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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只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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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斩杀一无所知的敌人是困难的。已知食人鬼不怕斩首斩身,可无限自愈,能力以血为媒介,吸入血雾就会中毒甚至昏迷,而我唯一掌握的只有借他力量波动制造出的结界,这场战斗该怎么打呢?
很简单,不杀他,困住他就可以了。
我说过了,鬼切的刀术是我教给他的,他能在状态极差的情况下将食人鬼四分五裂,毫发无伤的我自然在接近轻敌者的瞬间就直接把他斩得更碎,虽不说几千份,十来份还是有的。
食人鬼的身躯器官与人差不了多少,斩断头颅也会流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切断腰身也会掉出还没消化完的肉糜,他恢复的急切态度让我怀疑会不会有器官合得错了位,下一秒把十来份换成二十来份。
所谓的鬼血术究竟是体内有限的血来运作还是从四次元搬一条血河来用我也不清楚,在发现我无法被血雾影响后,快流不出血的断肢也不再冒雾气,他甚至没有能用来完整发声的奇怪,只能用窸窸窣窣的愈合声表明反抗,等又多一倍后连愈合也不愈合,瘫在那里等死。
我想了想赶路的马,又想了想用结界捆住他后的携带方法,在把封印术用的卷轴掏出来前先用刀挑出他的下颚和喉咙,让他愈合起来能发言:“你怎么才能死。”
“不可能!”他还没死心,“我是不会死的,你放、您放弃吧,饶我一命!”
我甩掉举到一半刀上的血,抬头看看天色,又看一眼还在昏迷,这会没法再上演千里跟踪追杀的鬼切,决定相信他的话,用结界把肉块全收在一起,封进卷轴。
人,或者说有思考能力的生物,只要知道自己不会死后都会如此自信又油盐不进,我知道能从他嘴里逼出答案的方法,但在这里不合适。
更何况我有预感,恐怕就和性别的问题一样,我看到了食人鬼,待我一回去,恐怕平安京内已经多了他们的传闻记录,指不定还能找到专门处理他们的组织。
这究竟是好还是坏没人知道,但起码给我带来的麻烦程度显然不止一点半点。我收刀入鞘,由衷希望处理杀人鬼的组织能比阴阳寮靠谱一些,否则又有一批工作量。
血雾随使用者被我封印而下落,成了真的血液那样噼里啪啦砸到地上。我往鬼切所在的地方走去,他的脸和头发上都不可避免的落了血,脖颈往下倒是被我刚才随手一扔的披风护的很好,因披风上还有防尘防雨防切割等一系列的阵法暗绣,白色的毛边还蓬松地贴着他的下巴,连着面上的血迹一起把妖衬得苍白无比。
我回忆一会,在记忆里他面色苍白的时间不少,我带他出战过很多地方,他断过骨受过伤,中过毒生过病,只是倒也没有现在这么狼狈又消瘦,像家猫和野猫的区别。
我的披风被他紧紧蜷在手里,被抓出凹陷和褶皱的位置积了一滩血水,纵使拿起来就会毫无痕迹地滑落,也难免沾染血气与他身上的信息素。我不想带一身血气赶路,也不想时刻嗅Omega的信息素挑战自我极限,低头看了他一会后干脆舍弃了披风,直接往山下去。
转身的时候,还能听到他梦呓般在后面喊源赖光,执着地像个小孩,在听力范围最后一步,他吐出句“气味”,我脚步一顿,在心里再度确立要研究隔绝信息素结界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