们……但绝不是找全部的他们。
他想只通过几个“同伴”就判断出该去哪找自己真正的同伴，再把剩下的时间分配到对这个副本背景的探索上。
几番思索后，祁言微微垂眼，嘴角的弧度也上扬了些许，他想到一个有意思的办法。
他在第一个副本中获得过一个名为【伪装】的技能，能够在半小时内完全变成某个人的样子。既然没有更具体的规定范围，那就是不止可以变为玩家。
如果他变成了“同伴”去见那些“同伴”的话……
祁言没有继续往下想，因为成功实施的条件还有一个，就是他要足够像那些“同伴”。这一点只凭刚刚的经历根本无法做到。
他很就快有了决定，选择先对副本内容进行探索。在此期间遇到的“同伴”，就当作施展伪装之前所需要的信息的来源。
有了大致的目标后，祁言心底那阵隐隐的烦躁终于消失了。只要有行进的方向，那事情就是在推进，哪怕道路并非正确，也能得到信息去纠正。
探索区域及其发生过或正在发生的事，对于大部分游戏而言是必不可少的发展，祁言身为相关领域的工作者，自然也不会陌生。
如果想要让第一次接触游戏的玩家，在没有新手引导的情况下，找到设计者想让他们找到的地方……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那个东西做的显眼。
祁言这样想着，脚步也恰巧停在一眼望过去后最显眼的地方——舞厅。
远远看过去的时候它闪烁着光，在一众一成不变的灯光中扎眼极了，仿佛浑身散发着“快来看我！快来找我！”的气息。
到了近处，它就更招摇了。巨大的牌子仿佛生怕别人看不到，建筑身上的光芒也更为迷幻。
是的，迷幻。祁言看到全貌后只找到这么一个能够形容的词语。
上面的色彩斑驳，还在不断的无规律扭曲和变幻，看久后总让人有种脑子晕乎乎的感觉。
祁言仅仅看了几眼就不再关注那上面的光了，他可不想直愣愣的看了一会就倒在地上。
他极其怀疑这光有什么针对于精神层面的设定。
抛开花哨的外表，他看向舞厅的门。那是常见的旋转门，也没有贴防窥膜一类的东西，所以很轻易就能看到内部。
即使祁言没有去过舞厅这一类的地方，也不影响他至少有个基本认知。里面乍一看很正常，细看却并非如此。
明暗交替的灯光下一对对搭档姿势优美，舞步流畅，充斥着高档和雅气。
——如果忽略外围还有两三圈观众一直盯着他们的话。
那些观众窃窃私语着，指指点点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的面具，什么特征都看不到。
那些跳舞的人丝毫不受干扰，甚至除了对面的舞伴，不看向任何地方。
然而祁言总觉得他们在恐惧，在紧绷，就好像……命悬一线似的。
这个想法一出来，突然就有千千万万条逻辑指着这个答案，反过来让祁言看到了更为细微的场景。比如其实中间跳舞的人在轻微的颤抖，比如他们脚上的鞋似乎已经出现了磨损。
他依稀能看到外圈至内圈的交界处有黑色的弯曲线条，而外圈中有些若隐若现的红色。那些观众的手还不断挥动着，好像拿着什么。
如果要确切的形容这副场景，那么祁言会毫不犹豫的命名为恶意。
就在祁言思考要不要进去时，里面的事情有了变化。
在内圈跳舞的一个人不知是踩到了什么失去重心跌倒在地，刹那间似乎一切都静止了。
灯光甚至从原本的淡黄色变成了刺眼的红色，全部调转方向照在那个人的身上。他似乎知道会发生什么，脸上的那种笑容都维持不住了。
他像是要极力逃避什么一样，企图站起，又或是企图离开，可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无法做到。他伸手，颤抖着对面前的舞伴说了什么。
多半是求救话语，祁言一边看着，一边思考。他现在知道的信息还是太少了，所以只能这么去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的舞伴不打算帮他，反而后退了两步，看样子是怕牵连到自己。整个场馆在静了刚才那么一下后，又加以数倍的吵闹起来，是祁言在外面也能听到一些话语的程度。
他们在高声喊着：
“摧毁掉他！”
“处死那个异端！”
“将他放逐出我们的世界！”
一些人甚至激动到亲自往舞台上涌，像是摔倒的那个人是他们的仇人一样。
可最诡异的是，那些观众也好，舞台上的其他人也好，嘴角的弧度还是那样一成不变。
这样的闹剧让祁言皱起了眉，他试图往旋转门那边前靠近几步。
他想要近距离听听那些人还说了什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如何想的。
然而仅仅只是挪动了一步，就有一个声音叫住了他：“我劝你不要因为起什么同情心而进去。”
祁言偏头看向声音的方向，那是一个跟他一样没有带面具的人。
见祁言在看他，那个声音继续说：“既然你也发觉了要一直挂着这种笑容，那应该多多少少察觉了这儿的怪异之处。”
祁言眯了眯眼，没对他话的内容做出什么回答，反而颇为警惕的问：“你是谁？”
一个在“事件”中突然出现的，似乎与自己有相同处境却了解更多一些的，在打算做出行动的那一刻拦住自己的人……实在是过于可疑了吧！
无论是出现的地点，疑似的立场，还是出声阻拦的时机，似乎都太巧了。巧到，让人怀疑其目的。
所以祁言会更加警惕和慎重的去确认，以免上了套又或是错过了什么。
“确实没有先介绍自己的话有点冒犯，抱歉。你可以称呼我为魇。”察觉到祁言的防备，那个人没有生气，很平静的进行自我介绍。
紧接着，他又以一种欣赏的口吻夸祁言：“对陌生人也抱有足够的警惕，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融入。或许你能在这里很好的生存下来。”
没有给出像样的真名吗？祁言在听魇说话的同时就开始了分析。
不给真名和他话语中的对陌生人警惕的确对的上，这么说来不仅仅是他在防备魇，魇也同样在暗中试探他。
这样的情况反倒是让祁言放松了一点，至少可以确定对方并非是游刃有余有备而来的。
他本打算随便捏个名字方便魇称呼，然后再跟魇多进行一些交流。然而当他无意中瞥过舞厅外圈的观众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他在那一刻改了主意。
祁言不动声色的将视线转回到魇身上，态度缓和了些：“我叫墨渊。”他顿了顿，确信对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后才接着问：“为什么不能进去？”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舞会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