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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榭寰镇不太对劲。
既然这些凡人的先祖，有能力营造这么个巨大的结界来保护他们，实力必定不凡，在那个时代，定是个鼎鼎有名的人物。虽然，白婳想不出会是谁。
此为妖界腹地，并非是泗水那般虽是混杂却也包容的地方，在这里生存，凡人明显是弱势的。那么他们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
按照平常的套路来掳一掳，大能——大能的结界——大能的后代在结界里生活。
总结——结界里可能有什么东西。他们留下来的目的，其原因可能有二种，一为守护，二为镇压。
白婳原先也是怀疑，可是她没想到，这“大能”也太能来事儿了，给子孙后代看守的，居然是一只上古凶兽？
这凶兽是怎么跑出结界的，尚不可知，然而，被封印压制许久，才刚刚脱身的梼杌，实力虽会锐减，但……也足够让这个凡人小镇灭亡了。
……
林墨自然是不能让它毁掉榭寰镇。这多年来学的术法，除了守护榭寰镇的安宁，就是为了倘若这一天到来时，他能有一战之力。
他看向那十数丈高的凶兽，眼中竟也没有多少害怕的情绪，只是握紧了先祖传下的利剑，开始掐指结印——
木汐看着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她睁大了眼眸，不可思议道：“林墨，你想死吗？”
林墨沉默着没有言语，只是加快了手中结印的速度。
随着他手上的动作，空中，慢慢地显现出一个古老的阵法来，繁杂的咒纹，散发着莹莹的血色光芒……
白婳往那符纹上看去，不由一怔。
——这……是献祭
他是打算献祭天地，以换来诛邪的力量吗！可自古以来，献祭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凡人自然死亡尚有轮回，献祭而死，只会魂飞魄散以反哺天道！
……这是红衣会做的事？她该不会认了个假的红衣吧？
她蹙眉看着眼前与梼杌殊死搏斗的红衣，随着那咒印的缔结，他的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变白。他的口中吐出了更多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直直映入木汐眼中……
梼杌如今虽是弱了些，但却是不蠢。
它又岂会让他完好无整地将这献祭进行完。献祭若完，那它估计也得玩完。哪里能让他得逞？趁着他结印而防守空虚的工夫，当即一爪拍下，将他震出了老远——
林墨吐出一口血来，他的头发已褪化全白，全身的骨头似碎裂一般剧痛。他撑不了多久，这阵法不可就这样前功尽弃……
这样想着，他也顾不上许多，直将这法阵向着梼杌打去……
梼杌嘶吼着，尘土随着扬起。阵法触碰梼杌的瞬间，冒出了滋滋白烟，甚至有烤肉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嗷——”梼杌拼命的撞击着那阵法。它每撞一下，林墨便吐出一口血来，因着失血，越发地晕沉，他将长剑插入大地之中，完全靠着意志力支撑而站立。
梼杌的撞击声越来越小，似乎已将近精疲力尽。林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只是，他这才稍稍放松了些，却见阵中匍匐的凶兽竟蓦然睁开了眼，那是盯上猎物后势在必得，犀利而冷冽的神情。
林墨不由一怔。因着梼杌的打断，献祭并未完成，这阵法是不完整的，若是它宁愿破罐子破摔，拼个鱼死网破，如今已是强弩之末的林墨根本没办法阻止它。
但这样一来，它也落不了好，强行穿破阵法，红莲业火会灼烧它的魂魄，它就算冲出来了，也会变得不堪一击。但——却可以杀掉更为孱弱的林墨。
杀了他，此地便无人可以再阻碍到它，假以时日，它仍可以将魂魄温养回来。但是林墨，死了便是死了，要再为一条好汉，最少也得十八年。
显然，梼杌想做这样一笔买卖。
林墨怔然地看着那撞出咒印的巨兽，瞳孔猛然放大，他握紧了剑，刚要侧身避开，却突然嗤嗤喷出一口血来，胸口剧烈疼痛，忽然便喘不上气，那是濒临死亡之感，林墨知道，已他如今的情况，怕是没有可以反抗的余地了……
他死了不要紧，但是榭寰镇，还有木汐……木汐她不可以死在这里。
他侧目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不由一怔。
她赤着双足，长发披散，血色的泪自眼角蔓延，染红了脚下的土地。脸还是那张脸，只是眼眸却似一片深邃的夜空，空茫而漆黑。当那空洞的目光慢慢聚焦到梼杌身上时，却慢慢地，扯出一抹笑来，那笑中意味不明，却莫名的，让人心生出一股寒意——
削薄的红唇张开，近乎妖异：“敢伤吾者，死！”
……
后来的情况，就有些混乱……
木汐解决了梼杌。大长老与镇民们赶到之时，木汐刚好一爪掏穿了梼杌的胸口——
“你，你居然是妖！”
大长老看到此情此景，显得很是惊惧。白婳倒也能理解他，妖对于凡人而言无疑是强大的，他们有宦长的寿命，无上的修为，轻而易举地——就能了结他们的小命。
况且妖界也不用科举，自然也用不着搞普及教育，像是什么道德礼义廉耻那些基本的观念，大多数妖是没有的，妖自由自在惯了，很多事情都随心所欲，就是连杀人——也全凭喜好心情！这是个很不稳定的因素！
只是，白婳看着镇民一副畏惧的模样，心想，这还真是应了大多数电视剧的狗血桥段，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木汐杀了梼杌的时候来……
木汐淡淡地扫视了他们一眼，冷漠的神色，显得她眼角的那一道血泪越发地瘆人起来，便是地狱罗刹也不遑多让，她面无表情地取下了梼杌的内丹，全程平静地可怖。
“木汐。”这才说出一句话，林墨就吐出来一口血来，他单膝半跪于地，手执长剑以作支撑，便是这般狼狈了，他的姿态看起来仍旧是这么赏心悦目，这让白婳想起疯癫的红衣，赤着双足，长发散乱的模样，这前后对比简直不像同一个人。
木汐眼皮一颤，慢慢地抬起了头来，只是那目光，却并没有聚焦到他的身上，因为，下一刻，她的身形猛然晃了一下，然后就猝不及防地——晕了。
……
黑木棉自被丢入祭坛的那一刻起，多年来，只一心计划着，如何逃出祭坛。
只是，她没想到，这样的转机，是来自于她那贪玩而天真的妹妹。
……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