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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EP. 2 斷背Friend ...

  •   “Q Sir,蛇群曝头了。”

      “收到,先不要打草惊蛇,再等等,看他们搞什么。”

      “收到!”

      湾仔水深,作为香港最繁华的地段之一,林林总总的商业街与夜总会齐集此地,尤其是铜锣湾至跑马地一带鱼龙混杂,一向是各大帮派觊觎之地。在进兴没有衰落之前,湾仔一直是属于进兴的地盘。虽然也会有像辣鸡那样不知深浅的角色趟过界,但是进兴在□□上的势力毕竟不容小覷,有进兴牵制着,湾仔地区的势力划分基本上是平衡的。然而,□□毕竟是□□,风平浪静只是暂时的,时间一久附近的帮派为了争夺原属进兴看管的地盘纷纷蠢蠢欲动。

      李柏翘一早收到线报,说胜合与福荣两帮为划分进兴的地盘会在凯粤楼进行谈判。于是第二天李柏翘立刻带领O记的伙计埋伏在凯粤楼内外实施监控,防止两帮一个谈不拢发生火并。

      凯粤楼里煞气重重,两帮的主事人聚集在包间里密谈,大堂里只留下一群底层的古惑仔各自占据一边,虎视眈眈地瞪着对方。其中一个看上去像是小头目的男人样子很嚣张地一腿架在桌子上,看似漫不经心地剔牙,实则小心留意着包间里的动静。

      “喂,脚架那么高,小心扯烂了□□。”安静的大堂里,忽然从对面传来一个更加嚣张的声音。

      “你说什么?”吹水大吼一声,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身后的小弟也纷纷站起身,聚到他的身后。

      “怎么,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你想怎么样?”对面的人也毫不退让,一起涌上前来。

      火并一触即发,就在两边立时要动手之际,一个斯文模样的年轻人一把抓住吹水的手臂,“吹水哥,今天不易生事。”说着,眼风瞟了一下旁边的包间。

      吹水点点头,说:“我吹水今天不跟你计较。丧彪是吗?好,有种你给我等着,看看到底谁怕谁。”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打开了。两帮的主事人彼此寒暄着相继走了出来,帮派之间大多是表面上一团和气、井水不犯河水,暗地里却往往针锋相对、谁也不服谁,胜合与福荣也不例外。

      胜合的龙头叫向华义,三十有余,正值壮年,人如其名,一向以‘义’字当先不但为他赢得了帮会里一众大小弟兄的尊敬,更在□□树立了个好名声。向华义并不是胜合的创立者,他是从他的父亲手里接过了龙头的位子。帮里上下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大哥在十几年前并非出于自愿而是被逼无奈才做了胜合的龙头,为此他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梦想,用单薄的肩膀扛起了整个家族和帮会。每当午夜梦回,向华义都会从噩梦中惊醒一身的冷汗,于是他不停地告诫自己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翼翼,千万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否则必将万劫不复。

      送走福荣的龙头,向华义立刻收起脸上伪装的笑容,恢复了一贯冰冷的表情。

      “华哥,上车!”吹水上前一步,替向华义拉开车门。

      坐进车子里,向华义看着前方的后视镜简单吩咐了一句“开车”,银色宝马立刻绝尘而去。

      李柏翘坐在对面的车子里,一直注意着门口的情况,直到两帮各自散去,没有发生任何状况。收回目光,李柏翘通过无线电通知同事收队。

      回到警局后不久,向华义的资料便被摆到了李柏翘的办公桌上。

      “各位兄弟,大家开会了。”李柏翘将同事们叫到一起,准备详细了解一下有关向华义的背景,“Peggy呀,你说一下向华义的情况。”

      “OK”,Peggy 点点头,拿起手边的资料说:“据我们了解,向华义这个人为人一向很谨慎,做事滴水不漏,无妻无子,无牵无挂,唯一可能对他构成威胁的弱点只有一个,就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就是他的亲生弟弟——向乔逸。十几年前,向华义兄弟俩的父亲被仇家追杀,横死街头,只留下他和向乔逸兄弟俩相依为命,所以他一向很紧张他这个宝贝弟弟。至于胜合,原本势力很大,后来龙头惨死之后——也就是向华义的父亲——势力就大不如前了,可是最近几年胜合在向华义的领导下东山再起,控制了铜锣湾附近一带的地盘。不过,根据目前收集到的资料来看,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胜合的生意与毒品有关。Q Sir,就这些了!”

      “很好,谢谢你!”李柏翘冲Peggy点点头,又接着说:“最近□□活动频繁,有再度复苏的迹象,特别是为了争夺进兴留下的湾仔区的地盘,大家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特别注意最近可能会发生暴力冲突,大家明白吗?”

      “Yes,Sir!”

      李柏翘的判断是准确的,就在凯粤楼谈判的几天后,胜合与福荣之间果然发生了一次小规模的斗殴。

      接到报警后,李柏翘立即带队赶往现场,部署好一切,李柏翘一脚踢开夜总会大门,率队冲了进去。大多数参与殴斗的古惑仔都落了网,只有一个正巧从厕所出来见势不妙立刻夺门而逃。李柏翘和钟立文一起追了出来,给彼此递了个眼色,两人分头冲进拐角的小巷。

      “站住,别跑!再跑开枪了!”李柏翘在后面疾追,一边大声示警。

      忽然,一个身影从侧面扑向正在逃跑的古惑仔,用力一带,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李柏翘立刻上前用手铐锁住犯人,同时对正在起身的钟立文关心地询问了一句,“阿文,你没事吧?”

      “没事,放心。走吧!”两人押着犯人与其他人会合。

      一番忙碌,终于陆续处理完后续的工作。O记的同事们尤其是新丁,都很兴奋,用泉叔的话讲就是许久之后终于有机会活动一下筋骨。

      李柏翘微笑地看着同事们相互调侃,唯独不见钟立文的身影。

      “泉叔啊,阿文在哪里?”

      “阿文呐,去楼下更衣室了。对了,他刚刚跟我要了跌打酒,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受伤了?那我下去看看他!”

      听说钟立文受了伤,李柏翘有些担心。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抓捕的过程,李柏翘猜测他可能是在扑倒犯人落地时伤到的。推开更衣室的门,果然就看见钟立文光着脊背坐在长椅上,左手正吃力地往肩胛骨部位揉擦跌打酒,一面搓一面疼得直倒抽冷气。

      李柏翘走近细看,只见钟立文的右肩后部一片淤青,触目惊心。

      “阿文呐,怎么会受伤呢?几时伤到的?为什么不对我说呢?”见兄弟受伤,李柏翘连连发问,语气甚急。

      “这点小伤没事的,你问了那么多,我应该先回答哪一个啊?”钟立文答得轻松,竟然还有心思说笑。

      “算了算了,我来吧,你看看你够都够不到,怎么擦呀!”李柏翘从钟立文手中夺过跌打酒,心疼地埋怨着。

      李柏翘嘴上说着狠话,手上的动作也半点都不含糊,力道大得让钟立文疼得忍不住叫了出来。但是李柏翘却没有停手,反而更用力揉按他的伤处,“你呀,抓贼那么拼命搞得自己身上伤痕累累,我拜托你以后当心点行不行,别再受伤了。呐,是男人就忍着点。”

      渐渐地,钟立文觉得伤处似乎没有先前那么疼痛了,古铜色的背也被李柏翘的手掌摩擦得微微发烫。背部皮肤上的毛孔仿佛全部张开,舒服得他麻酥酥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更衣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瞬间,两人仿佛都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就像又回到了从前两兄弟亲密无间的日子。

      “啊,柏翘啊。。。。。。”

      钟立文刚刚开口叫李柏翘的名字,更衣室的门却突然被人撞开,巡逻归来的EU队员相继推门而入。看到李柏翘与钟立文亲密的样子,从警校开始便与两人相熟的阿杰立刻拿他们俩开起了玩笑。

      “怎么,你们两个断背friend背着我们大家在搞什么飞机?”

      “诶,东西可以吃错,话可不能乱说。我是无所谓啦,人家李Sir可早已经是名草有主了,你这句话如果传出去搞不好会引起人家两夫妻不和,需不需要这么缺德呀?再说大家都是男人,受了伤,帮忙擦擦跌打酒行不行啊?八婆!”钟立文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不着痕迹地从李柏翘手里拿回跌打酒,“柏翘啊,不用理他们这些家伙。”

      走出更衣室,李柏翘不解地望着钟立文,问:“阿文,你怎么这么大火气?”

      “没事啦,后背稍稍有点痛而已。”

      其实钟立文说了谎,事实上自从李柏翘结了婚之后,他与李柏翘就再没有机会像刚才那样亲密相处过。已婚的男人生活重心必然会发生转移,尽管还是好兄弟,但是他钟立文在他李柏翘生活中的重要性已经大不如前。

      偶尔,钟立文会嫉妒花若葆,但也仅仅是在找不到人陪他喝酒的时候而已。那个时候的钟立文能够很容易摆脱那些无谓的嫉妒,也能够很单纯地为李柏翘的幸福感到高兴,连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有一天他的心意会发生改变,他会变得像一只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背的骆驼一样,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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