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是你杀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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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段时期的记忆在两人脑海中各自起始发展，纠缠分离，最后又都收归于同一个暧昧旖旎的梦境。
小玉中了倌馆特制的媚药，鬼辛控制不住魔息，占有欲前所未有的暴涨。鬼辛抱着小玉离开倌馆，期间小玉迷了神智，满面潮红地攥紧鬼辛的衣襟，间或从齿间泄出深深浅浅的嘤咛。鬼辛深吸一口气，将他往怀里藏得更紧了些，赶在自己失控的边缘回到了独山。
墨独见到鬼辛便上前汇报：“师父，老魔尊的部下已经清理完了，但白擎重伤落海，没能打捞到尸体……”
鬼辛抬手止住他的话：“等一下再说。”
墨独这才看到鬼辛怀里的小玉，惊道：“您找到小玉了！他没事吧？”
“小玉没什么事，只是需要休息。”鬼辛看了他一眼，淡声道，“从现在开始，由你代本座行魔尊之职，处理所有事。再告诉所有人，未经本座传唤，谁都不得来打扰。”
小玉一直意识模糊，稍醒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陷进了柔软宽大的被褥里。这个房间他再熟悉不过，是属于鬼辛的。
然后属于鬼辛的味道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密密实实地把他圈在中央。
鬼辛在这种时候，还撑着君子风度，抚着他的眉眼，沉沉地对他说：“你若是不愿意，我运功帮你把药逼出来也可以。”
回应鬼辛的是小玉勉力支起上身，像赌气又像眷恋地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就这一下轻微的刺痛，如松油入火，将鬼辛的欲念全数点燃。
凡间的药再生猛，在玉精身上也不过一两个时辰便能消解。可肆虐的魔息却不是这么好应付的，他们彼此牵扯，在清醒和沉沦的边缘不断挣扎，整整三天之后，这把邪火才终于灭了下去。
水苍玉和辛北冥站在议事厅的废墟前，被记忆倒灌的脑子发昏，恍神了许久才逐渐恢复清明。
本该先互相问一问想起了什么，可记忆尽头那段太过艳情浓重，把前头或深或浅的情绪都盖过了。辛北冥看着水苍玉微微不自在的红脸，便知道他也忆起了同一段，一时也尴尬地不知从何处开口。
憋了半天，辛北冥憋出一句：“师父你放心，这辈子我没多少灵力，折腾不了那么久。”
水苍玉：“……”
辛北冥：“我最多也就一晚上，像在辛山那样的话，师父不勉强吧？”
水苍玉：“…………你给我滚。”
正正经经的议事厅都能回忆出这种情节，别的地方更不消说了。水苍玉在他们的卧房站了一会儿便挺不住了，黑着脸把辛北冥也拉了出来，不肯再往里走。
辛北冥心里还有点可惜，暗想着，前世的自己果然是活了几千岁的老妖怪，一开窍懂得还真多，要不是水苍玉脸皮薄，他还能站在里面再虚心求教几个姿势……要是水苍玉看得见辛北冥的脸色，估计能当场把他不学好的脑袋拧下来。
水苍玉忽然若有所思地道：“以前我们想起的记忆，大多是些碎片，串都串不起来，这一次的记忆为什么都那么完整？”
听到水苍玉严肃起来，辛北冥也恢复正常，沉思着道：“也许我们在这里生活过，残留的灵力存下了这些记忆。又或者，这些是存在灵体里的记忆，灵体破碎，记忆也散在了这里。”
“也就是说，”水苍玉沉声接话，“我们的灵体，很有可能就是在这里碎的。”
辛北冥正要说话，突然眼神一凛，反手将泰阿剑甩了出去，然后立刻转身挡在水苍玉面前。
剑光劈中虚空，显出了一道人影，朝着辛北冥直冲而来。辛北冥召回泰阿剑，对着来人又是一剑，注入灵力的一击让对方倒退了几步。
“白擎，你想干什么？”辛北冥冷声道。
“我想干什么？”白擎笑得狰狞，“我想你们死啊。”
白擎像个着了魔的兵器一样疯狂攻击辛北冥，好在辛北冥借用了纳兰策那枚灵核，还有姬宁的半数灵力，调动魔息与其对抗，还能旗鼓相当。
白擎在被辛北冥击中胸口，呛出一口污血之后，反而盯着他笑了起来：“好啊，前世那个道貌岸然的鬼辛说什么魔族夺人修为，修炼之法不是正道，现在你还不是夺了纳兰策的灵核。鬼辛大人，从自己子民身上剥下的灵力，用得很舒心吧？”
水苍玉厉声道：“闭上你的嘴。妖族灵力怎么被夺的，你比谁都清楚。张口就编瞎话那套没用了，你省省吧。”
“没用了吗？”白擎歪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了然的笑意，“我明白了，你们记忆又恢复了一些，更加情比金坚了是不是？”
“那你有没有想起来，是谁毁了鬼辛的灵体？”白擎凉薄的唇齿一开一合，把别有深意的话抛了出来，还没等来水苍玉的回应，先等来了辛北冥魔息暴涨的泰阿剑。
“一天到晚不是说闲话就是上眼药，白擎你他娘的是魔尊还是八婆？”辛北冥提着剑杀气冲天地朝他挥刺，伤了白擎的同时，自己的呼吸也渐渐急促。
“辛北冥，你别冲动！”水苍玉听到他紊乱的呼吸，顿时慌了神。泰阿剑魔息太重，即使辛北冥拿到了灵力勉强支配它，却也不自觉地会被其所控，情绪稍稍激动，立刻便会叫魔息钻了空子。
辛北冥咬破自己的舌尖，用疼痛和血腥强迫自己清醒。
白擎冷笑：“借来的灵力终究没有自己的好使是不是？不过也算不错了，拿来为我主上重塑灵体，正好物尽其用。鬼辛识相点，便自己交出来，省得像前世一样，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你做梦，我就是一剑劈碎了灵核，也不会交一分灵力到你手上。”辛北冥说着再次飞身上前与之缠斗，却没有注意到水苍玉在听到他那句话之后，五雷轰顶一般僵在了原地。
辛北冥的话像是震碎了又一扇记忆的大门，一个个光怪陆离的场景疯狂涌进水苍玉的脑中。
“白擎，本座就是死，也不会把灵体交给你。”
“小玉，动手。”
“我不要！哥哥，我做不到……”
“小玉听话，照师父的话做。不做的话，最后的抱抱都没有了哦。”
“小玉乖，师父不会怪你。”
扑哧一声，画面里的他拿着泰阿剑，捅进眼前护着他的那个宽阔温暖的后背，血花溅起，沾满了他的双手。
记忆里的白擎在绝望疯狂地吼叫，此刻的白擎像不顾一切的亡命徒，在辛北冥剑下撕咬挣扎，困兽一般与记忆里的白擎吼出了同一句话：“小玉！你杀了鬼辛！是你杀了他！”
画面和声音在脑子里疯狂炸开，水苍玉仿佛被人用铁勺挖着脑仁，砍刀和巨杵将他的灵魂寸寸捣碎。他捂住脑袋跪倒在地，痛苦得将要窒息，张着嘴抽搐了好久，甚至不停地反胃干呕，终于在呕出一大口血之后，绝望地嚎出声音：“啊！！！”
“小玉！”辛北冥在看到水苍玉呕出血时瞬间失控，白擎抓住机会，五指成钳，劈手便袭向辛北冥胸口，要夺走他的灵核。
砰的一声，一道亮光闪过，挡在了辛北冥和白擎之间，生生将白擎的手烫得缩了回去。
辛北冥也在这一瞬飞快定住心神，然而魔息因看见小玉吐血的愤怒和惊惶而暴走，聚到泰阿剑上，辛北冥用它直直刺向白擎，终于快准狠地捅穿了他的胸膛。
白擎中了剑，脸上却奇异地未见痛苦之色，只是懊恼和恨意：“又是你，永远都在坏我好事。不过没关系，不就是少纳兰策一颗破灵核么？本座照样能成事。看你们得意到几时！”
说罢，白擎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直至随风消散，就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是白擎用魔息捏的一个傀儡。”那道亮光忽而化成人形，对着辛北冥作了一揖，神情温和地看着他道，“弟子墨独，拜见师父。”
水苍玉还蜷缩在血泊里，辛北冥顾不上诧异，随意点了点头，转身便冲去水苍玉身边，将他抱进怀里。
“小玉，小玉！”任辛北冥怎么喊他，水苍玉都紧闭着眼唇色青白，痉挛似地不断抽搐，甚至从眼里流出两行血泪。
辛北冥颤抖着替他擦去眼角的血，惊惶地问墨独：“小玉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墨独蹲下.身，仔细查看后道：“小玉灵体不全，即使化作人魂投生轮回，也比旁人的魂魄更脆弱一些，更容易受言语蛊惑，陷入混乱。方才这是被记忆刺激狠了，魂魄都开始不稳，再乱一些，怕是就要魂魄离体了。”
“那怎么办？”辛北冥急道。
“师父别着急，我有办法。”墨独站起身道，“小玉是被他亲手杀你的场景刺激了，我有这段完整的记忆，可以将前因后果都还给你们。我再补上他魂魄的裂纹，就会没事的。”
“你要怎么补？”辛北冥这才注意到，墨独的身体是半透明的，不由皱起眉看着他，“墨独你……”
墨独笑着摇摇头：“师父，这个不重要，我们先救小玉要紧。”
记忆像两道涓涓细流，缓缓淌入他们心底，辛北冥抱着小玉，眼前斗转星移，郁郁葱葱的生机回到了独山。
鬼辛把小玉抱回独山后，过了三十年岁月静好的生活。
虽然魔族动乱频频，六界关系依旧水深火热，但鬼辛凭着上位后的铁血手段，规束魔族不得伤及别族，不得引诱别族入魔，又做主和其余五界立下协议，六方分地而治，互不干扰，互不相犯，如非必要，不得踏足其他族的领地。
鬼辛把妖族归拢到一处，名为打压，实则把他们安排到魔族打不到的地方，远远地保护起来。而魔族大本营成了独山，他们这群妖也甘心在魔族呆到死，心里抱着一丝愿景，有朝一日能真的彻底改造魔族也不一定。
而小玉，就是鬼辛这乱糟糟的生活里，唯一的慰藉。
鬼辛除了晚上精力旺盛得很魔鬼，白天依然是那个脑筋比房梁粗的缺心眼。每天都在惹小玉生气、哄小玉开心之间来回切换。
那天两人午后的闲谈，也因为过于搞笑，一度从魔族传到妖族，被笑话了几百年。
小玉拿着人间的话本子看得入神，爬到鬼辛身上给他念：“传说，负心之人要受上天惩罚，千刀万剐……”
鬼辛刚睡醒，无聊地打呵欠：“瞎说，老天才没那么闲，要剐也肯定是你剐的。”
小玉一下把话本子拍到他脸上：“你是说你要负我吗？！”
“不敢不敢不敢。”鬼辛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赔笑着连人带书一起抱进怀里。
小玉愤愤地道：“你要是敢负我，我就先剐了你，再戳瞎自己这双识人不清的眼睛，下辈子也不要看见你。”
鬼辛温柔地揉揉他的脑袋：“好了好了，小玉放心，这世间那么美，小玉的眼睛那么美，师父怎么舍得你看不见？”
然而这几句带着玩笑的闲谈，却最终一语成谶。
谁也没想到重伤落海的白擎没死，也没想到他蛰伏了三十年，逐步收归老魔尊残余的兵力，一举造了反，把艰难和平了三十年的魔族又搅得一片大乱。
白擎复生归来，不仅是为了魔尊之位，还要杀绝潜伏上位的独山，用鬼辛和他小情儿的命，献祭给他的主上重塑灵体。
叛军攻上山时，玉精们殊死抵抗，寸步不退，被白擎生生撕碎胸口，夺走灵体。鬼辛退无可退，站在包围圈中间冷冷逼视白擎。
“本座就是死，也不会让你拿走分毫灵力。”鬼辛一手抓着小玉的手，一手提着泰阿剑，眉目间未曾有半分惧色。
“鬼辛大人，你且歇歇吧，你那些玉精徒弟的灵体都被我拿走了，尸身还在外面躺着呢，你觉得自己能撑多久，你边上那个小情儿又能撑多久？”白擎派兵踏过一地尸首，围住鬼辛和小玉，恨声大笑，“你毁了我主上的灵体，我拿你的灵体替他重塑，很公平不是么？”
“魔尊之位更替的规矩向来如此，何况你主上的灵体是他心灰意冷自毁，与本座又有什么关系？”鬼辛神情冰冷地反驳，把小玉往身后藏了藏，却在说话的同时，把泰阿剑偷偷放到了小玉的手上。
小玉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低着头不肯接。鬼辛用力把剑塞到他手上，一边与白擎的叛军周旋，一边传音至小玉的耳室：“后心位置，把剑用力扎进来。”
小玉红着眼拼命摇头：“哥哥！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一定还有办法的！”
“没有了，”鬼辛道，“你师兄他们都死了，灵体被白擎夺去，要炼化复活老魔尊。他如果拿到我的灵体，整个独山的灵力都会变成他的。老魔尊若复活，所有停止的恶行都会卷土重来。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小玉，动手，杀了师父。”
“我，我不行……”小玉拼命忍着哭泣，无助地说，“我不能伤害哥哥，我真的不……”
“小玉乖，”鬼辛背对着他，传音里还是淡然的温和，“师父不会怪你。”
鬼辛用后背给小玉赚得唯一一个视线死角，又用驳斥白擎赚得一点点的时间，这是转瞬即逝的唯一机会。
小玉双手颤抖，泛着红光的泰阿剑像有千钧之重，怎么都提不起来。
鬼辛突然攥着他的手腕，把剑尖反手抵在自己后心，给小玉传音：“小玉听话，照师父的话做，师父还能再抱抱你。不做的话，连最后的抱抱都没有了哦。”
对面的白擎不耐烦了，飞身冲过来：“你把灵体交出来！”
与此同时，小玉把泰阿剑扎进了鬼辛的后心，跨过一把剑的距离，在喷溅的血雾中抱住了他。
白擎怔住片刻，突然发疯地尖叫，要冲上去抢鬼辛迅速开始瓦解消散的灵体。这时不知何处冲出一个血淋淋的人影，挡住他鹰爪似的手，肩上一下被捅出一个血窟窿。
白擎认不出独山其他的玉精，到现在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小玉抱着鬼辛愣了半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张着嘴哭不出声音，一下呕出一口逆血来。
“小玉，快逃！”墨独用身体挡住白擎和他的叛军，突然捏紧拳头一声大吼，身上的灵流爆出骇人的金光，砰的一声巨响，原地炸成了碎片。
墨独引爆了自己的灵体，击倒一片叛军，将无防备的白擎也打成重伤，给小玉争取到了拖着鬼辛的尸体逃走的时间。
记忆到此停止，辛北冥睁开眼，明白了一切：“你只是墨独的灵体碎片。”
“是，”墨独还是温和地笑着，又有些伤感，“一直没机会和师父说，墨独很想小玉，也……很想你。对不起师父，这是弟子最后一次唐突。”
水苍玉还闭着眼陷在昏迷中，但比方才平静多了。
墨独仰起头，身体变得更加透明，泛起金色的亮光。
“墨独，你不等小玉醒来和他说句话吗？”辛北冥道。
墨独摇摇头：“不了吧，小玉的安全要紧。方便的话麻烦师父带句话，和小玉说，墨独师兄和他道歉。”
最后的灵力逐渐消散，墨独释然地闭上眼睛。
在寒潭洞，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含糊其辞的遮掩，让小玉误以为师父并不在意他，让小玉在最脆弱的时候情绪崩溃。
小玉刚来的时候，墨独真的很喜欢他，尽心尽力照顾了几百年，小玉惹出什么祸，他都没生过气。这么好的弟弟，换谁能不喜欢呢？
偏偏这个弟弟藏了一个和他一样的秘密。
墨独藏在床板里的酒，是他的救命稻草，夜深人静时，他只靠这个悄悄放纵自己大逆不道的心思，然后天一亮再妥帖藏好，继续做那个操心独山上下的老妈子师兄。
可小玉偷走了他的酒，偷走了他的秘密，甚至抢先一步，把他一辈子也不敢说出口的秘密剖在了师父眼前。
鬼辛枯坐一夜的茫然，还有面对魔族的焦头烂额墨独全都看在眼里，生平第一次对最爱的小师弟产生厌恶的心情。
凭什么？你凭什么让师父难受？谁不是憋着喜欢，凭什么你就能说出口？
于是墨独的头一次恶意用在了小玉身上，在明知鬼辛不是真心罚他，又无暇看顾时钻了空子，硬是没把小玉从寒潭洞放出来，关了他整整三个月。
在小玉撑不住问他，听到他预谋已久的说辞崩溃的时候，其实他也快崩溃了。这场恶作得煎熬至死，他三个月没有一天睡过好觉。最后得偿所愿了，小师弟终于放弃喜欢，要离开独山。
小玉走后，鬼辛回来第一件事便是问小玉的情况，他答话的那一瞬间，甚至觉得鬼辛的眼神要把他盯穿了，但最后鬼辛还是什么也没说，赶着去处理鼓山的姬宁。
鬼辛要卧底魔族，他毫不犹豫地第一个回应，不仅是理所当然的倾慕和遵从，更多的是快要将他折磨死的愧疚。
他无怨无悔地为鬼辛做事三年，什么困难和危险都从不吱声喊累，在终于等到鬼辛当上魔尊的那天，鬼辛却忽然被魔息控制神智，冲动地跑了出去，然后抱回了一个缩成一团的小玉。
鬼辛和小玉在卧房荒唐了三天，紫独黄独他们天天围着开玩笑，他一个字也不敢听，扎在书案上不眠不休处理了三天公务。
等鬼辛出来的那天，坐在主座上朝他淡淡地看了一眼，他便明白，鬼辛什么都知道了。
“墨独，你也是本座看着长大的，所有事你都办得很好，只有这一桩，该怎么办，本座希望你心里有数。”
鬼辛对他称起了本座，毫不留情的上下级关系。
墨独跪下叩首，转身去了寒潭洞，自罚入洞三十年未出。
鬼辛和小玉岁月静好那三十年，墨独跪在冰冷的水潭里，不见天日地自虐忏悔。可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清高如墨独，再也没脸见他的师父和小师弟，也没资格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出寒潭洞时，便是白擎攻上独山。外界一片厮杀声，等他赶到，紫独他们全都死了，一地的狼藉尸体，尽头是犹做困兽之斗的鬼辛和小玉。
他飞奔出去的时候，其实心里是庆幸的。庆幸自己还有机会帮到师父，还能用这种方式洗掉身上的罪孽，站在师父面前，给他和小师弟问声好。
最后一片碎片也在消散，他最后看了一眼昏睡的水苍玉，接受了他的灵魂碎片之后面色好了不少，便放下心，慢慢闭上眼睛。
对不起呀小玉，师兄还是不敢当面对你说，因为怕看到你失望的眼神。
不过还好，我很高兴，在最后一刻，我坚持了一生的一厢情愿，体面且干净。
作者有话说第47章 是你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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