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不息的爱》妄界

29、欲望流放地（三）

　　曾几何时，我不理解所谓的施暴是种怎样的行径，只觉得鞭子抽在人身上总会痛的，将心比心，正常的人都不忍看、更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可偏偏就有一些人不知出于怎样的心境，以施暴为乐，也以自身承受的痛苦为乐。她们像食梦貘不断地自我吞食、反刍自己内心负面的情绪和想法，把这些东西变成一种永动的精神食粮，可以终日沉沦在被鞭笞、被折磨的那种暗无天日里。
　　我不知自己昏倒了多久，也分不清如今是现实还是梦魇，只觉得身体像一口受热不均的残锅，被一株灼人的火苗炙烤，冷汗刚一渗出就被过热的身体蒸发，缭绕的水汽让我如坠云中，脑海里混沌一片。似乎是发起高烧来了。
　　我转头向侧卧身体的后方看去。模糊的视线中，覃逢蹲在我身边，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注视着侧躺在地上的我。不知她远远用手拨动了一下什么东西，一刹那，一股通电般的疼痛刺激得我差点从地板上弹起来，身子软绵绵得像失去了骨架，唯独周身那仿若被炙烤的感觉还调遣着我的理智。
　　“你终于醒了。”她用充满血丝的双眼看着我，“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这样脆弱，简直就像这些鲜花一样，不过才持续了一天，就已经七零八落地开始往下掉了。”
　　她精神还正常吗？我扪心自问着，如果是一个真正的精神病患者对我造成了这样伤害，我也许直到被她折磨死，也挽回不了自己应得的权利。
　　她伸手从笼子上摘下一朵盛开的百合，捻直它细长的根茎，用撩拨少女发丝一般轻柔的动作，将它戴在我的耳边。
　　“我真不知该如何疼爱你才好……其他的人怎么可能像我这般疼爱你。”
　　我忍受着她的抚摸。我不懂，她爱我什么？
　　“你跟着秦珺丽这样的人，能得到什么好？”
　　这一声熟悉的姓名，让我的思维顿时变得清晰起来。
　　“她身为一个女人，和你sex又不会怀孕，你们这样有什么意思，和做普通朋友有多大区别？”
　　“就算是这样，你也永远也不可能比得上她。”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强忍疼痛还要辩解的我，沉默了一小会儿，将那朵置在我耳边的百合花拨了起来，一脚碾碎在地上。
　　“你又何必这样帮她说话，你并不了解她，不是吗？”她俯下身凝视着我，“我曾答应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但我现在反悔了，你也不过只想听你爱听的。她可真好啊，树立起这样一个光鲜亮丽的形象，玩弄男人也玩弄女人，把所有的利益都自己侵占。可你懂什么？你只不过是被她精心伪装的样子所蒙蔽，你烧糊涂了，不知道自己是在胡言乱语。”
　　她拿起身旁的杯子含了一口水，将我的头按在地上，掰开我毫无反抗之力的嘴抵了上去。
　　一股清凉带着药味的液体流入我口中，她借助着水的润滑用舌头在我口腔内翻搅着，用牙齿撕咬我的舌尖。
　　“我会让你知道这所谓的爱情到底是什么。”
　　她咬住我的下巴，像鲨鱼强行交合时咬住对方的鳃那样令我难以反抗。我朦胧中看见花瓣从天上掉落下来，可当我追随它的轨迹看它落在何处，就会低头看见自己与覃逢的手指紧密连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