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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EP. 6 凶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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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棠带领下属到达四楼会议室的时候,林妮珊以及CID的伙计已经做好了开会前的准备。见梁笑棠推门而入,林妮珊只是冲他点了点头以示招呼,脸上仍是不见多余的表情。
“梁Sir,我们现在可以开会了吗?”待所有人全部落座后,林妮珊向梁笑棠询问道。
得到梁笑棠的首肯,林妮珊对自己的下属吩咐道:“阿基,关灯!”
日光灯关闭,无窗的会议室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随着‘啪’的一声幻影机开启,幕布上立刻投映出三张分别在不同凶案现场拍摄的死者照片。
“左边照片里的死者叫冯添,64岁,中国籍男子,死亡时间大约是在上个礼拜三也就是八月十九号下午四点到六点之间,死亡原因是被人从后面割破颈部动脉导致失血过多而亡;中间照片里的死者叫曹伟伦,48岁,中国籍男子,死亡时间是八月二十号凌晨一点钟左右,天亮后被家里的佣人发现死在车库里,法医在他的胃液里除了发现有大量酒精之外还发现了微量残留的砷,初步断定曹伟伦是中毒而死;最后一名死者叫付作水,53岁,中国籍男子,死亡时间也是在八月二十号凌晨,死亡原因是溺水身亡,解剖之后发现死者死亡前服食过安眠药。”
林珊妮回头观察了一下其他人的反应,又接着说:“这三名死者都是在自己家里遇害的,地点分别是书房、车库和泳池。经过调查我们发现凶手似乎非常了解死者的生活习惯,专门挑选死者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下手。我们询问过冯添家的菲佣,据她讲冯添死亡的时间正是她每天固定去市场买菜的时间,冯添喜欢听潮州戏,他每天都趁菲佣出门买菜的时候一个人在书房里听戏不准任何人打扰。曹伟伦则喜欢流连夜店,每天都是过了凌晨才会回家,据他的司机讲曹伟伦喝醉之后习惯在车里小憩一下再上楼,有一次他想要叫醒曹伟伦还挨了一顿骂,从那以后每当曹伟伦喝醉的时候他就先离开将曹伟伦一个人留在车库里。而付作水就有服用安眠药的药史,他老婆说他每晚都要靠安眠药才能睡着,至于为什么会死在泳池里他老婆也不知道,当晚她去朋友家打通宵麻将没有回家,第二天回到家才知道自己老公出了事,我们问过她的朋友证实她没有说谎。另外根据现场勘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指纹、脚印以及其它痕迹,说明凶手是有准备杀人或者是杀人后清理过现场。所以,我们怀疑是熟人作案,而且还是有过犯罪经验的人,至少决不是普通人,所以我们希望能够从死者的□□背景入手,找出凶手。梁Sir?”
林妮珊将案情详细介绍完毕,遂转头看向梁笑棠。梁笑棠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资料递给林妮珊,然后说:“关于死者□□背景的相关资料,我们已经整理出来了,Madam Lin,就是你手里拿到的那些。我就先简单介绍一下,其实兴义、福荣、华联都算不上是什么大帮会,当初进兴还在的时候,它们只不过是在进兴嘴边拣些残羹剩饭,后来进兴垮了它们便趁机上位才发展到现在的规模。据我所知□□发生命案一般是因为仇杀、帮派火并,或者是为了争夺龙头的位子互相残杀。不过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三起命案应该可以排除是为了争夺龙头的位子而杀人。”
“梁Sir,你的意思是仇杀的可能性更大?可是,凶手很了解死者平时的习惯,会不会是帮会内部人做的?”
“诶,先不要过早下结论,我们应该先想一想一个帮会的龙头死了谁会因此而受益?首先是那些有机会坐上龙头的主事人,的确龙头一死他们就有机会趁机上位,可是代价就是成为众人怀疑的目标,除非有相当大的本事能够服众,否则龙头的位子是坐不稳的。而那些根本没有机会上位的主事人,又为什么要去做这种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你认为他们会不会这么傻?还有这三个人差不多是在同一天内相继被杀,如果是为了做龙头而杀人,会不会太过巧合了点。虽然看起来像是熟人作案,但是也不能排除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买凶杀人。不知道Madam Lin你有没有听过,□□上有一种职业杀手,他们最长可以花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来跟踪目标,只为了一次万无一失的机会。所以我说这三起谋杀案很有可能是仇杀,至于是内部人做的还是外人作案就需要进一步调查了,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凶手或者买凶的人与三个死者之间肯定都存在着某种联系,我们就从死者的社会关系入手。”
“可是,究竟是谁与三个死者之间又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连杀了三个人?”
“这正是我们要找出来的,如果Madam Lin你没意见的话,我们O记会负责调查死者的帮派关系,至于其它的就由你们CID跟进,没问题吧?”
林妮珊略一沉吟,答道:“好啊,没问题!还有,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说着,林妮珊清秀干练的面庞上露出她见到梁笑棠后的第一个笑容。
回到办公室,梁笑棠将下属叫到一起,明确部署了一下分工,“刚刚开完会,我想大家对案子的情形也有了不少了解,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就是仔细查查三个死者的底,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具体的工作是这样的,原来是B组的伙计还继续跟着柏翘负责调查兴义和华联,而A组的伙计就跟我负责调查福荣,无论查到什么料都好,总之大家一定要全力以赴配合CID破了这担案子。那今天下班之后,大家就早点回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未来的几天里面我们可是要在针板上打滚的。呐,从明天开始大家就要投入十二分精力在这担案子上,争取早日完成上头交待的任务。”
“Yes,Sir!”
众人散去,钟立文跟着梁笑棠进了督察室。
“笑哥,你现在住在哪里?其实呢,我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你原来那间,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搬回来同我一起住。你考虑一下啊!”
“不用考虑了,警队宿舍住得都要闷死我了,能跟人一起合住我不知有多开心。呐,平常就可以一起看球、一起喝酒,最重要的是有个人陪我说说话不会那么闷的嘛。好,说搬就搬,下班之后你先回去收拾,我随后就到。”
“好哇,我等你!那我先出去做事了!”
李柏翘看到钟立文从督察室出来立刻叫住了他,“阿文呐,我正到处找你。我想问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花师奶煲了一大锅猪脚汤,若葆说想叫你一起回家吃顿饭。怎么样,方不方便?”
“吃饭,是你老婆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啊?”钟立文一下从李柏翘的话语里抓到破绽。
李柏翘读出钟立文眼底的了然,随后将视线一转,笑容略显腼腆,“是若葆的意思,当然,我都是这么想的。”
“是你的意思我就信!”
“那给不给我这个面子呢?”李柏翘笑着问,仿佛他笃定钟立文会接受邀请。
“还是算了,我看我还是不去了,我怕你老婆见到我会不开心。”钟立文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李柏翘绕到钟立文身前,柔声说道:“怎么会呢?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想若葆不是那么小器的人。”
“是呀,你老婆最大度,算我小器行不行,是我还没放下过去的事。总之,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钟立文大口喝了口水,接着说:“还有哇,今天晚上我要帮笑哥搬家,我看我是没有空。”
“阿文呐。。。。。。”
“算了,别说那么多了,下次约你一起去Happy Hours喝酒。”说完,钟立文拍了拍李柏翘的肩膀就不再理睬他,转而认真研究起手边有关帮会的资料。
李柏翘对着钟立文的后背想要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清楚钟立文的脾气一向是既倔强又固执,对于自己认为没有做错的事情总是强硬地坚持着。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李柏翘收敛起眼里的委屈,默默走开了。
香港,夜已暗,满城的华灯彰显着国际大都会的繁华。钟立文穿着家居服,舒服地靠在沙发上,一边嚼着零食一边看晚八点档的肥皂剧,还不时将目光投向墙上的挂钟。门铃终于在接近八点半的时候响了起来,钟立文从沙发上弹起身,开门将梁笑棠让进屋里。
“笑哥,怎么这么晚?”
“哦,顺道去买宵夜喽。”梁笑棠举了举手上拎着的方便袋,向钟立文示意了一下,“呐,中环最有名的牛腩粉,买回来跟你一起吃,就当见面礼了。”
“不用这么客气吧,笑哥!对了,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不如先帮你把东西放进去啊。”钟立文拎着梁笑棠的行李,引他进了卧室。
房间经钟立文收拾过后,恢复了原来的干净整洁,梁笑棠走进他的房间四处打量,室内仍然保持着当初他离开时的样子,一时之间他不禁有些感慨。
“阿文,多谢你!”梁笑棠发自内心的一句感谢,不知道是谢谢钟立文一直保留着他的房间,还是感谢他没有将他遗忘,又或者是两样都有。
钟立文回过头笑着说了一句‘不客气’,就没有再过多地客套。
回到客厅,梁笑棠打开装宵夜的袋子,牛腩粉独有的香气扑鼻而来,两个不拘小节的大男人就着打包用的塑料碗大吃起来。
“笑哥,怎么样,第一天回到警局习不习惯?”
“还不错,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不习惯。你也知道,卧底做了这么多年我早就不记得怎么做警察了。”
“其实呢,在□□做大哥跟在警局里做leader差不多,只不过□□的规矩少点,而做警察的规矩就稍稍多点。放心,没什么难的。”
“也对,不过不管怎么说做警察毕竟不同于混□□,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还有哇,刚刚复职就碰上这么大担案子,我还真有点担心自己做不来。”
“不用担心,不然这样好了,明天我跟柏翘说调我到A组帮你不就行了。”
“好哇,说真的有你在我就能放心点不会那么担心。”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早上班我就同柏翘说。”
“多谢!”
相视一笑,梁笑棠与钟立文同时举起手中的啤酒,轻轻碰了一下,两只玻璃瓶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叮’的一声轻松而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