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戈计划》蛊千江

58、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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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渊虽然怔愣了一瞬，却很快就恢复了。下意识的反应说明这个系统与他有关，但他知道这些答案都在自己还未恢复的记忆中，刻意回想也没什么用。

　　他只是回复祁言：“找到了吗？仔细看看，也许会有点变化。”
　　如果没有以原先结算的方式出现，通常都会产生些许变化。细微的变动同样会改变使用方法，只有提前发现了，才好合理运用。

　　祁言的确还没有查看【傀儡】附加在【缠丝】上有什么效果，听到墨渊的话，他便仔细去看：

　　【缠丝】：可升级性武器。当前功能：可化成5m长的丝线，透明且坚韧不断。
　　附加技能：［傀儡］：①主动：指定一个目标，Ta将完全听从你的命令（除了涉及自身性命的）五分钟，在此期间，Ta不会有记忆。②被动：武器主人受到致命伤时，武器以降低一级的代价完全化解致命伤。
　　注：武器处于最低级时不会触发附加技能［傀儡］的被动效果。［傀儡］两个效果只要生效其一将进入冷却状态，冷却时长24h。

　　缠丝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升级了，可化成丝线的长度长了不少。那个新获得的技能看上去又有功能性又能保命用，很实用的样子。
　　祁言不清楚如果正常结算在自己的技能栏会是怎样的，不过现在的效果比他想的好多了。
　　效果不错，但他也不会表现在脸上。他看过后没有多说什么，却顺着结算成果偏差这件事想到了更深一点的事情。
　　他在想一个可能性。

　　既然是可能，现在便没有渠道去验证，也就没有占据他太多的思考时间。
　　祁言终于想起那个结算中原物脱出的物品还在他的口袋里。

　　原物脱出，就说明结算不了，或许结算没出问题也依旧结算不了。什么东西能有这么特殊？
　　祁言的脑海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了结果，这个结果在他的手触摸到那个物品后变为了现实——这个物品带着一点温度。
　　答案不言而喻。

　　祁言抬头看向墨渊，手握住那个物品从口袋里拿出，有些好笑的说：“好像……又带出了你的一个记忆碎片。”

　　墨渊看了一眼，没有第一时间去拿：“听上去在此之前你也不知道，那么从哪来的？”
　　他所要问的当然不是结算的问题，而是副本里的问题。他们分开的时间并不长，在会和后也有时间交流信息，所以应该不是中途得到的。这次副本结束也不是偏村那个副本的情况，没哪个npc最后还能注意到他们，给祁言塞个东西。
　　墨渊很想知道祁言到底从哪里得到的，毕竟没有源头的物品，过于可疑。

　　墨渊在意的问题祁言自然也想过。在差不多猜到是什么的时候他的大脑就已经开始飞速运转了。
　　雪烬副本中的npc本质上只有两个——邪物和“神”。这个东西若是别人给的，也只可能是这两个人之一了。
　　祁言不觉得是“神”，因为“神”从头到尾对他们的关注度都极低，更何况互动。那么答案就只有邪物了，可是邪物也没理由给他这个啊。

　　祁言沉默了一下，如实回答：“我想不出来，我不知道里面的谁有什么理由塞给我这个。”

　　墨渊有点惊讶，他知道祁言的推理能力很强，也很擅长从细微情感角度分析，可就算如此他也没想出来，这几乎可以坐实这个东西来历不明了。
　　墨渊这才发现，自己对于记忆的恢复也没有那么急切，否则面对碎片做的第一件事也不会是分析来历。他说：“我想我还没有急着恢复记忆到毫不在乎的触碰可疑的碎片。”

　　祁言：“确实，所以我在想是那些人觉得你很在乎记忆而给的，还是你自己出于某些计划设计给自己的。至于是哪种，可能……要看你的直觉？”
　　没有信息的他只能将希望寄予墨渊的直觉。不过理论上讲，这个方式的准确率应该不低，毕竟是密切关乎墨渊本人的事情。

　　墨渊轻笑：“我以为你会判断哪种情况的可能性大来确定，没想到你会凭我的直觉。”

　　“你这么想倒也没错，我的确通常只会用符合逻辑的方法。”祁言无奈耸肩，却变了语气：“但是总会遇到得到了大部分能得到的信息也得不出准确结论的情况。”
　　祁言垂眸继续道：“这种时候……直觉反而比判断准确的多。”

　　墨渊盯着祁言看了一会，他竟隐隐约约感觉得到，祁言好像不愿多说此事，就像是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一样。
　　于是墨渊没有追问，只是开口回答了祁言的问题：“我觉得，大概是两者皆有。是他们想要塞给我，而我顺势动了些手脚在上面的。”

　　祁言颠了颠手上的碎片：“看来是风险与收益并存。你打算怎么办？”
　　他不觉得自己有替墨渊决定要不要恢复带有陷阱的记忆的权利，所以把决定权交给了墨渊。

　　墨渊罕见的迟疑了。
　　当然他不是怕里面的陷阱应付不了，而是怕曾经的自己……会用什么来给自己铺路。
　　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第一次感觉到了一股不安，但他还是把手伸过去触碰碎片了。
　　他不该出现退缩和软弱的情绪，这会使他再也无法破局了。

　　墨渊的纠结和迟疑其实只在几秒钟间，在祁言的眼里他不过是顿了一下罢了。但祁言敏锐的察觉到墨渊情绪有所波动，他抬头看了一眼，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即便如此，他还是说了一句：“别怕。”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墨渊也正好碰到了他手上的碎片，周围的场景开始变化。
　　祁言不知道墨渊有没有听到自己说的那句话，又突然觉得，要是没听到也正好。
　　墨渊那样为自己埋下后手，目标明确，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生出害怕的情绪？也许刚才感觉到的情绪波动，是错觉。

　　祁言晃了晃脑袋，收掉那些不知从哪来的乱七八糟的思绪。将注意力放在已经构建好的记忆场景里。
　　既然这是双方都做过手脚的记忆，那所含的信息量必然充足。

　　这一次的场景在一个庞大的室内空间里，银白色的墙壁上有着简约的线条，上面挂着一块蓝色的虚拟屏幕。屏幕上有密密麻麻的公式和祁言无法看懂的文字。
　　不过在视线可见的整个场景里，最引人瞩目的并不是那块屏幕，而是占据了最中央位置的方桌。

　　方桌上面是精致到细节都清晰可见的模型，甚至里面还有正在移动的无数个小黑点——真实到让人怀疑根本不是模型一样。
　　在那个模型的中间位置，有一个格格不入的建筑，它占地面积不大，却比其他建筑高耸了不少。比起属于这个模型，更像是属于外面的，因为它的质感和纹路都与银白墙壁差不多。
　　更奇怪的是，那些做无规则移动的小黑点会在一定距离外就自动绕开中间的模型，像是圈了圆形的一片地一样。

　　祁言一直盯着那个模型，这不仅是因为他自己的关注点在上面，还因为视角的主人墨渊的视线也锁在上面。
　　祁言已经观察完了整个模型，但视角一直都没有移动过。很可惜回顾记忆的祁言感受不到墨渊的情绪和想法，也没办法直接观察他。
　　他只能一无所知的跟随墨渊的视角。

　　墨渊的沉思被一个声音打断：“模型已经构建的差不多了吧？可以进入实验阶段了。”

　　听到这句话后，墨渊没有回头，却否认了对方的话语：“还不能投入实验，我想我还需要修改一些地方。”

　　“已经足够了，剩下的细化部分可以交给别人，你不需要事事费心。”那个声音继续说：“实际上你只需要根据你的想法构建出一个核心的框架就可以了。”

　　墨渊终于不再盯着那个模型了，他转头看向来人，语气平淡的问：“虽然知道这个项目计划应用于科技水平尚且较低的某个星球，但还是很想知道那个星球叫什么。”

　　来人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奇怪，又很快恢复正常，他的语气带着某种墨渊不明所以的意味深长：“你在好奇？还是有了什么别的情绪。”

　　墨渊眼睫微不可查的一颤，依旧用着平静的语气：“了解自己的项目会应用到什么地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来人像是接受了墨渊的答案，便回答了他：“一颗漂亮的夹杂着蓝白色的星球，那个星球上的人称之为——”

　　“蓝星。”

　　这个词出来的一瞬间，祁言瞳孔微微放大。他单料到是那群人做了什么让蓝星陷入到这片危机中，可他不知道墨渊才是最核心的那个设计者。
　　如果真相是这样，墨渊与那些人的矛盾是否仅仅是利益冲突？自己一直以来都在想办法帮墨渊恢复……是否算得上在帮自己和蓝星的共同敌人？

　　被这样一枚重磅的消息炸弹轰炸，祁言的思维变得混乱。他一时间无法梳理出一个正确的逻辑来辅助他理解接收到的这些消息。
　　他只能茫然的看着视角对面的那个人又张口闭口说了一句话，任他努力去看，尽力去听也没能再多接受那一句话。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这个记忆碎片结束后，他要让墨渊把自己记得的推测的真相全部说出来，最好能给他一个这个片段并非是真实情况的证据和解释。

作者有话说

　　祁言exe.已停止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