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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叛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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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花溪山出大事了。
远远的,白莜便感知到整座山都被一层不透明的结界给笼罩住了,她感应不到内部的任何情况。
越是神秘,就越是危险。
她抬起手,聚起一团灵光,朝着结界就打了过去,希望能打出个缝隙好让她进去。
但那层结界没有丝毫反应,白莜的那团灵光完全没作用。
山前聚集的神仙越来越多,也有试图想打破的,但最终也和白莜一样,没有一个人成功。
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这才是最可怕的。
司年落地,走到白莜身边。他用手覆上结界表面,随即又松开。
“这不是结界。”司年很快便给出了一个结论,“这很像是一个法宝。”
“什么法宝?”
“一个可以囤积法力的法宝。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刚刚攻击它所使用的那团灵光,已经被它完全吸收了,反倒成为了它的一部分。”司年蹙眉道:“这挺麻烦的。”
白莜一愣:“所以,我们不能从外部破进去吗?”
“目前来看,确实是这样,无论法力再强都不占优势。”
“那……那怎么办?”白莜喃喃道。她知道自己这个问题已经毫无意义,没有人能为她解答。
苓羽现在应该很危险。
忽然,白莜想起了什么,忙对司年说:“你先在这等着,我回梦灵族一趟!”
她要去去问白晰。白晰资历比她深多了,她一定知道怎么办。
司年已经猜到了白莜的意图:“你要去问霜月灵主吗?”
白莜直接答道:“对。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会儿,花溪山若是有什么动静,你要马上告诉我。”
司年在心里微叹一声,她去问白晰?怎么可能问得到好结果。
他在路上其实就已经猜到了花溪山现在是什么个情况,只是没说出口罢了。
白莜,这件事,你没法管,真的没法管。
但他还是道:“好,你去吧。”
白莜径直朝着梦灵族而去。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慌过了,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慌乱。
白莜已经算不清自己跟苓羽认识多久了。
她停落在了白晰宫殿的门口,随即朝里面跑去。
她没忘记白晰先前立下的规矩,不管多急,寝宫里都不能使用任何疾行或腾空类法术。
“母亲,白莜求见!”她总算跑到了白晰寝殿门口。
不出意外,白莜都能在这里找到她。
“进来吧。”她听到了白晰的声音,略带倦意。
白莜不加犹豫地推门而入,只见白晰端坐在案上,看着她急匆匆地进来。
不等她说话,白晰率先开口,声音不大:“为了花溪山的事吧?”
白莜道:“是。花溪山好像很不太平,苓羽也在里面。我刚刚给苓羽传音,却发现她没有接收到,从来没有这种情况。母亲,你肯定知道花溪山到底怎么了,请您告诉白莜,我应该怎么办?”
白晰面上的神情无一丝波澜,她道:“这件事,不是你想管就能管的。”
“为什么?”白莜抬起头,正视着白晰。
“这是花溪山内部的事情,你一个和他们毫不相干的人,能帮到什么?奉劝你一句,不要再管了。”
“抱歉,这件事,我管定了。”白莜道,“还请母亲告诉我,我如何才能进去。”
“你想救苓羽?”白晰问道。
“对。”
白晰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她道:“别傻了,你做不到的。你知道那层结界是什么吗?那是花溪山那几个不肖弟子启动了禁零术后所产生的!”
禁零……术?
“母亲,他们……他们真的叛变了?”
白莜大彻大悟。
现在,用叛变这个词来形容苓羽的那些师兄弟们,再合适不过。
这已经不是小小动荡那么简单的事了。花溪山这下,势必要经历一番腥风血雨。
所谓禁零术,是花溪山最为秘密的法术,也是禁术。一旦动用这个法术,花溪山会被一层不可破的结界笼罩整整三天三夜,在此期间,里面的任何事都不可能被外界知晓。
通常,在此法术存在期间,都伴随着阵阵腥风,片片血雨。
当然,这种法术也不是想动用就能动用的,几千年都不一定能见着一回。至于具体的启用方法,白晰也不知道。
反正你在里面无论做了什么,外界都没人会知道。就算里面的人知道了,杀了就是。
花溪山就处于这样一种状态,这种状态还要持续整整三天。
“这是他们内部的事情,都说了,你不能管,也没法儿管。”白晰淡淡道,“话说,梦灵仙山也是有这样类似的法术的,若有一日,梦灵仙山也陷入了这种境地,其他人也是一样,管不得。”
“可苓羽在里面,她的那些同门必定会杀了她的,我做不到旁观。”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白莜甚至感觉得到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庞流淌而下。
“反正我帮不了你,真的帮不了。至于如何从这结界进去,或许只有花溪山的人才知道。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劝你莫要掺合进去。”
说到底,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权”之一字。
作为今鉴长老亲传弟子,苓羽成了现在花溪山的众矢之的,同时也是其他弟子的首要铲除对象。
就她一个人,如何抵御?
“既然存在这个结界,那就必有解其之法,世间万物相克相生,结界应该也是一样的。母亲一定知道办法的,对吧?”
相比白莜,白晰显得那么的镇定。她道:“前半句话确实没错,万物相生又相克。但是,禁零术产生的‘结界’,其实并不算结界,只是看得去比较像结界罢了。花溪山的禁零术,是整个天界中手指都数的过来的无解法术之一,你连‘无解’这两个字都看不明白,谈何破解?”
无解……
说实在的,白莜并不相信世间存在真正意义上无解的东西。哪怕是最猛烈的毒药,也是有解毒之法的,可能只是这个‘法’比较难找,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白晰看穿了白莜心中所想,她叹了口气,说道:“说到底,你还是年纪太轻。你只知道万物皆有解其之法,这话是没错,但你要想想,如果这个办法是远非常人所能及的呢?”
白莜终于领悟到了关键。
如果这个办法是任何人都做不到的,那也跟无解无异了。
禁零术,或许就是这样一种特殊的存在。任何法术打到它身上,都会转变为无效,甚至还会被吸收。
所以说,花溪山这“结界”,确实是破不了了。
“但你要清楚,无解的术,并不是说破解方法就仅限于无法做到。也有另一种可能,”白晰的话语里透露出坚定之意,“无法被想到。”
可能,只是她想不到?
这话说了跟没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差别。
“总之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么多,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苓羽她是飞升上来的神仙,你可以到她原先待的药神谷去看看,或许……”白晰没有说下去了,只轻轻的摇了摇头。
或许可以从那里找到办法?
怎么可能。
这种无意义的安慰对于白莜来说,不起丝毫作用。
白晰是真的告诉不了她更多的东西了,她该走了。
白莜深吸口气,道了句:“谢母亲相助,白莜告退。”随即,她从寝殿走了出去。
苓羽是天界里少有的从凡界飞升上来的神仙。她在此之前,只不过是一个凡人。
算了算,凡间的那药神谷,前前后后总共有不下十位的凡人顺利飞升到天界。实在算得上是奇迹。
不过凡间的奇迹,对于他们神仙来说,也就显得一般了。
走出了宫殿,白莜想起司年现在还在花溪山那边,于是她主动传了个音过去。
传的只有简单的四个字:“怎么样了?”
司年很快传了回来:“没变。”
白莜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知道凡界的药神谷吗?”
“知道。怎么了?”
“我要去那里,那里或许会有线索。”
“白晰告诉你的吗?”
“算是吧。”
司年很快答复道:“那行,需要我跟你一起吗?”
白莜望着远处的涓涓流水,道:“需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发现,司年居然可以带给她一种安全感。这种感觉,是她在其他人身上感觉不到的。
虽然她和司年一起办的事情并不多,但这些事情里,没有一件是办砸了的。希望这次也是一样。