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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和鬼打起了交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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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来母亲这!!”
“嗷呜~~~~”
“我们一起去玩啊~~”
“我是黑白无常~~~我来取你的命了~~~~”
“汪,汪汪汪汪”
桃英女长叹一口气坐在了谢谷龄身边,这丫头,怎么油盐不进啊,什么幻术都不吃,谢谷龄虽然不吃幻术,但大雨浇身,寒气侵体,额头已经滚烫了,意识也逐渐模糊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桃英女定睛一看,是几名狼狈不堪的流寇,看打扮应该是匈奴人,啧啧,这样的人,杀气重阳气旺,她可惹不起,还是面前的小丫头好料理。
不过说起来,这丫头怎么跟块臭石头似的,她就没有害怕的东西吗?落在这就不想爹娘吗?
谢谷龄听到有脚步声,断断续续的喊着救命,流寇寻声而来,见到谢谷龄后,格外的高兴。
“掌兵,都三天没吃东西了,饿的不行了,干脆就把这小丫头煮汤吃了吧!!”
“是啊,雨这么大,我们连只野兔子都逮不到”
一群饿坏的人已经无视道德伦理,心里只想填饱肚子,为首的精装男子像拎小鸡子似的拎起了谢谷龄,摇头说道:“前面是东桥县,这丫头细皮嫩肉的,卖到窑子里也能换些银子,到时候哥几个吃酒多畅快,这才几斤几两,哪够吃啊”
众人一合计,倒也是,都跑了这么多天了,这偏僻之地应该也安全了,不如军衣一脱,混进县里弄些吃喝再说。
但桃英女不干了,感情我忙活了一宿,让你们几个捡便宜了,她随后露出真身,打算吓跑几人,没想到那几人都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根本不怕什么牛鬼蛇神,口里一边骂着一边挥刀砍去,吓得桃英女落荒而逃了,而谢谷龄已经彻底的晕了过去,像只野鸭子一样,被挂在了粗壮男子的腰间。
岑渊岑染一夜未归,消息一早传回了伏鹰宫,类的主公陀仁上仙便立即派人去寻,白子琅还没走,就陪着烟融一起出去找人。
二人先去了北矿洞口,仔细检查,发现地上的痕迹均是符灰,生石粉,都是老道术士们捉妖的家伙,还有些打斗的痕迹,看样子,他们恐遇不测了。
“并未有血迹,有可能是被捉走了”烟融捻起地上的符灰放在鼻下嗅了嗅。
白子琅踢了踢地上的脚印,“对方大概有十二三人”
烟融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日的车队,“昨日的车队,一行好像也是十二三人”
二人深深的对视了一眼。
一桶凉水泼下,谢谷龄迷茫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青石地砖上,趴在一个茅草亭子里,周身弥漫着臭气,一个年逾六旬老妇人,正吭哧吭哧的从井里打水,然后泼到谢谷龄的身上。
那水冷的跟冰似的。
“你醒啦”老妇人缓慢的说道,“赶紧洗洗干净,再去花老板那回话”
谢谷龄吃力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这是哪啊?”
“萧楼”
“萧楼是哪?”
老妇笑的渗人,自顾的笑了好久,才说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她粗糙的大手想上来扒谢谷龄的衣服,谢谷龄使劲推了她一下,老妇年龄大了,差点被推了个趔趄,一时上来了火气,抓着谢谷龄就打,谢谷龄咬上她的胳膊,她一时吃疼松开了谢谷龄,谢谷龄左躲右闪,恰好撞到了旁边马圈外立着的犁耙,犁耙落下打在了老妇的后脑上,老妇人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谢谷龄害怕的看着面前这一幕,又看了看那高窄的天井,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齐誉一行得手了就快马加鞭回到了县里,打算歇歇脚换批马,加急把类送回去。
烟融和白子琅随着痕迹寻到了县里,但到了县里,痕迹也就断了,白子琅说道:“那些人很显眼,应该可以打听到”
才刚在山上,他们唤了土地公,但土地公说那些人足下和马蹄都镶了符灰烧过的铁石,他也嗅不到那些人的气息。
热闹繁华的县城里,烟融随意拦了一位面善的老人,问道:“老人家,请问,这县里哪里人最多,消息最灵通?”
“那必然就是萧楼了,可是女郎你,可不能去啊”
“那意思是,男子可去?”
“那种地方,当然只有男子可去”
“谢了”烟融转身对白子琅说道,“我们去萧楼”
“恩”
鼎月楼内,一名意气风发的少年坐在窗枢上,从高处眺望下面的热闹,他模样潇洒英俊,眼里不羁狂妄,头戴金冠,手持折扇,一身黑衣如墨,足下纤尘不染,十足的贵公子做派。
一名内侍匆匆上了楼,对他行了个大礼,恭敬的说道:“太子殿下,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那就开始吧”
“可是这样.....这县里....怕是要生灵涂炭”内侍一脸惶恐,大着胆子劝道,“要不,我们且先回中天阙宫,从长计议....”
“计议什么”少年掂起一个苹果把玩在手里,脆生生的咬了一口,“若魔道发起威来,整个州府皆会受到波及,而这全县也就三五百人,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这些凡人替世间做了牺牲,也算是他们的福报了”
“可是....此处有魔道的事,也是道听途书,还没有完全.....”
就像变脸似的,少年意气勃发的面孔瞬间冷了下来,他甩手丢掉苹果,半眯着眼,杀气外露,琉璃珠一样精致的眼睛如狼嗜血,寒气逼人,和才刚的模样判若两人。
而这并非他刻意,只是一个放肆,本性外露罢了。
内侍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再言语。
“属下这就去办”
“等一下”
少年的目光落在了街上一名白衣美人身上。
那美人眉如墨画,面如桃瓣,凝脂点漆,翩若惊鸿,和这满街的寒士乡夫庸脂俗粉格格不入,就像是九转玲珑的仙女误入人间一般。
少年见过许多仙子,却也少有及这美人半分的。
恰好美人抬起头和少年四目相对,一扫而过,少年有些慌神,他招手让内侍过来,问道:“那是谁?”
“这人气息复杂,应该是妖仙,本身是妖,学的却是仙道,这里离亶爰山仅二十里,属下猜测,有可能是类”
少年又摆手道:“你先下去,什么时候动手,我再通知你”
“是”
白子琅和烟融寻到了萧楼门前,门口的姑娘怎么也不让烟融进,说烟融是来抢生意的,还故意穿个男装勾引人,烟融一时有些心燥,但白子琅劝它先别打草惊蛇,自己进去打探消息,让烟融在外等候。
烟融也同意了。
白子琅进去后直接掏出金子让小厮找老板来,老板花娘正在后院教训谢谷龄,萧楼的小厮把谢谷龄吊着双手,拴在了柴房的横梁上,皮鞭子沾水狠狠的抽了几个来回,谢谷龄疼的昏死了过去,花娘说刚入门就必须得拿捏住了,这样日后才不能生幺蛾子,她告诉小厮两天不准给水给饭,要是看她不行了就放下了,别弄死了。
小厮点头哈腰的答应了,这时,来人通知花娘有客人重金求见,花娘整理了下云鬓,摇着扇子去了前厅。
谢谷龄面上没有一点血色,吊在半空中晃晃悠悠,这时,那个尖锐的声音又传来,她勉强睁开眼,发现桃英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我说小女郎”桃英女盘旋在空中诚恳的对她说,“你这样下去,要么当个下贱的妓子人尽可夫,要么就是等死,你还不如便宜我了,让我吸了你的精气,也好过你在这受苦啊”
桃英女也是不容易,她惧怕那几个流寇,不敢明抢,又舍不得放弃,只好一路从山上跟下来,日头太大,没有林荫遮蔽,她也不敢往外走,恰好碰到过路的旅人在树下歇息,她就躲进旅人的油纸伞里,一路追着到了县里。
谢谷龄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放我走,我告诉大猫哥哥让他小心,然后,我便让你吃了我”
“这.....”
“不然,我就死在这,死后化成鬼跟着你,抢你的吃的!”
“你这丫头.....”桃英女略微思考,“万一我放了你,你反悔了怎么办?”
“大秋苏仪公主,决不食言!!”谢谷龄虽年幼,但气节不凡,桃英女思付了片刻,便答应了这笔交易。
她施展幻术让门外看守的小厮放开了谢谷龄,又控制着他跑到堂厅撒泼骂人脱衣,吸引旁人的注意,让谢谷龄趁机逃跑。
白子琅从花娘那问得了这两日有哪些行迹可疑的人,花娘这种老滑头自然是收了钱又满嘴胡言,白子琅见她的确不知,便收剑离开,去寻烟融,恰好看到堂厅动乱,闹事的男子明显着了魔,他便施法让男子清醒,接着,就传来了花娘的尖叫声:“把她给我拦住!!不能让她跑了!!!”
随后,他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女孩,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
一瞬间明白了原委,他撑剑拦住了花娘,隔空打到了追着小女孩的小厮,让谢谷龄顺利的跑了出去。
烟融坐在萧楼对面的茶摊上喝茶,等待白子琅出来,不知怎的,一个不知从哪来的黑衣少年却忽然站在了它的面前,毫不避讳的盯着他。
那眼神,充满了侵略性。
烟融撇了他一眼,心想可能是来找茬的,便放下茶钱打算离开,没想到就在和黑衣少年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手腕一下子被少年抓住了。
力气很大。
“你做什么?!”烟融当机甩开了少年的手,皱眉说道。
“我叫瑞硕”
“与我何干”烟融径直离去,瑞硕却在后面慢悠悠的说道:“都说类不男不女,让人恶心,今日一见,当真是以讹传讹”
见他识出了自己的身份,烟融停下了脚步,警惕的看着他,瑞硕却一脸轻松,悠哉的走到烟融面前,“别在意,虽然你是妖,但我不会伤你”
随后,他靠近烟融,距离暧昧,口气压低:“只是觉得你,很合我的胃口”
烟融正欲拔剑发作,却看到谢谷龄惨兮兮的从萧楼跑了出来,撞到了飞奔的马车上,它立即上前抱住了谢谷龄,谢谷龄这才躲过一劫。
谢谷龄见是他,高兴不已,立即喊道:“大猫哥哥,你赶紧躲起来,有人要杀你”
什么?
谢谷龄说完这话,就晕了过去,白子琅追了出来,恰好这时,齐誉策马扬鞭,率领众人离开,和烟融四目交接的时候,烟融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是昨天山下的过路人。
遂掏出玉剑,对白子琅喝道:“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