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一棵树诶

2、第 2 章

　　翌日清晨，佟小玉刚练完嗓子，赵儒年就找上门来了。
　　“小玉，我最近得了个宝。”
　　赵二公子挥手，后面的小厮端上来一个古朴的盒子。
　　“这是什么？”佟小玉问。
　　“啧啧啧，好歹是个宝物，怎么你的表情还是千年不变，就不能表现的好奇一点？”赵二公子甚是嫌弃。
　　佟小玉抬眼看那盒子，惊叹的喊了一声，“这是什么宝物？”
　　好假。
　　赵二公子撇撇嘴，但还是打开了盒子。
　　盒子底下铺着一层厚厚的黄色绸缎布，上面摆着一对翡翠镯子，晶莹剔透，价值不菲。
　　“怎么样，好看吗？”
　　佟小玉点点头，一看样式就知道价值连城。
　　“这可是前清王妃留下来，辗转了好几手才到了我这儿，可叫我颇费了些心思”
　　“你向来是有法子弄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你说，这要是送给卿云，她会喜欢吗？”
　　佟小玉冷笑了一声，“这我怎么知道。”
　　“你们同为女人，女人不都应该喜欢这些东西？”
　　佟小玉不再理他。
　　赵儒年追上去，问：“你可喜欢？”
　　“我喜不喜欢的，又不是送我的。”
　　“话不能这么讲，你若是也喜欢这东西，回头我再叫人替你买一套便是了。”
　　“我还真是不怎么稀罕赵二公子的这些东西。你也不用叫旁人给我买。”佟小玉索性不再同讲话，反正赵二公子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本是。
　　“大清早的，你这是怎么了，脾气这么冲？”
　　佟小玉去饭堂吃饭，赵二公子亦步亦趋。“我给你买了东街宋记的灌汤包，你最爱吃的，你就不要生气了。”
　　佟小玉瞥了他一眼，道：“包子呢？”
　　赵儒年咧嘴笑开，冲着身后的跟班吆喝，“还不把爷的包子拿过来。”
　　跟赵儒年一块长大的小厮叫元宝，名字甚是喜庆，人长得也伶俐。刚刚佟小玉心里还想着怎么不见元宝，原来是给她卖包子去了。
　　这种小事，赵二公子从来不自己插手，赵家有钱有势有名声，自然是多的人替二公子办事。
　　赵儒年献宝似的把包子摆在佟小玉跟前，“小玉你就是太瘦了，实在是该多吃点。”
　　饭堂的其他人早已经习惯了赵二公子的殷勤，对此种事情已经是置若罔闻了，自己吃自己的饭，谁都没有多开口。
　　包子吃到一半，元宝在后面凑到赵儒年耳旁。
　　赵儒年皱起眉头，冲着佟小玉道：“小玉，爷有事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
　　佟小玉也没点头也没摇头，目送赵儒年离开后，嘴里的包子味同嚼蜡。

　　冯局长的车是约定的前一天下午到的。
　　佟小玉皱着眉头问司机，“为什么要提前去？”
　　司机弓着腰，恭敬道：“小玉姑娘提前去可以早做准备。”
　　“做什么准备？”
　　“局长邀请了诸多贵客，局长带您见见，也不至于冒然间得罪了哪位贵客。而且小玉姑娘提前去还可以排练排练，请的戏班是从京城里来的，您去了还能切磋切磋。”
　　司机说的话滴水不漏，佟小玉轻笑一声，指不定就是冯卲授意的。
　　她是去也得去。
　　不去也得去了。
　　警察局的后面一趟街就是冯卲住的府邸。
　　以往警察局长都是住在这里。
　　路过一家书店的时候，佟小玉往外看了一眼。
　　有一人的背影很像赵儒年，陪着女朋友买书。
　　女人的手挽在男人的胳膊上，笑着低声在男人耳边说着话。佟小玉没见着男人的正面，说不准他也是面带笑容的，但那笑容是温柔的。
　　快到警察局的时候，佟小玉才想起来，那个女人的名字就叫卿云。多么温柔高雅的名字。
　　司机带着佟小玉进了大门，冯卲穿着警察的制服，在院子里练习枪法。
　　此刻他没戴帽子，头发梳到耳后，几米远的枪靶上，几枪都正中红心。
　　看到佟小玉来，冯卲把枪交给后面的下属，接过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
　　这才走到佟小玉的跟前，不急不缓的开口，“小玉姑娘天生丽质，即使不多做打扮也如此漂亮。”
　　“小玉在这里先谢过冯局长的夸奖了。您叫我来不就是提前来排练的吗，那您就带路了？”佟小玉笑着说。
　　“小玉姑娘笑起来的样子更是好看，把冯某院子里的芙蓉花都比下去了。”冯卲低下头跟佟小玉讲话，他比她高一个头。此时低着头跟佟小玉讲话，两人靠近的很是暧昧。
　　“着实是不敢当。您带路吧，也让我一个孤陋寡闻的人见见来自京城的市面。”
　　冯卲低笑，领着佟小玉往后院走去。
　　“那些来自京城的人还不如小玉姑娘唱戏唱的好。”
　　“冯局长您要是再夸小玉，可就把小玉捧上天了。”
　　“小玉姑娘不就该值得如此对待？”
　　佟小玉跟在冯卲后面，没在搭话。冯卲油腔滑调让她有些厌烦，她更喜欢直白一些的人。
　　后院的景色明显比前院好的多得多，各种鲜花争奇斗艳。
　　这一定是冯卲的女人们住的地方。
　　果不其然，没走多久，就被人拦住了。
　　“老爷，您都多久没来我院里了，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冯卲的女人穿着一身粉色的旗袍，身材丰腴，穿旗袍倒是很适合她，该显的都显出来了，不过长得倒是清纯动人。
　　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时不时地打量佟小玉。
　　原来冯卲是喜欢这样的。佟小玉心想。
　　“姿姿，你先回去，没看到有客人吗？”
　　“您说的客人就是一个女人？”她显然有些委屈。
　　“听话，等我有空就去看你。”
　　冯卲对她不再多讲，领着佟小玉继续往后走。
　　看冯卲的意思，他八成是厌烦了。
　　隐隐约约听到后面的丫鬟在哄她。
　　“三姨太，您不要伤心了，等老爷有空了自然会想起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