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修正官》澄珏

26、第十八章：我将谋杀你的灵力

　　第十八章：我将谋杀你的灵力

　　“你大概也听到些风声了吧？”邶式微轻抿一口茶水，眼瞳在氤氲的热气中变得朦胧起来。“最近有一些人不安生，所以时政采取了措施来保护各大本丸的安全。”

　　“噗哈哈哈，笑话！你觉得我需要？”邶风好似听了天大的笑话，蜷缩起身体笑了起来。“你觉得我需要？”

　　【你太傲慢了。】

　　邶式微皱了皱眉，将手中捧着的茶杯放下。“不要掉以轻心。虽然你的灵力确实强大，但如果……”她咬了咬下唇。

　　“没有如果。”邶风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对话，“我乏了，你可以滚了。”

　　“小风！你……”

　　“送客——”

　　咎言眉头一挑，没等邶风再一次发话，就急忙站起身扶着气得血气上涌的邶式微离开。

　　见状，邶风也没有阻拦，反而换了个姿势方便他小憩。

　　“咎言……”一路上邶式微再三欲言又止，终是说不出话茬。

　　“没关系的啦，你不必担心我。”咎言怀着些小心思捏了捏她的手掌心，“要是连个孩子都搞不定的话，那我就不要混了。”

　　“但小风他灵力确实强大，你没问题吧？”

　　“噯，他灵力比我强但是经验上可差多了。放心吧，他不会受伤，而我也不会失败。”咎言拍拍女人的背，颇为轻快地推着对方离开本丸。

　　送走了邶式微，咎言回身望向大广间的方向。微风吹拂着他的短发与衣袖，接连着拢在衣袖内的手握成拳，五指聚拢在掌心碾了碾。

　　【动手吧，已经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

　　夜晚为这场蓄谋多日的谋杀拉开了帷幕。酒足饭饱之后往往是人最松懈的时刻。天守阁审神者卧房中，咎言和邶风靠坐在一起，手中端着杯茶。他们共享着同一副耳机，一如几日前的轻松日常。

　　晚风送来暂时同盟的号角声，耳中不知循环过几遍的同一首歌曲，放在膝上的手指轻微摆动做着无声的倒计时。

　　咎言睁开双眼，其中流露出诡谲的色彩。他将茶杯搁置在一旁的茶几上，侧身顺着洁白的耳机线看向闭着眼的少年审神者。“风？”咎言试探性地唤了两声看似陷入沉睡的少年审神者。被呼唤的对象眼皮微微颤动，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他没有回应刀剑付丧神的呼唤。

　　“邶风……”咎言忽然间叫出审神者的真名，都说名字是最短的咒，附带着言灵效果的言语一下惊醒了游神之人。

　　“审神者你知不知道如果听音乐时走神了，就应该停下了呢？”

　　丧钟已经敲响——

　　“唔……呜呜？唔！”已经陷入细密坚韧罗网中的猎物妄图挣扎残肢断翅，但早已被潜伏着的猎手剪去。
　　“我给你下了药，现在开始发作了。”

　　邶风浑身乏力，就算拼尽全力也只能做到微微颤抖的程度。灵力是他最致命的武器——也是唯一的，但对于熟练运用各项灵力道具的咎言来说，邶风的灵力已经被他封死。

　　“你没关系吗？都出汗了哦。”咎言轻笑着摘下耳机，慢条斯理地绕在手上整理好。回应他的则是少年审神者怒气冲天夹杂不可置信的一瞪，随后便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上瞟企图发出更大的声响去吸引可能的主意。

　　咎言头也不抬，张口就是一盆冷水泼上去：“别想了，那不是救命的稻草，而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和纸拉门外人影攒动，隐约可以听见人声。

　　“我说你啊，但凡平时对他们好一点点，我都不可能这么容易得手。”咎言挑了挑指甲，一脸心不在焉。“嘛……这样也好，你要是对他们好点，估计现在都得见红了。那场面可不好看。”

　　咎言安抚性地抚摸着邶风的脸颊，吓得对方一阵哆嗦，汗珠跟竹筒里倒豆子似的往外冒，不久便打湿了他的短发，结成一股股的短绺。“别害怕嘛，邶风。我又不会杀你。”

　　“喂，外面的你们可以走了。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了。”咎言朝着门的方向喊了几声，他很满意地看着门外人影消失在灯光中，墨蓝的双瞳继而转向丧失行动能力的少年审神者身上。

　　“呜呜呜呜——”

　　“别担心，你这只是暂时性失语，过会我问你话时就好了。”咎言拍了拍邶风的脸蛋，望着那双子夜般的眼眸，仿佛要望穿这少年的灵魂。“对了，过会要给你服用一些药剂，你没有什么过敏的吧？呵呵。”

　　这样关切的话语听在手无缚鸡之力的邶风耳朵里伪善无比。他恶狠狠地盯着在外套中翻找药剂的刀剑付丧神，眼神凶戾得恨不得立刻将面前人生吞活剥，完全没有身为猎物的自觉。

　　但失去灵力的邶风，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什么也做不了。

　　“这眼神很不错啊，可惜用错地方了……啊，找到了找到了。”

　　【你这是私刑！】

　　似乎是读懂了邶风的神情，咎言眉眼弯弯，轻快地笑了起来。“私刑？不不不不……你误会了。”

　　“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毕竟这一夜过去后你什么也不会记得。”

　　“我啊，不是什么未实装的刀剑男士。”

　　“我是直属于时政的修正官。”咎言此时有些癫狂地撩起左半边的刘海，使双眼完整地暴露在灯光下。那里面汹涌着无论多强烈的光也无法刺穿的黑暗，而它将吞噬眼前的可怜虫。

　　【啊……这是我最喜欢的part了。这些仗着灵力就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

　　【可惜这样尽兴的时候可不多。】

　　“你……管你姐姐叫‘婆娘’是吧？小兔崽子！”咎言有些凶暴地掐住邶风的脸颊，猛地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他们四目相接。此时邶风的气势依然没有减弱，他们俩像是即将厮杀的野兽一般靠得极近。那眼神仿佛是在告诉咎言：【是啊，那又怎么样？】

　　“呵呵……”咎言冷笑一声甩开手，坐在邶风对面的沙发上交叠起修长的双腿。

　　“你的姐姐给你下了一种药，一种不致命的、我给的药可以让你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灵核逐渐枯竭。”

　　“当然，要达到完全枯竭的程度，那得连续服用好几年呢。我可等不起，所以我又用了一副药剂——就混在你的饮食当中。”

　　“我可是你亲自指定的近侍啊，你的饭菜都经由我手。就连茶水都是我亲自沏泡的。”

　　“这种药也不致命，起效缓慢。但如果和你姐姐下的药一起使用的话，那就是特效药了。这点真的是超棒的。”

　　“而且啊，它们很快就会被身体代谢掉，医疗检查也无法查出来呢。”

　　“最后的结果就是，你将慢慢失去灵力，灵核渐渐干涸。但注意，灵核它没有死亡，只是失去了泉眼般的存在，成为了一个空壳而已。”

　　“虽然你现在可能无法理解我和你姐姐的做法。但是——”

　　咎言十指交叉并将其抵在下巴处，一双眼黑洞般注视着邶风。

　　“我将谋杀你的灵力。”

　　此刻的邶风才意识到冷汗早已浸湿了后背，一股巨大的恐惧后知后觉地涌来。几乎是肆意妄为、顺风顺水生活了十几年的少年终于察觉自己面前的不是自己认为的比自己低劣的“刀剑男士”，而是一位称得上是隐藏着时政一切黑暗面的保险栓的修正官。

　　警钟的哀鸣响彻在脑海深处，这虚幻的声音与邶风鼻尖萦绕着的清淡茶香仿佛融化在一起。

　　咎言悄无声息地站起身，在邶风不断震荡的瞳孔中犹如死神一般向他袭来。

　　“呜呜……唔……”

　　“干嘛啊？搞得好像我要杀了你一样。你可是式微的弟弟啊，让她哭泣的事我是绝不会做的。而且时政给了明确的规定，修正官是不能杀审神者的，除非情况特殊。所以安心吧，我可是优秀员工。”

　　他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这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施压，带给他足够击碎他绝对自信的恐惧。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咎言本以为这个过程会很难，但过程比他想的要简单很多，他甚至没有给他灌输那一套百试百灵的黑暗逻辑故事。

　　“那么闲聊就到此为止吧，邶风。”咎言亮出手指尖夹着的药丸，“我们进入正题吧。来乖乖张嘴吃药～”

　　“唔…呕…”

　　咎言对于邶风的不配合早有预料，他略显强硬地掰开少年的下颚，大拇指、无名指撑开牙关，食指与无名指压住乱动的舌头，另一只手将胶囊状的药丸填鸭似的塞进邶风的嗓子眼。

　　这个时候咎言才看到对方的眼睛里竟然满含恐惧，这让他的心情大好。

　　这种被人畏惧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别咬我，虽然我觉得现在的你也咬不动，但还是别惹我生气比较好哦。”咎言微笑着，不动声色地驱动灵核中属于邶风的灵力，为他绘制一幅虚假的惨相。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紧接着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咎言一把捏碎邶风的舌根，将对方的整个舌尖连皮带肉全部扯烂。

　　咎言松开自己的手指，鲜血喷涌而出。』

　　被迫接收不存在的痛苦的邶风五官扭曲在一起，眼眶支撑不住满盈的泪水决堤了。

　　“如果你还能使用灵力的话，也是可以轻易做到这个程度的哦。”咎言轻轻点了点头，自说自话着。

　　手指皮肤微带咸味，胶囊带着的苦涩药味以及泪水混在口水中被硬塞入口中，喉咙深处被异物侵入，几乎是周围全部的肌肉都在使劲抗拒着异物的进入。邶风几乎是下意识地干呕起来。

　　咎言看着邶风喉结滚动，又仔细地检查了对方的口腔才放下心，抽出被唾液沾湿的手。

　　看着唾液顺着手指流下来，咎言恨不得手上的液体是少年的鲜血，那样他心中的恶气才会消散一部分，毕竟喂药还有更简单的方法，但为了让邶风在不受伤害的前提下最大限度的受到屈辱，他选择亲自上阵。

　　他一边随手抽了两张纸巾擦拭皮肤，一边为反胃而咳嗽停不下来的少年审神者解释。

　　“给你吃的是一种类似于吐真剂的药，对身体无害而且你现在应该可以说话了吧。”

　　看着对方猛烈地干咳起来，咎言朝着黑暗的角落里勾勾手指，一抹白影迅速蹿达邶风身边。

　　“那么，我们开始吧。白瓜注意录音。”

　　随着夜色逐渐浓郁，房中谈话声低了下来直至消失。咎言冷眼看着一脸疲倦甚至带着点解脱的少年睡倒在沙发上，他伫立在少年身前兀自思考，最终皱着眉叹了口气。“唉……谁让你是式微的弟弟呢？”

　　咎言身心疲倦地取出卧房里的被褥，像包粽子一样将邶风包了个密不透风，随便拿着手帕替他擦干净了被眼泪糊得一塌糊涂的脸颊。

　　【少年人可不能着凉了。】

　　咎言关了灯，靠着沙发虚虚地环抱住双腿，将脸颊深深地埋入臂间闭上了眼。

　　『白瓜，通知时政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