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异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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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柒被金硕珍说的话懵到了脚底。电梯楼层往下奔跑，金硕珍眼疾手快地按了个四楼，电梯门开，他见林七多愣在那，抬手邀了邀。
“林后辈，赶紧的。”
岑柒见金硕珍转身小走步，下意识跟了上去，只是跟着他到了一个靠窗的大平台时，岑柒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是，她为什么要跟来，她和金硕珍也不熟。
窗外夜色正临，马路上的灯一瞬间全都亮了。岑柒见金硕珍拉开外套，坐在积木椅上，他朝外面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从兜里掏出几个三明治和罐装的啤酒丢在面前的小木桌上。
“林后辈，坐。”
岑柒找了个粉色的积木椅，在他身侧坐下，背挺得贼直地等待老前辈发话。
咵嘚儿一声。
金硕珍打开一罐啤酒放到她跟前，淡笑，然后力气贼大地拍拍她的肩。
“你别紧张，我没想真的问你俩的事。”
“只是刚才在电梯里太尴尬，不知道怎么找话。”
岑柒在想这人力气可真大，这一拍，都快震到她肋骨了。
“前辈，我有痛觉，您可以拍轻一点。”岑柒见金硕珍说话随意起来，便松了后辈架子跟他说话。
“噢，我看你穿那么厚，以为这衣服防震呢。”金硕珍给自己开了一瓶，喝了几大口，缓解尴尬。
咕咚咕咚的啤酒下肚，岑柒觉得很爽，这爽的原因可能是她穿的羽绒服太厚，热得慌。岑柒低头，偶尔侧目观察一下金硕珍，发现他今日里面穿的是淡粉色的衣服，和参加《丛林之王》时的装束颜色一样。
想来，他爱惨了粉色。
真是奇怪又坚持自己个性的男生。
两人无话到微醺时分，金硕珍脱了鞋子在椅子上盘腿，等撕开三明治的包装袋时，他看了一眼周围，眼睛亮了，咬着一口三明治，小声凑到岑柒耳边口齿略微不清地问。
“要不要听八卦？”
岑柒小口喝着酒，打量眼前这个脸色如常，脖颈发红的前辈，最后扬手示意他请讲。
“上次我们不是一起去《丛林法则》吗？然后我看到光熙前辈老是和一个工作人员聊天。当时我去拿工具，正好过去了，结果听见光熙前辈准备录完节目去相亲。”
“难怪，难怪我们坐飞机回来的时候，光熙哥一直在看手机，我稍微把视线挪过去，他就跟做贼一样把手机盖上，原来是这样。”岑柒认同地点点头。
“嗯，我还有号锡的八卦，你要不要听？”金硕珍越讲越兴奋，把袖子也挽了起来，岑柒见他袖子翻出的内面颜色还是外套的黑色，无聊地想了一下他应该是穿的粉色短袖。听见金硕珍要给她讲团内八卦，岑柒愣了一秒，虽然她对于八卦曾经很有兴趣，但如今处境的心情听着这些，倒是没有金硕珍那般热切。
不过对面是前辈，她尊敬地点点头。
“就上次年末舞台，我看见号锡跟一个女孩子...具体什么关系我不知道啊，两个人在升降台后面的幕布那，我看见号锡耳朵贼红。”金硕珍压低声音，很是谨慎。
岑柒摸着眉心，很是纳闷，什么情况，金硕珍平时这么关心队友的八卦。
“你先别管那个，还有个更大的瓜是上次我们在电视台打歌，余蘅不是来送伞吗？我看见玧其一直盯着她，这两人关系肯定不简单。”
这件事的发生，岑柒也看到过，但她没想到，当时不只她一个人在观察余蘅他们。
“啊？这你怎么发现的。”岑柒假装惊讶地摸摸下巴，然后猛地喝了一口酒。
金硕珍听了她的发问，并未回答，反倒是转过身去盯着窗外，岑柒想看他的表情，不知怎的就是没有从凳子上起身的力气，她便干看着金硕珍的后脑勺发呆。沉默像是堵在了两人的胸口，闷涩在氛围里发酵，直到岑柒不小心把空掉的啤酒罐扫到地面发出尖利的碰撞时，金硕珍忽然转头，风轻云淡地对她说。
“林后辈，其实号锡的事情是我瞎编的。”
“啊？”岑柒轻呼出声。
“因为真话假话掺半最容易让人相信了。”
“娱乐圈的事情都是以这种模式发展的，旁人无从辨别真假，你和智旻的事，我不会过问，我今天和你聊天，仅仅出于《丛林法则》的观感，我希望你能想好自己要做的事，走当下的路，不要被任何言论动荡自己的心。”
“前几天我也在电梯口碰见过你，但你当时比今天更失魂落魄，我便没有上前说话，我知道，你要有自己消化的时间，所以看你今天好点了，我就想和你聊聊。”
金硕珍突然的正经让岑柒有些茫然，她和他对视，倒是对方先撇开眼。
“林七多，上个综艺在海边，和你一起捕捞食物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你对生活的热情，所以别辜负自己。”
“我点到为止。”
金硕珍用自己手里的啤酒罐碰了碰眼前女孩捡起来放在桌上已经空掉的那罐。他接着笑笑，从兜里掏出一个袋子，把桌面上的垃圾放了进去。
“怎么今天跟我说这些？”岑柒小声嘟囔，心里感动，面上不显，她掏出纸巾，把桌子上残渣擦干净，然后利落地塞作一团，放进自己兜里。岑柒不知道金硕珍是出于什么目的跟她讲这些话，但至少这次聊天是放松的，而这个人起码是真诚的。
这已经够了。
岑柒和金硕珍告别后，她打车回了公寓。因为合约快到期和年假缘由，Clouds三人很少聚在一起，顾欢乐和金文熙的去向其实岑柒也不太了解，在不知不觉的时间流淌里，以团体出发的三人，已经僵化到了如今这般互不沟通的地步。
房间环境比最初来的地方好上不少，很宽敞，所以一个人住，会很空。
岑柒低头看了看拖鞋，这双好像还是金文熙和她关系不错的时候送给她们的。三人一人一双，虽然顾欢乐从来没穿过。
岑柒轻叹一声，抓着睡衣去洗了澡，等她顶着一头湿发躺在床沿边时，脑子里有无数多的想法在转。即使金硕珍的话今天给了她一点儿安慰，但岑柒对于未来还是没有过多的想法，她目前能想到的让自己舒服点的事，也不过就在郑东彬老师的工作室待着。
早起去HYBE做填词，晚上回来发呆睡觉，岑柒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又过了一周。
一个平静的夜晚，岑柒喝完温水，坐在窗台上冥想时，有声音响动，吵了她的静止。
叮。
手机有了短信。
她点开。
“林七多女士，您好，您注册的汉阳医院仁义心理咨询室会员有效期将于30天内到期，为不影响您享受心理诊疗的折扣，请您尽快持有效证件通过我院的线上服务窗口进行续办验证，详情请点击......”
哐当。
手机摔到地上。
岑柒看着发裂的屏幕，脸色煞白。
难道林七多是因为有心理疾病才在那个世界死亡的吗？
如果是这样，那跟她来到这里成为林七多有什么必然关联吗？
岑柒仓促地捡起手机回到房间，脱鞋脱外套，缩进被子里，她眼睛大睁地看着天花板，身体疲倦，却没有任何睡意。岑柒翻来覆去，打开手机，本来准备给朴志训打电话，打探他对于林七多的了解是否涉及到这间医院时，结果刚划到联系人界面，NAVER新闻推送的提示信息猛地增加。
“Clouds即将解散。”
“Clouds顾欢乐INS取关林七多。”
“Clouds金文熙或将签约新公司。”
“Clouds两名成员不再续约。”
.......
岑柒碰到了信息界面，无数的词条涌了出来，她咬着牙，从侧面抽屉拿了一张白纸覆盖在手机上，一条一条遮盖式地挪动去选择阅读。
明明知道是覆水难收的关系，但亲眼看到这些冒出来的事实消息，岑柒还是觉得如今现实背叛浓烈得她恶心。
虽然知道临近解散的日子，这些词条都会一一变成真实，但岑柒在今天之前还天真地以为她和顾欢乐、金文熙两人还是有和平相处的情谊在。至少取关，不续签这些事，可以稍微提前一天，抑或是一个小时通知她，让她稍微有些准备，让她稍微不至于这么难过和无助吧。
“Clouds的版权不是卖给HYBE了吗，如果解散后顾欢乐和金文熙签其他公司，那她们就不能以Clouds的名义活动了。”
“这不是还差一天才解散吗？顾欢乐不地道啊，这么早就取关林七多了，难道两人一直队内不和。”
“顾欢乐和金文熙看样子应该是一个阵营的，估计这两人和林七多关系都不好，可能有一方人品有问题。”
“林七多没实力，有目共睹，这两人另谋出路也很正常。”
“我听我练习生朋友说，林七多经常和男艺人们乱搞，所以队友对看不上她。”
“真的吗？难怪林七多实力下滑，原来是因为私生活啊。”
“Clouds最有实力的都走了，估计HYBE不会和林七多续约了，这么看，她还挺惨的。”
“林七多好长时间没在社交平台上出现了，她不会要退圈吧？”
“其实林七多的脸还是不错的，就是以前公司的妆造把她硬生生弄成个浓妆艳抹的太妹。”
“光有脸就行了吗？圈子竞争那么大，现在团体都要求各人各色，而不是膈应人的没实力。”
朴智旻看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新加坡演唱会结束后，他和成员们瘫在保姆车休息时拿手机出来刷演唱会评论凑巧看到的。因为这场演唱会后，硕珍哥就要正式入伍，所以这次排练，大家都更加拼命。朴智旻努力增加个人练习时长，去忘记他和岑柒的事情，让自己麻木地去涌进现实生活，虽然偶尔喘息时，朴智旻也会想到她，但那种巨大的荒诞会强迫他去忽视这一切。
他慢慢地平息了自己的心动，远离岑柒，回到了自己的生活。
直至此刻，这些评论像春时的雨一样淋在他身上，不至于感冒，却让他粘腻地浑身难受。
“HYBE会和她续约吗？”朴智旻等成员们都闭眼睡着了，他便拿着手机把界面消息递给前排经纪人宋浩范看。
宋浩范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划开消息细看，接着想起上次演艺部集体开会时大家讨论的结果，很认真地回应。
“应该说，我们只会和林七多续约。”
“理由呢？”朴智旻松了口气，虽然他下意识也希望岑柒留在公司，但他更好奇旁观者做出留下她决定的理由。
“我们用算法对Clouds三个成员做出过统计，即使林七多是最有争议的成员，但在算法的结论里，她自身的流量是远大于其他两位成员的。”
“而且我们调查了一下，顾欢乐的脸是过度整容过的，虽然脸很完美，但因为动刀太多，随着她年龄增长，需要维护的次数也会增加。另一个成员金文熙，虽然实力不错，但脸是常见的可爱型，放在女团里的辨识度很低，所以让林七多以Clouds的名义继续活动下去是方PD敲槌定音的。”
“她倒是走大运了。”朴智旻假装阴阳怪气，接回手机准备躺着休息，结果浩范突然小声解释了一句。
“其实留下林七多，最开始是郑东彬前辈的建议。”
“东彬哥？他不像是会插手这些的人。”朴智旻歪着头思索。
“在开会决定Clouds的去留问题时，郑东彬前辈曾经找过方PD，我听其他工作人员说，他觉得林七多的音色不错。”
音色不错。这个解释好像太宽泛了。
且不说HYBE的练习生众多，万里挑一总会有一两个音色独特的，这算不得什么稀奇。
可能真实缘由与此无关，但他也不想再过多询问让浩范生疑，索性闭眼躺下。朴智旻只想以一个热爱公司动向的角色给对方一个打探的理由。
经纪人通知岑柒去HYBE大楼时，她刚跟朴志训约好见面时间准备出门，本来以为HYBE等着时间一到就会自动和她解约，但没想到程思在电话里非常兴奋地告知她。
林七多，你可以续约了。
看着裂开的手机内屏慢慢变黑，岑柒透过电梯门前的反光区看到林七多的那张脸。
无论看多少次，还是陌生得可怕。
离现实中林七多死亡还有一年左右的时间，她需要续约吗？
不过自从给林七多继母打了钱，岑柒手里就没有多少积蓄了，就算不做艺人，她能挣到钱，但要以艺人身份很快沉寂下去当个普通人，这在短时间内很难做到，而且还要面临着在某些岗位被时时监拍的处境。
这不是自己要的平静。
她还是需要公司来保护她的个人隐私。
岑柒想好，便给志训发了消息，把见面时间改到晚上，等她全副武装地打车到公司楼下时，岑柒看到无数粉丝聚集在HYBE大楼前举牌抗议。
人群闹哄哄，岑柒不敢直接走正门，索性拉低帽子绕着向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走。
最后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末端的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发现对方手里举着——抗议Clouds解散。
心脏开始怦怦跳得剧烈。
岑柒开始小跑往地下停车场冲，她刚到障碍栏前，一辆马卡龙杏仁色的车停到她侧边。
“七多，你赶快上来。”余蘅开了车窗一条缝叫她。
岑柒开了车门，立马跳上去坐着，然后跟着余蘅的车进到了HYBE 停车场内部，等到快下车的时候，她才发现闵玧其前辈在副驾驶座那捣鼓车上的储物箱。
刚才没打招呼，现在打招呼算礼貌吗？
刚才都没打招呼，现在还打招呼，算不算多此一举。
岑柒在纠结，倒是闵玧其从箱子拿出两张小票撕掉塞进兜里后，转过来问她。
“林后辈，你最近可是在刀尖上游走，其实按理来说，组合的存在对于粉丝来说是很重要的，一旦解散，留在原地等待组合成长的粉丝会无比难过。但后来我了解了一下你的另外两个队员，我不做评价，但想提醒你，不破不立，你走出去，会更健康地成长。”
“至于粉丝的心要如何安抚，得看你以后怎么做了。”
岑柒其实没有完全适应偶像和粉丝的关系，她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得到的是莫名其妙的爱。
岑柒想了很久，她觉得自己并不能成为众多人宣传中的那样，和粉丝成为朋友。
因为人太多了，而她每次和他们的见面平均到每个人，也只有短短五分钟。
有时候岑柒会在签售会时歉疚于自己并不能给对方一样对等的爱。
有时候她又会羞愧自己只是普通人，那些粉丝过度的赞誉，她其实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她能为此做什么？
这个问题，真难。
“七多，你不用想太多，就做你能做的就可以了，不用太苛责自己。”余蘅停好车，转身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在闵玧其蹙眉的目光里移开手。
岑柒鞠躬表达感谢，然后飞快下车，冲到电梯口的时候，她还在害怕闵玧其不悦的表情。
岑柒坐电梯到了七层的演艺部，本来准备摘下口罩，但在细碎的讨论声中，她又听见林七多的名字，岑柒后来还是把口罩往鼻梁上提了提，在会议室门前程思的招手下，小跑了过去。
“路上没出事吧？”
经纪人的询问让岑柒稍微安定了一下，她浅笑着准备回应，程思就把她拉了进去，岑柒想说的话也梗在了喉咙里。
我没事。
简单的三个字被快节奏的事件进展掩埋，岑柒抿嘴跟着她找了位置坐下。
“我都谈好了，你直接签吧。”程思递过来笔。
岑柒看着合约中间标注的五年，犹豫了，她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七多，赶紧签吧，待会儿我们还要去策划部开会。”
岑柒捏紧笔头，轻呼一口气，签下了林七多的名字。演艺部的部长伸出手来，岑柒有些僵硬地伸手握住，低头鞠躬。
虽然被推着往前走，岑柒茫然，但好歹也是路。
签了合约，岑柒和程思火急火燎地上电梯，但等到了十一楼的策划部，程思说她要去上卫生间。岑柒拿着程思的包靠在走廊处的墙，盯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忽然发现，即使对于某些事着急，也没办法违背生理功能去生活吧。
想通这一点，岑柒轻笑出声。
热闹的人声传来，岑柒看见防弹七人在走廊尽头出现，今天所有人都穿的常服，金硕珍剃了寸头被成员们簇拥在中间，朴智旻笑嘻嘻地去摸他大哥的头，田柾国拉低帽檐在抹泪，闵玧其搭着郑号锡的肩在小声说话，金泰亨和金南俊则是不停说话活跃氛围。
真实的热闹。
岑柒羡慕地盯着金硕珍。
那人似有所感地看过来，两人对视，后者尴尬地摸着后脑勺左右看。
岑柒知道避免不了打招呼，而且以后还会是五年的同事，既然这样还不如坦荡一些。
“前辈们好。”
“硕珍前辈，祝你入伍顺利。”
七个人同时噤声，金泰亨赶紧扯了扯朴智旻，示意他来回话，结果对方愣在那，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倒是闵玧其不紧不慢地站出来，拍拍硕珍的肩。
“谢谢林后辈。”金硕珍刻意地摸了摸不存在的刘海，想着上次找林七多聊天自己应该喝了不少，好像还长篇大论来着。
真丢脸。
七人点头打完招呼后，默契地和林七多错开身，往电梯口走去。
岑柒继续搓着手指等待经纪人，忽然察觉有目光落她身上，岑柒便下意识看过去。
朴智旻穿着短款黑色羽绒服，戴着黑色的渔夫帽，站在一盏白色的顶灯下，看着她。
曾经的期盼神色逐渐褪去，岑柒在他的脸上看不清任何情绪。
喜欢这个人吗？
在林七多的同化角度里的确心动过吧。
但作为岑柒，也欣赏过这样的男生，但仅仅是欣赏，没有更多了。
岑柒想通这一点，淡然地朝朴智旻招手笑笑。
她想，原来再见面的时候，才是对朴智旻最后的告别。
以后，她可以不再过度顾忌他的存在，完完整整地去做岑柒了。
策划部的会议室比演艺部大得多，岑柒坐在靠右的位置上，震惊地看着郑东彬打开投影仪，放映PPT。
内容是Clouds林七多今年工作的策划案。
或许今天是工作氛围，郑东彬见到她也没有平日里温和的表情，只是淡淡地朝她点头，便开始正式地介绍。
“Clouds已经是小有名气的一块牌子，在两名成员退出后，所有的重点都落在林七多的身上，已经成熟的艺人，在以后的发展路上最需要做到的是口碑。在综合演戏、综艺、舞蹈、唱歌四个能力板块之后，我们首先将你演戏和舞蹈的板块完全放弃掉。一来你没基础，二来你没有时间的优势了。”
“在综艺上，你的非敬语模式很适合一些可以适当冒犯的综艺，只要你不出格地去得罪人，趁着如今的热度，还是会有很多综艺找上门的。”
“接着是唱歌，说实话，你现在要走IU solo歌手的那种路线基本不可行，因为你的唱歌实力我只能用全是感情没有技巧来概括。”
“下面的一个月你要跟着专业老师去学唱歌，然后把前两周你填词的所有歌曲和我一起修改，前段时间，有些短剧的导演找我合作，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让你以作词人和演唱者的身份去发表一些歌，等你在唱歌方面的口碑慢慢起来的时候，我们再准备发表正规专辑。”
“不过你今后可能要辛苦一下，除了正常行程和我刚刚说的，你还需要每周三五七在我讲乐理创作课程的时候来听课。”
一下子从极度松散的状态到行程排满，岑柒哭笑不得。
但合约签了，岑柒也没有说不的能力。
她点点头，朝郑东彬恭敬地回了一声。
“好的，老师。”
听到这句话，郑东彬严肃的表情倒是松了，他拍拍林七多的肩，郑重地说。
“重新开始，别让自己失望。”
了解了安排，程思让她先回去休息。岑柒正好趁这个时间，来到和朴志训约好的餐厅。
朴志训看见网上的评论是有些担心林七多的，但他并不是那种能在手机理直接表达安慰的人，所以在林七多约他的时候，朴志训倒还松了一口气，幸好还能请她吃饭表示安慰。
看见林七多穿着黑色羽绒服，蓝色牛仔裤，用卡其色围巾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小跑地朝他来的时候，朴志训不禁笑出声。
怎么小七姐还跟当时在学校初见一样，像个小孩。
“你笑屁。”岑柒热得摘了外套围巾，用手心扇着脸散热，见朴志训递给她一杯冰水，岑柒连连拒绝。
“我那个快来了，怕痛经。”
朴志训尴尬地把水收回放到自己面前，故作镇定地喝了一口。
“你最近咋样？”岑柒不好开门见山，开始打太极循序渐进。
朴志训扶着脑门，感情她是来慰问他自己的，难道自己那么像受打击的人吗？
“好得很，娱乐圈嘛，你懂的，自从上部剧火了后，周围都是好人。”
岑柒拿筷子往嘴里夹了几口玉子烧，故作沉闷地低下头。
“最近我不太好，网上的评论估计你也看了，我离退圈不远了。”
朴志训明显感觉岑柒来的时候心情不错，对方这么突兀的悲伤，他一时也忘记该怎么安慰，直到岑柒压低声音跟他说。
“志训，我最近情绪不稳定，可能又要去汉阳医院做心理咨询了。”
“不行！！！”
“你还是换家医院吧，之前你不还跟我说，那心理医生是你粉丝，故意让你产生移情效应吗？”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异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