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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治疗嫉妒的灵药 ...

  •   谢谷龄恹恹的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跟在身后的白衣人,烟融轻轻的打了个呵欠,“照你这个速度,两天也下不去山”

      谢谷龄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龄儿走不动了”

      “那我回家了”

      见烟融转身要离去,谢谷龄赶紧又老实的爬了起来,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会儿,她已经又累又饿了,实在是困倦不堪,走路都左摇右摆的,正踉跄的走着,忽然感觉后衣领被提溜了起来,回过头,是烟融变回了狸猫,如小豹子一般大,咬着她的后衣领拎着她走。

      “那个....大猫哥哥,你这样....龄儿喘不过气来了....要不,让龄儿骑你背上吧”

      烟融直接松了口,谢谷龄摔了下去,烟融本想径直走过去,但却发现,谢谷龄睡着了。

      因为太过疲劳,居然就这么睡着了,烟融幻化成人形,抱起了谢谷龄,这刚抱上,谢谷龄的小嘴就止不住的有些上扬,眼睛却是紧闭的。

      “别装睡了,我都看见了,你总得告诉我你家在何处吧”

      “檀棋山下姚家庄”

      烟融随后带着谢谷龄如雁入天一般腾空而起,飞向夜空,谢谷龄感受着扑面呼啸的冷风,一开始还有点害怕,但马上就变成了惊喜雀跃,整个小脸都藏不住的开心。

      “大猫哥哥,原来你是神仙郎啊”

      烟融不解的问:“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哥哥,我很像男子吗?”

      “有时候像郎君,有时候像女郎,但母亲说,男子潇洒俊逸,女子妩媚多娇,谷龄觉得大猫哥哥潇洒多过妩媚,应该是个男子”

      “这样”烟融哼笑一声。

      “大猫哥哥你是神仙,怪不得刚才那鬼怪不是你的对手”

      “她也不是你的对手”

      “怎么可能,谷龄瞧见她,吓都要吓坏了”

      “你阳气旺盛,她伤不了你,只能用法术迷惑你,只要你不上当,便不会被她所伤,还有”看到了山下村落的火把,烟融带着谢谷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稳稳落地,随后放下她,“我不是神仙,我是妖”

      “无论大猫哥哥是人是妖还是神仙,今日都是谷龄的救命恩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他日,谷龄定当竭尽所能,涌泉相报”谢谷龄奶声奶气却又认真真诚的说道。

      烟融的眸翼轻颤,“你不怕吗?”

      “大猫哥哥救了龄儿,龄儿怎么会怕呢”

      谢谷龄转过身,隔着吊楼就看到了自己家,乳母的哭声传来,嚷着人要是丢了可怎么办,有人安慰道,族长已经带人进山找了,都是老道的猎户,不会有事的。

      谢谷龄想和烟融道个别,却发现烟融不知何时不见了,她只得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家。

      谷雨时节,细雨纷纷,竹声清脆,烟色迷离,远处,马蹄声如冰雹肆虐,震响在山谷中。

      快晌午了,一列马车队风尘仆仆的停在了谢谷龄家的吊楼前,十骑,还有六匹良驹牵着的两架辎车,来者都是男子,这些人个个高大威猛,正值壮年,眼神像鹰似的锐利凶恶,他们身穿暗色的胡服,脚蹬马靴,腰间都挂着铁家伙,一看就是练家子。

      他们轻车熟路的将马拴在吊楼下的马厩里,又从马车上卸了两口木箱子抬进了屋内,乳娘本来倚在桌边打盹,见他们进来吓得一激灵,为首的壮年男子粗声粗气的对乳母说道:“有礼了,范婆子”

      “哎哟,你们是....”乳母缓了一会儿,从竹窗探出头去,看着外面凭多的人,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多人?”

      男子先是面朝谢谷龄房门抱拳鞠了一躬,喊道:“齐誉给苏仪公主请安了”

      随后,把手中的褐色包袱递给了乳母,“顺路有差事,给我们兄弟弄口热乎的,我们还得赶路”

      乳母接过包袱,颠了颠,分量不轻。

      “唉,好,我这就去”

      乳母去厨房的时候,看到谢谷龄躲在卧房门口张望,摆摆手示意她进去,谢谷龄听话的回去了。

      因为谢谷龄在,除了齐誉,其他人都未进屋,不多时,乳母用粗瓷碗端了水引面出来,还蒸了肉干,这些都是才刚齐誉拿的包袱里的。他们也就在廊下吃了,还送了两碗进马车里,随行的有名小童,约莫十二三岁,小厮打扮,一直鞍前马后的伺候着马车里的人,而车里的人一直未下来,谢谷龄年幼好奇,挨着窗枢踮着脚尖想看清那车里坐的是何人。

      乳母也好奇,她和齐誉还算熟识,便直接问了:“齐侍郎,那车里,坐的是哪位贵人啊?”

      齐誉便压低了声和乳母交谈了几句,乳母的表情也变得颇为惊讶,不多时,他们吃完了饭,马儿也喂好了,便整理行装,起身赶路了。

      他们离开后,谢谷龄出了房间,乳母打开了那两个箱子,里面装着稻米,豆面,腌腊,书卷,和一些衣服,乳母归拢了那些吃食,叹气道:“米面又少了好些,定是那群黑心的克扣了,这么点子东西,也不知道够不够咱们娘俩挨过三个月的”

      “那就拿肉去换米吧”

      “傻丫头,那你不吃肉啦”

      “无妨啊,反正龄儿喜欢吃乳母做的菜羮”谢谷龄坐在箱子前,天真的对乳母说。

      “放宽心,饿不着你的,乳母的旧衣服还能穿,这深山老林的,新衣服穿着也是糟践,拿去换些有用的”

      “那龄儿也不要新衣服了”

      “那怎么行,你一日比一日结实,旧衣服穿不了多久就得缝补了”

      “乳母,往日来给我们送钱粮的只有齐大人,今天怎么多了这么多人,龄儿看那马车里,坐着的好像是个白头的老翁”

      “那是方术士”

      “什么是方术士?”

      “驱鬼捉妖的法师,我听说他们是蓬丘巫家的,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方术士门族”

      “他们要去做什么呀?”

      “齐誉说,陛下新得了八宝夫人,喜欢的不得了,皇后娘娘善妒,陛下为了后宫安宁,便下令捕类”

      “类?”谢谷龄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桃英女的话,大猫哥哥好像就是类。

      “为什么?!”

      “因为吃了类的肉就不会妒忌了,好了,你去午睡会儿,乳母收拾完了就去给你做吃的,他们拿的肉干啊,乳母给你留了一份,等会儿给你做裹蒸”

      谢谷龄一听心就急了,猛地站起身,“他们真的抓的到类嘛?类不是妖吗,很厉害的吧”

      “听都没听过的小妖,哪比得过法术通天的巫家,听说那巫家祖辈都已得道成仙,庇护子孙千年昌盛,在蓬丘极有名望,每逢初一十五,皆有信善烧香跪拜,当年孽龙闹水患,整个扬州城都快被淹了,就是这巫家的大家长出马降服孽龙,布阵引水,立下大功德,再说了,要是没真本事,又怎么可能在皇宫里谋差事,而且那齐誉是什么人,以前是宿卫军首领,杀退过逆党的,那一拳头能砸死一头牛哩”

      谢谷龄一听就急了,急忙向外跑去,却被乳母一把抱住,“外面雨那么大,你这是要去哪啊?”

      “龄儿想出去玩一会儿”

      “可不行,淋病了怎么办?”乳母把谢谷龄抱回了卧房,防她再跑,还锁上了门,“龄儿乖,乳母这就去给你做好吃的,你可千万别乱跑”

      谢谷龄满心想着得知会烟融一声,便一个狠心,踩着坐塌从窗子上翻了出去。

      露雾腾七彩,茂林升烟渺,兽声绕钟耳,烟融摘下了一颗金桔,咬在嘴里,果然,香雾噀人惊半破啊。

      忽然的,他察觉到身后有异,桃眼一垂,随后掏出玉剑凌空劈下,一只果核分成两半,应声倒地,他抬起头,一个清朗俊逸的少年郎正坐在危高的枝头上,沉静的面庞上带着一丝笑意。

      “子琅”烟融见到他有些惊讶,“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白子琅从树上纵身一跃,走到烟融面前,“出事务,恰好经过这,就想来找你玩”

      白子琅乃是战伐之神白虎灵君的后人,两人幼年时在天后的中秋宴上相识,友谊也保持了多年,白子琅算是烟融来往最多的朋友了。

      “我今日本想去檀棋山的”烟融说道,“不巧那里有雨”

      两人正说着,一列车队从山下小路飞驰而过,蹄声回荡在山谷间,他们走后,烟融说道:“那些人的马肚子上,有泥”

      “可能是从檀棋山的方向过来的”

      “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普通的过路人”

      “你有疑心?”

      烟融轻笑着摇头,“不感兴趣,我们去练剑吧”

      “那我先去拜见下陀仁主公吧”

      烟融轻轻一点头。

      谢谷龄只知上次在檀棋山碰到了烟融,以为烟融就住在檀棋山,便直奔山中,但暴雨路滑,对她一个小孩子来说实在是太艰难,没几步就要摔上一跤,才爬到半山腰,浑身就像泥猴一样,遍体鳞伤,力气也耗尽了。

      也不知是摔的第多少次,谢谷龄再也爬不起来,只能无助的趴在地上,头烫发热,双目晕眩,这时,上方盘旋着尖锐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丫头,你又落到老娘的的手里了”

      是桃英女,谢谷龄倒是不怕,因为烟融说过,只要不上桃英女的当,这鬼是伤不了她的,但可是,她现在也跑不了。

      亶爰山没有草木的主要原因就是山上遍布黄铜矿,不适宜植物生长,资源丰富的地方,一稿子下去就能砸出矿来,但因为遍布水源,极难开采,但对类来说,不过是挥挥衣袖,类在人间界的主要收入,就是这取之不竭的黄铜矿。

      他们打通了矿洞和山路,雇佣附近的山民开采运送,亶爰山下数十里的居民,几乎都是靠着矿山为生的。

      竹岐村今日也同往常一样,天刚亮,青壮们便上山干活,只留下妇孺老弱操持家务,夕阳落了,外出的人结伴而回,各家都升起了袅袅的炊烟。

      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村子里来了一行陌生人。

      齐誉随便找了户农家借宿,边界之地,常有商客过路,所以农户们也并未太在意,收了银子痛快的把人请了进去。

      吃过晚饭,农户搬来了柴火驱寒,齐誉拿出椒柏酒让他烫了,说与他吃几碗,农户欣然答应。

      吃酒时,因不知其目的,农户便都老实说了,这矿主一户住在山上与世隔绝,极少在白日出行,都是晚上去矿里点货,他们这些做活的白天码好货,主人家晚间便会派人去盘查,清点无误后离开。

      齐誉笑道:“这家主人倒是松散,只是主人家白日不在,工钱可怎么办?总不能在山上等他到夜里吧”

      “矿上有个专门的掌事,是安定沧氏的男郎,三十余五,识字会算,每日记人头,清账目,月初发放例钱,凡是矿上的,大大小小,他都管着”

      “那感情好,见不着主人家,省去多少麻烦哩”

      农户喝了一口热汤,缓缓道:“倒也不是见不着,每半月交一次货,主人家就会派家丁随我们下山,送到码头去,每次都是不同的儿郎女郎,个个脱凡赛神仙,老汉我一辈子在山里过活,没见过什么世面,说句让您见笑的,第一次见,还真以为是天仙下凡哩”

      “还有女儿家?”齐誉一脸惊讶。

      “是哩,我也劝过,这女子不好抛头露面的,但人家小女郎笑的那叫一个好看,对我说‘这山高路远,我且跟着,才能户你们周全’”

      农户扬着干瘦的胳膊,大笑道:“你听听,她还说,要护我周全哩!”

      齐誉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着主人家居然是个小女郎来护着你们,也不怕人财两空!”

      几人继续谈笑,齐誉看了一眼在角落里的老者,老者对他微微颔首,示意,他们说的应该就是类了。

      夜深了,岑渊和岑染按照往常一样,前去北矿洞视察记账,而齐誉一行,也趁着夜深人静,整装上山,在洞口布了天罗地网,就等着类自投罗网。

      不多时,天边飘来两位衣决飘飘的素面书生,身量纤纤,轻轻盈盈的落在了矿洞口的石头上,因为毫无防备,一落下便被捕妖绳捆住,二位方术士齐发功,白光紫光如刀光剑影,只片刻功夫,二人便晕了过去,众人长叹一口气。

      齐誉心付着,接下来,就是把他们安然的运回建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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