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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 8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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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他来干嘛？”
“你先吃，一会儿我回来收拾。”
牧星河来不及说什么人已经走了。
孟帆就在小区门外站着，穿着宽大的休闲外套，嘴里叼着烟正低头在手机上打字，直到发现身边有人才抬起头来。
“下来了？正给你发消息呢。”
“怎么了。”
“这么不愿意见我。”孟帆笑了，“怎么说也应该是我不愿意见你才对吧。”
林清野不知道应该拿什么表情应对他，轻轻出了口气便再没说话。
“不愿意见我还下来这么快，浪费我的烟。”孟帆在路灯上按灭了还剩大半截的烟，扔在两步开外的垃圾桶里。“之前去成晖程邺有什么动作么？我舅舅…张常致让我问问你。”
“他不会自己问？”
“你不是不让他主动联系你么，所以他一般都不自己找你。”
林清野偏过头，“他去见了赵启路，张常致应该知道那个人是干什么的，张庆林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地点还没查到？”
“没有。”孟帆干脆地说，“他们换了地方，现在张庆林不好过，被程邺拿住了，只能去他的地方对账，不出意外就是大本营‘盛世’，可能得需要你，你准备着吧。”
“嗯。”
“他是程邺的靠山，程邺又何尝不是他的靠山，本来实力也不是很悬殊，现在闹这么一出，张庆林估计还得紧紧抓着程邺不放呢，他在局里也做大惯了，我爸和张常致已经开始在省厅运作。”
林清野瞟了他一眼，“你们家人都很积极啊。”
“张常致来了少不我爸的好处。”孟帆完全不介意他的态度，顾左右而言他，“牧星河没下来？怪了。”
“怎么。”
“他竟然肯放你一个人来见我，不怕我把你拐跑了？还挺信得过我。”
“不是信你，是信我。”林清野脸色一直淡淡的，“这种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么？还需要特意叫我下来。”
“你不是也下来了？”孟帆把两只手插进兜里，双脚跳上路边的台阶，低头看着他说。
“腿好了？”
“好了，这都多少年了，你还记得呢。”
没有几个人知道孟帆膝盖不好，这是他当年赶去救孟盈和林清野的时候落下的毛病，当时有根棍子直接朝孟盈身上去了，孟帆正跟人缠斗，脱不开手，只好拿膝盖生生挡了一下，从那以后就特别容易疼，每逢阴雨天便得觉得骨头缝里冒凉风。
牧星河在楼拐角的地方吹了好长时间的风也听不见两个人在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出去，只能百无聊赖地站着玩儿手机，因为一条短视频笑的不行，连身边摸过来个人都没注意。
“干嘛站在这儿吓人？”
“等你呗，还能干嘛。”
“等我背你上楼？”
牧星河锁了屏拍他一下，“谁稀罕，我这不是想着一旦你俩打起来我能给帮帮忙么。”
“走吧。”
牧星河站在家里临街的窗户前看了一眼，“他已经走了，干嘛无端端的找你下楼，什么事儿是手机里不能说的？”
“程邺对账的地方估计需要我进去做点手脚，但还没确定，让我等消息。”
“这么两句废话还值当跑下去一趟。”
林清野走过来把窗户关上，“一会儿不见脾气这么大，估计觉得手机不稳妥吧，毕竟程邺也不是普通人。”
“谁还费吃奶的力气窃听他是怎么着？可真是有毛病，一个前朋友，又不是前男友。”
不跟跳脚的富贵花硬刚是一条传世真理，自觉理亏的人马上凑过来给他摸头发顺毛儿，“别生气，我下次不去了好不好？”
牧星河坐在床上，死命朝后捋了一把头发，有点沮丧地说：“我也不是非跟你发火，就是老觉得心里不得劲儿，悬的慌。”
林清野贴着他坐下，把胳膊搭在他脖子后头，用手来回滑着后衣领，半晌捏了一把。
“你刚才说什么做手脚，我火一上来没注意听。”牧星河就跟猫似的，一被拿住脖子就软。
“在他俩对账的地方做点儿手脚。”
“要是被发现了呢？”
“不会的。”
牧星河攥住他手背，“万一呢？”
“不会的。最近我可能要过去几次，如果有空我提前把饭给你做好了，如果来不及你就自己点外卖，别吃太油的。”
“我知道我拦不住你，自己小心一点儿。”
接下来的几天牧星河果然不太能见到他了，每天都得跟班主任替他请假，林清野偶尔会回来一次，牧星河心疼他跑的辛苦，也不让他做饭，就将就吃一口外卖，往往一顿饭没吃完他就又走了。
原本朝夕相处的人突然变得行踪飘忽不定，牧星河心里空落落的，一有空就想拿手机撩几句，但又担心是不是会打扰了他，每天都是纠结着纠结着就迷迷糊糊睡了。
林清野跟林帆的联系密切起来，随时盯着张常致的动静，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程邺是一个非常小心的人，“盛世”KTV绝大部分的地方都是普通的包间，但在最顶层的五楼程邺有自己的房间，还有会客厅等，平时招待客人都是在这里，除了极其亲近的人，基本没人知道程邺真正的家在哪儿。
即使他对林清野格外高看一眼，林清野也是进不去会客厅的，尤其是在马上就要双方碰头对账的时候。
他还是找理由上去了，通往五楼的电梯虽然上面贴着“员工专用”，但需要刷卡，一般员工卡是没有权限的。
林清野挑了一个丝毫不特殊的时候上去了。
这里的装潢跟楼下仿佛是两个世界，楼下满眼金黄，连外墙都用的是最显眼的射灯，阔气中洋溢着土气。
五楼只有黑白两色，走廊一侧有几个屋子，里面的桌椅也不是常见的老板桌，造型简单，像是八十年代的学生课桌一样，只不过上面多了盏黑色的台灯。会客厅和程邺的办公室都有一扇大窗，除了进行私密会谈的时候其他时候都大刺刺地任人观赏。
程邺的办公室规矩的很，竟然还有一排文件柜，不知道他拿来装什么。桌子旁边是木质的衣架，上面挂着一件浅灰色的外套。
冷眼看去根本看不出这个地方的主人主业竟然是一个流氓，反而有白领办公室的感觉。
程邺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一个不速之客，林清野进门的时候桌上的养生壶都已经开了，他却一直都没有伸手拿，还是来人示意了一下才起身找了个杯子倒满水放在桌子上推过去。
“岁数大了，就爱喝这些。”
“谢谢。”林清野接过来。
“你给你门禁卡很久了，但你一次都没来过。”程邺嘴里说着话，眼睛却盯着杯子里沉浮不止的红枣，“这次来，是…”
“有事。”
程邺轻轻吹了一口水面上漂浮的枸杞，“你的坦率总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也喜欢，也不喜欢。”
“星河的伤很严重，我要他还回来。”林清野把指尖触在杯子上，不一会就觉得有灼烧感，“双倍。”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胖鱼为什么这样针对你，但小朋友的伤确实很严重，我本以为你会直接报复回去，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他脾气不好，一定要来掺一脚。”
程邺看起来并不着急喝这杯刚刚烧开的养生茶，相比来说，似乎对于牧星河的兴趣更大一点，“所以，你想用更多的人保全他？”
“对。”
“即使这相当于把他送到我手里？”
林清野从桌子上抬起目光，轻笑一声，“他不会在任何人手里。”
“你最近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对我示好，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怕你会让我失望。”程邺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说出这句话，“明天有个局，跟我过去？”
“好。”
“别答应那么痛快，不是场子的事，是酒局。”
“不去。”
“再想想。”
林清野端起杯子抿了口水，“时间，地点。”
程邺把转椅往后滑了一点，“直接过来找我，一起去。”
“好。”
牧星河半夜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身后站了个人，当时就清醒了，瞬时发一身的汗，手慢慢摸进枕头底下。
身后的人始终不说话，沉默了十几秒以后一把短小闪着寒光的匕首破开夜色直接冲着他刺过去。
林清野伸手格开武器，用另一只胳膊顶在顺势而来的人胸前。
因为动作很大牧星河呼吸有些急促，“再有下一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你不是闻得出我么？”
“笨。”
“嗯？”林清野松开手把人放回床上。
牧星河把匕首塞回枕头下，“整个屋子都是你身上的味儿，去哪闻得出站在床头这个背后灵是谁？”
林清野坐在床边把东西掏出来，做了一个熟练的抛接，“什么时候开始放的，我走以后？”
“嗯。”
“你以前，有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被一个人连累的连睡觉都要往枕头下塞匕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