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警突围——学警系列4》冰の物语

5、EP. 5 是你

　　“各位同事，早！今天呢，会有一位新同事加入我们O记，相信你们之中有很多人都对他比较熟悉了，我希望今后大家能团结合作，一起发挥我们警队的团队精神，保护香港社会的安定。下面大家一起欢迎你们的新上司，梁笑棠督察！”

　　星期一早间例会开始前，郭振邦向O记警员们介绍了一位新同事。听到‘梁笑棠’三个字，曾经参与过进兴制毒工厂一案的警员们，包括李柏翘在内，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正要鼓掌的双手。只有钟立文一个人，面上的表情堪称平静。

　　郭振邦话音一落，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开，一个身着军装的男人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众人熟悉却又陌生的笑容。

　　“大家好，我叫梁笑棠，以前曾经有人叫我‘laughing哥’，从今天开始大家可以叫我‘laughing sir’或者‘笑哥’。相信在座有不少同事还记得我，从今天开始大家就都是自己人了，希望我们能够同舟共济、精诚合作一起维护好香港社会的稳定和安全。”

　　梁笑棠的一番见面辞过后，办公室里鸦雀无声，老警员们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新警员们也不敢贸然出声，以至于办公室里面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怎么？你们是不认识我了，还是不欢迎我？”梁笑棠笑道。

　　“Laughing，你不是已经？”李柏翘的后半句没有说出口，然而大家都明白他的所指。

　　“没错，当日我是身中两枪被阿文扔下了海。不过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右位心’，也就是心脏与普通人长在左边的情形正好相反，是长在身体的右边。据说这种情况只有万分之二的概率，而我呢正好就是那万分之二中的一个，不知道应该说是巧合呢，还是我命大。”梁笑棠的脸上再度露出属于laughing哥式的不羁笑容，“这一年多来，我接受了人格重塑的心理辅导和必要的康复治疗和体能训练，正如你们所见，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恢复了，所以上级长官正式批准我重回警队。要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怎么，你们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如果没有，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开会？”

　　“笑哥，欢迎你重返警队！”一直都没有作声的钟立文带着真诚的笑意对梁笑棠的回归表示欢迎。

　　“是，是啊，Laughing Sir欢迎你回来！”泉叔跟着第二个鼓掌欢迎。

　　于是，办公室里半天凝滞的气氛终于重新流动起来。

　　郭振邦赞许地点点头，“好了，各位同事，现在我们言归正传。今天早上我刚刚收到上头的命令，最近在我们辖区内兴义、福荣、华联三大帮会的主事人相继被杀，CID已经开始着手调查，由于这些案件很明显都与□□组织有关，所以上头要求我们O记同CID一起行动，争取能够早日破案。从今天开始就由梁笑棠督察带队，A组和B组合并为一组，希望大家能够发挥我们警队的团队精神共同完成这项任务，有没有问题？”

　　“No，Sir！”

　　伴随着整齐的回答，早间例会结束了。待郭振邦走出办公室，O记警员们起身走到梁笑棠身边将他团团围住，新同事们忙着向他介绍自己，老同事们当然免不得跟他一番寒暄。

　　等到大家吵闹完毕纷纷走开去做自己的工作，钟立文才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梁笑棠说：“大哥，虽然我知道能回来复职你很开心，可是也不用穿军装吧？我们是O记，你这么穿很好笑诶！”

　　“诶，小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想当初我去做卧底的时候，还没有从PTS毕业，算起来都有十年这么久没穿过军装了，就当还老人家一个心愿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柏翘！”钟立文正说着回头见李柏翘从旁边经过，立刻叫住他对梁笑棠说：“啊，对了笑哥，如果你工作上有什么需要帮助就来问柏翘，相信他会帮到你。”

　　“好哇！谢谢你！”笑着点点头，梁笑棠向李柏翘伸出手，“合作愉快！”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哪位是梁笑棠督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门前站着一个女人，年纪差不多二十七八岁，中等身材，匀称的身型使她显得比实际身高要修长一些。

　　“我就是，请问你有什么事？”

　　梁笑棠走到她身边，女人毫不忸怩，高挑着眉直视着梁笑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梁督察你好，我是CID的林妮珊督察，相信你的上司已经跟你说过了有几宗谋杀案需要你们O记协助我们CID一起调查。这些资料是目前为止我们所掌握到的情况，你可以先看一下，下午再一起开会研究一下。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可能多地提供有关死者□□背景的资料，那就这样了，谢谢你！”

　　全部交代完毕，林妮珊将手中的文件袋交到梁笑棠手里，一秒钟都没有多做停留就转身离开了。

　　梁笑棠目瞪口呆地看看手中的资料袋，又看看林珊妮离去的背影，回过头见几乎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惊奇。

　　“这女人搞什么，黑口黑面的样子，当自己是门神呐？”

　　“Laughing Sir，你有所不知，整个西九龙警署里有谁不知道重案组有一位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Madam Lin，人送外号女煞神。”

　　“对了，我听重案组的手足说，这位Madam Lin特别凶，一件小事做不好都会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心理承受力弱一点说不定会被她骂到自行了断。”

　　“不是吧，原先还以为这辈子都跟她八竿子打不着，谁知道现在要一起合作，这下可惨了。”

　　见大伙苦着脸，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李柏翘忍不住说：“什么惨了啊，好了别说那么多了，最重要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管好自己的人，这样一来当然不会有人骂你们了。好了，大家做事！”

　　钟立文对梁笑棠使了个鼓励的眼色，梁笑棠点点头走进了里间督察办公室。

　　上午很快过去，转眼到了午饭时间。梁笑棠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看见同事们围在一起像是在讨论着什么，“喂，你们在说什么那么热闹？”

　　钟立文拽着梁笑棠的胳膊将他拉到身边，“笑哥你来得正好，我们在商量一起请你吃顿饭，毕竟你是我们的新上司，大家表示表示也是应该的。不过呢，我们就还没有决定好去哪里吃。”

　　“不用那么麻烦，那正好现在也是午饭时间了，就去楼下食堂好了。”

　　“不好！怎么说也是我们请客，只去食堂多没有诚意。”

　　“呐，大家都是自己人，不需要跟我那么客气。我做主，就食堂了！”

　　“Laughing Sir，不好吧？”“就是，你不用替我们节省的。”“对啊，对啊！”大家七嘴八舌纷纷表示不同意。

　　“别说那么多了，下午还要开会，走啦走啦！”

　　梁笑棠连推带拽将一众人带到楼下餐厅，由于警察工作的机动性，不同部门的用餐时间往往会相互错开，这就使得餐厅不会在同一时间里过于拥挤。O记警员们找好位子，轮流买好午餐，欢迎会正式开始。

　　“各位同事，首先要欢迎Laughing Sir来到我们O记，来我们以茶代酒敬Laughing Sir一杯，希望我们以后在Laughing Sir的领导下成为警队精英中的精英，大家干杯！”

　　“干杯！”

　　李柏翘为自己和梁笑棠续满杯子，举杯说：“Laughing Sir，以前我不知道你是卧底，我们之间也发生过许多误会，希望你别介意。”

　　“你别这么说，以前的事我全部都不记得了，大家以后就是兄弟，以前的不愉快就统统忘掉。”说完，梁笑棠举起手中的杯子与李柏翘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大有一笑泯恩仇的爽快。

　　“对了Laughing Sir，给我们大家讲讲你以前做卧底时的英勇事迹吧！是不是很危险？有没有被人拆穿过？”在和乐的气氛中放松下来的年轻警员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有什么好讲的，做卧底过的当然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了，不过最重要的是要时刻牢记自己真正的身份以及做卧底的目的，就算有再多的苦都能挨过去。”对于卧底的经历，梁笑棠很显然不愿多谈。

　　“不是啊，Laughing Sir，我们想听你详细讲讲做卧底时候的生活。”

　　面对下属的追问，梁笑棠但笑不语，反而是钟立文岔开了话题，“好了，你们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吃饭，一会儿还要开会。”

　　语毕，钟立文转头看向梁笑棠，恰巧梁笑棠也抬头看他，两人相视而笑，笑容里的意味不言而明。

　　李柏翘看着钟立文与梁笑棠心照不宣的表情突然间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如果说卧底生涯对于钟立文同梁笑棠而言是交心过命的经历，那么对于他而言则是一段非常尴尬的过程，至今回味起来，他的心情还是会如同一杯没有加冰的威士忌，苦中带涩。

　　那是一段他无法与钟立文一同分享的人生经历，与钟立文一起走过来的是别人，而不是他。而他在那段时间里，也拥有了另一段没有钟立文参与的人生，他结婚了。此时此刻，当钟立文的眼睛里不再只有他李柏翘一个好兄弟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一丝慌张，蛛丝一般轻柔地缠裹住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