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佳人]同人之What if 假如》一点小雨

3、

　　辛西娅的婚礼一天比一天临近了，遇到克利夫先生之后的第二天，吉布森太太又马不停蹄赶回了伦敦，她不想把女儿一个人（虽然还有亲友陪同）放在伦敦的准婆家太久。
　　莫莉送匆匆忙忙的继母上了马车，目送她离开，倒是松了口气。她回到客厅，打算继续做手里的绣活儿。
　　“罗杰-汉姆雷的信，给你的。”她的父亲走进来，手里攥着一封信，“今天早上收到的，我没打开过。只是想你不会想在克莱尔面前打开它。”
　　莫莉有些吃惊，她没有想到父亲会有这样缜密的体贴。
　　“谢谢爸爸。”她愉快地接过信，急不可待地用剪刀拆开。信的内容一如罗杰本人，朴实简要，语气平淡又亲切，仿佛未曾发生过任何不愉快，他还是莫莉可以亲近、敬仰的大哥。
　　莫莉把信放在胸前，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
　　吉布森医生问道：“怎么，他说了什么令你如此感恩戴德的话？”
　　“爸爸！”莫莉笑着摇头，“我只是担心他从——从那以后会一蹶不振，但如今看来，他没有太受打击。”
　　“或许他受打击地很深，只是不便让你知道。”吉布森医生诚恳地说道，“男人羞于向女人泄露他们的软弱。”
　　莫莉不解道：“可是罗杰和我——”
　　“无论如何，那件事是辛西娅对不起他，而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你已经做到最好了，无可指摘了，我的孩子，但是你还是——”
　　“站在了辛西娅那边。”莫莉垂下头，“我知道。”
　　吉布森医生摆摆手：“罗杰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等到他回来后，人们可能早就把这件事忘怀了。辛西娅也在伦敦定居，对他和你，都是件好事。”
　　莫莉明白父亲的话，她五指捏住了信纸，眉头紧锁。
　　“啊，有客人来了，”吉布森医生突然出声道。
　　来的是卡姆纳家极尊贵的小姐哈利叶女士，她带来了给莫莉的邀请。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抽的出空拜访托斯尔庄园，”莫莉如实说道，“辛西娅的婚期马上到了，我们全家都要去伦敦。”
　　“日期还未定，或许你恰巧能抽得出时间呢？”哈利叶女士露出神秘的微笑，“现在，能不能陪我到镇上走走呢？”
　　莫莉几乎是被哈利叶女士带着坐上了马车。
　　这位好心的女士并未盛装打扮，但因卡姆纳家族的盛名，周围的人也都在悄悄关注着这位贵妇人。
　　但是哈利叶女士不以为意，她对待莫莉就像对待自己亲近的小妹妹一样，和她说闺房密语，互相评价对方挑选帽子和丝带的眼光，也悄悄交换着对新鲜传闻的看法。
　　对于莫莉而言，哈利叶女士仿佛一位尊贵典雅版的辛西娅。她很享受和这位女士相处的时光。
　　正当她们携手在街上溜达，正好遇见从旅店出来的克利夫和奥斯本。
　　哈利叶女士一听说克利夫是从伦敦来的学者，立刻向他们发出了同样的邀请。
　　“我哥哥偏爱科学家，但是我想让他见识下诗人学者的厉害。”她这样说着，用小扇轻轻掩住得意微笑的嘴唇。
　　午间，莫莉送别了哈利叶女士，她其实有点想不通这样一个望族小姐为何想结交自己。但是她也很喜欢哈利叶女士，所以她自然不想拒绝更进一步的友谊。
　　不巧的是，正在吉布森一家计划举家前往伦敦时，莫莉染上了严重的风寒。
　　虽然在好转，但是莫莉不想添麻烦，她希望能够到布朗宁家去，却获悉两位小姐都出门访友去了，不在家。
　　莫莉正在着急时，哈利叶女士亲自到吉布森宅去邀请莫莉到访托斯尔庄园，得知莫莉患病的消息，哈利叶女士也大大方方地请莫莉到自己家中养病，也好让吉布森夫妇安心地参加伦敦的婚礼。
　　吉布森太太心中明白多有不妥，但面对老东家的前学生热情邀约，吉布森太太只当是自己还在庄园中有几分薄面，便放心地安排莫莉过去了。
　　而吉布森先生只给莫莉带足了药剂，希望她尽快好起来。
　　莫莉昏昏沉沉地到了她视为儿时梦魇的托斯尔庄园，迷迷糊糊地被安顿好。待她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哈利叶女士的哥哥和母亲，以及她的几个侄儿都是好脾气的人。庄园里已经入住了几位参加宴会的宾客，莫莉混在其中倒也并不突兀尴尬。
　　静养使莫莉的健康状况极大得到了提升，甚至在宴会当日，她可以算是完全的康复了。只是哈利叶女士不放心她，安排了她木讷少言的表兄去顾看莫莉。
　　莫莉十分听话，这让哈利叶女士更加喜欢她，并为她安排了华丽的裙子，让专人将她打扮了一番。
　　莫莉看着镜中的自己，既有惊喜，也觉得有些不真实。她诚恳地谢过哈利叶女士后，定下心来要在舞会中做沉默的壁花。
　　但饶是哈利叶女士也未想到，莫莉几乎可以说是舞会上最漂亮的年轻姑娘了，一些青年总是绕着她，不肯让她得到应有的休息。虽然得到了查尔斯表哥的护卫，但是莫莉还是有些青涩而招架不住。
　　在查尔斯驱逐走一名滔滔不绝的青年时，莫莉坐在沙发上发呆，她感到身侧有人落座，回首看去，正是曾经见过几面的克利夫先生。
　　克利夫先生作为面生且富贵的才俊，从宴会开始便也十分繁忙。他恰巧看到了发呆的莫莉，想和她攀谈几句，还未开口，就看到查尔斯木楞楞的脸探了过来。
　　“吉布森小姐身体不大好。”他的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平铺直叙，反倒叫克利夫无法生气。
　　他解释道：“我们之前便认识了，我也只是想得空喘息一会。”
　　查尔斯有些不解，但是莫莉安抚他道：“没事的，爵爷，您可以先休息一下。我和这位先生是熟人。”
　　查尔斯点点头，转身往哈利叶女士那边走去。
　　“这是我们的女主人为你指派的护花使者？”克利夫了然地挑眉。
　　莫莉不置可否：“哈利叶女士担心我的健康。”
　　“那你的健康如何？”
　　“多谢关心，已经逐步好转了，父亲和母亲去伦敦参加辛西娅的婚礼，多亏了哈利叶女士好意接收我，他们才能安心离开。”
　　克利夫点点头：“你今天确实看起来光彩照人。”
　　莫莉羞涩地笑了笑。
　　克利夫沉默了一下，又问道：“辛西娅是谁？”
　　莫莉这才意识到，克利夫是汉姆雷家的客人，而在汉姆雷家是不会提到辛西娅的。她面上浮起尴尬的神色，下意识地回答道：“是我的姐姐。”
　　这下轮到克利夫迟疑了：“我很遗憾你不得不缺席她的婚礼。”
　　这句话仿佛击中了莫莉的心坎，她对辛西娅结婚这事感情复杂，一方面她为辛西娅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她又很难不去联想到被辛西娅拒绝的、可怜的罗杰。
　　她感到十分尴尬，张了张嘴，没能说出应付场面的话。
　　这让克利夫看出了些许端倪，他并非喜欢刺探淑女心事并以此作为打开她们心房契机的情场浪子，所以他选择完全转移话题。
　　他站起来，向莫莉伸出手邀请她：“希望有幸可以请吉布森小姐跳一支舞。”
　　莫莉有些不知所措地答应了。
　　她被陌生的绅士克利夫带着在舞池里旋转，她人生中头一次在社交场合这样的欢快、这样的大出风头，所以自然没能看到不同方向几个各怀心事的人的目光。
　　奥斯本·汉姆雷有点讶异于这对组合，却又不得不承认此刻的他们交织在一起的身影十分相配而和谐。
　　哈利叶女士则挽着她哥哥的臂膀，悄声说道：“这，就是诗人比科学家要厉害的地方。”这句话换来她哥哥的一声嗤笑。但哈利叶女士却有些洋洋得意地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