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两只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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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情况并没有坏得那么彻底。
在因我没有回答而再度打算拔刀的鬼切动作前，偷偷跟了半路的另一只鬼也现了身，误会问题方向地发出笑声：“问一个普通人类不如问我。”
食人鬼。
当他进入我侦查范围的瞬间，我就意识到了食人鬼与妖之间的区别。妖具有的力量在他们身上窥不见半点，但确实有一种从未见过的力量波动。
论强弱的话，眼下这只食人鬼的力量顶多只能算妖怪中下，不过比起逸闻记载极多，光是听名字就能知道能力的鬼怪，这些从未被抓住确认的食人鬼能力不明，棘手程度可能要多上几分。
“普通人？”鬼切在边上开口，他的音调高得有点尖利，嗓音却有点哑，组合起来的声音和往日没有可比性，讽刺之意倒是尖锐至极，“你喊他——你喊源赖光普通人？”
“源赖光？没听说过的普通人类怎么会被我们听说，看上去也不是鬼杀队的人。倒是你，你是新生的鬼吗，怎么味道那么奇怪，还中了我的鬼血术？”
“……鬼血术？”
这一句的问话方式错了，我想。而立在不远处的食人鬼显然也感到诧异，原本半放松半警惕的状态逐渐转变为了后者：“不知道鬼血术，难道是还在转化过程中的鬼……这样吧，把这个人类留在这里，我就放你安全离开。”
鬼切的目光几乎是立刻就再度看向了我，他的视线里有我习惯无比的嘲讽笑意，显然正在嗤笑我被一只实力不强的鬼当做触手可及的肉量。
当然，里面还有一点疑惑。毕竟他的五感能察觉到那些影响他行动的气味来自我身上，但偏偏有个自称鬼血术是气息的鬼出现，比起相信我制造出用这种压制他的小手法，他更相信是那只鬼的能力。
……但说实话，就算他问我那只鬼的鬼血术是什么味道，我也说不出来。
即使隐藏身份出行，不穿甲胄防护，也不代表我身上就不会有术法阵法存在。
更何况我本身就是阴阳师，过滤邪气污气的结界罢了，除了信息素这种我目前完全摸不透产生原因的东西，食人鬼所谓的“鬼血术”，使用原理与阴阳师使用灵力、妖怪使用妖力的方式所差无几，早在发现对方力量波动的时候，我就已经布了新的结界。
导致鬼切如此的是我的信息素，而导致我、他的鬼血术压根没有影响到我。
我有些啼笑皆非地看回去，鬼切几乎是立刻就瞥开视线，咬着牙以为只有他自己中招。下一刻他终于拔出刀，继续砍向方才因他刀风斩开树枝而照入的月光，导致位置已经清晰的我。
无法削弱我，也无法对他产生影响的鬼当然被他抛之脑后了。
这次我更无需拔刀，不仅仅是因为他手指失力心绪不稳，还是因为被他这一行为惹恼的鬼从原本所在的树上一跃，跳往他的身后对不给面子的“同类”出了手。
我只往左侧一步避开了鬼切的第一刀，便可以站在原地观看这场闹剧。毕竟食人鬼自认普通人类可以放在最后处理，倒是把他的面子放在第一位，伸长的指甲向下一划，连衣服都没碰到就被刀刃自手腕斩下。
但他的神色连气恼都没有，反而扯开笑容：“谢谢你帮我造出鬼血术的口子。”
截面喷涌出大片暗红色的血，但下一秒就全部化作血雾，被食人鬼重新合上的断面迅速蠕动几下，重新连在了一起。
这一次的血雾显然不只对人类起效，鬼切站得离他太近，握在掌心的剑身很快颤抖一下，他没有往后退，反而又进一步，直接在食人鬼未发声前一刀斩下对方的头颅。
他刀身锐利，斩过太多的鬼，刀刃力道不减，把失去头颅的身躯也斩分。因为愈合能力强而在他面前放松警惕并不是好做法：这是过去一直存在的警告。
可现在不一样，毕竟过去可没有食人鬼，也没有六种性别，切成块没有杀死那只鬼，反而让周围的血雾更浓，几乎把视线都染成红色。
鬼切没有躲过这次的攻击，他没法不呼吸，我很清楚，在我阅读完那份性别系统后，便去找了源氏内部契约，属于Omega的妖怪实验了信息素之间的影响。
A与O的信息素之间的影响力太强，又主要呈现在欲望上，几乎在感受到A信息素的瞬间，就会给对方带来缺力、呼吸困难、大量分泌唾液等身体反应。
我立在原地，还是没动，摇晃着身躯的鬼切终于后退，在浓厚的血雾中，被他切开的食人鬼嘀嘀咕咕地抱怨他下手太狠，而他退到我边上三米的位置，半跪着用手捂住口鼻，呼吸地格外慢又格外深。
手掌当然没法过滤血气，在他倒下的前一秒，他再度看向我的方向，对上我的视线，憎恶又自嘲地扯出一个笑容。
“人类……你怎么会没事？”
食人鬼把鬼切眼里自嘲的内容变成了实质话语。他正捧着脑袋，身体重新汇集，头颅则得依靠手感摆正：其实还有点歪，但我没兴趣提醒他。
虽然前十几分钟我还觉得运气不佳，眼下倒让我觉得早晨安倍晴明用纸鹤送来的大吉占卜无愧于他大阴阳师的名号。
不死、耐用、新的力量波动。虽说性别系统于我无用，但“食人鬼”存在带来的新方向已经在我面前展开，最好的实验道具就在我眼前，因人类的身份而轻蔑地不打算逃跑。
并起两指，低声念咒，以将专门用作抵御食人鬼力量波动的结界笼罩在周围，我把披在肩上挡住刀剑的斗篷脱下，扔在比地面稍微干净一些的鬼切身上，随后拔出长刀。
“怎么会没事这种无谓的问题，亲身实验一下不是更好？”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两只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