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什么时候能吃肉》Roro吃肉肉

9、第 9 章

　　平安夜，薄荷酒吧。
　　程夏他们轻车熟路地坐到角落一处宽敞的地方，要了三箱啤酒。
　　来的人不少，除了之前常聚的萧肃、潘炎和今年正好在回国国圣诞的时凯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人。
　　萧肃带了他男朋友。他的男朋友是个看上去很酷的中年男人，姓叶，单名一个文。名字很文静，但人看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叶文的头发剃得很短，脸上没什么笑，一身皮夹克，看着不好惹的样子。
　　潘炎的伴侣常常换，这会儿带着的是一个穿得很清凉的一个女生，脸上妆厚得看不出本来的样子。潘炎也没费力介绍，只说叫小雪。其他几个人也清楚，没必要叫得上名字，估计还没来得及记住，潘炎这又已经换了。
　　时凯这种常年在海外读书的人，心思除了学术，就没放在情情爱爱上。这么乐呵呵地看着其他人玩闹，也觉得挺有趣的。
　　这些人里，除了程夏和潘炎，其他人言午都不认识。他自觉地坐到程夏身边的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有些局促。
　　他到底是不太习惯这样的社交场合。

　　程夏看出言午的紧张，把手环到言午背后的沙发上，把言午圈外自己的范围内，给言午一一介绍了一遍。
　　言午不认识他们，但他们都认识早就听说过言午，尤其是知道程夏对言午有那么个意思之后，更是来劲，纷纷套言午的话。
　　时凯问：“言午，你学舞蹈多久了？”
　　“快十年了。” 言午回答。
　　“这么久啊……那你今年几岁了？成年了没有？” 小雪依在潘炎的怀里问道。
　　“再过一个月就成年了。” 言午说。
　　“这么小啊……”众人纷纷感慨。
　　程夏也是才知道言午居然还没成年，幸好自己还没下手，不然真成对未成年人犯罪了。幸好幸好。
　　“谈过恋爱没有？” 潘炎搂着小雪，手在她背后不知道在摸哪里，引得小雪一阵咯咯地笑。
　　言午摇摇头，一说到这个话题，他就有点不自在。
　　但这几个人明显没有想放过他。
　　“想谈么？” 萧肃一脸坏笑。
　　“身边……有没有喜欢的人？” 潘炎顺杆爬。
　　“或者……身边的人里，有没有喜欢……我去！谁TM踩我！” 萧肃说到一半，抱着脚差点跳起来。

　　踩他的人不用说是谁，大家也知道。
　　叶文伸手揽过萧肃，搂在怀里使劲揉了揉，才抬起头，冷着脸瞪了程夏一眼。
　　程夏笑着冲萧肃举起酒杯，仰头灌了一杯。

　　再给自己满上的时候，程夏凑到言午耳边，声音有些沙哑，问：“能喝酒么？”
　　言午摇摇头，说：“没喝过，不知道。”
　　“好孩子，” 程夏满意地笑了，说，“一会儿你别喝，他们灌你，你就推给我，知道么？”
　　言午点点头，答应了。
　　但其实，言午心里是好奇的。毕竟，不都说酒是好东西，一醉能解千愁么？他也想解千愁。

　　程夏说到做到，果真一杯酒都没让言午喝到。任凭其他人怎么敬，程夏都帮他挡了，还要了杯果汁放在言午面前。
　　“老程，你当这是你家孩子呢，这么护着？” 潘炎不满，“我跟你说，这孩子呢，总得长大的，你得让他多见见世面！”
　　“去去，等他成年了再见世面。” 程夏不动声色地开启嘲讽，“年纪一大把了，别为老不尊，带坏小孩儿。”
　　“诶诶诶！会不会说话？谁年纪大了？” 潘炎愤愤地环视了一圈众人，发现好像还真没法反驳，在座的确实数他年纪最大，只得道，“人身攻击……自罚三杯！”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本来就图一热闹。
　　程夏笑着开了一瓶酒，对瓶吹了。

　　言午看着程夏替他挡酒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平时在公司，他也感觉大家很照顾他，时间自由，他有事要推，大家都好商量。起初他以为所有模特都是这样的。后来他发现，其他的模特并不像他这样自由，有时候还不一定有活可以接。但他却几乎每周末都有活接。
　　这段时间他也算看清楚了，其实都是程夏罩着他，他才有这种特权。大概程夏为他争取了很多机会吧。
　　这么想着，言午的心里就更暖了。

　　程夏从洗手间回来，刚坐下，就发现言午面前的酒杯空了。
　　一定是谁趁着他不在，灌了言午一杯酒。
　　算了，一杯酒而已，难道真能一杯倒么？
　　程夏笑了笑，随他们去闹吧。
　　然后程夏转头，看了看身边的言午，想问问他第一次喝酒感觉怎么样。
　　结果一看，程夏就觉察出了些不对劲。
　　言午背靠在沙发椅背上，脸很红，眼神有些茫然。
　　言午平常很少有这样的表情。言午的脸上从来都是冷冷清清的，像现在这样这么迷茫到有些可爱的表情，更是完全没在言午脸上出现过。
　　程夏把手伸到他面前，挥了挥问，“言午，还好么？”
　　言午的反应慢了半拍，过了一会儿，眼神才顺着程夏的手移动。
　　然后他顺着程夏的手，回过头，看到程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哥哥？”
　　程夏蒙了，“啊？”
　　“哥哥！” 言午忽然伸手，抱住程夏的脖子，又在程夏耳边喊了一声“哥哥……”
　　谁也没想到言午会突然伸手抱住程夏，大家都停下来看着他们。
　　“我去……这就投怀送抱了……”
　　“老牛……要吃嫩草了？”
　　“咳咳，未成年，老程悠着点……”
　　程夏没理他们，他也还在纳闷，任言午抱着蹭了一会儿，才试探地问，“言午，我是谁？”
　　“哥哥啊，” 言午抬起头，迷茫地看着程夏，“哥哥……你去哪了？我等你好久，你怎么都不回来……”
　　这一下把程夏问懵了，他去洗手间总共不过几分钟的功夫。
　　言午还在说话，声音开始含糊不清。程夏只能隐约听清“别走”和“哥哥”之类断断续续的话。

　　“老程，你这桃花运还真是……” 萧肃竖起大拇指，“挡几杯酒，就能有这种好事……”
　　叶文闻言，掐着萧肃的后脖颈扯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萧肃赶紧解释说：“……这种好事……给我我也不稀罕，我可不会为谁挡酒……除了你。”
　　叶文冷哼一声，说：“我为你挡还差不多。”
　　时凯感慨道：“我的春天……什么时候来呢？”

　　程夏听着这些人说话，失笑道：“你得了吧……他喝醉了，认错了。”大概自己长得和言午的哥哥挺像的，言午才会认错的吧。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试着把言午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掰开。但试了几次，愣是没掰开。
　　劲真大，程夏心想，随他去吧。

　　言午发现程夏不挣扎之后，也安静了下来，就这么心安理得地挂在程夏的脖子上，呼吸也平缓了。
　　程夏无奈，跟众人说道：“算了，我先把他送回去吧，你们继续。”
　　不出意外，获得了一片“注意身体，小心腰” 的叮嘱和 “畜生” 的谩骂。

　　我的腰好着呢！程夏心想，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